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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神新妻_分节阅读_第82节
小说作者:砂金流渚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702 KB   上传时间:2025-08-13 11:23:08

  “对哦……你不会帮我喂玉米吗?”

  “你为什么不回家?”

  “我上学啊!”

  “家里又不缺租房子的钱,你……”

  施霜景笑着吻住罗爱曜,放轻声音道:“逗你的。一起住。我说不定还要你辅导大学功课呢。”

  罗爱曜被憋得只有一个“嗯”字。果然今天给施霜景送吉他是正确的选择。有玩具可玩的男孩不伤心。

第161章 大智若愚篇(二十四)

  打马往南下,沉着又混沌地颠荡千里,紫袍金绣法衣已化灰了,白马四蹄瘦若烛,一路借宿寺庙中,僧众不知安西无,乡音难改入梵呗。一对蓝目从来都用来看经书、器具、仪式、殿堂,这一路往眼底塞尽山水,却未有人。雨雪也走,炙热也走,抵达岩窟前,白马化玉石,一眼也不曾留恋,封山辟支候缘觉。

  千年前的事了,那般坚决笃定。罗爱曜继承这千般好,却无人真正有资格教会他,只好这样永永远远地靠自己开悟,信直觉,如此这样,不可能不自负。这自负之中,又有死水一般的、巨山一般的静默,亟待一把火投入暗沼,炸得个彻夜光明。

  罗爱曜不做梦,无有压抑,没有潜意识、前意识等分层,一切的一切只有那一粒识的种子,而在佛国不过一粒种的识,于人类而言便是无边无际之汪洋。在没被送入俗世之前,罗爱曜的法身与诸佛同体,报身与诸佛互融。降入俗世,不知是缘分往前进一步还是被贬退,无忧也无疑,只觉得理所当然。罗爱曜也曾想过,他或许是否已经涅槃过了,只不过如那些大菩萨一般倒驾慈航,来人世有任务可言。

  这样的任务却又是一项都没有。

  直到现代,佛、菩萨、金刚、明王、护法、夜叉、天人……全佚失了,罗爱曜的慈海是一片孤独封闭海,不通往任何处。时至今日,听见汪洋上有亡灵一般的来信,罗爱曜同人类学会了怀疑、警惕,不断地正证、反证,只觉得这过程有趣,对结果索然兴味。

  罗爱曜只知道,若是下一次进山,要带上一个人了。

  如果一人无聊,那就两人。如果两人无聊,那就家家族族。如果家家族族暴乱了,那这世间也就变天了。像罗爱曜这样的存在,不怕变,只怕不变。他一人应对世道大变,大眠一场了事;若二人应对世事无常,仍是可以大眠一场了事;若子子孙孙应对天地动荡,唉,要着急的。若密宗只剩这一位佛子了,那些佛不着急吗?罗爱曜总在漫想中抓那一丝直觉。想着想着,便又要起床了。罗爱曜的一切睡眠不过都只是在装,千年也是装,八小时也是装,想睡是装,不想睡也是装。

  施霜景拿到录取,又可以上四年学,欢天喜地,还不知道报会计专业的苦要吃一辈子。那咋了,又进四年象牙塔,少上几年班,反正现在退休年龄已恨不得一键拉满。施霜景早晨又给驾校教练打一次电话,说他考上大学了,这两天先不去练车,他有好多好多事要干。

  罗爱曜就看施霜景到底有哪些事要干。

  施霜景买上一大袋纸钱,等不及录取通知书寄到,反正是打印了录取页面,打印了好多张,也可以当纸钱用。施霜景说:“我要去告诉我爸妈!我也考上了!我也是大学生!我想让我爸妈第一个知道我考上大学了!”

  所以前一夜施霜景才琢磨了一晚上的吉他入门,很有定力似的。

  罗爱曜随同施霜景,第一次去见施霜景的爸爸,仍是殡仪馆骨灰堂最后一格,两人蹲下来还得弓腰才能看见骨灰盒。施霜景顾不得擦骨灰盒了,反正他过年期间才来过,玻璃柜门里又没有灰尘的。只见施霜景点了香,合掌夹住,赶紧默念。

  这次就远不如上次来上香那般煽情,施霜景飞快地报喜,跟爸爸说完,也跟妈妈说。不知为何,今日施霜景对着妈妈反倒讲得更多,讲他高考怎么受罗爱曜的照顾,讲他毕业旅行去了三亚,给太阳晒焦了,现在练车就焦上加焦,讲志愿填报的时候大家都劝他别学会计,唉,这一录取是有些淡淡的焦虑,万一选错了专业,上大学上得崩溃咋办?

  手里的三支香都燃得只剩半根,施霜景才依依不舍地将香插进香炉里。这回罗爱曜送了施霜景一座小香炉,让施霜景烧完直接将香炉放进骨灰间,来上香的,怎么能连个香炉都没有。

  施霜景席地而坐,把好消息分享给了最想念的人之后,他才将自己的录取截图一一私发给亲朋好友。施霜景手指动得飞快,跳出的对话框全回掉。之后,他带罗爱曜去烧纸区给父母烧纸钱。

  “罗爱曜,你说我爸妈到底有没有转世啊?”施霜景右手一厚叠纸钱,左手三张一折,攥了好大一把折好的纸钱,等左手握不住了,再一把丢进火里,这青天白日烧纸都能烧得这么旺,他爸妈一定很高兴。

  “应当是有的。你可以去问蒋良霖。”

  “算了,万一他们没能转世成人,我会伤心。”施霜景又丢下一丛纸钱。

  纸钱不能让罗爱曜过手,没有佛子给死人烧纸的道理,是大不敬。于是罗爱曜烧了施霜景那几张打印出来的录取通知,有点像家庭教师向家长汇报工作。

  六月的D市室外,本该热得喘不上气,可施霜景站在烧纸火堆前,一点不觉得暑气蒸腾,对他来说,这温度好像很合宜似的。一回到D市,他就恍惚觉得一直是春天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没离开,换别人在室外烧纸钱该汗流浃背的,施霜景却浑身干爽。罗爱曜不是人类,自我调节能力很好,当然看不出什么,大夏天穿风衣也不会有事。

  施霜景下意识摸摸自己项上的佛珠串,别人看来可能是时尚单品也可能是土气单品,施霜景却早已经习惯了。从昨夜起,施霜景就觉得这玄珠很潮湿,像是渗出细密的水珠,可他不管用什么去擦也都擦不掉这湿意。今天暴晒一上午,再一摸玄珠,竟然是更加潮湿,像内外温差大,雾滴作水。

  “罗爱曜,你的佛珠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施霜景摘下珠串,递给罗爱曜。罗爱曜不解,珠串在他掌心盘踞成塔,他仔细摸摸,前几下完全没摸出异常,是大约抚摸到第十下时,才好像与施霜景共感一般,摸出濡湿的感觉。

  这叫罗爱曜打开佛珠内的空间瞧看,只见一片幻海般的迷雾,众法器浸在这水雾中,有说不出的阴凉之感,可这阴凉又非阴森,而似一种良好的保存法,罗爱曜能感觉到法器受到滋养。他下意识清点法器,不清点不知道,清点完吓一跳。

  施霜景等了大约五分钟,罗爱曜将意识抽离回来,问施霜景:“你的金刚杵和文殊剑呢?”

  “我以为金刚杵被收进去了……不太清楚文殊剑,我平时不会清点这些法器。”他也不知道怎么清点啊,施霜景纯纯把佛珠当许愿机,反正需要的时候起心动念即可。施霜景仔细一琢磨,东西在他手上丢了,他反问道:“金刚杵和文殊剑不见了?”

  “是‘不见’了么……这很奇怪,也很难讲。”罗爱曜顿了顿,“就像我能取用其他佛的法器一样,其他佛也可以取用我的。是文殊菩萨收走了么?”

  施霜景高考前没去拜文殊,会不会是这个原因呢?施霜景以为自己闯了祸,抚抚胸口,今天好像没有上次那样的不祥预感,于是施霜景说:“去文殊院问问吧。”

  罗爱曜不置可否,二人收拾了东西,回停车场,罗爱曜兀自在车外站了会,不知在想些什么,再坐进车来,他便打开了导航,定位为文殊院。

  其实不是非要去人家的寺庙才能问,只是觉得有欠因缘,不得不去。罗爱曜甚至有些发怵。这世上很难有事物让他感到心凉,不是失意难过的心凉,而是字面意思,一颗空无的佛心幽幽地坠着,有真空的凉感。

  从六月到七月,文殊院的游客络绎不绝,赶暑假旅行,也赶高考许愿与还愿。罗爱曜将车停进地下停车场,他让施霜景将佛珠绕几圈戴成手串,戴在脖前容易引人注目。

  文殊院修得气派漂亮,在闹中取静,黄墙金匾,鸦瓦红栏。游人熙攘,周边的食物也多,罗爱曜问施霜景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进去,施霜景一眼看穿罗爱曜:“你是不是想要拖延时间?”罗爱曜哑然。

  要拜文殊院的人,皆可在进门处领三根免费的香。罗爱曜向施霜景交代道:“不要领香,也不要拜,我们就是进去看看。”

  施霜景心道,这又不是刺探敌情,怎么这么郑重?

  第一殿为山门的天王殿,内为弥勒佛。施霜景和罗爱曜都没领香,其他人都领了香,好像不跟他们的节奏走是有些不敬,像是纯粹的观光客。罗爱曜明明就是佛子,可施霜景莫名怕罗爱曜犯忌讳,遂一路上紧盯他。罗爱曜缓步绕开天王殿,直奔三大士殿。

  三大士,是指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与观音菩萨。文殊院并没有专供文殊菩萨的单独殿,所以要拜文殊的,皆等候在三大士殿前。此殿香火旺得不得了,人亦多,根本不会有任何落单的恐惧与陌生感。可独独罗爱曜通体生凉,迟迟没有走到敞开的殿门前,看三大士金身。

  这是怎么了?罗爱曜很难解释自己的反应。

  正当罗爱曜怔神之际,一只简州狸白猫从拜垫上缓缓苏醒,大张猫嘴,打了个哈欠,便一晃尾巴跳下垫来,寻觅去处。施霜景嗅着香火,心情舒畅,裤脚忽然一阵摩擦,他低头,看见那寺猫正和他打招呼。施霜景蹲下来与猫玩,下意识给猫擦掉眼角分泌物。

  可在罗爱曜眼中,那猫真是猫吗?这样一只毛发松散的小东西,身后却有灵,青毛生锐气,化影香雾中。猫只是猫,而那只青狮如鬼似幻,借猫的鼻尖,闻了闻施霜景。

  如一捧盛满水的玻璃球从天高坠,落地溅散开。清凉寒气随佛香广散于文殊院内,霎时间三大士殿前只剩一佛子、一人、一猫。

第162章 大智若愚篇(二十五)

  文殊院的几大殿都相隔不远,殿院中庭所框出的空间有限,因此,即便青狮浮现,也不为巨物膨胀之体格,否则这殿院装不下它。这只青狮肩有人高,鬃毛如柳,气若清波,只可惜好狮子抛媚眼给瞎子看,施霜景看不见它。青狮借现世的猫来接近施霜景,施霜景却双手一拎猫咪胁下,想确认猫咪有没有绝育。

  青狮鼓眼,后退半步,凌厉望向罗爱曜,不知是施霜景的动作冒犯到了它,还是它忽然发觉了罗爱曜的注视。总之,文殊院三大士殿前更加幽冷,只有阵阵诵经声浩渺地传来,然不知其方向,更不知其时辰,这诵经声究竟来自今朝还是往日?罗爱曜信手一翻,一把金弓现于手中,而那隔空的诵经声竟然更大了,是为《爱染明王品》,像是先罗爱曜一步,预言出他的应对措施。

  “施霜景。”罗爱曜只唤了名字。

  施霜景放下猫咪,那猫竟然几步跑跳,纵身一跃进了殿内,在繁忙拜见之间消失。施霜景听罗爱曜唤他名字,可他回头,茫茫人流里又见不到罗爱曜身影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罗爱曜感知到施霜景想法,便知晓这世界又分层了。既然如此,罗爱曜平静道:“你勿进此殿,问问是否能从天王殿方向出去,倒出山门,在外面等我。”

  施霜景找不见罗爱曜,又听他现在使用严肃语气,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罗爱曜抗拒来文殊院。

  施霜景心道:你遇见事了?文殊菩萨显灵了?

  罗爱曜:小事。

  施霜景不再多问,他连大玻璃龛中三大士中谁是文殊菩萨都没认出来,就得转身走了。施霜景下意识轻搓腕上佛珠,不知道这样逆行到底行不行得通,但只能按罗爱曜说的做。这分钟施霜景还心情轻快,觉得世上没有罗爱曜搞定不了的事情,只要听罗爱曜的话就不会出大问题。

  倒进天王殿后门。施霜景绕半圈,欲要从殿门出,可他一低头,方才那只猫正伴着施霜景的腿一同往前走。文殊院内的菩萨、帝君们都被罩上了玻璃,施霜景既然不拜,那就低头走掉好了。

  同猫一起迈出殿门,施霜景再一抬头,看见很眼熟的香炉与庭院装饰花草,就连穿不同颜色防晒服的游人也眼熟。他没有从入口出去,而是又进了庭院。施霜景定睛一看,他对面是无有牌匾、仅有对联的……三大士殿?

  不是,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从天王殿出去了吗?怎么又回到三大士殿的庭院了?

  文殊院进院只有一条中轴主路,在这条中轴上,进门的山门便是天王殿,然后进三大士殿庭院,左右两侧是鼓楼与钟楼,人们可从三大士殿的两侧绕向后方的大雄宝殿、说法堂、藏经楼,乃至最后的文殊阁。刚刚施霜景算是刚进门就被罗爱曜喊出去,可他兜兜转转又回来了……难道是他多走了半圈?不该啊!施霜景绝对不会傻到认错佛龛的正面和背面。

  不对,不对不对。他刚才进去的时候面对的是佛龛背面,出来时……仍是佛龛的背面?施霜景傻眼,在心里呼叫罗爱曜。

  施霜景:我又回来了……这什么情况……我被绕回来了?

  施霜景:我再出去一次。

  罗爱曜还未回答,施霜景立刻转身,这次他盯住佛龛,弥勒佛面对的就是山门,只要绕到弥勒佛正面,就可以出去。施霜景紧盯玻璃龛,脚下熟练地绕行,可是……当施霜景的脚步正对下一个大门前,佛龛仍是背对他。施霜景望出去,正对三大士殿。

  眼前的游人们都泰然自若,一些人从小路绕去了碑林,另一些则等着拜钟楼里的地藏菩萨。施霜景找不到罗爱曜,那只小猫倒施施然地在景观灌木旁舔毛。

  罗爱曜:可能是我的建议有误,你顺着人群从北门或是侧门出去。

  施霜景:好的,收到。

  倒出佛殿确实很不礼貌,施霜景在心里默默道歉,从侧面穿出去,下一殿应是大雄宝殿。此时那只小猫又跃进施霜景眼里,施霜景在心中暗道不好,紧走几步,果真又看见三大殿前的对联:“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这不可能吧?这不可能吧!施霜景刚才绕行的大殿到底是哪座?这回施霜景侧头,看见的不是天王殿后门,反倒是大雄宝殿的后门,围了铁栅栏。施霜景彻底被绕晕了。

  罗爱曜:不要慌张,站在原地休息一下。确实是出了点问题,看来也与你有关。

  施霜景:你在哪里?

  罗爱曜:被青狮拖进了文殊菩萨的法界中。

  施霜景:这里有青狮?

  罗爱曜:嗯,你看不见。

  那只小猫又找到施霜景,施霜景登时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拒绝了猫的靠近。小猫倒也不恼,停步立身,猫尾绕至身前,石狮子一般的站姿,就这样立正监视着施霜景。

  罗爱曜没说的是,施霜景第一次没绕出山门之时,罗爱曜就开佛眼俯视此地的怪异情状。映入罗爱曜佛眼的是施霜景在空间中做出怪异的椭圆运动,这椭圆的运动简直像是以三大士殿为中心画花瓣。施霜景虽是未进三大士殿,可也逃不离三大士殿,只是在三大士殿前或殿后的区别而已。

  于法界中,虽然仍是那个文殊院,可天边乌青,细雨若棉,微微地濡湿青狮的须发。罗爱曜手握金弓,倒未有攻击的意图,只做防御性的姿态,将箭搭在弓上。

  罗爱曜就知道,自己若来文殊院,必被刁难。

  青狮可与家中的猫有天壤之别,罗爱曜从未想过什么坐骑,也不认为自己会驯兽为自己所用。这样大一只上古灵物,因早早被文殊菩萨驯服而免入生死之劫。做菩萨的,往往都溺爱自己的坐骑,罗爱曜在还未诞生人世时就知晓这点。他肯定不会伤害青狮,但这青狮又不像是来传讯的。

  青狮两只前爪抵地,做伸展姿态,再一抖擞皮毛站直,体型便更高大,中庭就显得更为拥挤了。罗爱曜又往后退一步,青狮与他周旋,换方向逼迫罗爱曜靠近三大士殿。罗爱曜觉得青狮在鼓励他进殿,可罗爱曜实在不想进殿。

  施霜景:你为什么怕文殊?

  罗爱曜:我不怕他,只是——我想起去找□□歌那一遭,未经我的允许,便要强带我涅槃状态,我认为很荒谬。我不知文殊究竟是哪一方,他可助大乘涅槃,也可助密宗涅槃,我读不懂他信号。

  施霜景:我在殿里,不然你进来,我们碰面?

  罗爱曜:你那边如何?

  施霜景:就是个佛殿而已。不比你的宝殿。

  青狮悍然一吼,竟是直直朝罗爱曜扑来。罗爱曜身后是三大士殿的石阶与门槛,罗爱曜仍欲闪身,可一想若是施霜景已进三大士殿,不能独留他一人,罗爱曜便也转身就进了殿内。

  罗爱曜太笃信自己所听见的施霜景心声,不疑有他。可当他进入三大士殿,见到的竟是自己的密宗像赫然锁在玻璃龛中。罗爱曜的密宗像并非光耀的金铜,而是黑铜色,然而眼前玻璃大龛中密宗像被贴上金箔,竟是千般万般不适。罗爱曜找寻施霜景,绕至玻璃龛后,见到的却仍是自己的密宗像正面,转不到后侧。

  心中声音却若梵音。罗爱曜眼神肃然,终于品味个中差别,可惜已着了道,与智不谈智,愚人之姿最惑人。

  “施霜景”:法不可得,幻不住幻。你可知他是真实存在,还是一场幻?你在境界中,还是境界外?心染五毒,一切是幻。故本清净,烦恼皆除。日处虚空,莲不着水。

  “施霜景”:你可敢看我?

  施霜景忽觉心脏狠狠一跳,若疾病发作。他捂住胸口片刻,发觉这并不是痛感,而是落花流水般的空虚……空寂。吵闹人群、毒辣日头、金佛黑炉、七情六欲……一时间全销声、匿迹、脱色、化灰。施霜景感到一阵强烈的寒冷,仿佛是从心中那最微末的一点种识疯长出来,绑架他的四肢百骸。恍惚间中庭地砖撬得零落,而金器遍插,脑中不再能听见罗爱曜的声音,施霜景像被困进一幅画,而不知究竟是灵魂还是躯壳还是只是那一抹种识被借走。

  这最最有苦说不出的空虚感让施霜景难受得想要大叫,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事。施霜景亦最最是不能等的那个人,他疯了一般趴在地面,翻捡那遍地金器,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

  一地佛门宝器不知用途却眼熟无比,施霜景一摸手上佛珠,不见了,再一抬眼,一地蓝色眼珠般的玄珠落进泥中,施霜景目眦欲裂,跪在地上,以最快的速度一粒粒拾那些珠粒。然而施霜景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了,愈是行动,心中愈是苍白,思绪狂暴无端。千错万错,都是施霜景偏要勉强的错。他一介普通人,无视佛子的警觉,硬生生将他拖进这因缘场。千错万错,施霜景对此都有责。这究竟是福是祸,施霜景无法明断,却好想明断。

  身后忽闻金石铿锵一声,施霜景猛地回头,只见一只比人高的青狮出现在施霜景身后,而一把金沙流泻的佛剑躺在石板上,是施霜景摸过、把玩过的文殊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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