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昼跟江琢早就习惯了,他们挑挑拣拣要最好的。买好后,许知昼又去多切了鸡肉和鱼,猪肉。
以前只买鸡肉便好了,今天怎买了鱼肉跟猪肉。
回到院里,大锅烧着热水,江琢开始洗菜,许知昼去做料汁,顺便做鱼丸和肉丸。
料汁半点马虎不得,调好后,许知昼帮着去洗菜。素串跟肉串都卖的俏,但更多的人还是会多买素串少买肉串,所以他们小摊的素串都很多。
“我们先把素菜下锅。”
江琢点点头。
等素菜好了,许知昼就把鱼丸跟肉丸放下去。
许知昼说:“我们该做的新品,鱼丸跟肉丸就是了,肉丸一串两个,卖七文,鱼肉卖八文。”
鱼肉比猪肉不值钱,但剔骨却要花不少时间。他只想好吃忘记鱼丸的难度大,鱼丸以后就每两天做一次,还要限量,不然太麻烦了。
把东西放到推车上,他们就出发了。
鱼丸跟肉丸的价格是许知昼自己写在牌子上的,虽然没有宋长叙写的好看,但他自己挺满意的。
看着自己写的牌子立在一旁,许知昼心情都愉悦几分。
“鱼丸跟肉丸,看样子是出新样式了,我要十串素的,两个肉串,还要一串鱼丸跟肉丸。”有人喊道。
许知昼跟江琢忙碌起来。
点鱼丸跟肉丸的人大多是老顾客,鱼丸做的少很快就没了。
“许老板,鱼丸跟肉丸都很好吃,明天还会有鱼丸么?”
许知昼笑着说:“不成的。鱼丸剔骨太麻烦了,我们每隔两日做一回,要是喜欢到时候来吃。”
老顾客面上遗憾还是应下来。
肉丸跟鱼丸大获成功,许知昼松了一口气。听见有人又在喊他,许知昼回过神来又去拌钵钵鸡。
以前他们有五张桌子,现在增加到八张桌子了,要是再多增加桌子就会占不少地方。
这片地是大家一起做买卖的地方,许知昼不好占太多。
想到宋长叙说的,等攒钱多了,他们就可以盘下一个铺子自己做老板。
许知昼笑了笑。
宋长叙下学后,程茂学把自己的文章给宋长叙看看:“周夫子说你的文章写的好,想找宋兄指点一二。”
宋长叙:“谈不上指点,我说的不好还望程兄不要嫌弃。”
他说了几处文章的短处,又说了几处好处。程茂学露出惊喜的表情:“宋兄说的这些我竟没想到,在此谢过宋兄了。”
宋长叙跟程茂学又说了几句回去。
他刚到密江巷,看见一群人围绕着在说什么,有人眼尖看见他,七嘴八舌就说起来。
宋长叙算是听明白了,说的是蚕丝冲到三十五文后,两天之内就下跌,一跌就跌到二十文,现在还在跌,看样子是要回落到以前的价格了。
“听说是外地的游商运了新蚕丝过来,等他们到了根本就不差蚕丝了,谁还买账。”
“对啊,现在好多老板卖蚕丝根本就没人敢买,谁敢接手,一接手就亏。”
有人说道:“宋秀才幸亏你卖的早,不然蚕丝就要砸在手里了。”
宋长叙面上吃惊,又泛着一丝苦笑:“竟然没有想到是这样,我卖了蚕丝,看见它还在涨,每每睡不着觉,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亏了,得知这个消息后心里好多了。”
众人见他的模样不似做假,心里一点微妙的不舒服也消失了。
“看着涨那么高,谁都后悔,现在好了,跌了,不知道那些人又要赔多少钱。”
……
宋长叙回到家里,没有再想其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是涨是跌都跟他没有关系。
他看灶房还有猪肉,他想剁成肉沫做个杂酱面吃。
先把杂酱做好,宋长叙加了半勺糖,味道更好了。等听见门外的动静,知道许知昼回来了,他再下面。
“知昼,我们今晚吃面,你要不要菜,等会可能有点干。”
许知昼点点头:“我要吃菜。”
宋长叙把面跟杂酱都端上来了,还有一碗葱花汤放在一边。
“要吃杂酱自己加。”
许知昼点点头,他加了老多的杂酱搅拌面条,看着色香味俱全,他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
吃了一口眼睛一亮,吃到中途就觉得有些咸干,喝了一口葱花汤缓过来继续吃。
宋长叙今晚是想着两个人好久没有吃面了,突然想吃杂酱面。
这次做的味道不错,宋长叙满意的想。
绿树疯长,树荫浓重,有太阳透过树叶照过来在墙壁上投下一个光圈。阁楼的倒影在绿波里荡漾,耳边传来蝉的鸣叫声,林间更觉寂静,偶有一声鸟叫声就在山林里幽幽的回响。
街道上的行人穿上了轻薄的夏衫,女子跟哥儿几乎人人手持一把团扇,他们拿着团扇轻轻的送风凉快,再者在遇上自己心上人时,拿着团扇挡住鼻尖以下,只露出一双明眸弯弯的笑着。
街上挑着扁担卖凉茶饮子的人多了,他们大声吆喝着,往往有行人闻声寻来买上一碗解暑。
卖扇子跟伞的人也多了起来,一步就能看见三四处。伞面各种图案都有,让人目不暇接。
许知辞在水波镇卖完菜,他又去买了糖跟肉,还有菜油,又打了一壶酒。
去布铺把自己绣的帕子和荷包卖后,又挑了一些布头彩线。
他去驿站,收到了一封信,许知辞眉眼舒展有几分高兴。
“许哥儿,还有一个大包袱,你瞧瞧,我给你放在背篓可行?”驿站的大哥笑着说。
许知辞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
谢淮川最近不仅会写信来,还会从边疆给他买东西寄回来。之前两个人谈到钱的事,谢淮川可能猜到他舍不得花钱,所以时不时就会寄一个包袱给他。
往后成亲要花钱的地方多着,还是攒点好。谢家的田地都被谢淮川的叔伯占有了,屋子也没了,他要是从战场上回到齐山村,什么都没有。
许知辞还没有过门,他要是去说这些,谢家叔伯非但不听,还要讽刺于他。
他便没有去管,心里盼着谢淮川过来。他坐牛车回到家里,爹娘还在田地上,他把买的东西放好,提着包袱去屋里。
谢淮川寄过来的是一些胭脂水粉还有布料,吃食倒是不曾寄过来。
许知辞一看那胭脂水粉的盒子就知道价值不菲,一摸料子更是顺滑,细腻。
“他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东西,一点都不为未来考虑。”许知辞皱着眉头。
这寄回来的东西都要花好几两了,许知辞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
他拿出信去寻王二郎。
王二郎正好在就把信给许知辞念了,大概是谢淮川升官了,得到上司的赏识,他在边疆什么都不缺就给许知辞买了东西寄过来。
许知辞听了放心多了。
他回信还是给谢淮川说了一顿。
王二郎每次都帮他们读信写信,对他们的事都清楚明白了,这么多年两个人还是异地,感情还这么好,王二郎有点羡慕。
许知辞:“多谢。”
王二郎:“不必谢了,都是乡里乡亲的。”
许知辞回到屋里,打开谢淮川送的香膏,他很喜欢。
不知道淮川怎么样了,他说了今年过年会回来,许知辞开心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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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疆
自打许知辞给他写一封信后,谢淮川每月都会给许知辞写信。他跟着吴义学了许多字,基本上能自己看书认字,吴义还教他读兵法。
谢淮川的进步飞快。从救了萧邦后,军营里的人待他都客气一些,纨绔子弟们对他不像之前那么漫不经心,会尊重一些。
最大的收获是萧邦把他当做救命恩人一样,待他跟好哥们似的,有萧邦在,他的升职非常顺利。
可以说他浴血奋战冲在前面那几年,还不如现在升的官。
萧邦看见谢淮川走过来拉他:“谢兄,你过来陪我喝点酒。”
他脸上是显而易见的高兴。
谢淮川顺着萧邦到了他的军帐中。他的军帐底下都是铺着羊毛地毯,桌椅都是紫檀木,上面点着安神香。
最近萧邦的睡意不好,军医说点一些安神香会好一些,萧家就派人去江南寻了最好的安神香送过来。
谢淮川进入军帐中就感觉一阵心旷神怡,还有一阵浓烈的酒香传过来。
“谢兄坐,这是父亲私藏许多的女儿红,本来我是没这个福分的,不过今天是个好日子。为了不那么张扬,我们也只好独自庆祝了。”萧邦说道。
谢淮川端着酒碗一饮而尽,从喉咙口到肚子里都是火辣辣的,酒太好了就是这么辣,身为武官,他们最喜欢烈酒。
萧邦笑道:“谢兄可知,以后我就是国舅爷了哈哈。我家幼弟嫁给陛下做了凤君,我们萧家本来就跟皇室荣辱与共,现在更是亲上加亲了。”
谢淮川闻言心中一惊。
忙道:“恭喜萧公子。”
萧邦笑的志得意满:“往后我们萧家就是宁兴的第一勋贵,我姑姑是萧太后,父亲是将军,弟弟是凤君,表弟是陛下,谁有我们萧家显贵。”
萧邦是把谢淮川当自己人了,他平时的嚣张跋扈,但不会说这么出格的话。
谢淮川劝道:“你当着我的面说说就成了,萧公子在外边可千万不要这么说。”
萧邦亲昵的握着谢淮川的手:“谢兄果真是一个良善之辈,若是撞上其他人,他们只会千般万般恭维我了。我明白的,毕竟陛下要亲政了,这天下还是陛下的天下。”
谢淮川闻言心中悚然。
他一直以为像是萧邦这样的纨绔子弟是看不清局势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果然这些世家子弟没有一个是善茬的。
谢淮川又陪着萧邦喝了一阵酒,等萧邦喝醉后把人搬到床榻上,他捏了捏眉心走出军帐。
“谢大人。”有士兵看见他喊了一声。
谢淮川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