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屿抿了抿唇:“你怎么当真了啊。”
易深:“我觉得挺好的,你可以在吃饭的时候专心看我的节目。”
旁边的庄丽翻了个大白眼,她就说吧,陈屿只是随口一提而已,但易深肯定就当真了。
陈屿:“那个...节目组来拍摄的话,我要回避一下吗?”
易深:“不用,我跟节目组有沟通过,不会拍到你的脸,放心吧。”
陈屿:“那就好。”
庄丽就在这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陈屿的样貌,如果说易深的长相是一种带有攻击性的冷酷帅气,那陈屿就是一种柔和的美,如果不是他的耳朵有问题,那他说不定也能像易深一样,走到今天的位置。
散场之后,陈屿跟易深回了平江的家。
陈屿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大别墅,再看看易深,很难想象这段时间易深是怎么愿意跟他挤在榆城那间又老又小的出租房里的。
陈屿:“这是你买的房子吗?”
易深点点头:“喜欢吗?”
“...”陈屿知道他说什么易深都会当真,所以连忙说了句:“等我有喜欢的房子,会让你给我买的。”
易深:“好,我很有钱的,你可以随便花。”
陈屿忽然想起易深给他的那张卡,和他那勉强到达六位数的存款,沉默了好几秒,他连城的那套房子还没开始装修呢,他就已经退休了。
算了,还是哪天问问王婶要不要拿来做生意吧,反正他也不打算回连城住了。
先不说他住在那房子感觉膈应,而且整条丰南路如今都变成了小吃街,一到晚上特别吵,总不能让他一直不戴助听器吧。
易深还要跟工作室里人开个简短的会议,陈屿到处参观了下,一路来到衣帽间。
在知道他要来平江以后,易深就准备好了一切。
衣柜里的衣服都是按照陈屿的尺寸来买的,都是当季的最新款。
陈屿看见最后一个衣柜是锁上的,但是钥匙挂在了上面,他好奇地打开,随后“唰”地一下关上了衣柜的门,整张脸红得滴血。
太过分了,他怎么没发现易深还有这种癖好。
那一个衣柜里面有可爱的男、女仆装,有性感的衬衣款式,有吊带的睡裙,甚至还有各种类型的丝袜。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放在最底下那个箱子,可能还藏着各种小玩具。
陈屿靠在柜门,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他想了想还是把钥匙拿走了,找了个地方藏了起来。
如果易深问起来,他就假装不知道。
最后陈屿找了套正常的睡衣。
今天忙了一天,陈屿路过书房的时候发现易深还在开会。
他洗完澡后回到卧室,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是易深身上的味道。
等易深开完会回来的时候,陈屿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了。
他低头吻了吻陈屿的脸,从浴室里出来之后又去了一趟衣帽间,看着那扇锁上的柜门无声地笑了笑,从柜子里掏出一把备用钥匙把柜门打开,抱着底下的箱子回了卧室。
陈屿睡得正酣被一股冰冷的触感惊醒,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易深沿着床边坐着,正在认真地研究手里的遥控器和说明书,他困得打了个哈欠:“你在干什么?”
易深握着他的手按了按遥控器上面的红色按钮。
陈屿瞳孔一缩,浑身颤了颤,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
“我不是锁上柜门了吗?”
易深挑了挑眉:“我有很多备用钥匙。”
“!!!”陈屿刚要抢走他手里的遥控器,易深直接开到最大档,然后把遥控器丢了出去。
陈屿看着他,艰难地开口:“你你你怎么能这样啊。”
第23章
“看你这小兔崽子哪里跑?”
“我让你跑!我让你跑!跑啊!”
陈屿猛地睁开双眼,心脏剧烈地跳动,脖子里全是冷汗,连后背都浸湿了。
他手心支着床,缓缓地坐了起来。
跟易深在一起后,他很久很久没梦见陈康盛了。
或许是换了陌生的环境,他睡得不安稳,才会梦见以前的事情。
陈屿看向床边那杯已经凉掉的水,喝了没几口被呛到喉咙,猛地咳嗽起来,连水杯也失手摔落地上。
“嘭”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十分明显。
接着,急切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易深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陈屿指了指地上碎片的水杯,说道:“有玻璃碎片,你别过来。”
易深蹙着眉头将他从床上抱起来,放在沙发上,看着他满头大汗,狼狈的模样,心疼道:“做噩梦了吗?”
陈屿点点头,依偎在他的怀里,眼眸里还有未散去的恐惧。
他经常会梦见那个雨夜,即使陈康盛的样子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变得模糊。
易深抱着他,轻声哄道:“要去看看医生吗?”
陈屿:“我在五六年前已经看过心理医生了,他给我的建议是,用新的记忆覆盖那些不好的回忆,心里的创伤也会随着快乐逐渐淡去。”
他这几年虽然过得平淡温馨,但是并不快乐,所以没有新的记忆去覆盖旧的回忆。
而他跟易深重逢的这段时间过得很快乐,哪怕是暴雨天气,只要待在易深身边,他也很少再做噩梦了。
是因为陌生的环境让他有些不安,加上他睡觉之前还看了本侦探小说,所以又梦见当年那场雨。
易深擦了擦他脸上的汗水,轻声说道:“以后都是幸福美满的日子。”
陈屿这才想起来他现在浑身都是黏腻的汗水,臭臭的,还往易深怀里钻。
“...”他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陈屿仿佛都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汗津津的味道,他从易深怀里麻溜地爬起来,“我去洗个澡。”
易深拽住他的手腕,再次将他拉入怀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一起?”
陈屿连忙摇头:“我洗完你再洗!”
易深将他拦腰抱起,向卧室的方向走去:“一起洗可以节省时间。”
陈屿在他怀里挣扎,羞恼地看着他,说:“我不缺那点时间!”
易深扬唇笑了笑:“我缺。”
……
……
浴室氤氲着雾气,浴缸里的水溢出来,淅淅沥沥地洒在地上。
陈屿双眼迷离地趴在易深怀里,脸颊被熏得通红,委屈巴巴地开口:“我都喝好多水了,可以睡了吗?”
易深一本正经地说道:“喝太多水不好。”
陈屿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肩膀寓言,“那你还想怎么样?”
易深抱着他来到浴室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面的陈屿,按了按他微微凸起的小腹,陈屿忍不住浑身颤了颤,喉间溢出几声闷哼。
“要...出来,不然肚子不舒服。”
易深亲了亲他红肿的耳垂。
陈屿紧闭双眼,他没戴助听器,也不想听易深跟他说荤话。
失去听觉的他格外敏感,只能被迫睁开眼,看着镜子里面满脸羞红的自己,向他低声求饶:“我想睡了,好不好?”
易深:“明天你可以在家一直睡。”
最后陈屿也没拗得过易深,又折腾到了半夜。
他困得随时都能入睡,但还是强撑着困意看着易深说道:“我看到了你放在桌子上的那份文件。”
易深:“那你签字了吗?”
陈屿不满地轻声低喃:“你怎么把我的活给抢了,我不是说了寒假我有事要忙。”
易深哄道:“那我们再签一份?”
陈屿重新趴到他的怀里,“算了吧,还是别折腾了。”
静谧的夜里,橘黄色的灯光落在那道交叠的影子上,呼吸声缓慢绵长,时间仿佛停留在此刻。
夜风徐徐吹进房间,桌子上的那份“意定监护公证”吹开了数页。
微冷的触感让陈屿往易深怀里钻了钻,伴随着甜蜜,相拥而眠。
第24章
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陈屿饿着肚子缩在阁楼,雨水从天花滴落,弄得到处都是湿漉漉一片。
“小畜生,你还不下来给老子做饭?你想饿死你老子?”
锅碗瓢盆被砸得砰砰作响,陈屿试图捂住耳朵,在陈康盛谩骂了许久之后还是下了楼,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按照陈康盛说的去做,只会换来一顿毒打。
陈屿用最后一点米,做了顿稀粥。
陈康盛今天输了钱,格外暴躁,一直在骂骂咧咧,就连雷声也无法掩盖他对几个牌友的咒骂声,一句句难听又粗鄙的话从他嘴里蹦出来。
陈屿捂着耳朵,直到把粥熬好,他才敢回阁楼上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