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过分的不是他吗?元时愿怔怔地想。
粉色发丝下的面庞呆滞,元时愿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愣愣望向裴砚冰。
这样直白、纯粹的目光,再次让裴砚冰感到难掩的燥热与羞赧。
可这一次他没有再躲闪,而是继续低头,用鼻尖蹭了蹭元时愿的鼻尖。
一个克制轻柔的吻,轻轻落在元时愿颤抖的眼尾。
“我很喜欢。”裴砚冰再次重复,“我想靠近你。”
大脑像无法处理这些讯息,元时愿下意识问:“临时标记不是已经去除了吗?为什么还想靠近我?”
裴砚冰深深看着元时愿,沉默了几秒。
最终,他只是将元时愿更深地拥入怀中,下巴抵住粉色发顶,声音闷闷的,“我一直都很想靠近你……但总是晚一步。”
被拥抱的姿势,也让元时愿顺利看见,Alpha后颈的伤疤。
他记性很好,记得这是他咬过的位置,按理来说早已结痂,如今伤口却恶化扩大,形成异常狰狞的痕迹。
“你这里怎么……”
“我觉得那不是梦。”裴砚冰仿佛知道他在看什么,先一步回答,“就算是梦,我也不想忘记。”
元时愿伸手抚了抚红肿的伤口边缘。
敏感的腺体被触碰后,裴砚冰当即喘了口气,环在元时愿腰间的手臂,也收紧了几分。
“所以你才一直抠掉痂。”元时愿不可置信,“但这是腺体!腺体皮肤最脆弱了。”
平日里连用力触碰都无法忍受的腺体,此刻却被粗鲁对待。他无法想象裴砚冰是如何忍受剧痛,一次次将刚结好的硬痂残忍抠掉,形成新的伤口。
这么做,只是为了保留他的咬痕。
这种行为,就像裴砚冰精心保存那束早已超出花期的风铃花,满是笨拙的执着。
“队长,你不痛吗?”
“不痛。”裴砚冰抱着他,声线带有奇异的满足,“你在,就不痛。”
空气中的S级信息素浓度增加,冷冽中裹挟燥热。元时愿无暇思索其它,再度体会到腺体在持续发热。
他被侧抱在Alpha腿上,小腹深处泛起熟悉的饥饿感。他自以为很隐秘地并起膝盖夹了夹腿,谁料被Alpha一眼察觉。
“你现在又发情了吗?”
“好像是。”
既然裴砚冰知晓元时愿的真实性别,那么他也没必要继续隐瞒,“我现在好像很容易发情。”
先前只是简单的发热,最近几次,元时愿才真正意义上,体会到些许Omega发情的滋味。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只是开始。再之后,发情现象只会愈发频繁。最终像医生说的那般,彻底爆发。
“可以让我帮你吗?”
裴砚冰知道元时愿的腺体位置特殊,也知晓这时的Omega需要Alpha安抚。
他继续加大信息素浓度,同时伸手,隔着薄薄衣料,将掌心贴在腺体位置,不轻不重地搓揉。
“会舒服一点吗?”
腺体被妥善照顾后,酥酥麻麻的电流感蔓延开来。元时愿眯了眯眼睛,下意识勾住Alpha的脖子。
“会。”他老实回答。停顿片刻,又很小声地说,“但是……不够。”
这点安抚如同杯水车薪,根本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他需要更多的S级信息素。
“那可以让我帮你吗?”裴砚冰再一次问,他贴着元时愿的耳畔,喊,“宝宝。”
异样电流顺着耳廓到达浑身,元时愿惊愕抬头看向裴砚冰,不敢相信这亲昵到肉麻的称呼,竟是裴砚冰在清醒状态喊出的称呼!
手指弯曲又颤颤舒展开,他莫名感到当下氛围很怪,太过暧昧。但凡换个人,他都知道对方在开玩笑、故意调侃,也会嬉皮笑脸地调侃回去。
可这是裴砚冰!
裴砚冰可不是爱开玩笑的性格。
所以……裴砚冰是认真的?真心实意喊他宝宝?
宝宝这个称呼,太过肉麻,对元时愿这个骨子里还带着直男思维的Omega来说,实在太过羞耻与超过。
他忍了几忍,还是忍不住揪住Alpha的领口,仰头潮红的脸:“队长,你别这么喊我……太、太奇怪了!”
“奇怪吗?”
裴砚冰语气虽平静,但薄红的耳廓暴露他此刻与元时愿如出一辙的慌乱心情。
幸好他天生长了张冰块脸。他又说,“可是我喜欢这么喊你。”
明知道元时愿听到这个称呼会难为情,裴砚冰还是故意低头,贴着元时愿的耳廓,咬着字眼喊。
“宝宝。”
一股羞耻感混合难以言喻的电流感冲上头顶,元时愿膝盖紧紧并拢,微抿住唇有些懵的样子,像完全回不过神。
裴砚冰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
还是说,知道那天不是梦境后,裴砚冰激动到失心疯了?
明明是不善言辞的冷淡性子,却在他耳边反复喊宝宝!
或者……这才是裴砚冰冷淡外表下的真面目?一个粘人到,会反复喊他宝宝的裴砚冰?
“你还没有回答我,可以让我帮你吗?”裴砚冰一边用信息素帮忙降温,一边轻轻按摩腺体,“我想帮你,可以吗?”
事到如今,也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而且裴砚冰也有临时标记的经验,找他确实再适合不过。
元时愿刚要回答,想到那声“宝宝”,面庞因羞耻愈发薄红。
他垂下湿洇洇的睫毛,很轻地“嗯”了声。又怕Alpha没听见他的小小声,飞快点了点脑袋。
裴砚冰拿来一个小枕头,垫在元时愿腰后,随后静静地注视着元时愿。
冷淡目光浮起些许灼热,视线却明显躲闪。
元时愿等了一会才明白,裴砚冰这是等他自己脱裤子。
估计是不好意思帮他脱。
这种事,让其他人帮忙确实也很尴尬。但在彼此都清醒的情况下,这个人还是队内队长!元时愿的尴尬程度上升到顶峰。
他垂下脑袋,手指装作很忙地在腰带上解了半天,总算磨磨蹭蹭把裤子脱下。
这次他长了个心眼,把一次性内裤留着,避免小粉棒误伤裴砚冰的脸。
一次性内裤材质轻薄,此刻被汗水打湿后,处在半透不透状态,透肉隐约印出皮肤。
裴砚冰略有惋惜地低头看了一眼,可知晓元时愿不好意思,也没有继续强求。
他像先前一样,缓缓俯身埋下,垂眸看着元时愿的腺体。之后似因为看得不够清楚,于是将元时愿的膝弯卡在肩头。
裴砚冰突然很想看到元时愿的表情。
他抬头时,元时愿恰好低头。
窗外阳光斜斜洒在室内,在尘埃浮动的光影间,他们对视上,又像被烫到般,迅速将目光转移。
空气莫名变得粘稠。
这一幕与第一次临时标记太像,位置、姿势几乎完全一样,就连腰后的小枕头也是。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他们俩都很清醒。元时愿回想起那声“宝宝”,鸡皮疙瘩再次遍布全身,膝盖也下意识并拢、却因中间是Alpha的脑袋,无法成功完成。
细白手指无意识揪住身旁地毯,元时愿思绪混乱地想。
怎么突然喊他宝宝啊……
这时,裴砚冰的呼吸贴了上来。
像先前一样,严格按照生理课教学内容,为避免直接临时标记、给Omega带来疼痛,Alpha需要将后颈腺体舔得湿润,随后才能注入信息素,完成临时标记。
裴砚冰按照课程内容,细致地舔舐轻颤的腺体,动作小心翼翼,又时不时抬头观察元时愿的表情。
“队、队长……!”
Alpha这时投来的目光,莫名让元时愿无法承受,仿佛羞耻心被逼到极点。
他伸手拽住Alpha的头发,颤颤着说,“你不用做得这么细致……直接咬腺体,临时标记就好。”
齿间咬住另一根手指,他含糊不清地喘气。
“也不需要看得这么仔细……”
元时愿本意想阻止裴砚冰的行为,但裴砚冰执意继续,甚至忽略头皮传来的疼痛拉扯感。
他专注照顾腺体,又在水声中,闷声问,“为什么你总是喊我队长?”
元时愿喊其他人,都是喊哥。唯独对他,只有冰冷疏离的“队长”二字。
元时愿脑袋晕乎,腺体、小腹跟着发热,泪水自眼尾溢出些许。
他断断续续地回答:“这样喊,比较、比较有礼貌……”
“元时愿。”
裴砚冰突然喊了元时愿的全名。
在元时愿包含泪水、迷茫的目光下,他一边舔舐腺体,一边抬起睫毛,注视元时愿的眼睛,清晰地喊,“宝宝。”
这个称呼瞬间让元时愿产生极大反应,手指Alpha发丛间用力抓紧,又无助松开。
他胡乱哼哼两声,想到裴砚冰方才的称呼,剧烈羞耻感让他控制不住喷出丰沛泪水。
哪怕被一次性内裤兜着,都无法阻止汗水溢出。
裴砚冰的额发被瞬间打湿,他见元时愿表情糟糕、大张嘴唇喘息,知晓可以临时标记了。
他伸手固定住元时愿的小腹,却意外按到元时愿的胃部下方、生殖腔的位置。
犬齿咬破腺体,注入S级信息素时,带来冰冷、剧烈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