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卧室,瞳孔蓦地放大。
元时愿正躺在他的床上,双膝自然分开,身穿一件透明纱衣,勾出若隐若现的腰线。
他那粉色发丝散落在鬓边,见他愣在原地,他蹙着眉心,粉色指尖抵开一条红,抬手勾了勾时,牵出一道透明水线。
元时愿用饱含水光的眼睛看着他,又像招狗一样,对他招了招手。
元时泽毫不犹豫上前,却被一只柔软的手压坐在床沿。
“小泽辛苦了,饿不饿?”他听见他哥温柔道,“哥喂你吃东西,好不好?”
“什么东西?”
元时泽很快就知道了。
他哥心疼他在外忙碌,于是在他回家时,准备了丰盛的点心。但他哥平时毕竟是被伺候惯了的,不知该如何去喂。
元时愿纠结很久,才背对着弟弟,一步步往后挪,直到险些撞上弟弟,才堪堪停下动作。
元时泽看着他哥对他一步步后退。
这也让他一抬头,便能看见湿漉漉艳色,纱衣吸水贴在上头,清晰透出嫣红色泽。
他眼睁睁看着对方逼近,越来越近……
悬挂着的一滴晶亮水珠,也在半空间摇摇欲坠。
正好,元时泽也渴了。他毫不犹豫仰头去接,甜腻的香气灌满齿尖。
下一秒,口鼻都被压实了,被哥哥喂了个正着。
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元时泽陷入短暂怔愣。
他哥亲手准备的美食,他却不知该如何享用,但他知道不该浪费哥哥一片好心,更不该让哥哥失望。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他仰头贴上去狠狠嘬了口,生怕哥哥亲身制作的点心被浪费些许。
起初,元时泽尚能保持理智,但他确实从未尝过如此美味的口感。
越到后头,他吃得狼吞虎咽,连一贯的教养都忘记了,竟还吃出湿腻的水声。
元时愿在家很少做饭,他连厨房都没做过几次,让他喂亲手弟弟吃,的确有些难为他。
很快,他有些站不稳,察觉到弟弟一反常态的态度后,他蓦地后退,却不小心绊了绊。
哪怕弟弟抓住他的腿帮他稳住身形,他仍控制不住向后栽倒。这也让他的全部重心,都坐了下去。
“呜……!”
元时泽看不清哥的表情,却也知道哥受了惊吓,他急忙抓住哥的腿,帮助其坐稳靠在他的脸上。
这下来得突然,元时愿也没想到他险些摔倒在地。他惊犹未定,紧紧用手捂住嘴巴,因受惊,禁不住发出闷哼,两眼极轻上翻去了。
高挺鼻梁完全消失在视野中,元时泽被闷得窒息,又像溺水者一般被呛到。
他大口大口喘气时,面部终于重获自由。像刚洗了一把脸,没来得及用毛巾吸干,整张脸被淋得湿透。
而元时愿摔落蜷缩在床尾,神色空茫,一副没回过神的样子。他浑身飘着一层被浸透的薄红,泪水混合唾液顺着唇角滑落,打湿了下巴与锁骨。
许久,他才颤巍巍地朝弟弟伸出手,捧起弟弟的脸。指尖轻轻摩挲下颌,神色餍足温柔:“小泽好棒……”
“谢谢小泽。”
“……”
元时愿向来睡得沉,寻常动静吵不醒他,可他今日却睡得格外不安稳。
像被大型犬科动物圈在怀中反复舔舐,又像泡在浴缸里……
他无意识皱起眉,又伸手推了推,喉间溢出含糊不清的梦呓。
类似鬼压床的感觉,却又不像。
元时愿反复推搡,仍然无法阻止这种被禁锢在温泉中泡澡般的梦魇感,于是便放弃抵抗的打算。
清晨,这种异常感愈发强烈。元时愿蓦地睁开眼睛,透过窗帘缝隙中的一缕阳光,他看到身上的T恤诡异地撑开鼓起。
衣摆下方,元时泽的手臂紧紧箍住他的腰身,他跟只狗似的黏着元时愿,高挺鼻梁不断乱蹭。
呼出来的热气,尽数落在他的皮肤上,蒸出一份潮湿的痒意。
“唔……小泽别闹。”
元时愿特别怕痒,他轻喘了声,随后一脸一言难尽。
他一直知道弟弟有喜欢含着他睡觉的习惯,小时候,元时泽必须要含着他的手指才能入睡。
但不会像现在这样。薄唇贴上含住,又用牙尖轻轻地磨咬。
这算什么?没断奶的小孩儿?
元时愿满头黑线,他伸手抓住弟弟的后脑头发,想把弟弟抓出来。
尽管他尽可能忽略,可被咬了一口后,他还是没忍住抖着腰惊叫出声:“哈呀……”
元时泽仍处在睡梦中,他似乎还记得从前含着哥哥手指睡觉的本能,像吸血鬼一样咬着元时愿不放。舌尖不安分地舔了舔表面,又揪着吸吮,似乎要嘬出其中血液,好好饱餐一顿。
“清醒点,我是你哥!”元时愿忍无可忍,用力抓出元时泽的脑袋。
安静卧室发出清晰的“buo”声。
分离的唇牵出一道水线,随后断开,无声拍打在周边肌肤上。
表面蒙着水色的肌肤接触到微凉空气,让感官放大数倍。
元时愿慌忙捞起衣摆检查。
像被热化了般,原本浅粉色的左方小尖,被鼻梁抵得歪七扭八,色泽也转成熟透的湿红。边缘变得模糊不清,朝四周晕开。
到底什么情况?
把他当奶嘴了?还是什么?
元时愿彻底懵了。
难道元时泽的心理状况更加严重了?严重到这种程度?
还是说平日里学业和工作压力太大,以至于养成这些怪异的癖好?
天呐,怎么会这样。
太变态了吧。
更让元时愿费解的是,他声音动作都这么大了,元时泽还睡得跟死猪一样?有这么困吗?
元时泽睡得很熟,只要忽略薄唇的水渍,看起来还是乖巧听话的模样。
元时愿的拳头停在半空。
真让他把元时泽弄醒,他又有些于心不忍。毕竟打职业很忙,今天弟弟难得的休息时光。
也许是因为元时泽刚刚分化,激素不稳定,唤醒了恋母情节,所以才在他身上放纵了一回,做出匪夷所思的事。
唉,算了。
弟弟成这样,多多少少也是他这个当哥哥的责任。
吃就吃了吧,反正也吸不出什么。
元时愿低头用纸巾擦拭湿意,越擦越无语,他回到床边,索性抬手狠狠抽了元时泽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让他心里舒坦了些,他继续低头用湿巾擦拭数遍,才换上衣服。
随后留下一张小纸条,头也不回地走了。
房门被轻轻合上的瞬间,原本正在熟睡的元时泽,蓦地睁开了眼睛。
第45章 亲密戏(一更+二更)
直到进入病房, 元时愿才敢摘下口罩与帽子,鼻尖被热得沁出热汗。酷暑的闷热让他整张脸都泛着潮红,粉色发尾湿漉漉地贴在鬓边。
“喝点水。”
元杏立刻递了杯水,“小泽今天要回学校, 你不用去公司吗?”
“可以请这么多天假吗?”
元杏神色忧心, 生怕元时愿发生了什么事。他有这样的担心也正常, 元时愿刚签约, 现在热度正高,公司理应趁热打铁, 而不是给元时愿放假。
按理来说,元时愿确实应该在赶通告, 可他猝不及防二次分化。庄河心疼他年纪小, 想让他一起与家人好好消化这件事, 所以才破例让元时愿休息。
元时愿不敢这时候说二次分化的事, 他仰头灌下一口水, 才解释道:“我们经纪人很好,每接一个资源都会审核很久……现在给我们放假, 估计是在筛资源呢。”
“等筛好资源,我就要忙起来了。”
元杏恍然, 他不懂娱乐圈, 却也点点头说:“那你们经纪人很好。”
这时, 元时愿看到一条新消息:“诶?”
“怎么了?”
“《艰难求生》综艺导演问我现在能不能通电话。”
“那你先出去打电话吧。”元杏温声说, “别耽误工作。”
元时愿:“没事,我就在这里说。”
《艰难求生》导演找他估计也是工作上的事。在元杏面前谈工作,也能让元杏放心些许。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导演咳了咳,似乎有几分不自然:“小愿啊, 身体怎么样了?没有打扰到你吧?我这次找你,是想跟你说一件事,你知道虞老吗?他马上要回国了……”
元时愿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到虞老,但还是礼貌道:“那很好啊!”
“他的孙女想要你的联系方式。”导演铺垫一大堆,终于说出真实目的,“可以给吗?”
没有经过当事人允许,导演也不好随意给元时愿的联系方式。
“不是相亲,也不是骚扰你,就是单纯欣赏你。你也知道,他们家弹钢琴……她看了你弹钢琴的片段,所以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元时愿:“嗯?给她吧。”
“那我给了?”导演激动道,又说,“其实她是觉得你很有潜力,想向虞老推荐你培养你,当关门弟子……”
“那算了,还是不给吧。”元时愿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