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爹,儿子爱你一辈子!!!!】
【[乌萨奇扭屁股]】
视线在屏幕上扭动雀跃的表情包停留,言岫没回,修长的手指悬在空中。
昨天下午训练赛结束后,几个人各自在训练室里练枪。刚吃完饭,言岫正在靶场里试用新的M7改枪码,忽然就听见秦宝天说:“哎呀我爸妈要来看我总决赛,我妹也来。到时候打完比赛我还要在澳门待几天,和他们出去玩。怎么说,你们要在澳门玩两天吗?”
不知怎的,言岫突然想起了菠萝,于是拿出手机,找猫爪要了张门票。
……
【Onlyshow:我们一直是朋友。】
安静的休息室里,言岫挑了个“小猫歪头”的表情包,发送过去。
手机屏幕上立即回过来一堆更可爱的表情包,一看就是在来福电竞的陪玩群里偷的。现在言岫退了群,不可能再躲在群里,一声不吭地偷表情包。
进了陪玩群后,除了回复接单消息,他从来没聊过天。
每天群里都会有很多陪玩热热闹闹地插科打诨,他也会点开群聊,不说话,就在旁边看着,再一个个保存表情包。现在微信表情库里一千多个表情包,全是那个时候偷的。
不和任何人多聊挺好,可是和人多聊,好像也挺好。
休息室的电视屏幕上,主持人Domi慷慨激昂的声音打破寂静,他高声喊出进入总决赛的六支战队名字:“深圳狼队、上海OLG战队……”
闪光灯刷的打在白危脸上,眼神冷冽。
他难得规规整整地穿着OLG的黑白队服,摄像头从他身前拍摄,又运镜到身后,对准“OLG-Danger”给了一个大特写。
主持人再念到其他战队的名字,镜头也给了别人,场馆里却依旧回响着粉丝们齐声的高喊。
“Danger!”
“DangerDangerDanger!!!”
言岫支着下巴,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等到白危回到休息室,他拎起包,准备打个车和言岫一起去餐厅找杰克几人集合。忽然,他的手指被人轻轻勾住。
白危回头看他。
明亮的灯光下,言岫单肩背包,把队服拉链拉到最顶上,却单独露了那条项链出来。
钻石反射灯光,溢着火焰般的彩色,言岫的手指却按在链扣上,又想把拉链往上拉,但欲盖弥彰似的已经不能再更紧。
言岫问:“你要去和他们吃饭吗?”
白危忽然心里咯噔,他没立刻回答,只是凝视言岫,过了会儿勾起嘴角:“你不想吃烧烤?”
“你想吃吗?”
白危轻笑:“不想。”
言岫看了他几秒,微微抬首,在他唇边吻了下,然后问:“那你想吃什么?”
白危滞住。
……
白危喉结上下滚了滚,按捺不住,一把将人抱进怀里。他快速地拿手机,给杰克发了句“你们自己吃吧”,接着立即打开打车软件。
第六十一章
“Danger他们不来了,让我们自己吃。”杰克放下手机,招手喊了服务员:“再加十份生蚝、两条小黄鱼。”
深夜的大排挡嘈杂热闹,倒也不拥挤,灯开得很亮。
花戎刚把碗筷用开水烫干净,一听这话,她眉头一皱,嗓门洪亮:“不来?为什么不来?直接回基地了?”
杰克心里想到点东西,但没多说,随便两句敷衍过去。
秦宝天拦住服务员,问杰克:“不是,他俩都不来了,干嘛还加菜?咱们就三个人,这哪吃的完!”
杰克嘿嘿一笑,打开手机调到微信页面,把聊天记录对准两人:“沪少给我转了1000!沪少请客,”他扯着嗓子来了段走调难听的rap:“哦哦~蛋糕吃不完我打包带走skrskr~”
秦宝天两眼放光,拉着服务员严肃地问:“有什么能打包留到明天吃的菜?多来几个,上限1000!超过1000不行,一毛都不要。”
服务员:“……”
花戎:“你俩傻逼啊,别听他们的。”她对服务员小哥说,“之前我们点的烧烤,去掉10串牛肉、10串羊肉……这个小龙虾也不要。三个人,吃不完。”等服务员走后,花戎恨铁不成钢地骂两个男人:“有没有点商业头脑,这是转账又不是报销。点那么多菜明天吃干嘛,多的钱咱们仨平分!”
秦宝天、杰克大惊:“卧槽,还能这样!”
场馆后台人走了很多,到处空空旷旷。
出了休息室,两人一直牵着手往外走。
白危把队服外套脱了,蜷成一团用右手拎着。他和言岫站得很近,两人的手臂几乎贴在一起。层叠的衣服挡住视线,他们在下面十指相扣。
没走两步,迎面撞上狼队教练零少和队长ZMJ。
零少是个戴眼镜的胖子,他朝白危挥挥手:“还没回基地啊D神?秀神也在?”
白危嗯了两句,语气冷淡:“现在走。”
双方擦肩而过,走过一段路,零少才小声地和ZMJ吐槽:“这次算我大漏勺了,本来show该进我们狼队的。当初我联系过猎头老酒,喊show来狼队试训,不过他还没来,clever就来了,试训效果还很好,我就干脆没让show再来。谁知道他现在打这么好。早知道以选代BAN,也该买他,把他和clever都买进队伍。”
ZMJ长着一双三白眼,外表很凶,哪怕不做表情也一副要杀人的模样。他回头看了眼OLG两人的背影,视线在白危右手的那团衣服上停了很久。
零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以为他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了?”
ZMJ:“不爱惜队服,队服那么抓都皱了。”
零少:“……”
总决赛的揭幕仪式举办到很晚,但场馆外的后台通道两边,还有很多粉丝熬夜等着。
远远听见粉丝的声音,言岫晃了晃白危的手,暗示他松开。
走出场馆,夜幕低垂,冷瑟寒风掠过言岫的脸颊,擦着发梢往后刮。
两人的身影刚从场馆后门出现,粉丝的欢呼声就撞进耳膜,有男有女,全喊着“Danger”“Show”,还有“D神”“秀神”。乱七八糟的,声音重叠,两个名字融在一起,紧密缠连,慢慢听不出区别。
言岫给几个粉丝签了名,那边场馆负责维护秩序的工作人员就来了。好不容易分开一条路,白危打的车也到了。
两人匆匆忙忙地上车,言岫刚坐下,手就被人抓住,他下意识地去看对方。
昏暗的车厢里,白危身子前倾,低声和司机说了手机尾号。
车窗贴着暗色的玻璃膜,路灯斜照进车内,隐约照亮白危半边侧脸。他眉骨压低,鼻梁高挺颀长,和司机说话时表情凌厉又冷漠,握着言岫的那只手却炙热。
等到车开始启动,言岫注意到:“不回基地吗?”
白危回过神,嗓音像在舌尖打了个弯:“嗯……不回基地。”
车子开到浦东新区的一处高档小区,驶进地下车库的时候,言岫已经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下了车,走进电梯。
白危没再牵他的手,就和他紧贴站着。
电梯角落的监控摄像头闪着幽幽的红光,言岫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这东西OLG基地的别墅内部电梯里也有,但没开过,所以红点从来不亮。
白危察觉到他的视线,冷笑一声:“傻逼物业太尽责,每个电梯的监控后面都有保安看着,8小时轮班制。后面的人听得见你的声音,你现在对它打招呼,让它转个头试试。”
言岫愣住,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摄像头已经动了,左右摇晃了两下。
“……”
白危:“呵,老子交的钱,一分没白花。”
很快电梯开门,两人走出去。
这房子是一梯一户,白危从凌乱的鞋架里随便找了只拖鞋递给言岫。
言岫弯腰去换鞋,刚穿好,身后的电梯门嗡的一声合上。接着就是短促的脚步声,手腕被人一把抓住,言岫什么都没看清,白危的吻就从上落下。
电梯井里传来曳引绳上下滑动的窸窣声,两人在门口拥吻。“砰——”的声,言岫的后背抵上冰冷的白瓷砖墙面,白危把他紧紧压在墙上,不给他后退的空间,吻得他呼吸起伏急促。
言岫喘气,喊他:“哥……”
白危随便地应声:“嗯。”
言岫被他吻得呼吸渐渐紧促,一边缠吻,白危一边伸手摸到门锁。
“指纹解锁成功。”
开了门,两人吻着进屋。
屋子里的智能灯一盏盏亮了,应该设置的是居家模式,光线不亮,昏昏暗暗的。
言岫只草草看了看周围环境。
屋内陈设简单,颜色以黑白为主,简易现代风格。他还没来得及多看,白危的手又环了上来,言岫嘴唇微□□动仰头迎上他激烈的吻。
他们在玄关吻了十分钟,白危的手不安分地伸进衣服,隔着布料去摸。
等到他往下摸,抓住后,言岫身子震了一下。
白危亲他的动作停住,哑着嗓子笑说:“又不是没碰过。”
两人一直在玄关亲,白危坐在玄关的换鞋凳上,言岫就坐在他的腿上。
白危轻轻咬着他的耳垂:“不止碰过,不还亲过……”
言岫垂下眼睑。
他清隽脸上没太多表情,双眸狭长微阖,眼神寡淡疏离,薄唇却因为喘息微微张开。也不说话,就这么无声看着白危。
看着他这副动情的模样,白危怔住。
浑身的血全往下涌,白危的喉咙干涩发紧。他的眼睛紧紧黏在言岫的脸上,良久,他轻轻吻了言岫,声音低哑,极尽克制:“岫岫,好不好……”
好不好。
没有问题,只是好不好。
这是初恋,言岫从来没喜欢过一个人,也从来没和人亲过、做过。
生日那天晚上去白危房间的时候,他们俩已经做了很多,除了最后一步,其他都做了。但为了不耽误隔天的比赛,白危只是按捺不住伸进去摸了会儿,没敢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