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时候倒是经常跟爸爸露营,大学也去过几次,后来开了宠物店,一年到头都没多少休息的时间,已经很久没有去了,没想到梁颂也有这个爱好。
“太冷了,等天热一点。”
“好吧。”
他俩拿了行李进屋,笑笑坐在沙发上,她从工作开始被催婚,他们家就她一个,除了这方面爸妈什么都顺着她,她对着他们也强硬不起来,难得有这么理直气壮的时候。
舅妈果然心虚解释:“我也不知道他们家这个样子呀,我是想着都是一个村里的,他们家近,正好你们也认识,就讲讲看么。”
笑笑说:“我都说了他这人很讨厌的,小时候就这么讨厌,长大能好到哪里去。”
舅妈理亏:“我现在知道了,下次打听清楚。”
“那这次怎么办?”
舅妈反过来问她:“那你说怎么办?”
笑笑朝她伸手,舅妈松了口气,拿手机给她转账,笑笑拿起手机一看,充分感受到诚意,表示这事儿就过了。
舅妈招呼他们继续打麻将,坐下来,摸了张牌直接打出去,摇头笑着说:“刚破了财就搓麻将,今天要输。”
最后果然是她输最多,小姨也输,童老师和梁颂赢。
数目不大,各自微信转账。
梁颂没有她们好友,小姨说要加个好友,梁颂说:“我手机在司童那里,不用结了。”
十二点刚过,外面烟花阵阵,说话的声音几乎要听不清。
说是要禁烟花,但也知道禁不住,村委就组织了一下,在小水库边清出来一块地,集中放,这样相对安全一点。
司童跟小然早就拿着烟花过去了,司童手机没电放家里充,借了梁颂的去拍照。
“那不行,该多少就多少,”舅妈也拿出手机,“曼君,你给梁颂拉我们家群里。”
小姨手快一点:“我发里里了,你等会儿问他要去。”
她在群里发的指定红包,发完一看,梁颂已经在了,小然拉的,笑着说:“肯定是里里让拉的。”
童老师在群里发了个红包:“他是准备抢红包了。”
她发完舅妈也发了,接着是小姨,舅舅、姨夫,每个人都发了两百。
司童拿着梁颂手机抢得不亦乐乎,不知道是他转运了还是梁颂账号运气好,连拿三个手气最佳,一高兴自己也想发红包,忘了这不是自己的手机,输密码的时候卡住,尴尬了。
他只好往群里发了几张烟火的照片。
梁颂去烤肉,没拿他的手机,笑笑在院子里看烟花,一边给他直播司童抢红包的战况。
舅妈在麻将桌上精神奕奕,打完就犯困:“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儿跟小然一起回来好了。”
笑笑挥手:“去吧去吧。”
司童跟小然去得有点晚,第二批才轮到,放完回来都十二点半了,童老师和小姨都去休息了,笑笑等到他俩回来,给他们道谢。
“今天谢谢你们啊,过完年我请你们吃饭。”
小然问她哪里请。
笑笑说:“你们想吃什么?”
司童狮子大开口:“山岚。”
笑笑差点想动手:“你搞清楚,我是公务员!”
公务员只肯请188的自助,跟他们约了年后。
吃完烤串,笑笑领着小然回去,院里就剩司童跟梁颂。
梁颂收拾烧烤架,司童说:“不用收,过十二点了,正月初一不干活。”
他拿过自己的手机又抢一轮红包,看见有个定向的,问梁颂:“你赢的?要给你转吗?”
梁颂说:“你收。”
司童正乐呢,拆看一看,十六块。
看来不常打麻将的人,技术还是有限。
“还没我下午打牌输得多。”他一边说,一边在家族群里捡剩下的红包,捡完自己也发,接着是宠物店的工作群,一连几个红包发出去,一看微信余额,摇头叹息,“今天纯亏。”
话音未落,就收到梁老师的信息,超出红包限额,他直接转的账,数字一目了然,9999。
梁颂侧头:“还亏吗?”
司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真心实意地说:“我发现你今天好像特别帅。”
梁颂于是又低头操作手机。
司童手机接连几声消息提示,点开一看,8888,9999,1314,5200,一个接一个。
司童知道他不缺钱,他俩这段时间吃住都在一起,经济上也密不可分,收得心安理得,嘴也没停,一句接一句。
梁颂转账转到要收验证码才停,问他:“还有吗?”
司童意犹未尽,但是词穷,只好说:“没有了。”
烟花声不再像方才那样密集,寒风把他们的声音带到楼上,童老师开窗喊了声:“里里。”
“哎。”司童抬头应。
“早点睡,明天有人要来拜年的。”
她不介意听两个小的浓情蜜意,但是家里还有别人的。
“好的。”
这房子比较老,太阳能热水器装了三台,卧室在二楼,但二楼的热水用光了,他俩得去三楼洗漱。
司童先洗,洗完换了睡衣,打着哆嗦下楼,钻进被窝,又冻得直哆嗦。
司童洗过,浴室热了,等梁颂洗漱完下楼,被窝也已经捂热了,司童很不平衡:“明天你先洗,一人冻一天。”
被窝暖呼呼的,司童也暖呼呼的,他还穿着放在外婆家的毛睡衣,不光暖,还软,像只毛茸茸的小动物。
梁颂说:“抱一下,后天也我先洗。”
司童还没应,梁颂已经搂住他。
同居这么久,司童已经习惯睡觉时身边有人,但离得这么近,还抱得这么紧,他还是觉得有点奇怪,下意识找话题:“你那些东西上哪儿买的?”
燕窝虫草灵芝茅台,都是很拿得出手的东西,司童不清楚具体价值,只知道不会便宜。
同样是匆匆准备,他去了超市采购,超市里这些东西也有,他看过,价格是高的,但东西不见得多好,梁颂买的这些不一样,一看就是真材实料。
“朋友的朋友,专做烟酒生意的,原本是想买两瓶酒,听说我要上岳家拜年,其他东西也给我联系了卖家。”
要不然年三十,大家都歇业了,他也没法买这么全。
司童性取向觉醒不久,直男当惯了,有些方面好胜心比较重,本来在门口不小心喊了声老公就心中懊悔,这会儿听他说岳家,觉得他故意的,转过来想跟他算算账。
怎么总夹带私货呢?
但他们离太近了,他猛得一转,脸对脸的,跟凑过去亲人似的。
“还少三笔。”梁颂忽然说。
司童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刚才的转账,听懂了他的暗示,却明知故问:“那怎么办?”
梁颂嗓音沙沙的:“嘴巴欠的,嘴巴还。”
之前也亲过,都是梁颂亲他,司童有点紧张,下意识舔舔唇,碰到不属于他的柔软温度,懵了一下,舌尖没来得及收回,被梁颂捉住。
被窝一下子升温,两个人都闷出一身汗,司童踢了踢被子,拱进来一阵凉风。
躺了一会儿,司童实在冷静不下去,坐起来:“我去卫生间。”
他本来确实要去卫生间,但不是上厕所,出来就感觉不用了,屋外冷冷的,再燥热也冷静下来了,转道下楼去厨房倒了杯水。
这么一圈转下来,司童已经彻底冷静,回到卧室,梁颂开着灯在玩手机,听音效像是淘宝,司童掀被子躺进去,随口问:“买什么呢?”
梁颂已经付完钱,收起手机。
“安全套。”
“咳咳咳咳咳——”
第33章
司童咳得面红耳赤, 震惊地看着他,这也是能直接说的?
会不会有点太坦荡了?
司童还记得一起游泳的时候,梁颂要他避避嫌, 现在已经到了讨论这个话题的时候了吗?
梁颂说:“有备无患。”
梁老师这么坦然,司童反思, 自己可能是单身太久了, 提到这个第一反应居然是回避, 他哦了一声,背身躺下,过一会儿又觉得有些热,毛毛睡衣其实是家居服,不太贴身,体温上来之后容易捂汗。
梁颂呼吸平缓, 司童背对着他, 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他俩盖的一床被子,不好弄出太大的动静,怕吵醒他,于是蛄蛹着往外钻。
梁颂还是醒了:“怎么了?”
“有点热, 我换个衣服。”
梁颂不知是没睡醒还是故意为之, 非常自然地伸手往他衣服里探了探,摸到带点汗意的光滑肌肤:“是挺热。”
司童汗毛都竖起来了, 感觉自己被轻薄, 但是梁颂说完又下床去替他拿睡衣, 好像真的就是看看他有多热。
而且只是这样摸一下,亲都亲了,他计较这个, 似乎有点大惊小怪。
司童只好换了衣服睡觉。
第二天就有不少人来拜年了,是外公的弟弟妹妹们,都是一家子三代人一起,这几年好多都生二胎的,几家人加起来七八个小孩,闹哄哄的。
声音传到楼上,司童实在睡不着,只好睁开眼,梁颂也已经醒了,拿着手机在回信息。
“手不冷吗?”司童的嗓音里带着很浓的鼻音,听起来困困的。
“还好。”梁颂收起手机,“起来吗?”
“你饿吗?不饿的话再躺会儿,下面都是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