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在公司继续丢人,悯希匆匆告假,准备带人回家。
以黎星灼打头,一个一个跟在悯希后面,离开了公司。但没等悯希带他们去自己家,慕仑就从中杀出,将悯希打横抱起,打车带到一个地方。
悯希从头到尾都是懵懵的,到后面,才逐渐反应过来,这车去往的是富人区的方向。
他忍不住回头,问道:“我们要去哪?”
谢恺封痴痴热热地望着他,手一直攥了又松,好像在被什么协议约束着,想抱悯希又不行:“回家啊,我们的家,我们在那买了房子。”
悯希震撼道:“买了,房子?你们才刚来,户口都没落吧,哪里来的钱买房子?”
不知谁发出一声笑。
慕仑咽了咽喉咙,咽下干渴,沙哑回他:“你的男人都这么强,白手起家还不容易?不用出面,在那系统的破能量球里就能赚钱,比如我,你这世界的系统和科技如此不堪一击,当当黑客,随便接几个单子,就能赚几千万。”
悯希:“……”
他臊得目光闪躲:“你们能不能别这样说话……”
慕仑目光黏着他的脸:“怎么说话?这不都是事实?”
悯希缩在中间,不肯再搭话。
他原以为,这些人突然来到他世界,总要磨合许久——当回到这些人口中的家后,悯希发现,他错了。错得离谱。
这些在原位面思念成狂的天龙人,为尽快见到他,在能量球里日日夜夜学习,到如今,他们早就变得比现代人还现代人,悯希一问,才知道,有人还当了CEO。
不知为什么,这些人对悯希,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那种若无若无的暧昧和尴尬,当一进家门,悯希就被这些人颠在怀里,轮流抱起来。
将近一个多小时,他都在空中,被递来递去,被这个抱完,被那个抱,脚都没沾过地。
悯希头发都被抱得乱糟糟的,一身工服更是被搓揉得凌乱又让人口干舌燥,依稀之间,悯希还听见有人给他公司打电话说递交了辞职申请,不知道是谁,人太多了。
他伸出的想制止的手,还一下就被人抓过去,在指间亲吻起来。
到最后,分明什么过火的都没干,悯希跌在沙发上的时候,还是像个破布娃娃似的颤颤巍巍抖个不停。
这些人迅速辞去了悯希的工作,将悯希妹妹移去了更权威的医院,还从旁敲打起蒋驰的家业,逼得被家里人连踢带踹的蒋驰,亲自上门给悯希送果篮,脸色苍白地连声说抱歉。
自从那一张被谢恺封拍到的豆苗图,被发到社交圈子里后,蒋驰名声就败裂了,去到哪都有人窃窃私语,低声嘲弄。
而这几天,悯希一直都在家中,吃饭是被抱去吃的,刷牙也是被抱去刷的。
这些天龙人各有事业,却都做到了顶端,不需要出门亲自上班,于是每天都在家里和悯希厮混,他们不用悯希做什么。
光是听他说一句话。
就能弥补这么久的空白。
……
这天,悯希刚起床,就被人抱起来往更衣室走。
这段日子,悯希都习惯了,反正怎么抗拒都没用,干脆就顺势接受,谁想纪照英把他扒光了之后,竟然给他穿上了婚服。
这个人……还是死性不改!嘴上叫娘子,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要举办婚礼,祭告祖宗。
花烛噼里啪啦燃着光,一面铜镜里,映出一道静静坐在床边的身影,这身影凤冠霞帔,披戴朱红盖头,气质秀美惊心,引膏粱子弟竞相折腰。
他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坐姿端雅乖顺,可又无形透露出紧张。
到处都是红,红幔帐,红贴纸,红床褥。
放眼望去喜庆洋洋,却又暧昧无边,好像另一位主人公一到场,就会受场景所惑,立刻抛却那些繁文缛节,搂住新娘子的腰,就昏头地马上共度洞房花烛夜,奔赴云雨巫山,喜结连理,百年好合,缠缠绵绵。
房子是傅文斐买的,这别墅有十层,纪照英用了其中一层的一间房,布置了这间婚房,他们那边样式的婚房。
第一个进来的是纪照英。
他既当新郎,又当司仪,穿一身亮眼的新郎服,风采翩然地扶起悯希,而后与他站在一起。
一拜天地。
一鞠躬,敬苍天。
二鞠躬,敬黄土。
三鞠躬,敬天地。
二拜高堂。
一鞠躬,敬父母,
二鞠躬,谢父母。
三鞠躬,祝父母。
夫妻对拜。
纪照英拜完,走出去。
第二个进来的是傅文斐。
傅文斐拜完,第三个人再接替进来。
然后是第四个,第五个……
悯希一连拜了十四个人,真真是拜得头晕眼花,腰酸背痛,他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心理陪这些人玩过家家,拜完还不够,纪照英小孩子心性,拉着他在一张写着生死契阔、与子成说的纸上画押。
他押完,新娘那一栏里就孤零零的一个手印,夫君那一栏,却有十四个印。
悯希:“……”
这群人一定是在能量球里达成了什么协议,不管在什么上面,他们都维持着诡异的和平,你有,我也得有,他也得有。
不仅是成婚要每一个人都拜,就连那一方面——
这些人都有规划。为悯希的健康着想,他们每周只能有三个人上,上一天休息一天,而这个顺序,就由抓阉来决定了。
谢恺封抽中的顺序是第三个。
悯希刚送走前两个,刚休息两天,又迎来了谢恺封。
这个人非常变态,不是光在床上就行,他非得找刺激。
那天傍晚,轮到斐西诺做饭,他做完叫所有人去吃饭,悯希却不知去了哪里,斐西诺就一层一层找。
最后是在二楼的更衣间找到的。
斐西诺看见里面亮着灯,还有声音,就走过去:“悯希?你在里面?吃饭了。”
悯希刚在里面濆了一次,地板都是湿的,听见声音,浑身一抖,连忙调转方向探头应声道:“我在里面……我马上就下去。”
斐西诺原本嗯了一声就想转身走的,结果看到悯希脸蛋红扑扑的,很可爱,便忍不住上前去,想抱他一起走,结果刚走近一步,悯希就急切道:“别过来,我在换衣服呢!”
斐西诺“哈”了一声,匪夷所思反问道:“所以呢?”
悯希藏在帘子后面,身段下塌,双腿紧绷,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外面。
斐西诺连他的脚趾头都不知道含过多少回,见他这副忸怩之态,更是心头火起,没打商量,直接握住他的手腕往外拉。
斐西诺只用了两成的力气,但区区两成,都足以将悯希托起来转一个圈了。
没想到,这一拽,竟然没拽动,反而换来悯希一声悲泣似的低吟。
这么多人里,悯希最怕谢恺封。
一来,谢恺封这个人十分病态,说起爱语来得心应手,花样繁多,一句不重复,总弄得悯希羞臊不堪,肩头颤抖,二来,谢恺封不讲究疾缓轻慢,招招奔着怼死人的劲去,总是会让悯希死去活来好几回。
三来谢恺封的长势不伦不类,巨硕如菇伞,那伞盖如若怼进剑鞘最底部,卡在柔韧的壁面上,任悯希分泌多少软液,都让他滑不出去,会让悯希产生一种会和这个人生生世世只能连体行动的恐怖错觉,连吃饭,东西都会先流过伞盖,再进到胃里。
悯希稀里糊涂,都不知道在天马行空地想些什么,只如泣如咽道:“别,别拉了,我等下自己就出去……”
斐西诺哪肯听他的,他抓阉抓到最后一个,按一周三人的顺序,要一个多月才能轮到他,他要不取点肉沫,抱一抱亲一亲的,年纪轻轻就得因憋闷而死。
于是他非常不讲理地继续往外拉,对悯希的哀求充耳不闻、油盐不进,甚至还狐疑道:“你怎么一脸心虚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悯希耳朵嗡鸣,已经听不进去话,那头斐西诺在蛮横拉扯,那一头的丁卯死死卡住,且有越汹涌暴涨的姿势,悯希差点又干呕起来,他额头微微冒汗,正昏头脑胀,一滴调皮的水珠忽地从中间直坠而下,热腾腾砸到了地板上。
悯希瞳孔一缩,连忙夹紧,让它们只能沿着腿线静悄悄地流淌。
门外,斐西诺耐心耗尽,将悯希的两只手腕都一起攥住了,殊不知越是拔,越是会让他的妻子肝胆俱颤。
生拔是根本行不通的,悯希自己也在努力夹和缩,还哭唧唧产水,可就是无解,眼看斐西诺就要脸黑地一把撩开帘子,一股巨流忽而冲出,伴随着软液一起推起了伞盖。
“bo……”
斐西诺最后一下用劲,终于将悯希从帘子后面拉进了怀里,可惜那一声脱盖的声音也一并传进了斐西诺的耳朵里。
他脸登时一冷,就着悯希埋在他怀里的姿势,伸手攥住囤往外一掰,顺势向里一摸,摸到一手滑。
铁证在前,根本都不用再把帘子掀开,斐西诺怒不可遏,从更衣间随便拿了个毯子裹住悯希,就和谢恺封打了起来。
说好是说好,但他们绝对不能互相看见,平时只能当没这事发生,眼不见心不烦,可要真看到了厮混现场,不论谁来,都会疯。
可怜悯希脚还抖着,就得去两边拉架,说好话,最后被斐西诺骗得来了一次,才哄好人去吃饭。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悯希每天都很充实,很多事情干,这些人的到来,让他的生活翻天覆地,与从前大为不同。
以前的他,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买菜,做饭,坐地铁,去看妹妹,都是一个人。
现在,不管是买菜,做饭,坐地铁,去看妹妹,身边都至少有一个人,要么是他,要么是他,总之他们的宗旨就是他身边总要有一个人跟着。
与他们在别墅中待了一个多月,悯希觉得不能再这么无所事事下去,坚持要出去重新找工作,纪照英第一个不同意,闹了三天,可悯希不搭理他,还是去找了。
他的工作履历其实很厉害,入职过viki,在viki的业绩斐然,每一条都能让他直接跳到更好的平台,所以悯希的求职道路很顺畅,一周内就收到了入职通知。
由于新入职,悯希的时间自然就不如以前那样多,甚至每天都要将近九点多才能到家。
别墅里怨声载道,怒气冲天,如同锁了十几个冤魂厉鬼在里面,每日喧嚣嚎叫,悯希一开始还能压一压,说两句甜蜜话,减轻躁动。
后面,光凭甜蜜话已经不行了,悯希每天在工位上,就能收到一百多条表达不满的信息。
这个时候,悯希一般会先把他们拉进黑名单,下班后再放出来,回家轮流抱一抱就当哄。
这些天龙人也不是傻的,能力强,欲求大,一点蝇头小利根本无法满足,悯希越哄越吃力,越哄越力不从心,就在彻底要压不住板子的时候——
黎明降至。
中秋节马上到,悯希马上放假七天。
放假的当晚,是十四个人一起去接的,他们当天在市中心的摩天大楼里吃的饭,吃完回去就是无尽的不可描述。
悯希人都快散了架,终于在中秋节当天晚上,被这些人放了出来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