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从那几个来花园玩的小少爷们口中听说,现在对于双生灾祸的说法好似已经在慢慢改变了。”
“不然,等那边的人再问起来,让那位管事也稍微说一说吧,一直把小殿下放在这里,也不是那么回事啊。”
危拂也能听见外面的声音。
他看着凤希趴在窗口,听着他们的对话,显然心情一下子变好。
小哭包刚刚被他叫醒,起床气恼了一阵,眼尾还带着红晕和泪痕。
他转头看向危拂,两条小短腿来回摇摆。
金色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过来,像是在说——听到了没有!我,就快要出去啦!
事情显然没那么简单。
危拂在这段时间的记忆碎片中也找到了相关的规律。
总体的事情走向是不会改变的。
他只能改变一些在凤希记忆里无关紧要的时刻。
这种感觉其实不太好。
危拂最后呼出一口气,温和开口。
“今天想要做什么?”
“想要出门。”
凤希终于在被关起来这么久之后,有着一丝期待的开口。
“可以吗?”
“可以。”
这一点对危拂来说还是简单的。
他伸手梳着幼崽的头发。
从有些笨拙到逐渐熟练。
早饭过后,小小块的蛋糕就放在了漂亮的小盆里,被推给了凤希。
危拂本来大有一口气将蛋糕管够的念头,奈何旁边还有两个旁观的。
一个塞一个的不赞同。
——‘你要是一口气管够,到时候把胃口喂叼了,挑食怎么办?还要好好长个呢。’
——‘没有这么惯孩子的哈,我就不说让你有点数,你就稍微靠谱那么一点点也成啊。’
于是,小蛋糕缩减至此。
凤希对此意见非常大。
他三五口啃掉了那块蛋糕。
还把盆盆都刮干净。
小手在桌面上拍拍。
歪着脑袋去看危拂——宝宝的蛋糕不见了!
敲敲!
危拂看笑了。
又戳游戏系统兑换了一个小角,放在了凤希的眼前。
外面的鸟雀叽叽喳喳。
一直没见凤希的身影,似乎有些着急,一个个站在窗台,睁着豆豆眼,好奇的看着凤希碗中的蛋糕。
凤希刚刚准备继续吃。
眼看着窗台上的小鸟一个接着一个飞过来。
轻巧的落在了桌边。
它们围绕在了蛋糕旁边。
危拂也看着。
“干什么?!”
凤希坏脾气的一敲盆,试图将它们都吓跑。
伸手去护。
但这些小鸟动作太快,探头,叼走,缩回去,一气呵成。
等凤希去护的时候,人家已经叼走了一个小角,换另一个角落继续重复上述步骤。
而笨蛋崽崽呆呆的——护食,但呆呆的没有护到。
那张本就委屈的小包子脸看起来更加委屈了。
怎么这么可怜的?
连小鸟都欺负你?
危拂没敢光明正大的笑。
主要是怕幼崽喷火。
只是在幼崽身后笑的肩膀一抖一抖。
然后——
然后幼崽哇的一声,直接哭了。
最后手忙脚乱去哄的还是危拂。
在旁边看着的危城和危摧:……
早知如此,何必呢?
在那边笑,现在还笑的出来吗?
好似也是知道被小鸟欺负哭有点羞耻丢人。
幼崽呜呜嗷嗷哭完之后,抹掉眼泪,跟着大家长出了门,还不许提这件事情。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出来了。
“他们都不许我出来。”
当危拂问起的时候,小凤希这样鼓着腮帮子回答。
他闹过,哭过,但也就只能稍微引起一点大人们的注意。
这对于独自待在这种地方的幼崽来说,已经是极限了。
小家伙走在前面,执意要带着危拂去看他之前种花的地方。
他一边回头一边说着,走了两步还觉得累了,坏脾气小哭包思考了一下要不要人抱,如果不抱就直接哭这种事情的可行性。
但危拂在旁边一句——“希希你不是走不动了吧?”
激将法对幼崽来说是有效果的。
小家伙一听这话,眼睛先睁大。
“才没有,这才几步啊!”
他说着哼哧哼哧往前走。
危拂:“你小心别撞树上。”
凤希:“我又不是小傻子——呜——”
砰的很轻的一声。
撞在被烧毁彻底枯萎树干上的幼崽捂住自己的额头,转头,看着眼前的树干,一瞬间泪眼婆娑。
“希希,没事,希希——”
危拂感知到了不妙。
但哄已经来不及了。
哇的一声。
小家伙哭出来,伸手手,奔向他的方向。
被危拂一下子抱起来。
今天早上被所有东西都欺负了一个遍的幼崽哭的难过且伤心。
那张本来洗的白白净净的小脸此刻额头上多了一个漆黑的撞痕。
被他捂着额头,满脸泪水的这么一抹,直接抹成了小花脸。
撞的一点都不重。
但小家伙要气死了。
含含糊糊的呜呜嗷嗷。
“它挡我的路,它让我撞上去了——它坏!”
“嗯嗯嗯,是是是——”
危拂看着那张贴近的小花脸,一边还要忍着笑,一边还要去附和小家伙说了什么。
如果树能有意识的话,它应该也是一头的问号。
——你个小家伙你礼貌吗?
直到凤希哭到打嗝,一边打嗝一边告状。
危拂彻底绷不住,侧过头去笑。
这次连危摧和危城也没绷住,从刚刚幼崽转头说话还哼哧哼哧往前走的时候他们就有点忍不住了。
此刻终于都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