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炙一脸呆滞,看着牌局,一张脸估计他爹来了都认不出来。
随后他猛然起身。
“就离谱你知道吗?就离谱!!这种运气有一次也就算了,怎么可能次次都是啊!!??这种靠运气的东西,有输有赢很正常吧?我之前跟你一块的玩的时候,虽然输的多,但你也输过啊,跟你玩已经是最离谱的了,为什么——为什么——”
他不愿意相信。
小鱼崽收回了自己的手手,看了一眼已经挡在了自己身前的小楼哥哥。
小手伸出来,要小楼哥哥牵牵。
楼龄伸出手牵过去,将小家伙拽着起身。
小鱼崽反应过来,虽然小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骄傲的仰着小下巴。
“鱼鱼厉害,你不行。”
朱炙:……
嗷嗷嗷嗷!!!!
太过分了!
朱炙就差在地上打滚。
他这种破大防的模样,倒是给了金家其他人些许慰藉。
你说说你,非要不相信招惹这个小家伙做什么?
一群人已经大概了解到了小家伙的情况。
从一开始的震惊,到现在的麻木,最后甚至有点认同——有这样一条小锦鲤加持的宿梧,尽快被抓住似乎是最好的出路。
当然,这对于他们来说,也就是被抓了之后安抚自己的话,但奈何真有家伙信了。
“说起来,已经过去好几日。”
金家主叹息着。
“也没有向贤弟报平安,也不知贤弟那边如何了。”
金家主说的是朱炙他爹。
朱炙他爹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孩子,而且是跟亡妻生下的唯一的孩子非常宠溺。
这一下,也算是让朱炙跟他爹断联了好几天。
“这有什么?”
朱炙很想得开。
从一开始被捆了捆带过来,到现在,小黑脸·朱炙伸出手哗哗哗的整理纸牌。
“我都告诉楼叔了,我爹现在大概在哪里,我等楼叔把我爹带过来不就好了?”
金家人都看向朱炙。
“你说什么?”
“我在上京城等我爹来跟我汇合啊。”
朱炙非常淡定的再次开口。
金家主:……
且不说你那个楼叔是怎么叫的这么顺理成章,咱们就说说你这个行为——你这不纯属坑爹吗?!
你这是找人去收你爹去了???
贤弟啊,贤弟啊!!!
“不止。”
楼龄说了一句,他眯着眼睛,看这家伙非常不顺眼。
就这家伙,已经不信邪的跟小鱼崽玩牌玩了一早上了。
“他还顺便提供了朱家其他几个分家所在的地方,还有白虎世家的消息。”
金家人齐刷刷看向挠了挠脑袋的朱炙。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来的这几天,上京城这些人总共也就跟你谈了没几次话吧?”
“应当是三次。”
金夫人在旁边补充道。
“而且时间都不长。”
就这么三次时间还都不长,结果你就撂下了这么多事情吗?
“白虎那家纯粹说漏嘴了,毕竟白虎他们家不是有好几个五六岁的小家伙吗?我寻思一个个都是武道天赋极佳的人才,这不是很符合他们上京城的筛选标准吗?就忍不住问了一嘴——毕方我没说哈,还有还有——”
朱炙掰着指头就要给他们算。
金家主伸出手,握住了朱炙的拳头,将他的手指按下去。
“好了,可以了,不用再说了。”
朱炙:……
“我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岂止说的太多了。
贤弟你宠的有点太过头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心眼呢???
朱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再次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一张黢黑的脸,就这么认真的盯着小幼崽。
“再来!”
小鱼崽眨巴了一下眼睛。
他还没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楼龄已经拉着小家伙往后退了一步,楼龄对这家伙的不满上升到了巅峰。
“再来?”
楼龄坐下来,抬眼,看着对方。
“我跟你来。”
朱炙扬眉:“好啊。”
他也来了点斗志——好吧,就算他真的斗不过这个小幼崽,他还能斗不过眼前这个鲲鹏神兽世家的孩子吗?!
……
事实证明,他能——他太能了。
已经黢黑一张脸,脸上还贴了好几张条子的朱炙再次开始怀疑人生。
不对吧?这绝对不对劲啊——
“你身上带了什么?!”
朱炙忽然恍然大悟,又看着贴在楼龄身边坐的小幼崽,他的手指颤抖,指向楼龄。
带着小家伙鱼鳞,还被小家伙贴着的楼龄也头一回有这样的体验。
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牌,难得体会到了运气好的人玩牌是个什么体验,就一路扔牌就行,根本不用思考的,动一下脑子算他输。
最后朱炙输到崩溃,他快要输不起了。
但他还想继续。
他上头了!
不过楼龄牵着小鱼崽,不打算跟这家伙玩了。
宿梧出城还未归,楼龄打算带着小家伙回自己家用膳去。
小家伙跟在楼龄身边亦步亦趋,白白软软一小只,小小声问楼龄:“爹爹怎么还没回来。”
楼龄思考了一下。
“大概是运气太好了。”
想起之前楼印跟他说的去了那一趟北海之境的收获。
总有稀奇古怪的东西送上门来被料理掉。
楼印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小家伙最喜欢跟小幼崽待得时间最长的宿梧陛下。
用李夜的话来说,陛下的运道就是极黑的墨汁,鬼知道小殿下的运道到底多白,硬生生稀释,且染白了你敢信?
此刻正是晌午,刚到用膳的时间点。
本清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压过来了一片阴云——天空有点阴沉下去。
小锦余牵着楼龄的手,吧嗒吧嗒往前走。
卫兵们还有镇妖司的官员们护在不远处,这个时间点,加上两小只穿着贵气,上京城内倒也没人敢随便凑近。
李夜不紧不慢的追上来。
呼出一口浊气,看着在前面走的小锦余,然后又看了一眼郑天林。
郑天林本来正看着头顶的天色,听见他的声音,这才转头看过来:“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这不是寻思拜拜小殿下,我还没来得及拜呢,小殿下就走了。”
李夜呼出一口气,擦了擦汗。
“今天也真奇怪,明明都入夏了,这么热,那边居然还有水汽成云压过来——”
“要说起奇怪来,还得是你最奇怪。”
郑天林扯了扯唇角,看着李夜。
“你这整天干什么啊?按顿拜的吗?”
每天虔诚拜小殿下,风雨无阻,郑天林怀疑这家伙拜小殿下比拜他们祖师爷还勤快。
“你懂什么?”
李夜摇头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