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真乖。”宋砚看他吃了，一通毫不吝惜的赞美，笑容也是没有停过：“寡人喂你吃。”
“喵喵喵。”不用了。
齐白玉用两只短短的前爪把鸡肉干接了过来，像一只小松鼠，抱着鸡肉干坐在宋砚胸口啃着。
这举动把宋砚又逗笑了，不只如此，谁也没见过这般可爱，会捧着东西吃的小猫，殿内宫人们皆是好奇的往这边撇眼。
小猫用牙齿啃两口，用爪子撕两下，吃得细嚼慢咽，瞧上去文静可人。
一炷香时辰过去，鸡肉干只受了表皮伤。齐白玉深深叹息，太难嚼了，腮帮子好疼啊。
而且还塞牙！
小猫张大嘴巴，塞牙了。
小猫抬起右爪，想要剔牙。
“喵——”yue——
“喵喵喵……”咳咳咳……
“喵喵喵！”呸呸呸！
齐白玉吃了一嘴毛，还……酸酸臭臭的。
小猫双眼圆瞪，一脸震惊。都说猫爪子看上去可爱，其实酸酸臭臭，没人敢亲……古人诚不欺我。
齐白玉不敢置信，又轻轻闻了一下。真的有点异味。不是爆米花味，不是油麦菜味，也不是莴笋味。标准的体育生臭脚丫……
齐白玉嫌弃，猫要洗脚！
“怎么了白玉？”宋砚看不懂他在干什么。
“喵。”齐白玉回答，要洗脚。
“喵。”齐白玉又说，还要剔牙。
鸡肉丝还卡在小牙齿上，非常难受。
小猫仰起毛茸茸的脸盘子，爪子指了指，又努努嘴。
宋砚点头。
齐白玉不敢置信，这次交流意外的流畅，暴君听懂了？
宋砚低头，在小猫嘟起的嘴巴上亲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宋砚：沟通流畅[墨镜]
齐白玉：[裂开][裂开][裂开]
第13章 撒娇也不可
香香软软小猫咪邀吻，宋砚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刚亲完，小猫咪炸毛，举起爪子梆梆两拳，打在宋砚下巴上。
力度刚刚好，懵圈不伤脑。
宋砚倒抽一口冷气，也不见生气，反而笑着道：“小东西，力气还挺大的。”
一猫一人交流坎坷，再过半个时辰，宋砚才知小猫塞了牙，帮他剔掉。
齐白玉松口气，狠狠翻个白眼，丢给对方一个圆润脑后勺。
“小东西，在干什么呢？”宋砚问。
小猫不理人，抬爪够了够桌上的茶杯。
宋砚道：“白玉乖，那是寡人的茶，不可以玩。而且小猫不可以喝茶。”
小猫还是不理人，爪子在茶水里沾沾，他不是要喝，润湿爪子在宋砚胸口敞开的衣襟上蹭蹭。
再沾沾，再蹭蹭。
又沾沾，又蹭蹭。
如此反复了十七八次，不厌其烦。
“喵喵喵……”是不是洗干净了……
齐白玉不确定，缓慢抬起爪子，将粉嫩小肉垫压在同样粉嫩的鼻头上。
吸气，不酸。
吸气，不臭。
深吸气，这回似是还有些奶粉味道。
小猫洗脚成功，齐白玉满意点头。
宋砚观察半晌，可算是明白了一二，哭笑不得的支着额角：“小坏蛋，你在寡人的杯子里洗脚？”
齐白玉扭头看他，声音洪亮的喵喵一声，毫无愧色用力点头。
“真是个坏孩子。”宋砚牵住小猫两只前爪：“那寡人要闻闻，白玉是否洗干净了。”
小猫炸毛，脊背拱起，尾巴直愣愣的指着地面，从宋砚怀中一窜，逃走了。
“不许跑。”宋砚捞他不住。
齐白玉跳上书案，躲在几本码放整齐的奏本之后，警惕的站起，探头探脑去看宋砚。
宋砚被他逗笑，长身而起道：“寡人知晓，小猫都喜欢玩你追我逃的小游戏，是也不是？”
齐白玉：“……”
“喵！喵！”笨蛋！谁要跟你玩游戏！
不等新的一轮游戏开始，殿门被轻轻扣响，有小太监本本分分垂头而入，跪下道：“陛下……鹏福大监在去往太后娘娘处的路上……突然暴毙而亡。”
“哦？”宋砚又重新坐回去，放弃了去琢磨齐白玉的念头。
他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一点子也不需惊讶，道：“鹏福没了，寡人身边缺少一个管事儿的。那就你罢。从今日起，鹏福负责的一切大事小事，都由你来接替。”
“是！”小太监当即叩头：“小臣田衡敬诺。”
齐白玉躲在远处，耸耸鼻子。这暴君看似随意，实则必然蓄谋已久。那鹏福是太后身边的眼线，而这小太监田衡，估摸着才是宋砚身边的亲信。
“田衡。”宋砚端起手边茶杯，这才想起是小白玉的洗脚水，轻咳一声重新放下，道：“日前寡人让你去准备的事情，如何了。”
田衡恭敬起身，双手擎秘本上前：“陛下请看，一切都准备妥当。”
宋砚展开秘本，看的十足专注。
齐白玉探头，心中好奇不已。距离太远，根本无法瞧见秘本上的内容。
小猫往前挪了挪，倒是将整齐码放在书案上的一迭奏本不小心推倒，哗啦啦摊了一桌。
叮——
——南琅旱情奏本。
——堤坝规划奏本。
——行宫修葺奏本。
奏本摊开，系统立刻在这些奏本上注明标签，还将奏本上齐白玉看不懂的文字翻译成简体。
“喵~”小猫眼睛睁大，金手指就是好用啊。
两只香喷喷粉嫩嫩的爪子互相摩擦，小猫撇嘴坏笑，太好了，让寡人看看敌国都有什么机密文件。
“喵喵喵？”这本是？
——名录。
弹出一根小指甲，齐白玉精准将其中一本书勾到面前。
簿册不厚，打开里面密密麻麻皆是名字。
——禄存、廉贞、破军
“喵？”小猫歪头，北斗七星？
——天机、天梁、七杀
“喵？”南斗六星？
——却邪、真刚、掩日
齐白玉：“……”越王八剑？
“喵喵喵……”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册名录看得齐白玉头大，这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正经名字。且有的名字之上，还涂了黑疙瘩。
就比如八剑之中的转魄、真刚和断水，都已经涂黑，只能依稀辨认。
小猫沉思，老师说过，考试的时候遇到看不懂的题就越过去先往后看。
继续翻页，后面也都是这样乱七八糟的名字。小猫翻的胳膊有点酸，眼看着已经大半本过去，耐心也到了极点。
齐白玉干脆直接跳到册子最后一页。
——四月廿九，转魄于齐，身份暴露，自缢而亡。
——十月初一，实沈于魏，任务失败，落崖失踪。
——十月十五……
小猫再次沉思，刀子眼闪闪发光。细作！
这是一本细作名录，上面记录了宋国派去各地的细作。涂个黑或者打了叉的名字，便是已经死掉或者失踪的细作。
齐白玉本以为自己个儿身边只有一名细作，仔细排查便能解除后顾之忧。可如今这么打眼一瞧，宋砚派入齐国的细作，没有十八也有十五。
“喵！”阴险！
简直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