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可是我不想让他进来呀, 这是我跟爸爸的房间。”
奚琪:“俞叔叔也可以进。”
白白用头在奚琪身上滚了一圈, 滚到胸口的位置,又抬起头双手撑着小身体跟奚琪头顶头,鼻子贴着鼻子, 最后脸蛋贴着脸蛋。
完成一个全方位的贴贴。
俞景然面无表情地站在房间角落,父子两个黏黏糊糊没眼看。
不受欢迎的他默默离开。
十一小长假收假以后,奚琪送走白白的第一时间就躺了, 连早饭都懒得去吃,指挥俞景然给他买回来。
两个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饭时,奚琪问:“S市那边的事情大概还有多久能处理完?”
俞景然:“大概还要一周,之后就能彻底搬来这边住。”
“那等你彻底搬来后再慢慢跟白白说你的身份。”奚琪建议道:“这样你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他更好接受一些。”
俞景然对此没有异议:“好。”
说完正事后奚琪又问:“你订的哪天的票?”
俞景然:“明天。”
“好。”奚琪很干脆地说:“我就不送你了,让我先在家瘫一瘫,一个十一过的我只想在床上躺着, 如果你实在介意我可以报销你把车停在机场的停车费。”
俞景然听后不知为何沉默片刻:“……你都不挽留我一下?”
一点都不会舍不得?
奚琪一脸奇怪:“这有什么可挽留的?”
不就是去另外一个城市处理点事情吗,还值得依依惜别?
怎么感觉俞景然的脑子好像不太好使了,别是带娃带的智商下降吧。
俞景然面无表情地吃早餐,不说话了。
但吃完早餐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问:“奚琪,在你心里面我究竟是什么?”
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还是单纯地只想一起生孩子。
俞景然也想问出这句话,但话语在舌尖上滚过一遍后,没有问出口。
“育儿搭子呀。”奚琪一脸理所当然地回答:“不然还能是什么?”
“所以还是没名没分的那种?”
奚琪笑意吟吟地伸手戳着俞景然的胸口,“为什么总跟我说名分的事情?”
他眨了眨眼睛,那双大眼睛里无辜的眼神跟白白特别像,“名分是自己争取,不是别人给的。”
真让他给,他懒得给。
他这个人很懒,如果没有特殊的理由,不是被人推着赶着,懒得对现状做出改变。
所以说主动想生孩子那一次,真的是脑子里进了不知道多少水就冲动了。
喜欢俞景然是喜欢的,他觉得和对方在一起生活很舒服,有人帮他一起带白白可以轻松很多。
甚至他觉得可以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至于名分那些他不是很在意。
只是好像俞景然很在意,如果对方能把一切都安排好,他也可以配合。
让他安排就算了,他带娃快一周只想躺平。
俞景然若有所思地想着奚琪的话。
“对了,还有白白。”奚琪提醒:“我可以配合你,白白就不一定了,你得刷够好感度。”
俞景然:“……”
他又不想说话。
他目前在白白面前的好感度,大约就是可以跟着一起玩,但其他事情不能做,不跟他牵手,不让他帮忙洗澡,也不听他念绘本。
好感度实在有限。
白白是一个心思很敏感,心理防线很重的小宝宝,很难接受一个人。
想要让白白接受,还有不短的一段路。
所以有什么好说的呢?
俞景然有清晰的自我认知,他在奚琪父子二人心中就是一个工具人罢了。
他第二天早上寂寞地坐飞机离开,飞机落地后给奚琪发消息报平安。
奚琪给他发了一个摸头的表情。
俞景然去公司处理事情,顺便让他的私人律师拟几份合同。
奚琪在傍晚从校车上接到白白,父子二人牵着手回家,回家时他跟白白说:“俞叔叔先离开几天去处理事情,昨天晚上跟白白说过的,还记得么?”
白白沉默几秒钟,跟奚琪说:“俞叔叔走了。”
“是的,离开几天,过几天就又来陪白白一起玩好不好?”
到家后白白对着空荡荡的房间看了一会儿,忽然说:“高铁能到俞叔叔家。”
奚琪点头:“是呀,高铁和飞机都能到。”
“我坐过的大飞机也能到。”
奚琪蹲在白白身边问:“白白是不是想俞叔叔了?那今天晚上跟他视频好不好?”
白白想了想,摇头:“我不要视频。”
白白不喜欢视频,不是特别想看某人一般说不动他视频。
所以总结一下白白对俞景然的态度:有点想,但没有太想。
白白在客卧的门口晃悠了一会儿,露出古灵精怪的笑容。
“俞叔叔不在,我可以穿他拖鞋了。”
“咦?我怎么穿上俞叔叔的拖鞋了呢。”
“我要把他的拖鞋穿走,要穿大大的拖鞋。”
小宝宝总喜欢穿大人的衣服和鞋子,奚琪早就见过白白穿自己的拖鞋,因此见怪不怪地配合白白的演出:“是的,你的脚有自己的想法。”
白白穿着大号拖鞋走到客厅,又觉得大号拖鞋很麻烦,两脚踢掉后拉出他的硬壳精装绘本,数出三本开始搭建山洞,两本绘本立起来,剩下一本绘本盖在上面做洞顶。
搭好山洞,白白拉着小火车过来说:“托马斯要进山洞了,呜呜,嘟嘟——”
一开始要进山洞的是小型火车托马斯,顺利穿过山洞。
“托马斯要过山洞啦。”白白一边玩小火车一边编写剧本,“接下来是救护车。”
救护车下来是一辆带着云梯的消防车,顶部很高。
奚琪提醒:“小心山洞塌了。”
白白推着消防车过山洞,当云梯碰到山洞顶的绘本时,他快活地唱歌:“Oh no,Oh no,要倒啦~ Oh no,Oh no,要倒啦~”
消防车云梯顶掉了作为山洞顶的绘本。
白白一边拍手一边在笑:“山洞倒了,山洞倒了。”
奚琪接住绘本,在白白头上轻轻拍了下,“小淘气。”
白白从地上站起来走到奚琪腿边,踮起脚尖抱着奚琪的脖子把人拉近,用手摸奚琪的脸说:“我摸摸你的脸。”
白白的手心很热,摸在奚琪脸上的时候很舒服。
白白一边用手摸一边往奚琪怀里靠,“我抱抱你。”
奚琪抱着白白纠正:“是我抱抱你吧。”
父子二人无比温情的时刻。
可惜温情时刻不出三分钟就结束,白白说:“爸爸我想喝水,我要喝那个瓶装的水,还要用吸管。”
奚琪:“……”
要求这么多,怎么不自己去倒。
这个时候他忽然就怀念起工具人俞景然了。
有俞景然在,他最起码不用自己从地上爬起来去给白白倒水,可以让对方端过来他直接转手递给白白,做一个中间商。
可惜工具人不在,他只能自己做上游生产源头。
他站起来走到凉水壶旁边给白白倒了一杯水说:“只有普通的水,不喝我喝。”
白白连忙走过来自己端起小杯子说:“我喝,我喝。”
他说着“咕噜咕噜”把水都喝光,喝光后还挑衅似地跟奚琪说:“我全喝光了。”
“不给爸爸留。”
奚琪:“……”
他也变幼稚了,一边走去厨房一边说:“那我去吃红烧肉了,也不给白白留。”
白白一听有红烧肉,连忙放下杯子跑过去抱住奚琪的腿说:“给白白留,要给白白留。”
奚琪一边把红烧肉从砂锅里盛出来一边问:“那还给不给爸爸留水?”
白白想了想,有点费力地把奚琪的马克杯从茶几上端过来:“爸爸,喝水。”
奚琪满意地享受亲儿子的服务,喝完水后在白白的额头上亲了下:“真乖。”
他就是这么幼稚,喜欢让儿子给他做点事情。
谁还不是个宝宝,谁还不需要宠爱了。
一起吃完红烧肉后,奚琪切了点猕猴桃,拿出两把小叉子放在猕猴桃上跟白白说:“吃水果。”
白白开心地拿起小叉子吃猕猴桃。
奚琪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给爸爸喂一块好不好?”
白白十分大方地用自己的小叉子给他喂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