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茸刚想退出。
看见后台有2条未读消息。
00:00。
[今天我生日。]
[哥哥可以祝我生日快乐吗?]
松茸半信半疑地点进主页。
年龄栏显示:19。
松茸:“……”
年纪轻轻就变态了。
可变态过生日关他什么事?难道还要给你订个蛋糕庆祝吗?
松茸不为所动,准备继续拉黑。
屏幕又浮出一条新消息:
[感觉离哥哥越来越近了呢。]
[^▽^]
松茸盯着那个熟悉的^▽^,脖颈莫名泛起一丝凉意,屋外的冷风灌进来,他啪地关上窗,连赏雪的心情都没了。
这里纬度高,冬季天黑得早。
松茸帮民宿把自媒体做得风生水起,老板也看出他不缺钱,更像是个没有生存压力、随意体验生活的富二代,平时很少让他干重活,但今天另一位打工的姑娘生病了,傍晚正是忙碌的时候,老板便喊他帮忙送餐。
“一号房客人催单了,小茸你跑一趟。”
“好!”依旧AI懒羊羊音。
松茸咬住唇,忘了:“……”
不过是跑个腿,他端着盘子走出门,绒帽瞬间被卷着雪粒的寒风吹落,松茸拢了拢羽绒服,低头逆着风,朝远处那栋视野最好的独栋木屋走去。
“叩、叩。”
敲门没人应。
他挪到旁边的玻璃窗前,歪头朝里望,窗帘拉得严,什么也看不见。
试探地推了推门——没锁。
屋内屋外俨然两个世界,外面天寒地冻,里面温暖如春。
怕餐凉了,他先把盘子小心放在桌上,不远处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空气里弥漫着湿热的水汽,夹杂着一丝似曾相识、清淡的沐浴露气息。
松茸视线扫过客人随意敞开的行李箱,里面整理得很井然有序,他不小心瞥见两盒写着“超薄”…
松茸唰地移开目光。
这间房好像只订了两晚?
正对kingsize大床的是一整面视野超好的全景窗,没有任何遮挡。
又幸福了哥。
客人暖气开得太足,才呆了两分钟,松茸就觉得热,他拉开羽绒服拉链,外衣足够厚实,里面就只穿了件单薄的内搭,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低头查看,没留意水声何时停了。
他垂着脖颈,后颈肌肤白皙细腻。
蓦地一痛。
被人从后面咬住。如同被狩猎的猛兽精准叼住喉管的猎物,无法动弹。
松茸浑身一僵,像被冻住般任由身后的人欺负。
“抓到你了。”
低沉微哑的嗓音混着温热的吐息落下,分不清是想咬死他还是品尝舔舐,一下一下碾过皮肤。
“哥哥。”
第52章 “哥哥睡了我,就要对我负责。”
后颈凭空泛起一阵凉意,但很快就被细密的灼热覆盖。
松茸都要佩服自己了,这时候还能走神,他忽然想起刚认识那会儿,自己仗着年龄差要裴栎叫哥,对方拒绝得干脆又利落,现在这称呼好像语气助词一样不值钱,反而是他不敢听了,一听就抖,浑身应激。
“哥哥是要和我分手吗?”
松茸又颤了下,觉得这句式和语气都格外耳熟,男人的嗓音温沉低哑,听着低落,像条被遗弃的大型犬——如果对方不是正叼着他喉管的话,差点就信了。
像猎食者在进食前的仪式,松茸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说错半个字,对方就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咬下来。
走神的几秒钟里,侧颈的刺痛又加深了几分。
松茸轻嘶,匆忙摇头。
身后的力道稍缓。
“想听哥哥亲口说。”
“说你不会和我分手。”
“说哥哥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松茸咬住下唇。
或许人第一次谈恋爱都爱听这些,十八岁的男朋友不懂,但作为一个成年人,他不相信什么永远,在一起的时候开心就够了。
松茸沉默,腰间的禁锢就又收紧了几分。
身后的人埋首从他颈侧一路吻到锁骨,深深埋进去,像在极力克制,再开口时,仍是伪装得极好的温沉嗓音,甚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哥哥,我想听。”
松茸继续沉默,微微偏过头,不想说违心的话。
天旋地转,后背蓦地陷进一片柔软。
六千块一晚的床垫很柔软,支撑力也恰到好处,被褥的味道很好闻,让人想起雪后初晴的清冽气息。
松茸来不及仔细分辨,阴影已经覆落下来。
“哥哥又不理我了。”
“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哥哥都不说——”
松茸警觉:卡Bug吗?!
他眨了眨眼。
裴栎俯身靠近,像是要吻他,松茸猛地想起这人曾经说过的话,亲了他就要和他睡,慌忙抬手挡住自己的脸,依旧固执地不说话。
在此之前,松茸从来没觉得自己瘦弱,作为一个男人,单手拎二十公斤的行李箱也是轻而易举,可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力量的悬殊,任凭他如何使力,都推不动身上的人分毫。
“哥哥,说你喜欢我。”
裴栎微微撑起上半身,单掌抵在他耳侧的床垫里,垂眸凝视着他,那目光幽微深邃,耐心地在他脸上梭巡,语气温沉得像在哄人,又仿佛在给予他最后一次机会。
松茸晃神了一瞬。
他没说过吗?
仔细回想,好像真的没有。
给裴栎名分,是当时听路人起哄,像被逼迫着不得已才承认的;承认他们在谈恋爱,也是被姚深撞见后,匆忙之下说出口的;就连在一起这件事,他都下意识想瞒着身边所有人。
回想起来,刚确认关系第一天他就试图强吻男朋友,如果不是仗着长得漂亮,这行为简直和下头男一模一样,男朋友不让亲,确认自己占不到便宜第二天,他就一声不响地消失了两个月。
好一个标准的渣男。
松茸难得感到了心虚,睫毛不安地颤动,揪着被角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又松开。
就在他犹豫着,指尖刚想悄悄抬起,试探性地搭上裴栎的肩膀,再勾住对方脖颈的瞬间——他因走神而显得空茫没有焦距的眼神,微微抿起的唇瓣,以及那偶尔流露出的、像是懊恼又像是后悔的神情,似乎都被误解成了无声的抗拒。
他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唇上蓦地一软。
“唔…”
松茸下意识想抬手去推,两只手腕就被裴栎轻而易举地单手攥住,举过头顶,压进柔软的床褥里。
所有的挣扎都被这绝对的力量差轻易化解。
原来薄唇亲起来,也不一定不舒服。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在这个被彻底禁锢、思绪混乱的时刻,脑子里最先清晰浮现的,竟是这个念头。
或许人天生就带着狩猎的本能,如同猛兽面对心仪的猎物,无需教导便懂得如何享用。
这个吻没有技巧,全是感情。
松茸被亲得晕晕乎乎,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吻。
他很喜欢——生理性的喜欢。
除了一开始的强势,待松茸不再推拒、乖顺下来后,便只剩下温柔的碾磨与反复。
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进步神速。
松茸觉得每一下都比上次更舒服,不自觉地微微张开了唇。
冷淡是松茸对男朋友最大的误解。
此刻强势而有力的舌尖,彻底推翻了他的认知。
松茸很想让他停一下,却又不想开口。
沉默就被误解成了默许。
薄白的胸膛先是微凉,继而回暖,最后化作一片燥热。
松茸小腹偏下的位置有一颗红色的小痣,裴栎在那里停留了很久。
他几乎要把嘴唇咬破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抓住对方肩后的衣料往上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