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早还以为,他已经炒了一个小时呢!
怎么会这样?
林早揉着肩膀,连声呼唤:“骋哥,骋哥!”
傅骋始终站在他身边,听见他喊,便走到他身后,伸出手,握住他的手。
林早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忽然又觉得这个姿势……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傅骋一手环住他的腰,一手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炒肉松,还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炒个肉松,还怪浪漫的。
不是好像,是确实不对劲!就是不对劲!
林早扭了扭身子,用屁股撞了他一下。
“你干嘛要站在我后面啊?你直接把锅铲接过去不就好了?”
不要。
傅骋抱他抱得更紧了。
如果小早说的做饭,是这样做饭的话,他愿意天天做饭。
林早完全不想反抗,也完全没有反抗的力气。
他往后一靠,直接倒在傅骋怀里。
行吧,就这样吧,至少不用他挥舞锅铲了。
“哎呀!”
林小饱看完时钟跑回来,看见爸爸和大爸爸抱抱,赶紧扑上前去,抱住他们的腿。
“我也要抱抱!”
就连小狗也嘤嘤叫着,扑了上来。
过了一会儿,林小饱踩在地上,扭了扭小脚丫。
“爸爸、大爸爸,还要抱多久啊?我有点累了。”
“累了就走吧!”
林早转了转身子,从傅骋怀里挤出一点空隙,然后飞快地往下一蹲。
傅骋垂下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他离开自己的怀抱。
被他抱着不舒服吗?小早怎么跑了?
“小饱,走走走!”
林早拉着林小饱,转身就跑。
留下傅骋一个人,继续在厨房里忙活。
当然了,父子两个也没离开太久,出去喝了点水,就搬着小板凳回来了。
傅骋在灶台上忙活,林早和林小饱排排坐在旁边,挥舞双手。
“骋哥,加油!”
“大爸爸,加油!”
傅骋拿起桌上的油壶。
林早见状不妙,连忙扑上前。
“诶!不是这个‘加油’啊!”
*
炒了半个小时,把肉炒散。
加盐、生抽和白糖,又炒了半个小时。
林早怕颜色不够好看,还特意加了点老抽上色。
足足炒了一个小时,林早觉得,傅骋的手臂肌肉,看着都粗壮了一些。
做好的肉松色泽金黄,蓬松酥脆,咸香扑鼻。
舀起一勺,送进嘴里,最先感觉到的是——
干!
林早不是在骂人。
是真的很干!黏在上牙膛,怎么舔都舔不下来的干!
努力把东西舔下来,吃到了,还是挺香的。
肉香充盈着整个口腔和鼻腔,比外面卖的更香。
林小饱踮着脚,在爸爸的投喂下,一连吃了好几勺。
他晃着脑袋,拖着长音:“嗯——爸爸,肉松好好吃啊。”
“好吃也不能吃太多,这是要留着配稀饭吃的。”
林早把刚出锅的肉松倒在盘子里,铺开晾凉。
他没洗锅,又拿出一片紫菜,放在锅里烙一烙。
紫菜原本是黑色的,被火一煎,慢慢地就变成绿色,吃起来也是脆脆的,味道和海苔差不多。
煎好的紫菜撕碎,和肉松混在一起,吃起来口感更丰富。
肉松晾凉装罐,林早特意拿到楼下去,放在傅骋称零件的电子秤上,秤了一下。
好家伙,那么多瘦肉,最后就做出来两罐半轻飘飘的肉松。
要不是现在是天气热,腌不了腊肉,傅骋又带回来那么多肉,在冰柜里放了这么久都没吃完,林早是真不想做这些东西。
他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做了。
又麻烦,又不耐吃。
以后还是大家一起吃冷冻肉好了,林小饱年纪小,少吃点。
不过……
虽然吃不了肉松,但是可以吃“肉紧”啊。
林早转过头,两只手抓住傅骋的手臂,使劲拍了拍。
经过一整天的锻炼,骋哥的手臂越发结实了。
他张大嘴巴,作势要咬。
傅骋都震惊了,赶紧捂住他的嘴。
不好了!有人要咬丧尸了!
*
一家三口忙了一天,晚饭也很简单。
就煮了点稀饭,配上刚做好的肉松。
肉松来之不易,一家人吃得抠抠搜搜,恨不得把一根肉丝分成八段,配八口稀饭吃。
阴雨连绵,吃晚饭的时候,外面忽然又下起小雨。
一下雨,天色马上就暗了下来,温度也马上降了下来。
林早和林小饱穿着外套,都感觉身上冰冰凉凉的。
他们也没在楼下多待,吃完饭,就回卧室去了。
洗了澡,换上睡衣,裹着被子,看看电视,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可比在厨房舒服多了!
一家人中午都没睡觉,一坐下,看着电视,很快就犯起困来。
没多久,林小饱就抱着爸爸的胳膊,闭上眼睛睡着了。
林早也困,但还是强撑着,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掉,才搂着林小饱,和他一起钻进被窝里。
“骋哥,我们睡了。”
“呼噜——”
“你记得下去看看小狗,别让它尿在窝里。”
“吼。”
说完这句话,林早眼睛一闭,就昏睡过去。
傅骋看着他,没忍住伸出手,碰了碰他的脸颊。
睡得这么快,看来小早是真的累了。
傅骋一直记着他的话,要下去看小狗。
这几天,他们为了训练小狗定点尿尿,也是这样做的。
不过上床之前,傅骋才刚去看过,所以他不着急,过一会儿再去也行。
他躺在林早身边,搂着林早和林小饱,嗅着林早头发上的香气,还刻意凑近了一些,让林早的头发蹭一蹭他的面庞,钻进他的止咬器里,扫过他的鼻子和嘴唇。
他一个丧尸,不能吃人,每天就靠这样续命。
小早身上香得很,闻一闻就饱了。
傅骋闭上眼睛,安安静静地闭目养神。
雨声细密,连绵不绝。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黑得厉害,世界安静得过分,傅骋才再次睁开眼睛。
他把手探进被子里,先摸了摸林小饱的后背和屁股,确认他没有出汗或尿床,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