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在开始,这个小队的一举一动,都别想逃出他的眼睛!
林早观察得认真,傅骋和林小饱也不敢打扰他,就安安静静地站在旁边。
他们不仅自己不敢吵闹,看见小狗张开嘴巴,也要一把抓住它的嘴筒子,让它把狗嘴闭上。
惹得小狗很是不满,趴在地上,用爪子划拉地板。
火光亮起,火光摇曳,对面两个人把锅架在炉子上,加清水,又拿出预制饭盒,放进去加热。
他们背靠基地,出门在外,为图方便,吃的肯定是准备好的预制罐头。
看不清到底有什么,不过……
林早抿了抿唇瓣,咽了口口水。
就在这时,他们家楼下,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紧跟着,是三个毛有点心虚,有点愧疚的声音。
“林哥、傅哥、饱哥,午饭好了,可以吃饭了。”
时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间,邻居们都把午饭做好了。
林早听见他们的声音,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拿着铁棍,雄赳赳气昂昂地就下去了。
傅骋把窗户关上锁好,带上林小饱和小狗,也赶紧跟上。
三个毛和两姐妹就站在他们家门口,站成一排,双手或交叠放在身前,或绞着衣摆。
林早冷着脸,作势举起铁棍,几个人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是都没躲,脚都没有挪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林哥,你打我们吧!”
铁棍即将落下的时候,林早收住了力气,把棍子往边上一丢。
“哐当”一声,林早扬起手,照着三个毛的肩膀,狠狠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下。
就是你们把人带回来的!
“林哥,你别生气了!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我们帮你们干活,干一整个夏天的活。”
“我们晚上还轮流守夜,保证再也不让其他人靠近幸福街。”
五个人握着双手,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中午有肉罐头,全部给你们吃,我们一口都不吃。”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林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抿着唇角,转身就走。
反倒是傅骋,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拍了一下他们的肩膀,示意他们没事。
五个人跟中暑的小狗似的,蔫蔫地跟在他们身后。
中午吃得简单,张爷爷就蒸了点米饭、炒了一个青菜,又把小队给的肉罐头打开,切成肉丁,下锅煎焦煎香。
午餐肉本身就有油脂,煎出来也香,张爷爷也没洗锅,就加了点清水和菜叶,做成一道汤。
林早带着林小饱落了座,傅骋正准备给老婆儿子盛饭。
一转身,两姐妹就捧着碗筷,把米饭递过来了。
三个毛也挪了一下菜的位置,把午餐肉放到他们面前,又用勺子挖了两勺,放进他们碗里。
林早神色稍缓,但还是不想说“没关系”。
几个人也不说话,就跟鹌鹑似的,挨挨挤挤地缩在一起,专门叨青菜吃。
饭吃到一半,林早终于还是动摇了,拿起公用的勺子,也舀了两勺肉丁,盖在他们碗里。
五个人抬起头,朝着林早眨巴眨巴眼睛,十分真诚。
“林哥你放心,要是他们再来,我们就把他们赶出去。”
“嗯。”林早只应了一声,就继续吃饭。
等他们吃完午饭,对面的五人小队也吃完饭了。
他们简单收拾一下炉子,坐在地上休息片刻,马上又上了车,离开这里。
这一回,林早不敢高兴得太早。
看样子,他们还要在小城待几天呢。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们就回来了。
林早举着望远镜,努力张望。
皮卡车后面的笼子里,又多了一只丧尸。
和原先那只差不多,穿着干净体面的衣服,不仔细看,看不出是丧尸。
林早把望远镜递给傅骋:“你看看,是不是你养在山上的那群丧尸,被他们抓来了?”
傅骋不用望远镜,只看了一眼,就道:“不是,我养的丧尸都很破,没有那么新。”
林早难得笑了一声,又让三个毛和两姐妹去四号仓库楼顶看看。
他们倒是认出来了。
这只丧尸,就是白天混进市场的其中一只。
原来如此。
林早明白了。
陆远上午就说,他们是来出任务的。
估计这个任务就是抓捕伤人的丧尸,把它们带回基地,供实验室研究。
所以他们留在这里,也是为了抓捕之前逃脱的丧尸。
这样看来,这群人似乎还不错。
林早稍稍松了口气,没敢完全放下心来。
他又盯了一会儿,直到傅骋彻底吃醋,捂住他的眼睛,把他按进怀里,不让他再看。
时间也差不多了,天都黑了,周围也安静了。
一家三口简单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去了。
三个毛和两姐妹将功折罪,轮流守夜。
一夜平安。
*
就这样过了几天。
五人小队就驻扎在幸福街前面的街道里,早出晚归。
白天早早出门,抓捕丧尸,太阳落山了才回来,简单生火弄点吃的,在楼里睡觉休息。
他们没有再来幸福街,也没有其他人上门。
反倒是他们驻扎在这里,让人误以为小城的“地头蛇”幸福街,和南城守望基地搭上了关系。
强强联合,威名在外。
没有人再敢靠近幸福街,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五人小队忙活了三四天,总共抓回来三只丧尸,还有一个队友受伤了。
所幸傅骋之前就给山上的丧尸立下过规矩,让它们躲着人走。
小队抓的丧尸,都是之前在市场伤人的,和他们无关。
林早对基地任务没有任何意见,只要不来打搅他们家,抓丧尸、做研究,研制疫苗,为人类造福,他都支持。
一直到了第五天。
这天天气不好,大清早的就没太阳,乌云黑压压的。
两个毛和两姐妹蹲在花坛里,任劳任怨地侍弄土豆。
还有一个毛昨晚守夜了,正在补觉,所以没来。
他们在干活,一家三口就待在仓库里,负责监工。
其实这么多天下来,林早也差不多消气了。
所以他决定,等一下就跟他们说话,原谅他们。
等他们把活干完再说,嘻嘻。
年轻人力气大,就要多干活。
林早抱着手,坐在凳子上,没忍住翘了翘脚。
聪明如他。
过了一会儿,花坛里的四个人站起身来,抹了把脸上的汗。
林早笑了笑,让傅骋和林小饱端起碗,准备出去给他们送水。
可就在这时,街道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
“你们好。”
林早脚步一顿,连忙拉住傅骋和林小饱,把他们拽回来。
是陆远!五人小队的队长!
他们怎么又来了?
林早躲在仓库门后面,认真观察。
这么多天,他已经很熟练了。
两个毛和两姐妹看了一眼街口,随后转过头,大喊一声:“爷爷!干爷爷!胖叔胖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