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潋直接红温，拿起臭豆腐串，几口就吃了。

　　天杀的，就不该浪费时间听小丑bb，要不是顾忌那是画家的手机，他已经直接锤爆了！

　　“太坏了。”

　　“你要永远失去我了。”

　　“我恨你们所有人……”

　　小丑阴暗的声音从屏幕里传出来，烤肉滋滋冒油，没有人理他，直播间炸出漫天懒羊羊发型表情包，这次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你们说他的秘密是什么？”朋友有些好奇。

　　“他其实是个ai？”姜予安猜测道。

　　“不可能，ai绝对仿不出这种精神状态。”朋友一边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烤盘夹出金黄的五花肉，再慢点就到影子肚子里去了。

　　沈潋：“既然你也好奇，要不要一起行动？”

　　其实他也不是很想和画家一起行动，只是想盯住这个怪谈而已，防止他和影子一起作恶。

第135章 交朋友（完）

　　“正有此意。”姜予安想蹭安全局的情报系统, 这样他就不用自己去找小丑了。

　　“那你要继续当我的助理，工资照发，有五险一金, 不用担心养老问题。”沈潋脸色冷硬，看起来十分大公无私。

　　“那我呢？”朋友指了指自己。

　　“你也一样。”沈潋有了私心, 他不想再看着朋友消失一次了。他在人前选择妥协已然失职, 违背了安全局的铁律，会自己去申请处罚。

　　不知道他的安排能不能成功，如果一定要撕破脸, 他还真不一定能赢过画家。与小丑那种浮于表面的难缠不同, 画家有种深不可测的危险感。

　　他竟然能把怪谈核心里的虚影重聚，这代表着怪谈杀死之后可以被复活, 这种能力实在过于逆天，如果画家一心与人类为敌，这个世界会永无宁日。

　　好在画家也不是小丑那样到处搞事的性子, 他甚至会找黑心中介租凶宅住，简直太居家了。

　　“万一你回去上班被解雇了，怎么办？”

　　朋友提出非常有现实意义的问题。

　　沈潋闷头狂吃：“那我们吃的这一顿就不能报销了。”

　　好在沈潋回安全局之后，其他人对他仍然尊敬, 甚至还有点怜爱。这可是一个真正体验过火烧屁股的男人啊！他们已经不能对沈局要求更多了。

　　沈局因为孤独幻想出一个s级怪谈，如果再受了巨大的刺激，可能会幻想出一群怪谈。

　　这个世界本来就已经是一艘破船了, 如果连沈潋也崩溃了，他们可以直接收拾收拾，一起原地出殡。

　　“我们都很赞同您的提议, 热烈欢迎画家先生、朋友先生加入我们安全局，出任特别助理一职。”

　　“不过为了平复大众可能出现的异议……你们需要戴上特殊装备, 会有一定束缚性，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安全局员工取出三个儿童手环，上面还有美羊羊、沸羊羊、村长的卡通头像，主动介绍道：“只要带上村长的手环，就能感应到另外两个人在哪里。”

　　“那给我吧。”姜予安主动要来村长手环。

　　其实，众多安全局成员开会决定的是，让沈潋戴上村长手环，随时感应另外两个怪谈所在的位置。一旦他们有异动，再处理不迟。

　　最好是不要有异动，他们都想给人磕头了，这个世界本来就破破烂烂，承受不住更多打击了。

　　现在画家主动要去村长手环，他们也没敢反驳，要怪就怪沈局脑子还没彻底长回来，没能在画家开口之前主动戴上村长手环。

　　沈潋只能戴上沸羊羊手环，朋友戴美羊羊。

　　“为什么没有其他羊？”姜予安问，因为影子也想要一个这样的玩具。

　　“呃……这个是这样的，因为喜羊羊很聪明不会走丢，懒羊羊太懒了不出门。”工作人员解释道，“至于其他成员，我们也不知道，这些特殊物品有它们自己的想法。”

　　这个世界不只有人形怪谈，还有特殊物品，成因很复杂，安全局恰好有可以鉴定的工具，渐渐收集了很多特殊物品。

　　听说没有，影子也不讨要了，在安全局成员们的影子里窜来窜去，欣赏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

　　玩具嘛，如果没有它的份，它会自己找。

　　姜予安戴上手环后，沈潋和怪谈朋友也戴上手环，他们各自的感应之中都出现了三个像素风的卡通头像，头像对应着彼此所在的位置。

　　不得不说，还挺好玩的，像在玩什么像素风的卡通游戏。

　　“热烈欢欣二位莅临我局指导！”

　　安全局众人有的鼓掌，有的举着横幅，非常热情。如果怪谈把他们打倒，那他们就躺在地上。

　　物理武器对怪谈是无效的，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玄学。除了进入怪谈、杀死怪谈之外，没有其他获得力量的途径，像沈潋这样头铁的人屈指可数，死在怪谈之中是最常见的结局。

　　就连沈潋都有所偏向，他们也不能梗着脖子冲上去，说要和怪谈同归于尽。朋友显然是完全偏向沈潋的，画家立场不明，他们不能把画家推到小丑那边去，只能努力拉拢。

　　“能报吗？”沈潋从口袋里掏出发票，试图报销。他现在不是以前的独狼了，拖家带口的，有两个无底洞要养，还好画家不爱吃东西，不然他真的养不起。

　　“能能能，当然能！你们要是想吃的话，我们下次可以把老板叫到局里来烤……”

　　“我们不吃老板。”朋友说。

　　安全局成员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们高兴的太早了，沈局的朋友也是笨蛋。

　　虽然安全局的氛围古古怪怪，总之，还是非常和谐的。安全局没有在战斗中变成废墟，周围也没有民众受伤，这次s级怪谈带来的风波就这样平稳过渡了，唯一受到伤害的大概是沈潋。

　　依然闭馆的美术馆中，在《自由颂歌》旁边，空白的画布上多出许多颜色，从幼年的沈潋，到长大后的沈潋，随着人物的添加，这幅画变得完整。

　　年幼的沈潋抱着一只扭曲的猫，坠入深坑之际，朋友的虚影在深坑之中托举着他。

　　在头顶的星空上，长大的沈潋左边站着拥有实体的朋友，右边是姜予安，影子所化的黑猫蹲在沈潋肩上，试图骑着他省点步数。

　　这幅画的名字是《朋友》。

　　主创：沈潋 共创：姜予安、影子、朋友

　　画被蒙在厚厚的遮光布下，无人发现这一幕。美术馆的工作人员抱着手机，给自己点了份烧烤：“呜呜呜我也要吃炭烤五花肉……”

　　*

　　回到沈潋办公室，他们终于进入正题。

　　总要查清直播间的成因是什么，才好真正解决怪谈诞生的问题。

　　姜予安问：“开发开心果app的公司地址在什么地方？”

　　沈潋摇头：“不知道，所有人都忘了。”

　　“有没有考虑过，去那个房产中介找找？”姜予安提议道。找出过事的凶宅，或者是怪谈所在地，这个黑心中介应该是专业的。

第136章 失乐园1

　　“你说得对。”沈潋茅塞顿开, 之前在【拼图游戏】中，牛傲天也是中介公司的员工，直接把那三人带进了画家的别墅。

　　如果不是这个公司挂售的房产有问题, 后续一切都不会发生。种种事件之中，人们只关注怪谈本身, 忽略了其中的黑心中介公司。

　　“先把那里封锁起来, 别让人跑了。”

　　沈潋找来牛傲天等人的档案，下意识看向边上两个助理，等对方总结, 忽然想到他现在识字了, 自己拆开文件袋，往后翻。

　　他很快皱起眉头, 处于一种似曾相识又有点眼花的状态，从文盲变成了半文盲。

　　“牛傲天的档案没问题，大学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 去乐家房产中介当销售，因为业绩出色，成为季度销冠……”

　　姜予安翻看过后，把文件袋放回去, 其他三人都是普通人，履历很正常。

　　“我们现在就去中介。”沈潋看了看时间，决定加班, 正好他们今天公款吃喝，就用晚上加班补回来。

　　“走吧。”姜予安正好想去消消食，不过, 直播已经让【朋友】变成人尽皆知的存在，希望他们去的时候, 那个中介公司还开着。

　　朋友更不会有意见，他找了本《中学生基础知识手册》，聚精会神看着，努力给自己补课。

　　沈潋只有小学文化，后来因为【阅读障碍】学不进去，混完九年义务制教育，村里人就给他介绍了一份洗车的工作。

　　朋友一直跟着沈潋也没学到什么，为沈潋安排退路，已经是他尽了最大努力想出来的好办法。

　　沈潋报备以后，立刻有人安排专车送他们去中介公司，还有人负责清场，调查中介公司过往的交易记录。

　　“经调查，我们发现乐家房产曾经换了多个名字，经历过数次破产重组，员工流动性很大，他们主要招毕业生，等实习期过了再换一批。”

　　“很遗憾，直播还没结束的时候，这家公司的老板通知员工临时放假，自己卷款出国，现在被扣在机场。”

　　“老板说他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下面的人在管，他怕被追责，就带点钱跑路了，要不要过去审审？”安全局成员对此也很无语，这个老板太黑心了，嘴上说放假，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都不给员工发，就这么卷款跑路，难怪能发财。

　　“先让人审一遍，启用测谎程序。”

　　“我们先去公司。”沈潋摆摆手，审问的事往后稍稍，他倒要去这个黑心中介看看怎么个事。

　　等他们找到中介公司的时候，这里已经变得分外空旷，窗户开着，风从外面灌进来，呜呜簌簌，整个公司仿佛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阴影，让人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办公楼里的电闸关了，这里一片昏暗，只能看到几排长长的办公桌，被分隔成很多单间，每个工位都贴着名字，相隔不远就有摄像头，几乎没有死角。

　　“让狼性贯穿生命！”

　　“赚钱靠大家，幸福你我他！”

　　“不吃饭不睡觉，打起精神赚钞票！”

　　墙壁上贴着鲜红的标语，简直触目惊心，哪怕现在公司空荡荡的，没人在上班，也足够可怕了。

　　沈潋移开视线，明明已经没有阅读障碍，为什么会觉得眼睛被刺痛了？打工人真的看不得这些。

　　很快，安全局有人回复：“我们已经用特殊能力审问过，老板是单纯没有道德，他知道房产有问题，为了赚钱，继续让销售向客户推销凶宅。”

　　“他是从上一个老板那里接手的，交易价格非常低，并不知道房产来源……”

　　“上一任公司老板已经死了，我们往前追溯，每一任老板都死于意外，这家公司有问题，它本身可能就是一个怪谈。”

　　“沈局，你们正在怪谈所在的范围内，随时可能进入内部空间，请注意安全。”

　　“是怪谈啊，那没事了。”

　　沈潋已经想锤点什么很久了。

　　黑心中介就像地鼠一样，很适合锤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