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新继续刚刚的话题:“中兴参股了,他们注册资本增加到了八千万……”
陈新不是来吃饭的,聊完就走了。
陈新一走,姜落过去,锁上了办公室门,一锁上,就转身快步走向办公桌,几乎可谓是用扑的,扑到了办公桌后的男人身上,一屁股坐进他怀里。
“早上下楼发火了?”
霍宗濯娴熟地搂住姜落的腰,又拿手握住姜落的手,捏了捏,“下次扇人别用手,手不疼么。”
姜落现在翻脸翻得快,且毫无顾忌、十分嚣张,霍宗濯的功劳占一大半,确实就是他惯的。
姜落匀了口气,不爽的样子,道:“你还好意思说,你的人。”
“贪钱贪到了我的地盘上,真是会找死。”
“贪了也没把文件做好,还被我看出来了。”
姜落早上之所以扇人,事情很简单:升非和至坤的一个共同项目,负责招标的人,也就是刚刚楼下的那位刘主管,吃了别人的回扣和好处,在招标上动了手脚,被姜落发现了。
这种事,小得实在不能再小,往常霍宗濯根本不会管,但姜落这几年被惯的,十分横,在两个公司的事上,也越发不能眼里揉沙子,这才翻脸扇了人。
霍宗濯搂着姜落,温声:“刘平贪,换了任何人,到了他的位子,都会贪。”
“你都不管。”
姜落无语,摇摇头。
霍宗濯继续温声道:“任何人处在这个位子都会贪的事,有什么好管的,水至清则无鱼,你做老板,有的时候就得容得下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
“不干净,才是人性,人之常情。”
“只要不耽误项目和工作就行。”
“刘平这件事,在我看来,坏就坏在,他没把账做好,没遮掩好,被你发现了。”
“但被你发现,其实也没什么。”
“你是他的老板,是管他的人,你知道,总好过他贪了钱,还神不知鬼不觉,你不知道。”
“用人,就得这样。你知道贪,他也知道你知道他贪,但他不会耽误事,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更不敢和你对着干。”
又说,“扇就扇了,下次扇人别用手,怪疼的。你扇他,他也不敢说什么,最多到我面前掉点眼泪。”
“你还敢找你告状?”
姜落的声音马上就高了,“他哭什么?那一巴掌他不该吃吗?”
“我是懒得扇他,不然还得给他几巴掌!”
“好了。”
霍宗濯笑了笑,搂着姜落,笑看他,又抬手捏了捏年轻男人的下巴,“消消气。”
跟着道:“怎么这么大火气,事情多,太忙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霍宗濯心知不会只是因为刘平的事。
“别提了,”
姜落这才收敛情绪和神情,人往霍宗濯怀里一倒,闭上眼睛,边揉着眉心边道:“长沙的服装厂出事了,一个车间顶塌了一角,差点砸死人,幸好当时是中午,工人都去吃饭了。”
他真的特别无语,“我自己就是搞地产的,结果最后自己的厂被建筑公司偷工减料。”
“我早上接到电话,差点没被气死。”
霍宗濯听了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搂着他,拍拍他:“休息会儿,先别想了。”
“长沙的厂那里你不用管,我安排人去处理。”
说完,两人默契地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吻了吻唇。
姜落吻了一下就不吻了,预备枕着霍宗濯的肩膀休息一会儿,霍宗濯则捏了姜落的下巴抬起来,和他又吻了片刻,吻得姜落差点起反应,伸手在男人胸口拍了一下,这才唇分。
“休息会儿。有水果,等会儿醒了吃一点。”
霍宗濯搂好姜落,又吻了下姜落的额头,自己也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第146章 回国
下午, 姜落有事出去,一下楼,一辆崭新的深红色劳斯莱斯便候在门口。
老四嘴里叼根棒棒糖, 和倚在黑色奔驰边的王钧庆说话。
看见姜落出来,老四忙过去,打开车门。
王钧庆也马上回车上。
很快,奔驰跟着劳斯莱斯,两辆车一起从大厦前驶离。
当晚,武康路的家, 院子里停着的一排六辆车, 其中一辆车牌五个七的黑色劳斯莱斯上,后排, 衬衫下摆掩着光裸的腿, 姜落抬起膝盖就跨坐到霍宗濯身前, 两人边接着吻, 姜落边扯男人领口的领带。
缓缓坐下去的时候,姜落两手扶着男人的肩膀, 仰着下巴匀了口气, 接着便聊起了正事, 边喘边说:“深圳那个楼最近快封顶了,封顶仪式你要去吗?”
“我觉得还是别去了,不然又得被抓着问罗湖那个小区的房子为什么不接着卖了。”
姜落仰下巴,霍宗濯便刚好吻他的脖子,道:“这些事,非得这个时候说。”
“现在不说……”
姜落难耐的,边坐下边又仰了仰脖子,同时搂住霍宗濯低头吻自己肩膀的脑袋, 喘息:“等会儿晚上说不成了。啊!”
突然就被撞了一下。
接着,姜落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了,他抱着霍宗濯,在他怀里被颠簸来颠簸去,喉腔里只剩下破碎的声音。
一旁,不远处,原本的洋房楼被翻新过了,墙面崭新,玻璃崭新,内里也在两年前被全部扒了,重新装修,从一楼到三楼,都是非常漂亮的现代化装修风格,也非常的高档。
如今房子里到处是生活痕迹:霍宗濯看过的书,摆在茶几上的扔着糖纸的烟灰缸,姜落随手丢的一块表,等等。
三楼,从前姜落的房间成了主卧,隔壁以前霍宗濯睡的卧室,改成了一个大的衣帽间。
衣帽间内满是奢牌和华服,中间的岛台,抽屉里,全是霍宗濯和姜落的名牌手表名牌腰带袖扣。
整个家,没有一处不是富丽堂皇的样子。
连此刻姜落躺倒的床上的床单,都是苏城那里的工厂特供的高密度梭织面料,特别的柔软。
姜落趴在其上,脸埋在枕头里,喉咙直哼哼。
他屁股抬得高,霍宗濯还不满意,用力的拍了下,发出清脆的一声,男人跟着边撞边道:“上个月去曼哈顿,玩了一个星期都不回来,嗯?”
“我不亲自去请你,你连家都不知道回了?”
姜落:“……”
那都是上个月的事了。
上个月的事,上个月不就因此狠狠挨过操了吗。
姜落预要撑起身,霍宗濯一撞,他啊一声,就被撞趴了回去。
霍宗濯顺势用整个身体覆上来,又伸手,勾过年轻男人的下巴,用力地吻他的唇。
结束,姜落裹在薄被里,累得昏昏沉沉。
霍宗濯躺在一旁搂着他,低头吻吻脸,说:“最近没见你买什么东西回来。”
这些年,尤其是近两年,姜落花销极大,特别爱全世界跑着到处买买买。
而霍宗濯最喜欢看他刷自己的卡,花的越多,他越高兴。
但上个月从曼哈顿回来之后,姜落这个月几乎没怎么花钱,霍宗濯有点奇怪,也在意这一点,便开口问了下。
“嗯?”
姜落嘟囔:“没什么好买的。”
说着,调整姿势,挨近霍宗濯怀里,闭着眼睛,懒懒道:“房、车、衣服、表,玩儿的,吃的喝的,都买过了啊,没什么好买的。”
霍宗濯哄他:“我看郑斌买了跑车,进口的,也给你买?”
“不要,”
姜落打哈欠,说:“不买了,没意思,买来除了装逼,也不能开多快。”
“开快了危险,麻烦。”
他对跑车的兴趣也就那样。
霍宗濯还要再说什么,姜落搂过去,小狗一样哼哼:“爸,给我念首诗,我要睡了,困死了。”
次日早,霍宗濯和姜落坐在姜落当初精心挑选的欧式长桌前,姜落边吃早饭,边拿着手机在耳边,边冲手机那头发火道:“钢筋都能丢!你的脑袋怎么没丢!”
“那么大的工地,你们都是吃屎的吗!?”
“钢筋是纸?揣兜里就能走?!”
“那么重的东西,也能让你们弄丢?”
“报警?报警要有用,你当我在这儿和你吼什么?”
“你有没有脑子!?”
霍宗濯坐在一旁盛粥,听了,默默好笑。
他刚笑,姜落就抬眸瞪了他一眼,霍宗濯更要笑了,把粥碗递过去,表情安抚:消消气。
姜落不是脾气变差了,也不是动不动就要炸,是他这几年发现,项目多了,接触的人多了,你不甩脸色,不骂骂人,下面很多人都会轻待、不好好干事儿,尤其是工地那里,滑头非常多,得骂,必须骂,骂了才能好好干活儿。
果然,挂了手机,姜落神色便恢复了,粥碗端起来,叹了句:“能怎么办,你又不骂人,只能我来骂。”
“钢筋丢了?”
霍宗濯闲聊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别人的工地别人的钢筋。
“丢什么丢。”
姜落也不以为意,心里分明:“自己家的老鼠而已,油吃多了,胆儿越来越肥了。”
“放心吧,他们偷不了两天了,我都安排好了。”
临时想起什么,“哦”一声,说:“对了,我今晚约了郑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