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骞怔了下,然后很认真地说:“风兄,多谢你。”
风鸣拍拍他的肩,哈哈笑道:“咱俩谁跟谁啊,不用这么见外。”
巩骞也笑了起来。
不管他今后能走到哪里,又会不会再遇上什么知己好友,他都会永远记着风鸣的。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是风鸣相信他可以成功,又是风鸣说他值得一切因此而来的荣耀。
现在他不用背负为自己洗清冤屈的压力了,但想到身边跟着的血烬,巩骞头疼得很,转身对他说:“我现在有血皇草还你了,干嘛还要跟着?”
现在他可不缺血皇草了,完全可以用一棵,再丢一棵。
血烬看看他,说:“你答应了炼七品丹还债。”
风鸣连忙低下脑袋,肩膀颤抖起来,他就说这大尾巴狼挺精明的吧。
再抬起头时,风鸣脸上还留着笑意,他劝巩骞道:“其实血前辈跟着也有好处,巩兄你出出入入,都有融合境强者随行保护,有人想找你麻烦都没办法。”
巩骞能怎么办,又赶不走,只能往好处想想了。
是啊,人人都知道他身边有个跟他要债的七级化形荒兽,实力不是一般的厉害。
至少如傅容之流,是绝不敢打他主意了。
第417章 百晓堂的交易
因为实在赶不走,于是巩骞以及风鸣等人,就默认了血烬的留下。
风鸣和白乔墨身边的宠兽,在知道不再和血烬敌对后,倒是对他挺欢迎的。
因为这可是几小碰到的实力最强的前辈,它们在荒兽的修行上可以向这位前辈多多请教。
血烬和风鸣白乔墨没什么交流的,但对三头宠兽倒没有太过排斥,任由它们接近到自己身边。
血烬身为狼族中的血狼一族,血脉等级也颇为不凡,这也是金子和小蛇愿意接近他的一个原因。
按说荒兽对于同类追随在人类身边当宠兽,应该表示不屑的。
但血烬在观察过几日后,便发现这三小为何心甘情愿跟着了。
看看,一个个掏出来啃的丹药都是极品丹,换了他在幼生状态时,估计也会抵制不了这样的诱惑。
三小时常会在血烬面前炫耀它们的主人有多厉害,就算来到苍玄大陆上,它们主人也会成为这里最为年轻的七品炼药大师。
血烬很不想跟这几个幼稚的家伙斗嘴,巩骞差吗?
巩骞如今在风陵城受到多少炼药师和修者的推崇?如今已经公认的七品炼药大师了,可它们的主人呢?
也就血烬这些话都放在了心里,否则会激得三小非得让他们的主人风鸣赶紧晋级七品,并对外公开。
风鸣和白乔墨也不知道血烬是怎么指点三小修炼的,但在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发现三小的修为明显有了精进,这对三小是好事。
那日巩骞回来后不久,风陵城的百草堂分堂,便对外正式宣布了浑元丹的功效,立时在风陵城产生巨大的反响,同时这一消息也在飞快往外扩散。
浑元丹不仅能短暂提升修者的修为,且还能让修者提前体验融合境境界,可助修者更好的晋级突破。
跟过去的可强行提升修者修为却会带来极大后遗症的丹药相比,浑元丹简直是神奇妙药了,不仅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还可助人更好地晋级。
有那消息灵通者,已经知道范大师等几位七品大师,在鉴定此药功效的时候,可是找了位开魂境巅峰修者服用了那颗丹药,确认了效果。
顿时,风陵城中血皇草的价格再度攀升,还有更多的修者向巩骞的住处涌来,不是希望能求得巩骞手中可能还有的浑元丹,就是带了血皇草,希望巩骞能帮助他们炼制浑元丹。
百草堂于风陵城的分堂交流平台上,范大师也公布了这一消息,而浑元丹的丹方由七品炼药大师巩骞一人独立完成,独属于他一人所有。
意即,浑元丹是由巩骞一人独立署名,且在巩骞不愿意公开出丹方时,任何炼药师不得以任何名义逼迫巩骞交出丹方,至于其他,可与巩骞本人进行交易。
同时,浑元丹的出现与功效,范大师也会提交到百草堂总堂,而随着百草堂总堂的确认与认可,可以想见,巩骞此名,将会很快在整个苍玄大陆扬名。
看到交流平台上放出来的公告,所有炼药师都羡慕极了。
每个炼药师,除了想要获得更高的实力与提升自己的炼药术外,这样的扬名机会和独立拥有一种丹方甚至几种,都是他们的一种至高追求。
将来就算他们不在,可能前往更高世界,也可能寿元耗尽而坐化,但他们的名字都将随着这一丹药的丹方,而永久地留下来,永被后人铭记。
能有多少炼药师能做到这一程度?而巩骞不足五十之龄,偏偏他就做到了。
风陵城中已有茶楼的说书先生,开始将巩骞的生平编成故事,在茶楼中说书,吸引了不少炼药师和修者驻足聆听。
这些故事还会传到风陵城之外,会有更多人知道巩骞的传奇生平,他是怎样由一个声名狼藉人人喊打的炼药师,走向一个倍受人羡慕敬重的炼药大师。
而巩骞的扬名,还意味着另一件事,那就是傅容与赵映舒这对夫妻,被彻底钉在了耻辱柱上。
然而凡是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的修者,对他们都没有丝毫同情。
因为上门打扰者太多,巩骞已另找了宽敞的住处,邀风鸣与白乔墨一起过去住下了。
其实上门求丹者或是其他求教的炼药师也很冤,因为他们过来时都会被一头气息凶戾的七级化形荒兽挡在门外,想要见到巩骞,先要通过他这一关。
有时他还不以人形出现,直接以本体现身,于是前来的修者,见到一个身体巨大眼神凶狠的血狼盯着你,试问那是什么感受?
现在风陵城中都知道这位七级荒兽是血狼血烬了,也知道这位血狼与巩骞是什么关系,当日那么多人看到现场了,看到血烬向巩骞讨债的场面。
这在说书人口中也成为美谈,巩大师为了炼制浑元丹付出了多少努力,就因为要得到炼制浑元丹的主药血皇草,而被这头七级血狼给盯上了,从此就摆脱不了,成为债主和欠债人的关系。
有修者听到这些内容,扬声问说书人:“难道这债务就还不清了吗?还是说这位血前辈是以债务为借口,就只为让巩大师为他炼制丹药吧?”
这是多少修者想干的事情啊,这头血狼居然干了他们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妒忌。
说书人笑道:“究竟为了什么,那得问这位血前辈和巩大师本人了。”
问血狼?那还是算了,就算刚来的修者,也从别人口中知道这头血狼的凶狠,谁敢去招惹他。
风陵城中有规定,不论是人类修者还是荒兽修者,都需要遵守城中规定,不得肆意动手,但如果是被动还手的话,那造成的后果则由挑起者负责了。
也就是说,在血狼不主动惹事的情况下,谁挑衅招惹了他,死在血狼手中,也不会是血狼的错。
那修者无奈地低声对同伴嘀咕:“这血狼不是太欺负人么,巩大师可是属于我们人类修者的炼药大师。”
同伴说:“那你对血前辈说啊。”
这修者只能无奈地闭嘴。
恰好风鸣和白乔墨也在这茶楼中,看到这一幕的发生,包括那修者的小声嘀咕也都听到了。
风鸣失笑:“没想到血前辈还有这样的作用,真是很意外啊,挡住了不少打扰者,否则求见他的修者没完没了了。”
白乔墨也笑:“毕竟巩道友虽然如今名声颇为响亮,但资历到底浅了些,那些稍有势力的修者,都不会觉得上门打扰他有什么问题,这时候血前辈确实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风鸣哈哈笑;“意外收获,这头大尾巴狼还是有点作用的。”
风鸣在说完大尾巴狼之后还小心看了看四周,自从上回在背后说血狼是大尾巴狼却被他听见后,虽然血烬是没找他算账了,但风鸣就很注意了,可不想再被这大家伙抓住现场。
看了一圈,发现没问题,风鸣才嘿嘿乐起来,不可能次次都被抓吧。
谁让这大尾巴狼本来就别有居心,还不许他评价一二?
风鸣低声说:“你说,血前辈是不是其实早盯上巩兄了?不然巩兄盯着血皇草那么长时间了,偏巧那次血前辈外出,叫巩兄能得逞将血皇草采到手,刚得手就被返回的血前辈发现,并一路追出来了。”
白乔墨好笑地揉揉风鸣脑袋,鸣弟的思维就是活跃,他笑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其实吧,别看血烬一副不苟言笑,吐字如金的模样,别提多一本正经了,但就冲他向巩骞讨债并赖着不走的行为,白乔墨也觉得他表里不一了。
或许真有可能是巩骞无意识地掉进了血烬布下的圈套里。
好在不管是为了巩骞的炼药术,还是为其他,至少目前来看,血烬对巩骞是没有伤害的,反而提供了不少保护作用,能震慑住不少修者和势力。
风鸣得意道:“对吧,你也这么说了,肯定就是的。”
自知道有说书人说巩骞的故事,风鸣拉着白乔墨特地赶来听的。
甭说,这说书人说得特别精彩,说到他被傅容夫妻栽赃污蔑时,好似说书人身在现场亲眼看到当时情形一般。
等到后来大逆转时,茶楼里听书的修者都拍手大声叫好,气氛热络得很。
当然,知道这事还是海大少跑过来告诉他们的,可惜江如昭不能在这里久待,为天音宗和巩骞订下一炉浑元丹后,江如昭就随同师门长辈一同返回了,海大少也恋恋不舍地跟着他离开了。
风鸣还想到一件事:“我觉得那百晓堂挺神奇的。”
白乔墨:“怎么了?”
风鸣说:“当初是先由百晓堂跳出来质疑傅容夫妻的,但发展到后来,还有谁想到百晓堂的存在的吗?最初跳出来的百草堂那位修者,什么时候离开的?有谁关注过吗?”
风鸣在这件事中的存在感并不高,有的也是他那层假巩骞的身份,让人在谈论巩骞的时候会提上一嘴。
但百晓堂的存在,在整件事情落幕后,似乎就退居幕后了。
但当大家提起百晓堂的时候,又对这一组织的行事颇为信赖,当日没有百晓堂的人出面质疑傅容夫妻,巩骞想要揭穿整件事还自己清白,只怕并没这么容易。
白乔墨点头,确实如此,最后百晓堂那位修者什么时候退去的,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连他们也是如此。
白乔墨问:“鸣弟对百晓堂有兴趣?”
风鸣连连点头,白乔墨指指那边说书已经结束准备走人的说书人道:“我知道一件事,百晓堂一般人找不到其他落脚之处,但有不少说书人,却和百晓堂有着莫大的关系,有些甚至就是百晓堂的人。”
风鸣诧异:“竟是这般的吗?这百晓堂还真是神奇。”
“呀,那位说书先生要走了,我们跟上去看看?”
“好。”
说书先生跟茶楼掌柜结清了账目,便出了茶楼,风鸣和白乔墨立即跟了上去。
说书先生拐了个弯,进了条巷子,停下了脚步,转身往后看向跟来的两人:“二位跟着在下有何要事?”
风鸣大咧咧走过去:“先生是百晓堂的人吗?”
说书先生好笑道:“这位风大师对百晓堂很好奇?”
风鸣讶异:“你知道我们?”
这位说书先生伸手抹了个脸,退下一块人皮面具,底下露出的那张脸,叫风鸣和白乔墨惊讶极了。
因为这张脸,就属于当日跳出来质疑傅容夫妻的那位中年修者。
此人笑眯眯道:“风大师,白道友。”
风鸣佩服道:“厉害厉害,不会这张脸也是假的吧,而且连气息都能改变,不知该如何称呼先生?”
说书先生哈哈笑道:“在下姓尚,只是一以说书生谋生的小修者罢了,不及风大师炼药术精湛,只是大家只看到站在前台的巩大师,而忽略了风大师这位假巩大师。”
风鸣没意外这位会如此清楚他的底细,嘴里谦虚道:“哪里哪里,不是尚先生出面,真假巩大师的事情也没这么快落幕,并还巩大师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