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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陌之环[刑侦]_分节阅读_第59节
小说作者:初禾/初禾二   小说类别:耽于纯美   内容大小:955 KB   上传时间:2025-11-08 15:20:35

  “倒也没有直说。朱坚寿的白事她去了,很多人都带着子女,她没有,感觉有点孤独。”岳迁一直观察着君雯的反应。

  君雯依旧笑得很淡,“麻烦,尤其是我没工作,回去被念叨,不如多花点钱买清静。”

  “那你为什么辞职啊?”既然对方觉得自己是愣头青,岳迁就装得傻白甜一点。

  君雯思考了会儿,“不是,我工作还是不工作,和案子没有必然联系吧?”

  “哎,还不是领导布置的任务,排查排查,什么都要排。”岳迁抠抠脑袋,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具体该问什么,不把记录整理得密密麻麻,要挨说。”

  君雯说:“你们也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岳迁憨憨地笑着,“银行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辞了啊?”

  君雯意味深长地问:“不会是我妈让你来问的吧?”

  “怎么会?我和宫阿姨只聊了朱坚寿和梅丽贤。”岳迁说:“对了,你跟他们去过苍珑市的吧?”

  君雯理了下头发,“嗯,小时候,第一次旅游。”

  “是这样的,上级今天还交待给我一个任务,因为苍珑市那边也有个案子,魏雅画失踪了。你认识魏雅画吧?”

  君雯的反应远没有卫蕉那么强烈,“失踪?什么时候的事?”

  “你们这些年联系过吗?”

  “没有。她怎么失踪了?难道和朱伯伯的死有关?”

  岳迁苦恼地摇头,“还在查呢,我也不知道那边怎么回事,一直没什么消息,还得依靠我们。”

  君雯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一起去苍珑市的人说,你和魏雅画关系最好?”岳迁抛出问题。

  “嗯?”君雯重新看向他,半晌,忽然凉薄地笑了声,“所以她失踪是我在捣鬼?”

  “不至于不至于,我只是想搜集更多关于魏雅画的消息,她来南合市,你们见过吧?”岳迁看上去问得十分吃力。

  君雯叹了口气,“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记得什么就说什么吧,不保证能帮到你。”

  和卫蕉的旁观者视角相似,君雯确实从小生活在层层期待和重压下,她并不喜欢画画,更讨厌奥赛,这是父母强加给她的负担,她早早被灌输了“成绩好才能出人头地”,于是拼尽全力让父母满意。幸运的是,她有点画画的天赋,小学时就得了儿童阶段的全国性奖项。

  也正是因为画画,她受到魏雅画的青睐,在魏家的别墅度过了一段难忘的生活。

  “难忘?”岳迁打了个岔。

  “啊,难忘。”君雯的神情有几分怀念的意思,“我那时候没见过世面嘛,以为画画就是坐在教室,老师怎么画,我就怎么画,偶尔被带出去写生,也没有什么乐趣。”

  但和魏雅画在一起,情况就不一样了。魏雅画的专属画室简直就像个游乐场,到处都放着世界各国的画册,画架和画笔会出现在想要画画时的任何地方,魏雅画的老师会讲知名画家们的故事,每次上课都是在不同的,激发人创作欲望的地方。

  君雯以前感知不到画画的乐趣,宫小云生怕她输在起跑线上,非要她学一门艺术,她对画画并无兴趣,对别的也没兴趣,就算已经得过奖,依然没有快乐可言。而在魏雅画这里,她终于体会到艺术真的能让人心情愉悦,魏雅画生下来,仿佛就是为了感受艺术。她告诉魏雅画自己得过奖,魏雅画的情绪比她鲜明得多,她被魏雅画感染,竟然有了一种延迟的,隐约的自豪。

  可和魏雅画一起度过的暑假就像灰姑娘的舞会一样短暂,半个月稍纵即逝,君雯和卫蕉等人一起告别热情奔放的苍珑市,回到没有快乐的南合市。

  岳迁问:“魏雅画送给你的礼物是什么?”

  “礼物?”君雯愣了下,“是一盒水彩,颜色非常多,有48色还是64色,我记不得了。”

  岳迁说:“那是很多了。”

  君雯淡笑道:“而且都是外国货,算下来上千块钱,我真的吓一跳,我妈当时一个月工资也才一千多。我从来没用过颜色这么丰富的颜料。”

  “还留着吗?”

  “怎么可能?没用完也干掉了。”

  “没用完?”

  “是啊,我妈后来不让我画画了。”

  君雯小时候觉得,宫小云是个神奇的人,她不想学画画时,宫小云逼着她画,当她带着美丽的颜料从苍珑市回来,宣称自己爱上了画画,将来要成为画家时,宫小云的态度却变了。她沉浸在作画的快乐中,晚上、周末都坐在画板前忙碌,天气好的时候主动出去写生。

  可有一天,宫小云与她坐下来谈心,说爸爸妈妈准备停掉她在李老师那里的课程,今后她不要画画了。她惊讶不已,连问为什么。宫小云说,画画只是培养兴趣爱好,可是她现在画画已经影响了学习,数学比上次考得差,再这么下去,她就考不上好的中学了,文化课是最重要的,上不了好中学就上不了好大学,那怎么出人头地?

  她刚刚培养起来的爱好,就这么被简单粗暴地扼杀了。后来长大,君雯回想这段往事,才知道宫小云不是什么神奇的人,只是一个肤浅的、功利的人而已。

  “你问我们后来有没见面。”君雯说:“见过,但我没有时间陪魏雅画,原因也是我妈说我的时间应该全部放在学习上。”

  魏雅画来南合市的那个寒假,君雯得到消息后很高兴,上回魏雅画带给他们一个无与伦比的夏天,这次她也想陪君雯好好玩玩,但梅丽贤邀请她去家里吃饭时,宫小云却以她要参加奥赛班为由替她拒绝了。她不被允许去见她的朋友,整个寒假,她在奥赛班和英语补习班中穿梭,还是魏雅画打听到了她补习的地方,赶在回苍珑市之前来见了她一面。

  魏雅画是个要风得风的大小姐,对她不陪自己玩很生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拿出不多的零花钱,请魏雅画吃路边的凉面。大小姐居然就这么原谅了她,开心地问她最近画了什么画,颜料用完了没有,她带了一大盒来,因此还多带了一个行李箱。魏雅画拉着她去梅丽贤家里拿,她低下头,说自己不会再画画了。

  即便她向魏雅画倾诉自己不能再画画的原因,魏雅画也不理解,反而指责她不坚定。魏雅画因为凉面轻易原谅她不和自己玩,却不原谅她放弃画画,气冲冲地走了。

  那次,她真切地感知到自己和魏雅画的距离,生活在不同阶层的人就像在两个维度,根本不可能接近。

  之后几年,魏雅画每年都来,将她当做普通的熟人。她最后一次见到魏雅画,是高三的暑假,魏雅画要出国了,心平气和地约她吃饭。

  那时的魏雅画和夏令营时期的小公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君雯想到“lady”这个单词,她美丽优雅,简单的珠宝是她容貌的点缀,她不再说“你为什么不画画了”这样的话,而是侃侃而谈自己这几年的经历。她马上要去欧洲继续学业,以后大概都不会再来南合市了。

  后来,君雯考上了在宫小云眼中能赚大钱的金融专业,生活里早就没有画画了,魏雅画像个很远的意象,是毛玻璃外的场景。

  说完,君雯沉默了好一会儿,深吸气,“这就是我知道的魏雅画,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失踪,我们之间只是短暂地认识过,应该早就不算是朋友了。”

  岳迁说:“宫小云为什么觉得金融专业能赚大钱?”

  君雯已经适应了眼前这个菜鸟警察跳跃的提问方式,“沾着钱吧,而且朱涛涛就是这个专业的。呵,但朱涛涛赚钱其实根本不是因为学金融。”

  “嗯?”

  “朱涛涛进证券公司,一来就有人带,就有资金支持,不还是因为他的姑姑们?富人才能赚钱,穷人都是牛马罢了。”

  岳迁说:“所以你干了几年,还是离职了?”

  终于回到最初的问题,君雯疲惫地摇头,“太累了。我从小就是个乖孩子,父母让学什么学什么,没有放肆地玩过,没有顺从自己的心意过,去年我忽然想,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这辈子活得也太窝囊了。我想放肆一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丢工作。”

  岳迁看着君雯,一时间想到朱美心,她也说了类似放肆的话,压抑久了,反抗的苗头就会冒出来。从这一点来说,她们有些相似。

  “那你肯定和家里闹得不太愉快。”岳迁说。

  “所以你理解我为什么宁可多花钱也不回去住了吧。”君雯笑着说:“人生说长不长的,我不想再看我妈的脸色了。”

  重案队在造船厂收集是否有工人欠朱坚寿钱的线索虽然不顺利,但得到另一条线索——朱坚寿和梅丽贤曾经怂恿工人们炒股赚钱。

  那时候炒股在普通人中逐渐兴起,一夜暴富的新闻让拿着几百块钱工资的老百姓红了眼。尤其造船厂的下坡路一天比一天陡,大家都知道,它支撑不了多久了。人心惶惶,下岗的还没下岗的都焦急地寻找新的来钱方式,虽然看着外面的人炒股赚得盆满钵满,可这到底是个新事物,没有工人敢尝试。

  造船厂最早炒股的是朱坚寿,他手上有的是闲钱,三个姐姐也都炒股,他靠着她们所谓的券商内幕,买什么股什么股涨停。眼看着朱坚寿越来越有钱,终于有工人忍不住了,眼巴巴地找到朱坚寿,问他什么股票能赚钱。

  朱坚寿一点不藏着掖着,自己买什么,就推荐大家买什么。他本钱多,赚得多,其他人只拿得出几千,顶多也就万把块,小打小闹也能赚点菜钱。

  这样,造船厂炒股的人越来越多,大家小赚一笔之后逐渐对股市有了信心,胆子大的直接将攒的房钱、棺材钱、孩子的婚嫁钱投了进去,每天胆战心惊地盯着大屏。

  一开始,股市牛气哄哄,所有人都赚到了钱,朱坚寿成了大伙心中的致富英雄。那年头,厂里炒股的人,基本没有谁没从朱坚寿手中拿过消息。但好景不长,朱坚寿自己投进去的钱出现了亏损。胆小的这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不顾别人嘲笑,将钱撤了出来,反正以前也赚了不少,亏点也是赚。

  但更多的人,包括朱坚寿在内,都认为这不过是赚钱路上的一个小插曲。造船厂的人爱打麻将,有赢就有输这种事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亏一点算什么,继续炒,一定会赚回来的。

  朱坚寿兢兢业业将打听来的券商内幕分享给众人,中间起起落落,亏的逐渐比赚的多了。一些人开始不相信朱坚寿,他们已经炒那么久的股,有了经验,会自己看盘,会分析政策了,这些人里有一些确实靠自己的眼光大赚一笔。朱坚寿逐渐没了威望。

  再往后,熊市便来了,这时候别管是朱坚寿还是自诩会炒股的工人,都亏得屁滚尿流,割肉割得早的,还能保住早期赚来的钱,觉得后面还要涨起来的,时至今日还焊在里面。

  从一开始就跟着朱坚寿炒股的老张回忆,朱坚寿撤退得早,算是亏得少的。朱坚寿没有只顾着自己跑,有阵子逢人便说快点割肉,早割少亏。但因为他的消息不再可信,大多数人压根不听他的,还觉得朱坚寿是在混淆视听,故意传播假消息。

  老张听到的最多的说法是——朱坚寿后悔带大家赚钱了,以前厂里有钱的只有朱坚寿,现在大家都靠炒股发了财,朱坚寿心理不平衡,想让大家把赚的钱都吐出来。

  但老张不这么想,朱坚寿这个人在他眼中是虚伪了些,但害人的心思还是没有,再加上老张亲眼看到朱坚寿割肉,一咬牙也把肉割了。

  大盘跌得惨不忍睹,很多工人血本无归,那阵子整个造船厂都笼罩在阴云中,一些家庭甚至妻离子散,但没人能怪到朱坚寿头上去,赚钱的时候,他的消息是真的,割肉时,他的消息也是真的,亏掉了裤衩的工人只能怪自己太贪。

  后来朱坚寿一家搬走,工人们的炒股热情随着熊市的持续而冷却,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再提到当年的股市了,除了部分还偶尔看看自己被套牢的股票有没解套的人,无人再炒股。

  炒股大赚大赔在岳迁看来是大事,但在此前的排查中,甚至没有人提到,不管是造船厂的工人,还是朱涛涛、朱坚寿的姐姐们,他们似乎已经忘记了那场惨痛的教训。要不是重案队此番以借钱作为重点来引导工人们回忆,他们可能都想不起自己还炒过股。

  “这些人里,真的不会有人因为赔得太多而恨朱坚寿吗?”岳迁跟在宁秦身边长大,完全可以说是不愁吃穿的少爷,但他对金钱很有概念,也接触过许多被钱难倒、因为钱而发疯的人,带入他们,他无法轻易相信老工人们表现出来的往事如烟。

  “再怎么说,是朱坚寿将他们引进炒股的大门,而且朱坚寿有钱,大笔资金投进去,在他的影响下,其他人本来只会投两千,也会东拼西凑投四千,然后更多。最后钱没了,厂里效益也不行,眼看着饭都吃不起了,人还会有多少理智?还会想,老朱早就告诫我们快出来,是我们太贪,不相信他?”

  叶波沉默地思考这个问题,“迁子,你家里人炒过股吗?”

  岳迁说:“我就一个爷,半辈子都在当协警。”

  “我父母,还有其他亲戚炒过,也是那个时候。”叶波说到这事面色有些沉,他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家中气氛和睦,不缺吃喝,长辈们也都是讲道理的人。这样的家庭居然也因为炒股差一点走到分崩离析的地步。

  父母先是跟着同事炒,用的是闲钱,赚了之后胃口变大,也是像工人们那样得到了券商内幕,一下子投进去很多钱,最后和那一代的股民一样,要么忍痛割肉,要么倾家荡产。父母彼此指责,和最初提供券商内幕的亲戚闹掰,老死不相往来。

  “我家不至于因为亏的那些钱而活不下去,时间一长,父母就缓过来了,但即便是他们,理智上知道是自己的错,还是恨带他们炒股的人。”叶波说:“炒股这条线,还需要深挖。”

  岳迁第一想到的就是朱涛涛,朱家和券商的关系非同一般,朱涛涛毕业后直接就被安排进了证券公司。岳迁带着疑问出现在朱涛涛面前,他低下头,假装没有看到岳迁。

  “你爸带大家炒股的事,怎么没听到你说?”岳迁将他拦在车前。

第48章 缄默者(13)

  听见朱坚寿炒股的事,朱涛涛露出不耐烦又厌恶的神色,显然不愿意多谈。但岳迁和他一同上了车,他无法,只得说:“我爸的所有行事逻辑都出自虚荣炫耀,带厂里那些人炒股也是。你以为他真的希望别人富起来?他只是享受被恭维的情绪而已。”

  朱坚寿开始炒股时,朱涛涛已经上大学了,二姑和券商很熟,靠金融投资赚了大钱,非常看好金融业,他被逼着开户炒股。当时对有内幕消息的人来说,赚钱是非常容易的,但他没有投进去太多,只是小赚。朱坚寿的瘾比他大得多,而且尝到了带人炒股的甜头,满脑子就只剩下股票。

  朱涛涛每次回家,家里都聚集着来求朱坚寿给情报的人,他们阿谀奉承,简直是把朱坚寿当祖宗来供着。朱涛涛觉得恶心极了,朱坚寿偏偏还要把他推到工人们面前,唾沫横飞地说,他是学金融的高材生,今后要进券商工作,自己的消息有一半都是从他这里来的,保真。

  朱涛涛听得头皮发麻,匆匆逃走,如果不是梅丽贤时常叫他回家吃饭,他一次都不想再回去。

  后来股市风云变幻,二姑那边的消息渐渐失了准头,二姑亏,朱坚寿自然跟着亏,那帮捧着朱坚寿的工人坐不住了,指责朱坚寿给假消息,渐渐不来朱家守着了。朱涛涛落得清静,连梅丽贤也说,家里好久没有这样安静了。

  不过,朱坚寿仍然有几个坚定的追随者,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梅丽贤那边的关系。

  梅丽贤正直温柔,车间的女工人将她视作可靠的大姐,宫小云和她走得尤其近,靠炒股赚钱后更是对朱坚寿感恩戴德。梅丽贤劝过宫小云,及时收手,但坏就坏在,宫小云和他们一家太熟了,知道朱坚寿偶尔给工人们假消息。

  岳迁打断:“假消息?”

  朱涛涛说,朱坚寿初期让所有人都赚到钱后,心理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他既希望他们赚,这样自己才会一直被捧着,又希望他们赚少一点,这样自己才能保持对他们的优越感。所以,朱坚寿会在真情报中混入假消息,有人赚,有人赔。

  只有对最亲近的人,朱坚寿给的才是完全保真的情报。

  宫小云和梅丽贤几乎每天都在一起,朱坚寿自然不可能连她都骗,聊天时将这事当做笑话来讲。梅丽贤跟宫小云保证,有自己在,朱坚寿骗谁都不会骗她。

  于是当朱坚寿的确无法保证消息的真假时,宫小云还天真地相信朱坚寿。那时她已经将家里的存款全都投了进去,还有父母的,君明父母的,一半的钱亏了,她不愿意撤出来,妄想后面还能逆转。

  现实很惨淡,小股民哪来的逆转机会。

  “等一下。”岳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宫小云买房是在炒股赔钱之后?”

  朱涛涛点头,“如果不炒股的话,她攒的那些钱完全够买房了。”

  从朱涛涛的视角出发,宫小云其实是厂里比较幸福的女工人,她父母只有她一个女儿,省吃俭用供养她的小家庭,她嫁的男人没有任何不良嗜好,踏踏实实工作,还是个工资比一般工人高的技师,每月发了工资,留点零花钱,其余全部交给她。君雯更是不让人操心,成绩好,不跟家里要钱,懂事,特别爱她这个妈妈——这些都是宫小云自己跟梅丽贤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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