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知味
不过要是多想了也很好解释,同性恋会因为男人的那儿脸红起反应实在太正常了,何况他这种从脸到身上哪哪都长成黄金比例的极品。
装了一会,感觉他又没动静了,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猝然对上了近在咫尺的深狭黑眸,心不由一颤。
“你怎么睡成这样?”他垂睫扫了一眼我环住他胸膛的手臂,神色透着晨起的慵懒,语气却恶劣,“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我哪敢啊?我这人睡觉习惯就这样,跟谁睡都喜欢挂人身上。”我笑了一下,正要把手臂和腿挪开,小腿一紧,被他一把攥住了。
我一愣,见他沉了脸色,喉结上下滚了一滚:“我不舒服。”
“哪不舒服?”我问。
他声音沙哑:“胀。”
我大脑宕机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薄翊川居然......这是在给我下服务指令?因为我昨晚给他开了荤,他突然发现我这家仆假老婆还有这项功能,反正吹起来男女都一样,眼一闭想着缇亚拿我当飞机杯使,完全不需要跨越什么心理障碍,使了一次觉得还挺好使是吧?
见薄翊川目光落到我唇上,我捂住嘴,摇摇头:“不行,还疼呢。我给你用手弄弄?”
他仿佛有点不满,蹙了蹙眉:“要腿。”
我又愣了一下,旋即悟了——我这手心有茧,糙得很,压根不像女人的手,他嫌弃,可我这腿就不一样了,没什么腿毛,皮肤也算光滑,方便他联想缇亚。
只这一晚上,他从一窍不通都学会挑三拣四了!真是悟性可嘉,进步神速。算了,本来结婚了就该享受夫妻生活,可怜他为了大局非得娶我做挡箭牌,也真是苦了他了。腿就腿吧,谁让我疼他呢,我无奈地暗叹,把腿往下挪了一寸,果然凶兽已醒,气势汹汹。
蹭了几下,见他还睁眼盯着我,下颌紧绷,颈侧青筋都凸了出来,表情有点难耐的样子,我意识到这是白天,他看得见我,跟黑灯瞎火的不一样,瞥见床边那条领带,我一伸手捞了过来,他脸一偏,显然是军人本能警觉与条件反射,眯眼盯着我手中那领带:“你做乜?”
“放心,不是要谋杀亲夫,我给你把眼蒙上,不然你怎么爽?”
他顶了顶腮,冷笑起来:“你这服务还挺周到。”
“那可不,都是经验。”我笑了笑,给他把眼睛蒙上了。这一蒙,我就不禁心跳一阵狂跳,茶金领带遮了他双眼,却露着他那枚观音痣与挺直鼻梁下线条清冷的唇,禁欲至极,也情色至极。
我没忍住,捏住他的下巴就凑了上去,双唇一触,他就浑身一震,一翻身将我压在了下边,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觉一双小腿被他双手紧扣,膝间一烫。这不是,腿.....那个什么啊吗?我瞠目结舌,这种凭直男本能会想到的爽法我这惯常做1的还真是想不到。
床架一摇一晃嘎吱作响起来,虽然只是用腿,却仍让我生出了一种做0的错觉,我登时软了,可实在不忍心这时打断薄翊川,毕竟倒车入库对身体不好,只得咬牙忍着,任他制着吻到头晕目眩。
可前中期我还算忍得了,能保持像个木头人似的一动不动,到最后阶段他托着我的臀开始加速时,我却忍无可忍,双手胡乱抓挠,把他咬得满嘴是血,但这也丝毫没妨碍他登顶,等到湿意蔓延到尾椎时我终于原地爆炸,一把将他推开冲进了洗手间。从镜子里一看,哪儿哪儿都给磨红了,他的东西滴滴答答往下淌,和被轧了简直没两样,我洗干净,在洗手间独处了好一会才冷静下来。
推门一眼看见薄翊川摸着自己渗血的唇,嘶嘶吸气,颈侧肩上全是我挠出来的血痕,估摸着背上更恐怖,我又不禁心疼了。
可心疼归心疼,要是倒回刚才,我还是会忍不住这么干。
“不好意思啊,我床品不太好。对方太强势的话,我反应会比较激烈。”我抿了抿唇,“要不要叫人买点药?我们也还需要裤子。”
“太强势?”他扯了张纸擦了擦唇上的血,看向我,黑眸沉沉,“我阿爸很温柔?”
“啊,嗯。”我一愣,否认和薄隆昌做过就太假了,只好点了点头。
他不说话了,脸黑得像锅底炭,大抵又想到缇亚,在想象中和薄隆昌较劲去了,隔了好一会才拿起手机打电话让买药和裤子。
“少校,东西买来了。”
听见敲门声,我去开门时,那俩保镖都不敢抬头看我,想也知道是因为他们在门外听了一晚,这房里的动静对他们刺激不小,接过袋子,一份报纸也被递了过来:“少校,王室发布特别公告了。”
“拿来。”
什么特别公告?
见薄翊川展开报纸,我好奇看去,一眼便瞧见那醒目的头版头条:“前陆军元帅帕察拉公爵涉潜艇采购弊案遭调查,王室下令彻查“叛国级腐败”,8月16日晚7点,迦楼罗第七特种部队协特别案件调查厅突击搜查公爵家族在马六甲的百年宗祠,当场查获受贿物资.....
我一愕,帕公果然出事了,迦楼罗第七特种部队不就是薄翊川的部队吗?昨晚七点突击了帕察拉公爵在马六甲的百年宗祠?
是和我去办证之前他指挥的?坐在轮椅上都能这么狠?
“哇,大少好厉害啊,料事如神,雷厉风行,好犀利啊!”我鼓着掌,毫不吝啬的对他进行夸夸,怪不得他要在马六甲下船,原来不止是为了搞定我这个挡箭牌,顺便还把帕公老巢给铲了。
他抬眸扫了我一眼,脸色阴转多云,似乎心情好了点。
“叮”,他手机这时响了声,我瞥了眼,是电子简讯,看标题和报纸上是同一件事,我心说他还真是老派,能看手机新闻却要看报纸。趁他心情转好,我在床边坐下来,扯了扯他的袖子:“大少,我也算帮了你的忙,你是不是应该打赏一下我?”
“昨天不就问过你想要什么?”他扬起眉梢。
“新衣服,新鞋子,还有手机。我好歹现在身份是少校夫人,不是家仆了,怎么也得体面一点,免得给您丢人不是?”
薄翊川看了眼腕表:“走吧,去买你想要的。”
到了鸡场街的老牌手工西装店,我装模做样地在他面前试了几身套装,就躲在更衣室里给丁成发摩斯电码,让他通知埋伏在马六甲的另一个小组派人出来弄点三唑仑给我,等弄到了手机,晚上我就找机会给薄翊川下药,放倒他,窃取他的军方账号。
“阿实,磨蹭什么呢?”正在这时,薄翊川在外面问。
“啊,”我扣上大腿处的衬衫夹,把门打开条窄缝,露给他看,“在试这个呢,扣不上啊,大少,你能不能让人再给我那条新的来?”
薄翊川盯着我,静了几秒才喊人。
我舔了舔牙。上回就足以验证,我这双像女人一样光滑的腿本来就对他这种直男有一定杀伤力,今早他还用过,再看见,想必多了另一番感受,我得好好利用这一点转移他的注意力。
再开门,我就发现送来的不止袜夹,还有一套抹茶绿的亚麻西装。
我一愣,看向薄翊川,见他翻看着报纸,头也没抬,漫不经心的:“把这套也试试,衬你肤色。”
他居然主动给我挑衣服?
第42章 俗人欲
他居然主动给我挑衣服?
我心下一阵荡漾,泛起丝丝甜蜜。
换上这套西装,站在镜前,我不由讶异,刚才我自己挑的几套成品多多少少都有点不合身,不是肩线不合,就是袖长裤长不大合适,可这套绿色的却像是专门为我量身定做的,肩线袖长正正合适,扣子也正好是我喜欢的贝壳材质,优雅中透着一丝俏皮。
说来,薄翊川还欠我一套西装,是他曾说中考之后要找老牌手工西装店定做给我当升学加生日礼物的,可我终究没能穿上那身西装,也没能上高中,后来赚了佣金有钱了以后,我买了好多套西装,干爹也送了很多套,但终究没有办法弥补遗憾。虽然这不是他专门定做给阿实,也不可能是定做给薄知惑的,但我这未了的心愿也算圆满了。
出去站到他面前,我插兜,转了一圈:“怎么样,好看吗?”
“哇,少校夫人好靓啊!”“衬得少校夫人又白又高,少校真是有眼光!”不待薄翊川开口,旁边两个保镖已经鼓起掌来大肆夸赞。
薄翊川扫了这俩太番薯一眼,目光才落到我身上:“不错。”
“少校要不要试试那边那套绿的,跟少校夫人好配,情侣装哎!”
“你个憨货,要你提醒,少校肯定早就看到啦!”
然而这俩太番薯丝毫没有自己很现眼的错觉,待薄翊川话音刚落,就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我下意识朝他们看的位置看去,果然那里挂着另一套西装,是莫兰迪绿,双排扣,领口肩部的设计带有明显的军装风,看起来矜贵又利落,与我这套确实挺搭。
心底不可自抑地钻出小小的渴望——虽然不可能和薄翊川有什么以后,但至少,我希望能以阿实的身份和他穿一次情侣装。
想着我笑了笑,瞥向薄翊川:“大少,那套确实不错欸,你要是不喜欢,就当送我啰。”
薄翊川看向那套,神色淡淡:“那不是你的码。”
“哎,少校,你去试试啦,肯定能穿!”俩太番薯还在怂恿,过去看了码数,回头冲他喊:“少校,是你的尺码欸!”
“你就去试试啰,”我朝他挑了挑眉,“你身上这套也该换了,昨晚你好像有弄到上面耶。”
“胡说什么?”他眉心蹙起,看了看身后,显然因我敢在公众场合说这么大尺度的话有几分尴尬,我勾起唇角,弯身扶了他起来,朝那俩太番薯招了招手:“去,叫老板把那套拿过来。”
与我料想的一样,薄翊川穿这套的确帅得人腿软,我在替他穿衣的过程中趁机揩了他好几次油,替他系领带时险些没忍住亲上去。
等买完衣服和手机,太阳已落了山,远远望见港口处的邮轮,我问薄翊川:“大少,是不是差不多要回船上了?”
“嗯,等乩童游船返航,你就换回去,还有时间食个晚饭。”
三轮车在马六甲河岸边停下,我们就近找了家西餐厅。
餐厅老板是个荷兰女人,许是那口带有荷兰腔调的客家话,让我不禁想起了早已埋在记忆深处的荷兰阿妈,因着想跟她多说几句话,我点了好多好多菜,我和薄翊川根本吃不完,好在他并没阻止我,只是吩咐把其中几道打包送给了楼下那俩太番薯。
华灯初上时,窗外又下起了雨,微风一吹,餐桌上烛火摇曳,我忍不住看向对面的薄翊川,恍惚觉得,我们像极了在约会。
红酒入口,穿肠而过时渗出丝丝酸甜,我假作不经意伸长了脚,和他双脚交错足踝相抵,薄翊川没察觉到,脚没缩回也没挪开,只专心切着盘中的牛排——和从前一样,他食饭一向安静,恪守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而我当年却十分聒噪,总叽叽喳喳话说个不停,但此时此刻我却满足于这种安静,足够我仔仔细细的记住这场“约会”的每分每秒,往后回忆起来,我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美好时刻便又添了一笔。
“你是混血,是吗?”
突然听见薄翊川的声音,我愣了一下:“啊?”
在烛火中遇上对面的黑眸,我才意识到他的确在和我说话。
我点了点头。
“阿妈是哪国人?”
想想以前薄翊川没问过我关于我阿妈的事,以阿实的身份跟他说真实情况也没什么关系,我老实答:“顶巧,就是荷兰的。”
“现在人在哪?你的老家?”他问。
我摇摇头:“她回荷兰好多年了。”
“想找她吗?”他问。
我一怔,鼻腔一阵发酸,笑了笑:“找过的,没找到。我只记得她的名字,连长相都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叫什么?”
“Isa?怎么了大少?”我不禁好奇他问这做什么。
“我认识荷兰驻婆罗西亚大使馆的外交官,可以联系他帮你找。”
我心一跳,脱口问:“真的?”
薄翊川点了点头:“如果你能多提供一些信息,找到的几率会大一些,比如她的特征、血型之类的。”
我点了点头:“我想想,回头整理一下。”
佛祖啊,是你送这个我恋恋不忘的人到我面前来,在我人生的最后阶段一桩桩来填补我遗憾,来实现我心愿的吗?
可是这样,我会更加喜欢他,更加舍不得他的。
“不过,大少做乜要管这闲事啊?”我扯起唇角,调侃他,“要不是知道大少有心上人,我可能会以为大少想追我呢。”
他切牛排的刀子一顿:“是酬谢。你帮我当这挡箭牌,我当然要帮你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忙,我不喜欢欠人情。”
果然是这样。这答案不在我意料之外,我当然也不会因此失落,但看着眼下他这副正经八百冷淡疏离的模样,我就不免回想起昨夜和今早,虽然我的体验不大好,但那时的他却甚是值得回味。心尖发痒,我舔了舔犬牙,抖掉一只鞋,抬起脚,顺着他小腿往上撩去。
薄翊川身躯一僵,一把攥住了我脚踝:“薄老实!”
“怎么啦?”我歪着头满脸无辜,绷直足弓,脚尖挠他的膝盖。
他眯眼盯着我,突然拇指收紧,摁住我脚心,一阵钻心的痒意袭来,我膝盖一弹,高脚杯打翻在地,他却还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