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眼珠,眼神莫测地看着我,笑了笑。
“现在可不是叙旧的时候,等回到ZOO,我会告诉你答案。”
我咬了咬牙。
“干爹还想要什么?薄翊川的军方账号不是已经到手了吗?”
“那是给西边的大客户的,还有一个东西,是我们需要的,必须要靠你这枚皇后棋。”他靠在我耳边,手指一挑,扯开了我的领带和领口,“我不想要薄翊川的命,毕竟他是我的侄子,而且又是少校和勋爵,杀了他,ZOO有被东盟国际刑警组织通缉的风险,但你干爹和我意见不同,你了解他的行事风格,对不对?他如果得到不到想要的结果,宁可让目标变成一个死人,也绝不容忍失败。”
我心底泛起深深的寒意。
砰地一声,有人在重重踹门。
“保守秘密,遵守规则。你是个聪明的乖孩子,知道泄密或背叛的下场,对不对?记住,那枚芯片,你干爹什么都能听见。”薄隆盛盯着我,敲了敲头侧,而后站起身来,拿着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还有,完成了任务后就快点回家,你干爹给你准备了一份奖赏。”
“Zoro,是你吗?”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声音响起,宛如来自记忆深处。我心头大震,一把抓住了手机,盯着视频影像,不敢置信地抬眼看薄隆盛,他抽走手机比了个嘘的手势,退进了旁边的隔间。
洗手间门下一秒被踹了开来。
“薄知惑!”一眼看见我衣衫不整,薄翊川脸色一沉,大步走到我面前,抽了皮带栓牢我的脚踝,朝旁边一排隔间望去:“他人呢?”
我的脑子像宕机了无法启动,无法回答薄翊川的问题。
这时,一阵冲水声响起,薄隆盛施施然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到洗手池前洗手,透过镜子对他笑了笑:“翊川啊,怎么了?在找阿爸?”
第68章 观音堕魔
洗手间门下一秒被踹了开来。
一眼看见我衣衫不整,薄翊川脸色一沉,大步走到我面前,抽了皮带栓牢我的脚踝,朝旁边一排隔间望去:“他人呢?”
我的脑子像宕机了无法启动,无法回答薄翊川的问题。
这时,一阵冲水声响起,薄隆盛施施然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到洗手池前洗手,透过镜子对他笑了笑:“翊川啊,怎么了?在找阿爸?”
薄翊川盯着他:“是啊,席吃到一半,阿爸不见了,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宣布,正着急呢,阿爸快点回去吧。”
薄隆盛一走,薄翊川就把门关上了,回身过来一把拉紧了我的领带:“这回总不是为了帮我了吧?想使美人计引诱我二叔帮你逃跑是吗?你还真会见缝插针啊薄知惑。”
“不是......”我魂不守舍,摇了摇头,心脏像被一根线吊起来,勒到喉口。我被勒得喘不上气说不出话也不可以说,抬手抓住了薄翊川的领带,抓着我唯一的救命稻草,可立刻我又意识到,我已经在这深渊里陷得太深了,他救不了我,我得护住他才是。
我松开手,推了薄翊川一把,却被他攥住了手腕,连轮椅带人拖进了隔间里,抵在了墙上,掐住了我的脖子,迫使我仰头对上他遮天蔽日的黑眸:“今后再让我看见你和别人纠缠不清试试......”
“哥我......”我的眼前凝固着薄隆盛手机屏幕里的视频画面。
那个朝我微笑的蓝眸女人,一如我儿时记忆里的模样。
Zoro,那是她当年给我取的英文名,除了我们一家三口,没有其他外人知道,这做不得假。
阿妈还活着,她还记得我,她当年是不是没有抛下我和阿爸?
她是不是被迫离开了我们?
她怎么会落到干爹的手里?
眼前一暗,薄翊川低下头来重重覆住我的嘴唇,而我握紧了袖间的手术刀,在他侵占我齿关的瞬间,抬手用刀刃抵住了他的咽喉。
薄翊川的身躯僵住了。
“别动,哥,你知道的,对你,我下得了手。”我盯着他瞳孔遽缩的黑眸,手稍一用力,刀刃便割破了他的皮肤,一丝血迹渗了出来。
耳骨里短促震动起来,那是逼我行动的倒计时——5,4,3......
心急如焚,我咬牙探手下去摸索,摸到了他的手机,扔进马桶里,一按开关,手机立刻被水流吞噬,无影无踪。
薄翊川垂眸看着我的一系列动作,额角青筋浮现,眼皮微颤,锋利的眼尾泛上血色,双眸暗得似被日蚀彻底吞噬了的天空:“薄知惑,你和我二叔是一伙的,是吗?他也雇了你,你就像个双面间谍,表面上和我周旋,其实从始至终和他打配合,设连环套来整我,是吗?”
嘴巴里泛上浓重的苦味,我强忍着向他解释的冲动,笑了起来:“对,你终于知道了,哥。知道了真相,你还要喜欢我,护着我吗?”
他盯着我,眼白也渐渐血丝密布。
把他彻底推远,让我这枚皇后棋废掉,是保护他最好的办法。
告诉他一切,无非只是拖着他与我共赴险境与深渊,我没有多久好活了,可薄翊川还有大好的人生。何况我不能让干爹察觉到我有一丝背叛的意图,为了保护薄翊川,保护阿妈,更为了能回去搞清楚这个谜团,讨个答案,讨这笔债,我什么都不能对他吐露。
“那我要你们知道,这盘棋,到底谁能赢。你们以为我没有备用方案?”话音刚落,薄翊川屈膝一顶,我的腹部猝不及防遭了他重重一击,整个人飞撞在了背后的墙上,他扑上来就是一套军警擒拿术,动作极为迅猛,我试图用柔术反抗,可我的身手不如他,在狭小隔间里更施展不开,两个人扭打了一番,我的手腕最终被他扣住,剧痛袭来,手术刀脱手飞出去,脖子被他掐住,后脑勺磕到墙上,眼冒金星。几滴温热的液体落在薄翊川手背上,垂眸看见殷红的颜色蔓延开,我才意识到自己把嘴唇咬破了皮,可舔了舔,却感觉不到一丝痛楚。
“我一心想要保护你,才把你带到股东晚会来,让你重新做回薄家少爷,让你灯下黑,你呢,你却只知道恩将仇报!”他咬牙嘶吼。
“都知道我是白眼狼了还管我做乜?”我抓住薄翊川的手腕,飞蹬上墙,一脚踹中了玻璃窗,玻璃四分五裂,我侧身一跃,却被他钳制住脚踝拖回来,抓住了头发,摁在水箱上,既而颈侧袭来一丝刺痛,下一瞬,我的意识就溃散开来。
身体在微微颠簸,熟悉的荷尔蒙气息混合着浓烈的酒气萦绕在鼻间。额角隐隐作痛,眼皮很沉,我艰难地眨了眨眼,薄翊川的侧脸映入眼帘。我心头一凛,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着,坐在他身边。小腹坠胀,随着车子起伏,我都能感到尿液在晃荡。
“哥,哥?”我唤了两声。
他垂下眼睫,侧眸看来,眸底极暗,像浓稠的黑沼。
他的眼神看得我心里一悸,我用乖巧的眼神看他:“我想尿尿。”
再排一次尿,药效应该就差不多能散了。
他看着我,但不出声。
“我憋不住了,要尿裤子,尿你车上了啊。”我可怜巴巴地求他。
他腮帮子绷紧,静了几秒:“停车。”
车在路边停下,外面是一片榕树林,参天的绞杀榕包裹着古寺的残垣断壁,这是适合夜里逃跑的好路线。
“哥,解开一下,不然,不好尿。”
我把手腕递给他。却没料到他伸手一抄,把我打横抱起来,下了车,两下把我的裤子扒到膝窝,朝着林子方向攥住了双脚:“尿。”
我羞得浑身紧绷,一时没能尿出来。
“我叫你尿。”他却在我耳畔厉声下令。
我一个激灵,哗啦啦飞流直下三千尺。
黑夜里周围很静,我的尿声很响,不知道司机有没有在看。我做梦都想不到薄翊川会做出这种举动,等尿完被他抱回车里还在发懵,车门一关,我就感到臀部一热,贴上了他硬邦邦的膝盖。
他把我放到腿上,替我提裤子。
我不知所措,还有点恐慌:“哥,哥,这种事我自己来就行......”
薄翊川呼吸一重,攥着我裤子的双手滞了滞,突然滑上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衬衫夹:“薄知惑,我对你的耐心到头了。一个没心的白眼狼,我等什么两情相悦?够了。”
下一刻,耳根处袭来痛楚,是他在撕咬那道旧疤,鲜血沿着我的脊椎流下去,他顺着往下吻,把我摁趴在前车椅背上。
哧一声,底裤被撕得稀烂,脊椎末端挨到滚烫凶器,我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意识到薄翊川想要做什么,往前一缩:“哥,哥!”
他掐着我的腰身拖回去,抵住了我的禁地,我吓得大叫:“哥,我错了,我错了!”
这时,车停了下来,窗外是我们结婚的那座庄园。
“大少,到了。”
“哥,哥,下车了,到家了.....”我语无伦次,期冀这庄园里此刻有人,除了佣人最好还有客人,他碍于脸面不会继续做下去。
薄翊川一手捂住我的嘴,就直接抱着没穿裤子的我下了车,大步走进庄园门内,径直上了二楼,进了走廊尽头的那间房。
我被他扔在床上,拴住了双手,双腿和脖子也被缚住。
“呜,哥,哥,我错了,不要,以后不敢逃了......”
我胡乱向他求饶,身子被翻过去,薄翊川跪在我上方,扯开了自己的领带,解开了皮带扣。
一眼瞧见他下边,浓烈的危机感擭住我的心口,我挣扎起来,可四肢受缚,连脖子也被拴着,我就像个被钉在相框里的昆虫标本似的,再怎么反抗也是死到临头无济于事。
“这是你自找的,薄知惑。”他声音嘶哑,语气很冷,“从现在开始,你就用身体偿我的养恩,直到我觉得够了为止。”
我错愕地看着薄翊川,脑子嗡嗡作响,从他身后的镜子里看到他精赤的背影和双脚被扛在他肩上的我自己,这情景与我幼时无意在西苑窥见阿爸被薄隆昌施暴的一幕几近重叠,屈辱感占据高地,甚至盖过了超频引发的性冲动,我用乞求地看着薄翊川,想向他磕头认错,只求他不要让我像阿爸一样被迫雌伏于人下,哪怕他是我喜欢的人。
可薄翊川俯视着我的眼神冷酷至极,没有任何仁慈可言,猛地往上一挺!
……一瞬,我的身体像被利刃劈成了两半。
“呜哥不要!!!”
我仰起头,像被渔夫开膛剖腹的鱼,呼吸不上来,视线刹那模糊了,眼角滚烫,湿意蔓延到唇角,我尝到了自己咸涩的泪水,听见自己喉头发出哽咽的声音。
“不要,不要......”我难耐地用后脑勺撞墙,被他往前一拖,开始肆意讨伐。
“啊!啊!薄翊川你哥摸绝代......”
我几近崩溃,什么污言秽语一股脑往外喷。
“这辈子我摊上你,我是断子绝孙了啊!”他抱着我的腰,“不是你,我会变成同性恋?毛没长齐就开始勾引我,半夜往我床上爬,洗澡换的衣服动不动就忘记收拾,袜夹内裤都甩给我来捡,成天不是撒娇就是挑衅,教我天天注意力都离不了你?不是你跟你阿爸学的手段一脉相承,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天知道我那时根本就不懂什么手段,藏着喜欢他的心思有多谨小慎微,被乔慕欺负成了什么样,却被他形容得打小就诡计多端似的,把我说得那么不堪就算了,还说我阿爸,我破口大骂:“那他妈怪我们吗?怪你那个阿爸遗传给你的基因吧,你阿爸强暴我阿爸,你强暴我,你们父子俩才是一脉相承的疯子,禽兽,啊,啊!”
他捂住我的嘴,逐渐提速。
整个视域如同海浪一般起伏,嘎吱嘎吱的声响与我喉间溢出的断续哭泣交叠混杂,大脑混乱不清,我却仍能分辨出薄翊川完全是在教训我惩罚我,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选择用这种法子,但这种惩罚方式的确比小时候他对付我的那些手段要行之有效得多,我彻底崩溃了,就像变回了初遇他时的那个无助的十岁孩童,浑身颤抖,泣不成声——我变成了和我阿爸一样的存在。
从前每回薄翊川惩罚我时,只要驯服了我的反骨,逼得我哭出来向他求饶认错,他就会适时罢手,可这一回我哭成了这样薄翊川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把自己的脸埋进枕头里,试图做个鸵鸟逃避此刻经历的一切,但这种行为兴许在薄翊川看来同样无异于对他的忤逆,按住我后颈的手突然加大力度……整个床架都剧烈摇撼起来,与我一起发出不堪重负,即将裂开的动静,狂风骤雨,惊涛骇浪,我像被颠抛在空中,快要碎裂的一条小船。
他闷哼一声,洪水轰轰烈烈开闸冲破堤防,将禁地彻底吞噬,完全侵占。
我被刺激得失声哭叫。
“不要再,再,薄翊川你畜生你挨千刀!”
薄翊川一次又一次的泄闸,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到快要失去意识之际,一阵急促的手机震动声传来,他才终于止戈。
伴随着系皮带穿裤子的动静与重重的关门声,房间里静了下来,静得想座坟墓。
肚子里被灌满了被侵犯的证据,我瘫趴在床上,像被敲碎了脊梁,连动一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渐渐模糊起来,涣散的目光飘向了床对面的那扇镜子。
镜中我头发凌乱,浑身赤裸,遍布斑驳淤痕,背后蝴蝶刺青被汗液渗透,似在淌血,长长的尾部与我尾骨处的污浊几乎融为一体,比薄隆昌每每离开西苑后我阿爸的模样还要凄惨。
——我以为如今自己已经成长为了足够自保的强者,却没料到还是重蹈了阿爸的命运,更没料到这样对我的人居然会是......薄翊川。
神经猝然绷断,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第69章 囚蝶
“雾月夜抱泣落红,险些破碎了灯钗梦,唤魂句,频频换句卿,须记取再重逢.....”半梦半醒间,我听见阿爸的吟唱声,一时像萦绕在耳畔,一时又像离得很远,和风习习,携来佛手柑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