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兴怀笑了笑。
然后他继续说道:“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我这里的治疗结果,差不多也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之后我会再给他开上两个星期的药,这一阶段的治疗主要是以补肾填精,固本培元为主。”
“等他吃完这两个星期的药之后,我建议你们再带他去上京或者是边省那边的大医院看看,或许他们那里有办法能够让孩子的听力再恢复一些。”
小男孩的父亲:“好的好的。”
牧兴怀很快就帮他们把药开好了。
今天的第二个病人是个中年女人。
她长得还挺高的,大概有一米六七左右,但是瘦的厉害,目测体重不会超过九十五斤。
牧兴怀看了一眼她的挂号信息:“三十七岁,卵巢早衰?”
中年女人将手里的一堆检查单递给了他:“对。”
“事实上,从前年开始,我的月经就不太规律了,有时候三四个月才来一次,量也变少了,有时候甚至来一两天就没了,到去年的时候,月经就直接不来了。”
“后来我就去我们本地的市医院看了看,那里的医生说我是卵巢早衰,给我开了一堆的激素药,但是我吃完之后,效果不是很好。”
牧兴怀先给她把了把脉,然后才翻看起了那些检查单:“促卵泡生成素65.8 IU/L,正常育龄女性的数值是5-10,促黄体生成素40.2 IU/L,正常情况应该是2-10,抗缪勒管激素却只有0.05,子宫内膜厚度3mm……”
“你平时还有其他的症状吗?比如腰膝酸软、潮热盗汗这些。”
中年女人:“有的有的。”
“而且这两年来,我的睡眠质量也不太好,经常做噩梦,那什么……夫妻生活也不太和谐。”
牧兴怀:“问题这么多吗?”
“我再给你把个脉。”
中年女人连忙又伸出了手。
五分钟后,牧兴怀他又收回了手。
他问道:“你的脾脏以前是不是做过手术?”
中年女人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你也能看出来?”
第88章
牧兴怀:“你气血失调的问题太严重了。”
“正常人没有这么严重的。”
中年女人:“原来是这样。”
“六年前,我去做体检的时候,查出来脾脏上长了个肿瘤,好在是良性的,而且它长在了脾脏的边缘部位,所以最后只是把肿瘤切除了,大部分脾脏组织都保留了下来。”
牧兴怀:“六年前?”
他还以为,这个手术就是她出现卵巢早衰的症状前不久做的呢。
“这年里,你是不是都没怎么注意调理身体?”
要不然也不至于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的身体里还存在气血生化不足的情况。
中年女人苦笑了一声:“差不多吧。”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我做手术之前,刚刚生了二胎,还是对双胞胎。”
“我丈夫在矿上工作,所以我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
牧兴怀:“……好吧。”
他只能说道:“你这病中医治倒是能治,就是有点麻烦,不调理个一年半载,怕是很难看到太大的效果。”
“你是外地来的对吧?”
中年女人:“对。”
牧兴怀:“所以你要是在我这里治的话,至少前两个月,你每隔一天就要到我这里来做一次针灸,你的两个小的孩子现在也才七八岁,你怕是抽不出那么多时间来。”
牧兴怀还真就说对了。
中年女人不免着急了起来:“那,那我该怎么办?”
牧兴怀:“按理来说,你现在的情况,去看西医其实才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西医见效快。”
“你刚才说,你之前就是看的西医,但是效果不太好,有可能是因为那个医生开的药不太对症,所以我建议你换一家大医院,多花点钱挂个专家号看看。”
“当然了,你要是执意在我这里看,我也可以给你看。”
听他这么一说,中年女人心底的天平瞬间就倒向了牧兴怀的建议那边:“那我就换一家医院,再找个专家看看吧。”
“麻烦牧大夫你了。”
牧兴怀:“应该的。”
下一个病人是个年轻男人。
中年女人前脚刚走,后脚他就坐到了牧兴怀对面的凳子上:“牧大夫你好,我是十五号。”
牧兴怀:“你是哪里不舒服?”
年轻男人愁眉苦脸道:“我刚考上大学那会儿,我爸妈就开始催着我考公务员,我大四的时候就去参加了省考,但是就差了0.5分,没能上岸。”
“也正因为如此,之后我爸妈他们催得更勤快了,前两年,我一边工作,一边备考,但没想到的是,成绩一次比一次差,我爸妈就让我辞掉了工作,专心备考。”
“结果从年初到年中,我参加了三场招考,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就能考上了。”
“从那之后,我就变得特别焦虑,手脚发麻,心慌,失眠,耳朵也经常耳鸣。”
“后来我挂了市一院的一个专家的号,去看了一下,诊断结果显示我是神经性耳鸣,伴有焦虑症。”
“市一院的那个医生给我开了两千多块钱的药,一顿要吃十几颗,刚开始吃那些药的时候,也确实是有点效果,我的心不慌了,耳鸣的现象也少了很多,但是到第三个月的时候,那些药就不怎么管用了,而且我还又多出了头晕和头痛的毛病。”
牧兴怀一边给他把脉,一边翻看着他的检查单:“这些检查都是你三个多月前在市一院做的是吧?”
“当时的检查结果显示你的听力没有发生显著下降,也没有器质性病变……”
年轻男人:“对的。”
牧兴怀:“最近这几个月,你的大便是不是特别稀?”
年轻男人:“没错。”
他不免有些紧张:“牧大夫,我这病让中医来治的话,是不是也特别难治?”
因为刚才牧兴怀给那个中年女人看病的时候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因为我总觉得西药有股特别难闻的味道,那股味道让我每次吃药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在受刑。”
“之前的三个多月的药,我都是强忍着恶心吃下去的。”
“所以我是真的不想再回去看西医了。”
听见这话,牧兴怀笑着说道:“那你大可以放心。”
他将那一沓检查单还给了他:“你这病对于西医来说可能比较麻烦,但是对于中医来说,还真就算不上什么大病。”
年轻男人的眼睛瞬间就亮了:“真的吗?”
牧兴怀只说道:“很显然,你这病的病机就是肝气郁结。”
“肝气郁结则焦虑心慌,脾虚气陷则清阳不升、耳窍失养,久病入络则血瘀阻窍。”①
“我给你开两盒逍遥丸,还有两盒安神定志丸,你回去吃上两个星期,应该就不会再有那些症状了。”
“对了,市一院那边之前给你开的那些药你就不要再吃了。”
一边说着,牧兴怀一边拿过鼠标,在电脑上操作了起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帮年轻的人把药开好了。
年轻男人接过单子一看。
牧兴怀真的只给他开了两盒逍遥丸和两盒安神定志丸。
四盒药加起来一共一百三十八块。
年轻男人:“这就可以了吗?”
这也太简单了点吧?
牧兴怀:“要不然呢?”
然后他才又说道:“当然了,这些药只能治标,关键还是在于你自己要想开一点,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要不然就算你这一次治好了,用不了多久就又会复发的。”
年轻男人:“我明白,这段时间以来,我爸妈和我的几个朋友都没少安慰我,我准备再试一年,要是还是考不上,就算了。”
牧兴怀点了点头。
那就好。
就这样,随着一个一个病人坐下又离开,时间很快就来到了上午十点半。
也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刘婶子的大嗓门:“兴怀,建国,小雯爸他们来了。”
牧兴怀正好给一个病人开完了药:“谁?”
郑玄静:“就是昨天,牧建国救回来的那个小女孩的家长。”
牧兴怀:“……他们还真来了?”
他们不只是来了。
他们还敲锣打鼓的来了。
听着外面的锣鼓声,牧兴怀连忙起身走了出去。
不少病人以及家属瞬间也都顾不上看病了,直接就跟了出去。
牧兴怀的左脚刚一踏出院门,一个中年男人就迎了上来,他腰上还绑着红布绸:“牧大夫您好,我是小雯的伯爷爷,小雯爸的大伯,也是小雯爸请来的见证人。”
“昨天的事情,想必您都已经知道了,他们两个小年轻,做事疏忽大意,出去散个步,也能把孩子给弄丢了。”
“多亏了你们家牧建国,小雯才能平安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