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其他医院的建议都是让她做手术把右肾切掉,但是这个病,牧兴怀还真就能治,后来他就给她开了一个星期的药,然后让她一个星期之后再来复诊。
所以她今天是过来复诊的。
一坐下,吴翰林的女朋友许沈然就笑着说道:“托牧大夫你的福,第三天的时候,我妈身上的疼痛就有了很明显的减轻,也不吐了。”
“昨天我们去做了个B超,结果显示我妈的右肾盂分离缩小到了2cm。”
“今天早上我妈上厕所的时候,顺利排出了两块结石。”
牧兴怀:“那就好。”
“我给阿姨换张方子,针灸你们还是去桐济堂做,两个星期之后,你们再来复诊。”
许沈然:“好的好的。”
中午的时候,那个中年男人果然来了。
很快,牧兴怀就帮他把药开好了。
“对了,老王一家现在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昨天他们被送到医院之后,县一院就第一时间给他们做了高压氧治疗,他们现在都已经恢复了清醒了。”
“县一院的医生说,还好抢救及时,他们的大脑缺氧时间不算太长,而且他们本身也没有什么严重的基础病,所以最后应该不会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
牧兴怀:“那就好。”
第95章
下午的病人里,又有很多是过来复诊的。
其中就包括粱奇逸。
他得的是粱奇逸病——
没错,就是那个得的病,牧兴怀等人全都没有见过的年轻男人。
牧兴怀说到做到,真的以他的名字给这个病命了名。
对此,粱奇逸:“……”
但他还能怎么办。
他当然是选择原谅牧兴怀啊!
原因很简单。
粱奇逸:“……你之前不是只给我开了五天的药吗?然后叮嘱我说,如果我感觉到自己胸闷,呼吸困难,还有腹胀的症状有了明显的改善之后,不管那五副药有没有吃完,都要第一时间过来复诊。”
“今天不是第三天了吗?在这之前,我一天至少要犯十几次病,可是今天早上我喝完药之后,到现在,都还没有犯过病,所以我就直接过来复诊了。”
“说真的,这是我这一年多来,过的最轻松的一个上午。”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见这话,正在给他把脉的牧兴怀也不禁笑了起来。
不仅仅是为粱奇逸即将摆脱病魔而感到高兴,更为他自己在中医的道路上又前进了一大步而感到振奋。
——毕竟治疗粱奇逸的药方,可是他独自研究出来的。
他没有辜负身上的这份奇遇。
很快,他就帮粱奇逸把药方调整好了。
“之前剩下的那两副药你带过来了吗?”
粱奇逸:“没有。”
“怎么了?”
牧兴怀:“你可以把那两副药带过来。”
“因为我只是在之前的那张药方的基础上,去掉了黄连和部分瓜蒌,增加了玫瑰花和合欢皮,所以只需要把你剩下的那两副药里的黄连和部分瓜蒌去掉,就可以继续使用了。”
——玫瑰花和合欢皮,兼顾安神宁心的功效,能使肝气得舒,痰浊得化,气机调畅,诸症自愈。
这样,那两副药也就不会浪费掉了。
粱奇逸也能省点钱。
粱奇逸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好的好的。”
牧兴怀:“这一次我一共给你开了七天的药,七天之后,你再来复诊。”
粱奇逸:“好的好的。”
下午的最后一个病人,是刘婶子的一个远房亲戚,她是拄着拐杖进来的。
陪她过来的还有她的儿子。
牧兴怀扫了一眼她的挂号信息:“腿痛?时间长达十五年?”
她的儿子第一时间说道:“对,我十岁那年,我妈去隔壁邻居家屋顶上晒谷子的时候,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去,从那以后,她的腿就不行了。”
“一开始的几年,她还能独立行走,后来她就必须得拄着拐杖才能走了,而且一旦平时坐着的时间太长,又或者是劳累过度,两条腿就会发胀发酸,还提不起什么力气,晚上甚至连身都翻不了。”
听见这话,牧兴怀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一边给病人把脉,一边问道:“所以这么久以来,你们家里人都没有带她去医院看过吗?”
病人的儿子忍不住红了眼睛:“主要是因为那会儿我们家里实在是太穷了……直到今年,我们家里才稍微宽裕了一些……”
“这样啊。”
牧兴怀的脸色好了不少。
“那你们过来之前有在其他医院看过吗?”
病人的儿子:“没有,我们是直奔你这里来的。”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办法给他提供相关的影像学检查结果。
牧兴怀又问道:“下肢平时是不是特别怕冷?”
病人连忙点了点头。
牧兴怀随后转头看向刘老:“刘老,我准备给这个病人做个体格检查,你能来帮我把把关吗?”
刘老:“好。”
郑玄静等人见状,也第一时间围了上来。
牧兴怀随后就让病人的儿子帮病人把外衣脱掉,然后把她扶到诊疗床上躺好。
他先将病人从头到尾查看了一遍。
“腰椎生理曲度变直,脊柱无侧弯,腰部肌肉僵硬。”
而后他伸手摸向病人的腰部,在按压到病人的两侧腰肌的时候,病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双侧腰肌张力增高,叩击痛。”
再然后是功能检查,包括腰椎活动度检查和直腿抬高试验……
“腰椎前屈30°,后伸受限,左右侧屈活动度不对称……”
这些可不都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在刘老这里学到的东西。
最后,他得出结论:“病人的腿没有什么问题。”
“出问题的是腰,考虑腰椎退行性病变。”
“病人的脉象表现为沉细涩,舌暗红、苔白厚腻。”
“舌暗红有瘀斑、脉涩为血瘀之征,下肢畏寒、苔白腻为肾阳不足兼夹痰湿,再结合病人的情况,考虑核心病机是气滞血瘀,肾阳不足。”①
说完,他抬头看向刘老。
刘老随后也上前给病人做起了检查。
伍老和郑玄静等人也都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刘老说道:“病人的情况确实就是你说的那样。”
牧兴怀当即就笑了起来。
随后他转头看向病人的儿子:“你妈妈的情况其实并不是很严重,至少还没有到大小便失禁,需要做手术的地步,就是治起来有点麻烦。”
“没有四五个月,肯定是治不好的。”
“而且前三个月,她基本上每天或者每隔一天都要做一次针灸,你们有这个时间吗?”
病人的儿子:“有的有的,因为我是自由职业者,做室内设计的,平时时间还算宽裕,所以我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可能需要在村里租个房子住下陪我妈治病的准备了。”
牧兴怀:“那就好。”
“那我就直接给你妈妈开方子了。”
病人的儿子:“好的好的。”
很快,牧兴怀就帮他们把处方开好了。
等到他们离开之后,他们今天的工作也就正式结束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牧兴怀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可不正是喻修钧打过来的。
牧兴怀当即拿着手机,出了门。
看到这一幕,郑玄静忍不住又多看了他一眼。
等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之后,牧兴怀才接通了电话。
几乎就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喻修钧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我明天要去原市出差,我准备现在就出发,等到了岳川县之后,先在岳川县住上一晚,明天早上再从岳川县出发去原市。”
牧兴怀的眼睛当即就亮了,他原本还以为起码要再过一个星期,才能见到喻修钧呢。
“那我去家里等你?”
喻修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