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兴怀问道:“平时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方杭:“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把我吵醒。”
牧兴怀:“平时的食欲是不是也不太好?”
方杭:“对,而且每天起床的时候,都觉得身上没什么力气。”
牧兴怀:“大小便的情况呢?”
方杭:“小便好像还挺正常的,大便的话比较稀。”
牧兴怀:“因为身高的问题,这几年里,你是不是没少被人说闲话,连带着这几年里,你的心情也不太好。”
听见这话,方杭的眼睛都快红了:“对。”
牧兴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方杭连忙张开嘴,伸出舌头。
牧兴怀:“舌质淡,苔薄白,脉沉细弱。”
牧兴怀收回手,语气轻快了不少:“如果我没有诊断错的话,他应该是脾肾两虚,气血不足,兼肝郁气滞导致的。”
“主要问题应该还是出在他打的那些抑制针上。”
“应该是他打的那些抑制针损伤到了他的肾气。”
“中医理论认为,肾为‘先天之本’,主藏精,精能化髓,髓充养骨骼。”
“再加上脾虚失运,后天营养就没有办法有效转化为生长所需要的气血,而且心情郁闷也会影响到气机调畅,阻碍到生长发育,所以他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于谷蓝:“那他的病能治吗?”
牧兴怀说道:“既然找到了症结所在,只要对症下药,应该是会有很好的治疗效果的。”
方杭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那牧大夫,你看我这病该怎么治?”
牧兴怀:“我想一想。”
他将脑海中的宣钧医圣和燕仙医圣留下来的那几十份医案简单的过了一边,最后选取了三份跟方杭的情况差不多的医案,研究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他拿过一本处方筏,写了起来。
又过了二十分钟,他终于写好了。
他最后又检查了一遍。
然后他才抬头对于谷蓝和方杭说道:“治疗方案我已经想好了,就是治疗时间可能会比较长,要四个月。”
于谷燕:“只要能有效果,就算是要治个一两年,我们也愿意。”
牧兴怀:“好。”
“我给他制定的这一份治疗方案,一共分为两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基础调理阶段,主要以补肾健脾为主,为期一个月。”
“第二个阶段是强化治疗阶段,以补肾壮骨为主,为期三个月。”
“这是第一阶段的处方,一共是两张方子。”
“一张是汤药处方,每天一剂,水煎分早晚温服。”
“一张是推拿处方,一会儿我教你怎么做。”
方杭接过之后,迫不及待问道:“做完这四个月的治疗之后,我大概能长高多少?”
牧兴怀:“只要这段时间里,你的骨骺线没有闭合,保守估计,再长高个五六公分应该不成问题。”
方杭不免有些失望:“只能再长高个五六公分啊。”
虽然在他小的时候,一米六五在南方已经算是高个子了,但是现在,孩子吃得好,睡得好,再加上医疗进步,初中还没毕业就长到一米七的都不在少数,所以一米六五早就已经不够看了。
但是方杭也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况,能长到一米六五都已经很不错了。
所以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牧大夫,你刚才说的推拿,要怎么做?”
牧兴怀:“你坐到那边的诊疗床上去,我先给你演示一遍。”
说完,他转头看向于谷蓝:“你可以把我的演示过程拍下来,以防他忘记。”
于谷蓝:“好的。”
所以等到于谷蓝和方杭离开的时候,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牧兴怀看向二号病人:“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你是哪里不舒服?”
二号病人却说:“等会儿等会儿。”
说完,他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抽纸,抽出一张卫生纸之后,用力的擤了一下鼻涕。
然后他才说道:“就是上个月的时候,我下班的路上淋了点雨,当天晚上就烧到了39度。”
“好在我老婆第一时间把我送去了医院。”
“只是后来我虽然很快就退了烧,但是却莫名其妙的多了流鼻涕的毛病。”
话音未落,他就又手忙脚乱的抽出一张卫生纸,擦起了鼻涕。
等到他擦完鼻涕之后,牧兴怀示意他把手放到脉枕上:“除了流鼻涕之外,你还有其他的症状吗?”
“比如发烧,头昏头痛,恶心呕吐……”
二号病人:“没有。”
要不然他也不会拖到现在才来看医生了。
因为他觉得他的问题应该不是很严重。
牧兴怀当即就又问道:“平时食欲怎么样?”
二号病人:“……我们公司工作量比较大,所以我平时吃的还挺多的。”
牧兴怀:“睡眠质量呢?”
二号病人:“也还好吧,也是因为公司的工作量大,我每天都要忙到十一二点钟,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我每天都是一沾床就睡着了。”
那这两个问题显然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不过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摸清楚了他的脉象
脉象细弱,双侧寸口脉按之无力。
这是人体气血不足,脏腑功能虚弱的表现。
所以牧兴怀又问道:“你真的没有头晕头痛这些问题?”
他这么一问,二号病人又有些不确定了:“有时候流的多了,好像确实有点头晕。”
牧兴怀:“我看看你的鼻子。”
二号病人:“好的。”
牧兴怀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之后,往他的鼻子里一照。
鼻黏膜的颜色是正常的,也没有看到明显的充血和肿胀。
但是他的鼻涕看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浑浊,而且也不是很粘稠。
牧兴怀当即问道:“你尝过你的鼻涕吗?什么味道?”
在场的其他病人也第一时间转头看向了二号病人。
二号病人:“……”
不是很想说。
但他不能不说:“有时候鼻涕流的太快了,手里又没有纸的时候,鼻涕有流到嘴巴里去过。”
“味道的话,好像有点甜……”
听见这话,不等牧兴怀开口,就有一个病人忍不住说道:“甜的?”
“鼻涕怎么可能会是甜的呢?鼻涕不应该是咸的吗?”
其他人也都纷纷说道:“是啊,我也记得鼻涕是咸的。”
二号病人:“……”
看来大家都是很有经历的人啊。
他当下也不觉得羞耻了:“那我的鼻涕为什么会是甜的呢?”
牧兴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又问道:“你在出现流鼻涕的症状之前,头部是不是受到过撞击?又或者是做过手术?比如鼻窦手术,又或者是颅底肿瘤切除术?”
二号病人:“啊?我活这么大都还没有做过手术呢。”
“不过半年前,我确实是摔过一跤,那天我帮我大哥搬家的时候,我大哥一不小心,把我从楼梯上撞了下去。”
“我大哥第一时间把我送去了医院,但是检查结果显示,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牧兴怀:“那可能是因为当时你头颅里的伤口太小,所以没有检查出来。”
二号病人:“什么意思?”
牧兴怀:“意思是,你流的可能不是鼻涕,而是脑脊液。”
二号病人:"啊?"
在场的其他病人:“……他脑浆流出来了?”
第130章
二号病人:“……”
好在牧兴怀第一时间接解释道:“不是脑浆,是脑脊液。”
“脑浆和脑脊液不是同一种东西。”
“脑浆是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并不是一种严谨的医学术语,它是大脑组织的统称,包含了神经细胞、神经胶质细胞,还有细胞外基质等很多东西,它位于颅腔内,处于颅骨的严密保护之下,一般是不会漏出来的。”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