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子嘴上说着:“那真是太感谢你了。”
实际上她却是将信将疑。
主要是,就算她最近没有失眠,她刚刚在牧兴怀这里睡了将近三个多小时,今天晚上回去,也不可能睡得太好啊?
几分钟后,吴婶子回到了家里。
她家老头子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她把自己下午去地里干活,结果扭到了腰,然后又被牧兴怀给治好了的事情跟他说了。
她家老头子当即就说道:“行,我一会儿就去水塘那边把笼子放上。”
吃完饭,洗完碗之后,吴婶子就熟练的拿出手机,刷起了短视频。
玩手机的时候,时间过的就是快,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他们家平时睡觉的时间了。
吴婶子便轻车熟路地把手机放到了枕头边上。
因为如果她五分钟之后还没有睡着,她还要继续玩的。
结果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听你这么一说,牧兴怀好像有点本事啊。”
第二天早上,吴婶子家门口的老井旁,六七个村民把吴婶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也就在这个时候,像是想到了什么,吴婶子看向一旁的容婶子和向老大。
“容婶子,听说你们家小石头前段时间病了,到现在都还没好?”
想起小孙子,容婶子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
“是啊。”
“一个月前,他爸非得带着他去水库里游泳,结果晚上回来,小石头就发起了烧。”
“到现在都一个月了,医院都换了两三家了,药水都吊了一百多瓶了,小石头还是隔三差五的半夜发烧。”
吴婶子:“你要不要带小石头去牧兴怀那里看看?万一牧兴怀真的有办法治好小石头呢?”
容婶子还真就有些意动了。
主要是她有点担心,她们家小孙子要是再这么烧下去,会把脑子给烧坏了。
“那我一会儿给他爸打个电话……”
吴婶子随后就又看向向老大:“向老大,听说你拉肚子的毛病也到现在都还没有治好,你要不要也去牧兴怀那里看看?”
向老大却摆了摆手:“还是算了吧。”
“就算他真的只是因为觉得医院的工作太累了,才回来开诊所的,他才学了几年医,医术能好到哪里去。”
“所以他应该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才把你治好的。”
“而且我小舅子又给我介绍了一个医生,听说对方是从市第一医院退休的,我准备明天去他那里看看。”
听见这话,吴婶子有点不太高兴,但她也知道这种事情不能勉强。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家老头子提着一个水桶回来了。
“我跟你说,我今天不仅抓到了五斤多的小龙虾,还逮到了一只野生甲鱼,至少得有一斤半重……”
吴婶子当即对容婶子他们说道:“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她这就把小龙虾和甲鱼给牧兴怀送去。
第3章
所以容婶子一家找上门来的时候,牧兴怀和牧建国正在吃午饭,吃的是红烧甲鱼和麻辣小龙虾。
牧兴怀的手艺还不错,烧出来的甲鱼色泽红亮,汤汁浓郁,裙边软糯透明,滑润如绸,几乎是入口即化。
再配上野生甲鱼自带的浓郁的鲜味,每一口都是醇厚的味觉盛宴。
麻辣小龙虾就更不用说了。
吴婶子家的池塘虽然养的都是一些普通的家鱼,但是打鱼草打的勤快,鱼吃的好,吃小鱼的小龙虾自然也就长的好。
牧兴怀粗略数了一下,那几斤小龙虾里,将近一半有小孩巴掌那么大。
再加上它们又都是刚刚从池塘里捞起来的,口感能不好吗?
所以吃得牧建国直接就把脸埋进了碗里。
——虽然它碗里的甲鱼裙边和虾尾都是牧兴怀用水洗过一遍的。
而看到牧兴怀还在吃饭,容婶子:“哟,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吃午饭?这都两点了。”
“那你先吃,我们坐在这里等会儿好了。”
还不是因为甲鱼和小龙虾处理起来都比较麻烦。
牧兴怀却直接放下碗筷:“你们是来找我看病的?”
容婶子:“对。”
她指向身旁的中年男人还有他怀里的小男孩:“这是我家老大,彭献,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这是我孙子,小石头。”
小男孩的额头上还贴着退烧贴呢。
“上个月,我们家老大带着他去水库里玩了一下午的水,结果回来之后,他就发起了烧。”
“这一个多月来,我们已经带着他把县里的医院都跑遍了,但还是没能把他治好……”
牧兴怀把他们带到了诊室里。
“我先给他把个脉。”
容婶子:“来,小石头,把手放到那个小枕头上面去。”
小石头恹恹的,非常配合地抬起右手放到脉枕上。
两分钟后,牧兴怀:“换一只手。”
小石头又将左手放了上去。
没一会儿的功夫,牧兴怀就收回了手。
容婶子当即问道:“怎么样?看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牧兴怀:“小石头的脉象是非常典型的滑数脉,这意味着他身体里很有可能是有炎症,比如扁桃体发炎,肺炎等。”
容婶子:“小石头刚生病那会儿,县第一医院的医生就说,小石头是因为受凉导致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
结果他们在县第一医院打了一个星期的点滴,小石头的扁桃体炎是好了,但还是三天两头的发烧。
牧兴怀:“你先别急,我再给孩子做个检查。”
说着,他站起身,来到小石头身前:“来,张嘴。”
小石头配合着张开嘴巴。
牧兴怀:“舌红苔黄厚干燥。”
“这样的舌苔,多见于化脓性感染阶段。”
牧兴怀掀开小石头的衣服和裤子看了看,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口。
随后他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手电筒和一袋棉签。
他先走到小石头的左边,一只手打开手电筒,另一只手提起小石头的左耳。
小石头的耳道比较宽阔,要不然只是利用手电筒,牧兴怀还真就不一定能把他的耳道里面看的一清二楚。
左耳没什么问题。
他又走到小石头的右边。
结果他的手刚一提起小石头的右耳,一小股黄色的脓液就流了出来。
容婶子:“这——”
但凡是个成年人都知道,正常人的耳朵里不可能流出黄色的脓液。
牧兴怀随后就拿起一根棉签,伸了进去。
他的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了,可是棉签头才刚刚伸进去,小石头就喊了起来:“痛。”
容婶子等人见状,连忙压住了他,免得他挣扎起来,牧兴怀不好操作。
等到把小石头耳朵里的脓液全都清理干净之后,牧兴怀再次拿起手电筒,试着往里面照去。
很快,牧兴怀就有了结论。
耳道是通畅的,颜色也还算正常,但是鼓膜存在明显的血痂和充血。
“是鼓膜炎。”
牧兴怀收起手电筒:“容婶子你刚才说,小石头去水库里玩了一下午的水回来之后,就病了?”
“应该是水库里的水不太干净,你们回来之后,没有给小石头清理耳朵。”
“小石头一开始应该就是县第一医院的医生说的那样,是因为受凉导致扁桃体发炎引起的发烧。”
“但是小石头太小了,这一感冒,身体的免疫力就跟着降低了,然后耳朵就感染了。”
“可是医院那边还是按照普通的感冒发烧在给他治疗,所以才会这么久都没把他治好。”
一边说着,牧兴怀一边走向药柜:“小石头太小了,开中药的话,他大概喝不下去,我就直接给他开西药了啊。”
容婶子:“好的好的。”
牧兴怀:“家里都还有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