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轻男人得的是血虚风燥型顽固性湿疹,一到晚上就痒得不行,以至于脖子上手臂上长年累月都是抓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的私生活有多混乱,殊不知他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其实还是个母胎单身。
关键是,他已经在西医那边治了两三年了,不仅一点效果都没有,反而因为激素使用过多,导致色素沉着,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皮肤黑了两度不止。
不过这对于牧兴怀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所以牧兴怀三两下的就帮他把方子开好了:“这方子你吃上半个月,保证你的症状能缓解百分之七十。”
“至于你的脖子上和手臂上的皮肤因为色素沉着,黑了的问题,我就无能为力了。”
“你可以等你的病情好转了之后,找个中医院的皮肤科看看。”
年轻男人:“好的好的。”
而也就在牧兴怀帮他把药也抓好了的时候,那名郭家村的病人就传来了好消息:“刘婶子说,我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她正好在刷视频,所以她收到我发的消息之后,就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转发到了她的三十多个群聊里。”
“她在那些群聊里的群友,也第一时间把这件事情转发给了他们的亲朋好友,所以就在刚才,刘婶子的一个朋友的嫂子的朋友的嫂子认出了那个家伙来。”
“她是宁坝村人,她说那个家伙就是他们宁坝村的一户人家的未来女婿,她已经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那户人家的人了,那户人家的人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也是气坏了,现在正在招呼亲朋好友,准备去找那个家伙要个说法,顺便把婚退了。”
“好。”
听见这话,在场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不愧是刘婶子,人脉就是广啊!”
“像是这样的事情,找刘婶子准没错。”
牧兴怀也忍不住笑了。
因为剩下的病人得的也都是一些小病小痛,所以虽然今天上午一共来了十五个病人,但是牧兴怀还是赶在十一点之前,就把所有的病人都看完了。
而后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再将诊室简单地打扫了一遍,喷上消毒水,就准备去做饭了。
所以当他走到客厅,看到坐在凳子上的喻修钧的时候,直接就愣住了。
“喻先生?”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喻修钧站起身来:“牧医生。”
牧兴怀一眼就注意到了他那两只发红的耳朵,他也没有多想:“很热是吗?我去给你拿电风扇。”
好不容易才把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抛到脑后的喻修钧:“……”
好在他毕竟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所以很快就又稳住了心神:“谢谢。”
从诊室里搬了一把电风扇过来之后,牧兴怀又问道:“要不要喝点什么,我这里有维他命水,气泡水,橙汁还有乌龙茶。”
看来牧兴怀平时比较爱喝这几种饮料。
喻修钧记下了:“乌龙茶吧。”
牧兴怀便给他拿了一瓶乌龙茶。
然后他才问道:“所以你今天过来是?”
喻修钧:“李家村的矿泉水工厂不是今天开始动工吗?我过来主持开工仪式。”
牧兴怀想起来了。
管老三之前有跟他说过这件事情。
喻修钧:“我想着反正我都要过来了,那就顺便过来看看牧建国吧。”
牧兴怀这才注意到他手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盒猫条:“唉?”
“可是牧建国今天不在家。”
“它去参加它朋友的家长的婚礼去了,可能要晚上才会回来。”
因为这,他昨天还专门去容婶子家借了个小红包,给它装了两百块礼金,挂在了它的猫牌上。
喻修钧:“……”
去参加它朋友的家长的婚礼去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有点离谱。
但是仔细一想,却又好像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那确实不凑巧,而且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忙。”
喻修钧:“那我下次再来看它好了。”
反正他今天也不是没有收获……
牧兴怀:“那你下次过来的时候,可以提前在微信上跟我说一声,免得你到时候又跑空了。”
“好的。”
喻修钧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牧兴怀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要不吃个午饭再走吧?”
喻修钧:“不麻烦了。”
毕竟他现在和牧兴怀显然还没有‘熟’到这种地步。
牧兴怀:“好吧。”
……
晚上牧建国回来的时候,牧兴怀正在招待他的一些老同学。
十一到了,他们也都从五湖四海赶了回来。
岳川县只有这么大,几天下来就玩遍了,于是感觉到了无聊的他们,就组团来围观牧兴怀来了。
“来,牧义士,一起拍张照片呗。”
“义士哥,你太高了,稍微蹲下来一点可以吗?”
“我以前只在微博上刷到过一些见义勇为新闻,没想到今天我竟然能够在现实中见到活的义士了。”
……
好在他们只折腾了牧兴怀十几分钟,就放过了他。
然后为首的应策就迫不及待道:“牧大,听说你的医术特别厉害,能不能也给我们看看?”
他的嗓子沙哑的厉害。
牧兴怀:“我正想问你呢,需不需要我给你看看嗓子。”
“走吧,去跟我去诊室。”
就这样,牧兴怀和应策先后在问诊桌前坐下了。
其他人则是将他们围了个严严实实。
应策:“我大学不是念的师范吗?所以我大学毕业之后,就进了松市二高当物理老师。”
“我进去的时候,二高还是松市升学率排名比较靠前的高中,结果前年,二高的升学率直接掉到后排去了。”
“因为这,二高的校长都被撤了,新来的校长卯足了劲想要干出一些成绩来,结果就是,我现在一周六天二十一节课。”
“所以我这嗓子可不就废了吗?”
牧兴怀给他把完脉之后,又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你这都发展成慢性咽炎了。”
“我先给你扎两针,帮你缓解一下症状。”
应策:“行。”
牧兴怀只给他扎了两针,一针天突穴,一针合谷穴。
扎完之后,他就又给应策做起了颈部按摩。
十分钟后,他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
应策摸了摸嗓子:“舒服多了。”
话音刚落,其他人就都说道:“应策,你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沙哑了。”
应策:“是哦!”
“牧大,你这未免也太厉害了点吧?”
牧兴怀随后就坐回到了问诊桌前:“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我敢回来开诊所?”
“不过你这病,治肯定是治不好了。”
倒不是说他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应策以后肯定是不会离开教师这个行业的。
只要他继续教书,那他这个病就不可能控制得住,更别说是治好了。
好在这个病也不是什么大病。
牧兴怀:“我给你开一点麦冬,胖大海还有金银花,它们也能有效缓解慢性咽炎的症状,你拿回去泡水喝吧。”
应策:“行。”
牧兴怀给他抓了二十次的量,又让他把方子拍成照片保存下来:“这些要是喝完了,你可以直接拿着方子去你学校附近的药店买。”
应策:“好,一共多少钱?我转给你。”
牧兴怀:“不用了,没几个钱,大不了下次我去你家买干货,你让阿姨给我打个折就行。”
应策家是开干货店的。
应策:“行。”
然后牧兴怀转头看向其他人:“你们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听见这话,其他人也不免有些意动。
毕竟像是他们这些已经在职场上做了三四年甚至五六年的牛马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职业病。
但是这年头想要找一个靠谱的医生实在是太难了。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钱心诺当即就举起了手。
牧兴怀:“所以你是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