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家典籍是用A4纸打印出来的?
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上面的内容确实可以用典籍两个字来形容。
牧兴怀当下便从手旁的那一摞资料里,拿起一本来递给了陈老:“陈老您要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看。”
陈老:“……”
“这……不太好吧?”
他发誓,这是他的真心话。
如果将一个门派形容成一棵树,那么秘方就是树上结出来的用以养活门派弟子的果子,而典籍毫无疑问就是一个门派的根。
他已经摘了人家不知道多少果子了,这要是再把人家的根也挖走,那未免也太过分了点。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牧兴怀直接把那本资料塞进了他手里:“相互交流嘛,没什么不好的。”
“还是那句话,我师门的那些长辈,一定也是非常乐意看到他们的心血发扬光大的。”
陈老:“……”
所以真不是他守不住底线,实在是牧兴怀太热情,他根本抵挡不住。
于是半个小时后,接到唐波峻打来的电话,询问他什么时候回去的陈老,视线都没有从那本资料上挪开,只回了唐波峻一句,过几天就回去了,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对此,牧兴怀的唇角默默地扬了上去。
稳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一看。
电话竟然是喻修钧打过来的。
他当下拿着手机,出了门。
电话刚一接通,喻修钧那清亮的声音就从手机里响了起来:“牧医生,晚上好。”
牧兴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耳朵:“喻先生,晚上好。”
喻修钧:“牧医生你还记得我的那个患有偏头痛的大学同学吗?”
牧兴怀:“当然记得。”
他的那个大学同学前两年得了偏头痛,一直没治好,甚至还因为病情加重,导致白天没有精力工作,最后把工作给丢了。
前段时间,他在一个网友的介绍下,跑到一个小镇上找到了一个姓徐的老大夫,那位徐老大夫一口气给他开了一万多块钱的药。
喻修钧也担心他被人骗了,就找到了北定村来,请他帮忙鉴定一下那位徐老大夫是不是骗子。
他看完喻修钧的那个大学同学的检查报告,以及那位徐老大夫开出的处方之后,给出了那位徐老大夫是有真材实料的答案。
“得到你的肯定的回复之后,我的那个大学同学就选择了继续在那位徐老大夫那里治疗。”
喻修钧:“就像你说的那样,这才不到两个星期的时间,他的病情就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了。”
“所以今天下午的时候,他给我发了个红包,说是让我请你吃个饭,表示一下感谢。”
牧兴怀:“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了。”
“而且你之前每次过来,都给牧建国带了礼物,我帮你这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喻修钧:“可是我钱都已经收了。”
“而且我人现在已经在来岳川县的路上了。”
牧兴怀:“……那好吧。”
喻修钧:“那明天晚上七点,楼记饭店,不见不散。”
牧兴怀:“好。”
就这样,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晚上。
六点五十分,牧兴怀准时抵达了楼记饭店。
楼里饭店是岳川县比较出名的一家专门做本地菜的饭店。
不过因为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了,所以过来吃饭的人并不多。
牧兴怀这才有了选座的权利。
最后,他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五分钟后,喻修钧也到了。
看到他是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的,牧兴怀不免愣了一下。
所以喻修钧坐下之后,他便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有自己开车过来?”
喻修钧:“我有一个朋友,也是松市人,他以前在上京打拼,前段时间回松市开了一家投资公司,今天正式开业,所以车子被他借走充当门面去了。”
牧兴怀想起他开的那辆奔驰的市价。
那确实是可以被借走充当门面的存在。
喻修钧随后就把菜单递给了他:“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牧兴怀接过菜单一看:“他这里的招牌菜是薄荷炸排骨和避风塘炒虾,这两个菜你有不吃的吗?”
喻修钧:“没有。”
牧兴怀:“那就这两个菜吧。”
喻修钧拿回菜单,又翻了翻:“他这里有黄焖甲鱼欸,你不是爱吃甲鱼吗,要不要点一个?”
“行。”
随后牧兴怀就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甲鱼?”
喻修钧:“管叔说的。”
“我今天上午去李家村那边查看矿泉水工厂施工进度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一下管叔和富贵。”
“管叔最近正在装修他的老房子,而且马上就要完工了,他在他的老房子后面搭了一座小砖房,养了一百多只鹌鹑,很多鹌鹑都已经长到拳头大小了。”
“他还把他门口的那块水田改造成了池塘,说是准备在里面养些甲鱼。”
一边说着,喻修钧又加上了两瓶维他命水。
牧兴怀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管老三都已经跟他说过了。
“对了,管叔跟那几个白眼狼的官司打的怎么样了?”
他说的是管老三的二婚妻子以及他的那两个继子。
他记得,李家村要建矿泉水工厂的消息刚传出去的时候,那三个白眼狼还跑到李家村去骚扰过管老三呢。
他们嘴上说着他们知道错了,实际上谁不知道他们不是知道错了,而是又盯上了管老三的那五十多万的赔偿款。
管老三自然也不会再上他们的当。
所以最后,李家村的村民直接把他们打出了李家村。
再后来,在喻修钧的授意下,仙临酒业的律师帮管老三把他们告上了法庭。
喻修钧:“他跟他的二婚妻子的离婚案还有得打,但是他跟他那两个继子的官司前几天已经开了庭,虽然还没有宣判,不过对于他们的行为,法官也非常厌恶,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以后每月七百块的赡养费,他们是掏定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当然不会有人觉得满意。
毕竟这些年来,管老三花费在那三个白眼狼身上的钱绝对超过了五十万。
更何况因为那三个白眼狼的不管不顾,管老三之前可是差点死了。
但是没办法,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管老三不可能要回他之前花在那三个白眼狼身上的抚养费,他只能起诉他们支付赡养费。
喻修钧:“不过好在我们还有刘婶子她们,在刘婶子她们的宣扬下,那三个白眼狼在岳川县算是出了名了,他们家大儿子不是在县里开了一家服装店吗?”
“前段时间,天天晚上有混混……有正义的有志青年跑到他家服装店,砸烂他家的玻璃,往里面扔粪水……”
听到‘正义的有志青年’七个字,牧兴怀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个转折,还挺可爱的。
“好了,不说这些了。”
喻修钧说:“你和牧建国最近怎么样?”
毕竟粪水什么的可不太雅观,他们一会儿还要吃饭呢。
牧兴怀也是这么觉得的。
所以他跟着说道:“还可以。”
“对了,你知道我昨天碰到的几个病人有多搞笑吗?”
喻修钧:“怎么说?”
牧兴怀:“他们家昨天新房封顶,买了一堆的鞭炮庆祝,有几箱鞭炮是用塑料捆扎绳绑住的,主人家没找到剪刀,就去找他小姑父借打火机,他小姑父的打火机丢了,他们就去找了他二姑父,他二姑父抢过他大姑父嘴巴里的烟就点上了……”
结果可想而知。
喻修钧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间,他们就吃饱了。
牧兴怀不由愣了一下。
如果是在四个月前,他肯定想象不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和喻修钧一起出来吃晚饭,还聊的这么愉快。
而后他跟着喻修钧一起来到收银台前。
喻修钧:“您好,九号桌结账。”
收银员:“好的。”
“一共二百三十三,您付两百三十块就行。”
喻修钧:“好的这些。”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说道:“等等,咳咳,您是北定村牧氏中医诊所的牧医生吗?咳咳。”
牧兴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