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摸了摸鼻子,厚着脸皮说道:“那,伍老,这段时间就麻烦您了。”
“我先带您去房间把行李放一下吧?”
伍老也反应过来了。
他这是被陈信鸿拐骗了?
陈信鸿还把他卖给了眼前的这个年轻的牧大夫??
他当即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牧兴怀:“那个,您跟我来就知道了。”
伍老气笑了。
他倒要看看陈信鸿跟这位牧大夫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然后他就跟着牧兴怀来到了原本陈老住的屋子。
等到伍老把行李放好之后,牧兴怀就指着书桌上,陈老留下来的那一摞资料对伍老说道:“这些资料您可以随便翻看。”
伍老:“……”
然后呢?
就没有然后了。
牧兴怀:“您千里迢迢的从上京赶过来,应该已经很累了吧,那您记得早点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伍老:“……”
他看向书桌上的那一摞资料,随后就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早上,牧兴怀刚一打开院门,让门外候诊的病人进来,伍老就也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牧兴怀当即说道:“早上好,伍老。”
伍老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捂着嘴说道,说道:“早上好,牧大夫。”
“那个,咳咳,陈老他们之前在你这里,都需要做些什么啊?”
牧兴怀当即就笑了:“这个不急,您应该已经饿了吧,我们可以一边吃饭一边聊。”
伍老:“……好的。”
所以半个小时后,吃完早餐的伍老就坐在了诊室里原本陈老坐的位置上。
只有一点,那就是陈老走的太急了,而今天过来看病的病人,还是有很多都是冲着陈老来的。
他们看到伍老之后,不可避免的都愣住了。
“牧大夫,陈老呢?”
主要是伍老不是本地人,他们都不认识伍老。
也正因为如此,原本已经坐在伍老对面的椅子上的一个年轻女人当即就准备起身离开座位。
看到这一幕,伍老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是来看脱发的吧?”
年轻女人:“……”
伍老:“平时没少熬夜吧?”
年轻女人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这位老大夫是在跟她说话?
伍老:“不爱吃早餐?”
“哦,今天应该是吃了。”
年轻女人:“……”
伍老又撇了她一眼:“就这,还想要头发?”
年轻女人:“……”
这老头是不是在嘲讽她?
这老头就是在嘲讽她!
等等,这老头……这位老大夫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连她今天早上有没有吃早餐的事情都知道了?
看到这里,牧兴怀才解释道:“陈老有急事回桐济堂了。”
“这位是伍明德伍老,他原本是上京中医院内科的主任,在医术方面,他和陈老可以说是不相上下。”
“如果大家不相信的话,可以上网搜一下伍老,伍是‘队伍’的伍,明德是‘大学之道,在明明德’的明德。”
听见这话,不少人都掏出了手机。
他们这一搜,就搜到了伍老和D国前副总理的合影。
而这张合影的背景是五年前伍老率领上京中医院内科医生访问D国帝国总医院的时候,偶遇了D国前副总理。
D国前副总理的孙子患有儿童抽动症,伍老诊断为肝脾失调,然后他利用针灸,结合疏肝健脾、宁心静神的中药,只用了两个星期的时间,就让他的孙子的症状得到了显著的减轻,一个月后,他孙子就恢复了正常。
D国前副总理由此夸赞伍老是再世威廉·莫顿。
于是他们又搜了一下威廉·莫顿这个名字。
“现代麻醉学的创始人之一……”
那这真的是一个很高的评价了。
虽然D国只是一个小国,但就算是小国的副总理,那也是副总理呀,能跟我国的领导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
看到这里,年轻女人当即就又坐了回去,她笑的灿烂:“您看得太准了,我就是来看脱发的……”
就这样,诊室里很快就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牧兴怀随后就按下了叫号机。
今天的二号病人是一个中年男人。
等他坐下之后,牧兴怀就轻车熟路的问道:“你好,你是哪里不舒服。”
中年男人直接就脱起了鞋:“我脚上长了好几个肉刺,想请牧大夫你帮我扎一下。”
牧兴怀:“……”
他第一时间向后看去。
果不其然,在排队等候的病人里,他看到了一只趴在主人脚边,无精打采的哈士奇。
牧兴怀:“……”
他现在去找那个帖子的帖主,请他把那个帖子删掉还来得及吗?
牧兴怀也只能抬头对郑玄静说道:“郑大夫,麻烦你帮我从西药柜最左边的抽屉里,拿一盒火针过来。”
郑玄静这才收回了放在伍老身上的目光:“好的。”
就这样,一天就又过去了。
吃晚饭的时候,牧兴怀又对伍老说道:“伍老,您今天待的还适应吗?”
“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伍老:“还可以。”
毕竟他在上京中医院的时候,一天接诊了三十个病人里,能有二十个是已经下不了床的,所以牧兴怀这里的病人对他来说就是小儿科。
“就是我年纪大了,近视度数还有点高,盯着电脑的时间太长的话,就特别容易疲劳,之前陈老在这里的时候,不是带了个唐波峻吗?”
“所以我能不能也带个徒弟过来?”
牧兴怀:“……”
买一送一的好事居然还能再次上演?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他连忙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所以吃完晚饭之后,伍老就第一时间给他的小徒弟打了个电话,然后他就回房间研究那些资料去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容婶子一家和程婶子一家一起找上了门来。
牧兴怀:“咦,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了?”
容婶子把手里提着的一袋子山竹往桌子上一放:“这不是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你了吗,所以过来看看你,顺便跟你商量件事情。”
牧兴怀随后便去洗了一碗车厘子出来。
容婶子:“我们听说,陈老虽然走了,但是你又请了一位伍老回来是吗?”
牧兴怀:“对。”
容婶子:“那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你这里每天都能稳定接诊八九十个病人了?”
牧兴怀:“应该是的。”
容婶子:“是这样的,因为到你这里来看病的病人越来越多,所以不仅向老大和刘婶子那边的房间都住满了,这几天,还有不少人找上门来,说是想要租我们的房子……”
程婶子:“然后我们就想着,要不我们干脆也把家里的新房子都租出去,自己住到老房子里去算了。”
因为他们已经算过账了。
这一个多月来,向老大家的那六间房,就没有空过一天,再加上他们家做快餐赚的钱,算下来,他们家至少挣了有两万块。
刘婶子家就更不用说了,他们家虽然没有做快餐,但是他们家在牧兴怀家旁边开了个便利店啊,每天人来人往的,不会比向老大家赚的少。
所以他们能不心动吗?
毕竟以往他们起早贪黑,在地里忙活小半年都不一定能攒下两万块钱。
牧兴怀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能带领北定村的村民发家致富。
所以他忍不住笑了:“那你们就做呗。”
“只有一点,你们必须得把房子的卫生搞好。”
听见这话,容婶子当即说道:“那你尽管放心,我们还没结婚之前就是出了名的勤快爱干净。”
牧兴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