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削弱了灵修们的力量，鬼修们才能更具优势。

　　“这可真是太危险了，少爷，您以后可别再乱跑了。”来人看向了褚清钰，“这位是？”

　　袁清韵：“是他们救了我，还有这位鬼君。”

　　那人这才注意到方凌仞，朝褚清钰和方凌仞拱手，“多谢二位。”

　　袁清韵看向袁清韵，“对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我的乾坤袋也不见了，现在是身无分文，不如你们与我一道回去，我带你去我的私库，随便挑。”

　　褚清钰现在急着去找个安静地方，等方凌仞突破呢，当然不可能答应，便笑着谢过，“袁少爷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袁清韵皱眉，“这怎么能行，你若是不方便，那……”他看向了来人，勾手。

　　那人听了袁清韵方才的话，自然也看懂了袁清韵的意思，赶紧拿出了自己装着灵石的乾坤袋。

　　袁清韵正数着，其他人也在这时赶来，“少爷！”

　　“少爷，我们可算找到您了！”

　　“我们还想进那鬼城里寻您呢！您出来就好，出来就好！”

　　“少爷，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袁清韵一摊手：“但是我的乾坤袋没了，现在急用灵石，你们现在有多少？”

　　几个人面面相觑，默默掏出自己的乾坤袋。

　　袁清韵轻点了一下，将那十几个袋子里的灵石，全都倒进了一个袋子里，递给了褚清钰。

　　褚清钰并没有拒绝，笑着接过了，“那就多谢袁少爷了。”

　　一个穿着衣料明显比其他人好一些的女修，上下打量着褚清钰，眼中似有疑惑，“不知这位道君尊姓大名，我们现在也没什么准备，改日必定准备谢礼，送上云桓宗。”

　　袁清韵刚想说这人叫做“褚水”，但转念一想，自己之前都是化名，对方说不定也没说真名，也好奇道：“是啊，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褚清钰只犹豫了一下，便道：“楚羽。”

　　说话间，褚清钰余光一直在方才打量他的女修身上。

　　果然，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那女修露出一副恍然之色，随后掩嘴一笑，“哎呀，怪不得我觉得那么像。”

　　袁清韵不解，“你认识他？”

　　女修看着褚清钰，“若是我没猜错，应该是就奉枢城的那个楚家吧？”

　　褚清钰：“正是。”

　　女修：“秦岁是你何人？”

　　褚清钰：“是家母。”

　　女修看向袁清韵，笑道：“少爷，这该是你表哥啊。”

　　袁清韵：“……”

　　褚清钰其实在听得莫寻对袁清韵说的那些话，心里便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只是没时间也没人证实。

　　“等等！”袁清韵终于反应过来，“怎么就是表哥了呢？你问过他岁数了吗？”

　　女修看着两人差距明显的个头，默。

　　褚清钰看着袁清韵，“你几岁？”

　　袁清韵挺脖子，“十七！”

　　褚清钰：“叫表哥。”

　　袁清韵：“……”

　　褚清钰估摸着那女修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也想邀请褚清钰去袁家做客，褚清钰几番婉拒，她才作罢。

　　————

　　了却此事，褚清钰和方凌仞绕行到了枫云山脉附近的其他山之上。

　　这座山已经距离枫云山很远了，它最特别的地方，就是没有承接到枫云灵脉的灵气，但又被弥漫在枫云灵脉当中的鬼气影响。

　　在灵脉之上的鬼气，若是不能一直滋生，要不了多久，就会被那些灵气冲散。

　　可盘踞在灵气稀薄之处的鬼气，却很难散去，尤其是在低洼之处，简直就是最适合鬼气积攒之地，须得人力驱散。

　　眼下，多数修士，都在想办法驱散灵脉上的鬼气，哪里顾得上这种灵气稀薄的山。

　　就算他们想得到，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浪费灵力。

　　如此看来，此处正是现在最适合方凌仞突破之地。

　　方凌仞在山下找了一个鬼气汇聚得最多的山洞，又将弥漫在这附近的鬼气引了进去，然后……把褚清钰推出来。

　　“里面鬼气太重了，你就在外面吧。”在有意汇聚之下，堆积在小小山洞里的鬼气，比鬼城里的还浓郁。

　　一口气吸进去，犹如吞了一口寒冰，从口腔冻入骨髓。

　　道理褚清钰都懂，但他非要苦情一把，望天，擦眼角，“终究是错付了，以前的你，恨不得一直黏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现在却将我推出来，让我在外面等着。”

　　方凌仞：“……”

　　褚清钰捂心口，“痛！真的痛！”

　　眼见褚清钰似乎要演个没完没了，方凌仞飘到近前，捧起褚清钰的脸，重重亲了一口，留下一句“等我”，这才带上灰色异兽兽魂，飘入了那鬼气浓郁的山洞中。

　　被打断施法的褚清钰：“……”

　　褚清钰摸着唇，看向那黑气弥漫的山洞，忽听得“轰”的一声，洞里被大片的蓝色火焰充斥。

　　蓝色的火苗，甚至冲出洞外！

　　即便褚清钰站在附近，没被蓝色的火焰燎到，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冷。

　　洞口边缘的石块，草木，迅速结冰，发出一阵细微的咔嚓声。

　　还有寒气从中冒出，弥漫在山洞附近。

　　褚清钰没法透过这蓝色的火焰，看清洞里发生什么事，不过以他对这蓝色火焰的了解，大概也能猜得到，现在的山洞里，已经遍布寒冰。

　　只是这些冰与普通的冰，并不相同。

　　它似乎更容易破碎，甚至带着被它覆盖的东西一齐破碎，并不能制成冰雕之类的东西——褚清钰不死心的亲测数次。

第386章 记忆

　　山洞里，方凌仞并未急着结丹，而是与那只灰色异兽兽魂对视。

　　毕竟同出一体，之前是因为分开太久，加上灰色异兽兽魂吸收了太多污浊之物，所以才难以融合。

　　方才他们也算一起战斗过，又离开了鬼城，来到外界。

　　被困在鬼城许久的兽魂，总于得见天日，便在褚清钰与袁清韵他们交谈之间，在林中跑跳许久。

　　在褚清钰和方凌仞寻找合适的地方突破时，兽魂也得以在更广阔的天地之间游荡，上蹿下跳。

　　眼下，方凌仞将鬼气聚集到这山洞里，又带它进去，异兽兽魂其实已经隐约明白，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他们同出一体，总归是要合于一处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提升实力。

　　没有足够的实力，甚至连自己的自由，都无法支配。

　　许是曾被囚禁于鬼城之下的缘故，只要一想到这里，灰色异兽兽魂就感觉浑身难受。

　　它无比厌恶且排斥那种被限制自由的感觉。

　　可当它细想自己被关在鬼城之下时，发生的事，似乎也只是听到那些前来喂食的鬼魂们嫌恶它生得怪异，畏惧它的实力强大。

　　再有灵修时不时来取它的一点魂魄，没过多久，又会将那些残魂送回它的身体。

　　异兽兽魂努力回想，它总觉得自己厌恶被囚禁，应该还有别的理由，可它根本想不起来。

　　它能记住的事情本来就不多，记住的时间也不长。

　　记忆似乎如同流水一般，从它的脑海里流过，流向远处，流向一片它看不到尽头的漆黑。

　　或许它并不是记不住，而是记忆被封锁在了那片漆黑当中，它走不进去，自然就看不到。

　　方凌仞将手放在了异兽兽魂的额头上，“四散的魂魄，很容易成为意图不轨之人的目标，你也不想一直如此吧？”

　　蓝焰环绕在他们的身边，将方凌仞的面庞也映照成了蓝色。

　　灰色异兽眸光闪烁，有些纠结，又有些期待。

　　方凌仞：“此后，便修魂入道，畅游天地，自由自在。”

　　他轻抚着灰色异兽的头，半蹲下来，与它额头相抵，“我也将我在此间的记忆，共享于你。”

　　灰色异兽忍不住往前迈步，好奇自己能看到什么。

　　方凌仞的手，穿透了灰色异兽的身体没入其中。

　　不，更准确来说，是方凌仞的魂体，与异兽兽魂相融。

　　与之前那种暴力的撕咬和吞噬不同，这一次，是和平的相融。

　　积攒在魂体当中的记忆碎片，迅速流窜过方凌仞的脑海，每一幕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声音。

　　方凌仞眉头紧蹙，努力的净化这兽魂，并一点点的融合到自己的身体里。

　　眼下已经不是战场之上，不需要顾忌太多，方凌仞也终于可以耐下心，去查看这些记忆。

　　……

　　“啪嗒！”随着一声轻响，白光照落下来，让他感觉双目刺痛。

　　紧接着几个背着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们戴着护目镜，从头到脚笼罩着白色的防护服，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手上还拿着银白色的小刀。

　　“怎么，药力不够么？在给他来一针。”

　　随着这话音落下，一击刺痛传来。

　　没过多久，便是一阵熟悉的晕眩之感。

　　昏昏沉沉之间，他勉强睁开一点，发现原本亮白的一切，已经多了许多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