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凌仞也跟了上去。
打开盖在这洞窟上方的木板，褚清钰才发现，今夜正好是月圆之夜，恰逢万里无云。
明亮的月光之下，四周的景色都变得清晰许多。
褚清钰挥动金鳞伞，在林中移动，用锋利的鳞片边缘攻击，又用坚硬的鳞面防守。
过了好一会儿，才落回方凌仞身边，“它似乎比原先沉一些。”
方凌仞：“毕竟不是不是真的鳞片，在找到适合的灵鱼鱼鳞之前，便用这些替代了。”
“沉点更顺手，我更喜欢这个！”褚清钰笑着看向方凌仞，“方公子屈才了啊，你的赛道在玄机阁。”
方凌仞：“缝缝补补罢了，这算得了什么。”
褚清钰：“这怎么只是缝缝补补呢？鬼斧神工。”
方凌仞：“我确实是鬼。”
褚清钰：“……”
方凌仞一指不远处的深洞，“看看你养的那些花吧，没有月光，都看不见它们，只能靠摸索，我感觉它们的变化很大。”
褚清钰刚从入定中回神，就被方凌仞吸引了全部注意力，根本没管月光烛胤花的事。
听得方凌仞这样说，褚清钰便放出了几面水镜，将月光反射入洞中，查看这些月光烛胤花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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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发现，那些生长在石窟四壁的月光烛胤花，还是老样子，而那些被他和苍灵用血喂养过月光烛胤花，竟然全都变大了！
第392章 调查
从上往下看去，在月光之下，没被血液浇灌过的月光烛胤花只散发出一小团绿光，而下方那些月光烛胤花，因为位置不足，变大的花与小花交叠，便将那绿光汇成了一大片。
仔细看去，会发现两边月光烛胤花的大小差距很明显，苍灵养出的花约莫有半人高，而褚清钰养出来的那些花，看起来好像能一口闷下几个人。
褚清钰：“……”
等会儿！
这大小，这模样！
怎么和剧情里描述的月光烛胤花更像了！
原本褚清钰只觉得是地方不同，品种不同，所以养出的月光烛胤花大小不同。
可是现在看来，月光烛胤花分明是可以长得这么大的！
莫非！剧情里的樊佩江遇到的那朵月光烛胤花，是曾经有人用血滋养过的？
剧情里并没有说主角看到月光烛胤花花里有人，许是人家暂时离开了，亦或是……被月光烛胤花分泌出来的花液消化殆尽，变成了滋养灵花的花泥？
好一个冤大头啊！
养成了一朵灵花，给他人做嫁衣！
方凌仞：“我之前摸着就觉得它们变大了，没想到竟然这样大，你坐在其中，都不觉着拥挤么？”
褚清钰：“毕竟是以我血滋养，它们会主动避开我，给我腾出位置。”
他纵身一跃，落在了那些长大的月光烛胤花之间。
月光烛胤花们果然缓缓挪动起那一片片花瓣，给褚清钰让开了一条路。
有了月光的照耀，花上的每一寸，都变得清晰可辨。
褚清钰甚至能看得到花瓣里那些如同细毛一般的花茎走向。
“怪不得能释放出这么多的灵气，”褚清钰捻起一片花瓣，“原来变得这样大了。”
出外面透了气，褚清钰便再次将洞口堵住，把结界封好，在洞底盘坐。
刚修炼结束，现在他只想好好放松一下。
方凌仞又开始摆弄那些花液，做成各式各样的东西，还拿出了此前在枫云城的万宝阁里购置的一些灵器。
那几样灵器是万宝阁准备低价出售的，方凌仞便挑了几样买下，这会儿已经将它们全部拆开，摆放了一地，正在那挑挑拣拣，拼拼凑凑。
褚清钰便拿着空罐子，将花液都收集起来，看到方凌仞埋头苦干，不由好奇，“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方凌仞：“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褚清钰：“嗯，还得猜啊。”
方凌仞捡起一个放在手边的小锤子，轻轻一敲，“总得保持点神秘，才有新意。”
褚清钰：“……”
不远处，苍灵还在入定中，双眼紧闭，呼吸均匀，看着还是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不过看它周身浮现出的灵光，还是能确认它正在炼化四周的灵气。
褚清钰原本还想修炼结束之后，再找苍灵切磋一番，现在看来还是得等一等。
眼见左右都忙着，褚清钰只好拿出了几种涂料粉末，按着心中的数，放入自己的血，将它们捣磨到一处。
此前他在战斗中临时召出的召唤兽，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日后也不打算继续召唤它们，褚清钰便没有留下契印。
零零总总算下来，到目前为止，他也就只有一只六阶双系召唤兽，两只五阶召唤兽，一只四阶半兽灵体，还有四只四阶水系召唤兽，是最常使用的。
眼下他已经是金丹中期，四阶召唤兽用起来，其实已经不太顺手了。
褚清钰拿出了那些能召唤出四只四阶召唤兽的召灵图纸，将灵力送入其中。
不多时，四只召唤兽齐齐现身。
褚清钰：“日后我就不召唤你们了，有缘再见。”
四只召唤兽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它们的等级不高，几乎没有灵智，不过它们能隐约意会到一些。
召唤师经常会舍弃一些没用处的召唤兽，操作起来也很简单，直接将相应的召灵图纸撕了就是。
褚清钰只是觉着这几只和他一起战斗了许多次，所以特地同它们告个别，尽管它们可能根本听不懂。
褚清钰撕开了那些召灵图纸，四只召唤兽瞬间化作了蓝色的碎光。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那些蓝色的碎光并未马上消失，而是汇聚到了褚清钰的身边，如同雨点一般落下，没入了褚清钰的身体里。
这些碎光带不了多少灵气，在月光烛胤花之下，这些灵气更是少得可怜。
褚清钰抬手握住了一片碎光，“这也算是告别么？”
碎光消散，手中自然是什么都没有。
四周很快再次黯淡下来，只剩下方凌仞的冰花鬼火灯在照明。
褚清钰正准备再召唤出一些灵体，择选出更契合于自己的，就听得一阵很低的嗡鸣声。
低头一看，只见袖中有光，一闪一闪。
是传讯玉牌！
会通过传讯玉牌找他的人，并不多。
褚清钰将灵力注入其中后，果然听到了薛逸的声音，“楚羽！你现在在哪？”
褚清钰听着他这急切的语气，心下有些疑惑，“出什么事了？”
薛逸忽然重重咳了几声，“你不是说过，只在外面留几日，就回宗门么？你的几日可真长啊，和我们按月份算的时间一样呢，五日等于五月是吧？”
褚清钰：“……”入定之后，时间如同流水一般匆匆过去，他也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是五月过后。
“宗门也没到少了我就过不下去的地步吧？素来下山历练十几年的弟子也不少，”褚清钰越发好奇，“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薛逸：“这个……这个嘛，你先说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褚清钰见他迟迟不语，语气也很奇怪，逐渐反应过来，薛逸的身边可能还有其他人。
薛逸可能并不是主动给他传讯的，而是有人盯着薛逸，让薛逸套出他现在的下落。
褚清钰：“实不相瞒，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惊不惊喜？”
薛逸：“是有些惊喜，那你早日回来，我们都……很想念你！”
褚清钰：“……”
很好，十成十确认薛逸是被威胁了。
但褚清钰绝不能一个人受此言语暴击！
褚清钰：“人未至，心已至，天地可鉴，日月可表！”
正在鼓捣灵器的方凌仞抬起头，看了褚清钰一眼。
传讯玉牌对面的薛逸：“……”
双方互相说了一些让对方都非常不适的友善语句，这才断了传讯。
方凌仞：“谁？”
褚清钰：“薛逸，他说想我来着，让我早点回去。”
说这话时，褚清钰笑看这方凌仞的双眼。
方凌仞：“有人在逼他催你回去？云桓宗出事了？”
褚清钰晃了晃手里的传讯玉牌，“我打赌，他还会再找我，到时候就明白了。”
半个时辰不到，传讯玉牌果然再次亮起，褚清钰刚送入灵力，就听到了薛逸的咆哮声，“楚兄啊！出事了，出大事了！”
褚清钰：“说来听听。”
薛逸：“你先别着急，且听我慢慢说来！”
褚清钰：“……”我没急，但你好像有点喘不过来的样子。
薛逸：“说之前，我想先向你确认一下，你家里的那些事，真如坊间传言那般，其中没有虚假之处么？”
“我家？”褚清钰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奉枢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