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他刚刚是不是念了一段rap?
“楚羽?你怎么在这里?”壬鸣自带一段rap匆匆赶来,视线很快落在了褚清钰身上。
李游云还在气头上,“就是他带着盛家二小姐来的,你说他为何在这里?”
壬鸣:“……”
褚清钰只能把方才的解释整理了一下,又简述了一遍。
壬鸣却是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真是因为契约之事?没有别的原因?”
李游云脚步一顿,“你这是何意?”
褚清钰也没理解壬鸣这是何意,“当然,不然我图的什么啊?”
壬鸣:“我听说,盛家二小姐,与你曾有婚约。”
褚清钰:?
方凌仞微微挑眉,目光落在褚清钰身上。
李游云也有些意外,“方才她口中的那个下聘之人,莫非就是……”
褚清钰:“当然不是!也没有婚约!”
壬鸣:“听说只是口头婚约,后来盛家二小姐得测出了灵根之后,盛家主就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了,想来是不希望自家的好苗子进了别家。”
这些日子,壬鸣待在奉枢城里,显然不仅仅只是在操办比试之事,还打听到了不少过去楚盛两家之间的消息。
壬鸣:“再后来,盛家主和远在几千里之外的一座城中的大家族议好了盛二小姐的婚事,聘礼都收入家门了,盛二小姐却疯了,这婚事只能作罢。”
褚清钰:“说白了,这就是捕风捉影的事,别听那些店铺老板伙计们乱说了,他们就是为了能让你收他们的钱,给他们打招牌,故意寻摸你感兴趣的话来吸引你的。”
壬鸣:“……你怎么知道我是从他们那里听说的?”
褚清钰:“现在确认了。”
壬鸣:“……”
李游云:“别在这磨蹭,都去干活。”
眼见李游云离远了,壬鸣才压低声音,“李扒皮!”
褚清钰其实还有些在意盛静婷到底能不能逃得脱,在盛家主的悬赏之下,应该会有不少修士动心。
但转念一想,就算盛静婷被抓到了,盛家主为了盛阳泽,肯定会留着她的命,还会想尽办法把那个妖道请来。
盛静婷说她不是那妖道的对手,褚清钰自然也无法保证现在的自己能不能行,所以主要以试探为主。
就算是试探,也得先做主准备。
褚清钰:“壬兄,我想买一些灵符和召灵图纸,你那有多余的么?”
壬鸣隐约觉察到一点不对劲,“我这段时间给你的灵符和召灵图纸还不够多么?你难道全都用完了?你短时间内要那么多灵符和召灵图纸做什么?”
褚清钰无奈叹气:“我之前眼盲之时,担心日后恐怕都看不见了,所以一直在试着摸索着绘制灵符和召灵阵,把很多灵符和召灵图纸都画毁了。”
壬鸣只觉得一阵肉疼,“都画毁了?你怎么比我还败家啊?就算你要练,好歹也得先用泥沙练熟啊!”
褚清钰:“自然是练过了,也用纸张练过了,但到了符纸上,到底还是有偏颇的。”
画符画阵都有讲究,有些一偏就全毁了。
褚清钰:“我也不想浪费,实在是当时没想到我双眼还能有恢复的一天,所以只想着尽快熟悉盲眼绘阵,免得遇到了危险时,难以自保。”
壬鸣摊手:“我这里是没有了,你自己去问其他弟子们,李游云不是让你去画阵图吗?被安排去画召灵阵的弟子都是熟手,乾坤袋里肯定带有不少召灵图纸的。”
闻言,褚清钰神色一凝。
被安排去画召灵阵的都是熟手?
那李游云为何要让他去?
褚清钰搜寻楚羽的记忆,其中根本没有楚羽在宗门里展示过绘符,或者绘阵的天赋的地方。
更何况在他对李游云的解释中,他的双眼刚好,而现在云桓宗那边又不是没有绘制召灵阵的弟子,为何偏偏让他去做这个?
难不成是试探?
在褚清钰思忖间,已经被方凌仞推到了李游云所指的地方,李游云已经派人过来说过了,正在绘制召灵图纸的弟子们抬眼看向褚清钰,眼中明显有不解。
壬鸣正打算离开,绕过轮椅时,突然被绊了一下,不悦地看去,就对上方凌仞那双灰眸。
壬鸣:!!!
方凌仞回想之前壬鸣问他的那一连串明显不怎么友善的话,冷哼一声,低头去拨弄褚清钰的头发,并不打算搭理壬鸣。
壬鸣心想着一定要回去翻翻书,查查这种到底是什么鬼,余光却瞥见一抹红。
在方凌仞这一身灰衣映衬下,那朵插在他腰侧的红花,显得各位亮眼,甚至有种违和突兀之感。
“壬师兄!”有人唤了壬鸣一声,壬鸣只能先过去。
“壬哥哥,需要买花吗?”一道甜美的声音叫住了他,
壬鸣低头看向那手里挎着篮子的小姑娘,笑了,“今日卖了多少花了?”
小姑娘开心道:“全都卖完了,谢谢壬哥哥带我来这儿,这是最后一朵花了,送给你!”
壬鸣也没有推辞,谢过之后就收下了,看着那熟悉的红花,壬鸣忍不住问:“你是不是还把花卖给一个穿得全身灰的男子了?我知道你记性最好了,还能不能想起他的模样呢?”
“全身灰衣?”小姑娘努力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这样的人。”
壬鸣其实也没期待能问出什么,揉揉她的头,就打算离开了,却听她道:“倒是有一个很特别的人,拄着拐杖,眼睛好漂亮。”
壬鸣一顿:“他身边有没有轮椅?”
“好像旁边是有的,但是轮椅上有人……诶奇怪,那推轮椅的是谁,我竟然想不起来!”小姑娘面露苦恼之色。
壬鸣:“……”
等等!不对劲!如果买花的是楚羽,为何花最后到了那只鬼身上?
难,难道?
壬鸣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
……
“啊嘁!”褚清钰还没下笔绘制阵图,就先打了个喷嚏。
一直留意着他的弟子忍不住道:“李师兄为何要让你来绘阵啊?”
褚清钰也很不理解,只能呵呵一笑,“或许只是他不想让我闲着,给我找点事干。”
正在绘制召灵阵的弟子们:“……”这怎么更像是给我们找事儿干呢?你要是画错数量多,我们这边就不能错得多了,不然事后就交不足数了。
褚清钰:“大家别担心,虽然我画不好,但我可以不添乱啊,我给你们磨涂料就行了。”涂料都是调配好的,如果一直放着,很容易干,需要时不时磨动它。
此时褚清钰已经将人皮面具撕下来了,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眉眼弯弯,仅是看着,着实赏心悦目。
这几人以前没有和楚羽接触过,只是从别人口中听闻一些,说楚羽就是樊佩江的小跟班,樊佩江走哪,他就跟到哪。
谁若是对樊佩江出言不逊,楚羽就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也不论事情的对错。
假若樊佩江是那个大家族的少爷,这情况倒是可以理解,甚至算是常见,可偏偏樊佩江只是一个孤儿,并没有显赫的背景,反观楚羽,还算是个少爷呢,没人理解楚羽为何要如此。
现在曾经闲谈中的人物就在他们面前,他们却发现,这楚羽好像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们在绘阵间隙,抬眼去看褚清钰,就见对方修长的指尖轻捻一块小方杵,缓缓地研磨着涂料,依旧是笑盈盈地看着他们。
几人莫名觉着有些不自在,纷纷低下了头。
褚清钰心中暗忖:该如何从他们这得到更多的召灵图纸呢?
第86章 生变
比试所需的召灵图纸的数量,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绘制的这些,是为了宗门准备的。
等绘制好之后,会直接经人送回宗门。
楚羽之前在宗门里表现平平,现在也没人相信他能绘制出好的召灵阵,所以当他表示不会添乱,并捡起磨涂料的活儿时,没有人反驳。
画完的召灵图纸会先摆开晾干,褚清钰等它们干了再顺手归类,也算是给他们节省了时间。
盛阳泽闹出了舞弊之事,他的对手便得判胜。
少了斗灵这一步的他,比其他参赛者先行休息,在一旁颇为郁闷地观看其他人战斗。
而这一幕,被同样得了闲的褚清钰看在眼中。
褚清钰还记得,方才在盛静婷揭露盛家那些破事时,这家伙是喊得最欢的。
褚清钰混在人群之中,只不过是起到了引导的作用,让大家顺着他的思路深想。
而盛阳泽的这位对手在人群中叫嚷,完全是因为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他设计阻碍盛阳泽。
左右坐着无事,褚清钰随手翻看了一下这一次比试的参赛者名册,同时也找了这一场和盛阳泽抽到了同一根签的修士的名字——佘崎晖。
嚯!这不是樊佩江的在宗门修行时期的打脸对象之一么?
起因似乎是佘崎晖进入云桓宗之后,发现自己一直暗恋着的青梅,和男主樊佩江起了冲突。
佘崎晖自然帮着自己的青梅,便和樊佩江打了一架,因为宗门规定不准私斗,所以两人最后都受了罚,也因此结下了梁子。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佘崎晖和樊佩江都在互相看不顺眼,在各个场合较劲,无论做什么都要一较高下。
佘崎晖是一个蛮力多于思考的莽夫,经常在智斗上败于樊佩江,每次都只能捶胸顿足,实在被逼得忍不住了,首先冲上去暴揍樊佩江,便坏了规矩,又被送去戒室挨鞭子。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锲而不舍,进入云桓宗没多久,就成了戒室的常客。
直到有一次,大家一起进入秘境,樊佩江在危险之下,救下了佘崎晖的那位青梅,没能及时抓住青梅的佘崎晖大受打击,愧疚不已。
后来这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青梅家里的人为了感谢樊佩江,盛情相邀,热情款待,自那之后,樊佩江便和青梅的家人越走越近。
佘崎晖听说樊佩江已经成为青梅家的座上宾,青梅家还有意将女儿许配给樊佩江,再想到自己当时没能救青梅于危难之间,愧疚难过,自此一蹶不振。
一个小炮灰就此在樊佩江的剧场里领盒饭。
……
思绪回笼,褚清钰又看了一眼那正杵在别人的比试场边,看着别人切磋的佘崎晖,心下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