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惩罚?不是奖励?】
【节目组你是懂惩罚的】
叶宴不情不愿站了起来, 本来以为宁溪程会迟疑一下,没想到他积极得像是要去食堂打饭一样,嗖一下就站到自己面前。
叶宴很不习惯和人做这种亲密的事情, 僵硬地被宁溪程牵起二人被连接在一起的手,然后在宁溪程凑过来的时候, 他下意识躲了一步。
“等一下, 我没准备好。”
宁溪程没有给他机会, 直接将他抵在桌子上,在凑过去的一瞬间, 用手遮住了摄像头。
【????】
【等一下这不对吧,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
【暗爽哥占有欲溢出屏幕了】
【啊啊啊啊人活着就是为了看这个, 怎么给我遮住了】
【头一次觉得这双手这么碍眼】
【这不止十秒了吧】
【如果这都不算爱, 宁溪程洁癖怎么在叶宴这里完全失效了】
等视线再次出现画面, 只能看见一个红着耳廓, 直挺挺坐回去,埋头吃饭的叶宴。
以及一个一脸餍足, 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 一直看着对面人坏笑的宁溪程。
【怎么感觉他俩亲过了】
【我们程鱼落宴是真的】
【?我宝宝明明是1好不好,支持出宴程章】
【宴宴怎么看都是娇娇的, 到现在脸都红红的,一般这种不都是受受老婆吗?暗爽哥亲完以后一副吃爽了的样子, 肯定是老攻啊】
【哪来的糖人,谁规定攻就不能娇娇的了?谁说只有受能被叫老婆?】
【这个问题还要吵多久,自己去l站看看,现在吃出宴程章的要比程鱼落宴多得多好吗】
【虽然我嗑叶宴1,但我觉得,程鱼落宴这个cp名字更好听怎么办?】
弹幕吵得热火朝天, 而小屋里叶宴沉默地吃完饭,把碗具放进洗碗机之后,就准备要上楼了。
自从两人被惩罚完之后,叶宴的耳朵就一直红红的,虽然他装着不在意,但是每次和宁溪程碰到就飞快地收回了手。
“两位休息完,可以上楼看一下寝室。”
今天来的时候节目组故作玄虚,特意没有展示卧室。当时叶宴就觉得节目组肯定没安好心。
果然,等两人上了楼,打开了那间被锁住的房间,房间里只摆放了一张双人床。
原本以为节目组会安排两张床的叶宴人都傻了。
介绍完之后,工作人员简单地安排了一下今晚上最后的任务,就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
【真是好大一张床,如果能让我看到他们晚上会在这里做什么,就算让我成为亿万富翁我也愿意】
【怎么连吃带拿的】
卧室里只留下了一个微型摄像机挂在角落里,叶宴想了想走到摄像机前:“晚安了,接下来的场景有碍观瞻,我就先盖住了。”
【宝宝你好有礼貌,但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有戒断反应了怎么办?】
【幸好还能听到一点声音】
【他们把麦也摘了】
【好吧,那就先睡了,明天见】
绳子的初始长度有三米,这个长度两人之间能保持一个正常的社交距离,基本上除了不能分开太远以外,没有什么特别的。
可是真的要面临睡觉这个问题,叶宴才反应过来绑在一起是多么尴尬的一件事。
而且比起睡觉,洗澡明显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节目组没说现在是处于特殊情况也就是说他们不可以解开锁铐。
叶宴进浴室之后试了试,发现一个人站在门外的话,另一个人,是可以站在淋浴下的。
而且绳子还有富余。
“要不你先洗吧,我想去录一下。”宁溪程说着就拿出工作人员留给他的钥匙解开绳子。
叶宴“啊?”了一声,看着宁溪程拿起那个老人机才反应过来:“录,录音啊。”
看着叶宴有一瞬间脸色有些红,宁溪程凑近他:“看来,你刚刚想的不是这个。”
叶宴不自然咳嗽了两声:“我还能想什么。”
他推开宁溪程进了浴室,刚关上门没多久,就灰溜溜地又打开门,故作不经意地拿起换洗衣物以及自己的那台老人机,重新回到了浴室。
叶宴洗澡动作本来是很慢的,一般都会在浴室磨蹭个一小时,但今天他不仅只用了十分钟,还进行了一段录音。
只是不知道这个录音会有什么用,该不会在最后一天,让他们放给对方听吧?
那也太社死了。
叶宴洗完澡以后,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就出了浴室,刚好撞到刚刚回来的宁溪程。
“怎么办,十分钟了,你要怎么洗?”叶宴看了看摄像头,凑近宁溪程小声说,“要不我们耍个赖?反正他们也不知道。”
“做人要诚实,不能耍赖。”看着叶宴露出鄙视的眼神,宁溪程笑了笑:“没事,我单手洗也可以。”
说完,他又重新把绳子挂上,走进了浴室。
绳子的材料偏软,所以能关上门,叶宴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外面。
他疑惑地皱起眉头。
刚刚凑近宁溪程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浓很浓的烟味。
宁溪程在外的形象是不抽烟不喝酒的五好青年,而且因为总是板着脸,所以给人一种很古板守旧的错觉,但眼下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
所以他会有什么秘密呢?
为什么他总是穿着长袖长裤,明明天气那么热,叶宴暗示了好几次让他脱掉外套,他都不愿意。
他的初恋对象究竟是谁,会是庄简吗?
叶宴捋了一下现有的线索,发现没有什么思路后,直接放弃思考,他靠着墙看着天花板发呆,不知不觉有了一点困意。
外面的叶宴轻松自在,而里面的宁溪程却觉得异常煎熬。
叶宴洗完澡之后,把浴室打扫过,所以浴室内十分干净。
但宁溪程只要一想到刚刚在这间屋子里,这里的瓷砖被叶宴踩过,那边的镜子倒映过叶宴的不着片缕的模样,头顶的水曾经划过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还有那股被留下来的独属于叶宴的香气。
这味道真的很特别,不像是什么香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反而像是叶宴身上自带的。
即便宁溪程极力克制,但还是难以抗拒内心深处的渴望,他看着叶宴留在一旁的毛巾……
……
等宁溪程收拾好出来,叶宴头发都快要干了,不出意外的,他依旧穿着长袖长裤。
“你的毛巾被我弄脏了,我帮你换了一条新的,不要用错。”宁溪程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僵硬。
“哦,好。”叶宴睡得迷迷糊糊,意识朦胧地直接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你为什么,不愿意穿短袖?是因为不喜欢我吗?”
他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墙壁微微抬着头,眼里水雾朦胧。
宁溪程蹲下身子,认真地看着他道:“我其实有一些比较荒唐的过往,你会嫌弃我吗?”
叶宴有些懵:“你是我老板,我为什么要嫌弃你?”
宁溪程被噎住,他无奈地笑了笑:“算了,还是不能太心急。”
叶宴简直莫名其妙,他打了一个哈欠站起来看着那张床:“我们真的要在一张床上睡觉吗?”
宁溪程解释:“电影里有一些亲密戏份,是需要我们赤身相拥的,他们安排这些想必是为了给你,给我们脱敏。”
话是这么说的,但叶宴始终迈不过去这个坎。
“我本来以为你会拒绝的,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个老板一点威慑力都没有,竟然就这么默默接受了。”
“你在激我?”宁溪程一眼道破。
叶宴歪歪头:“所以呢,我成功了吗?”
宁溪程:“我说了,既然决定要参加,就应该做好这些准备,你作为一个新人,我作为一个……有洁癖的人,如果不尽早做脱敏的话,后面的工作会很难展开。”
叶宴听完耷拉着眼皮:“老板 ,我们能不能商量一件事?”
“什么事?”
“下次念经的时候,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最后宁溪程看着他难为的样子:“这样吧,我穿得厚用不着盖被子,你自己盖会不会好一点?”
叶宴眼睛转了转勉强道:“好吧,既然大前辈都已经牺牲到这种地步了,我只好答应了。”
和宁溪程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刚刚的困意消失得一干二净,他平躺着看着天花板,开始神游。
宁溪程冷不丁道:“你以前和谁一起睡过?”
……这问题,好奇怪。
叶宴撇了宁溪程一眼,发现他丝毫不羞臊地盯着自己看,叶宴不甘示弱地看向他:“老板,我们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夜聊的地步,不是吗?”
或许是连续几天的相处给了宁溪程一种错觉,认为叶宴和自己开玩笑是因为他们的关系近了一步,直到现在他才猛然反应过来,叶宴是一个戒备心很重的人。
虽然表面上看,他是个除了钱以外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但实际上,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能走进他心里的最深处。
他的恐惧快乐悲伤希望都藏在了一层一层的面具下,只要有人想要掀开他的面具,就会引起他的戒备心。
他不是一个能轻易被掌控的人,某种程度上,叶宴反而是一个很喜欢掌控一切的人。
脱离他掌控且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就会被他抛弃。
就像是盛斯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