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许昭：“？”我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吃饭吧，昭昭。”凌叠雪对着他笑，又往他的酒杯里倒了酒。
许昭看着他的脸，迷迷糊糊地端起来又喝了一口，酒精不耐受的反应很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
凌叠雪之前只觉得酒这种东西只是人类用来逃避现实的工具，比如几百年祂无聊现身那个海边小镇的时候，那些可怜的人类就会用大量的酒麻痹自己的神经，企图躲避那些让人类恐惧的黑暗阴影。
但是现在他觉得酒这个东西，简直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
他就看着许昭在喝完酒后过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全身都泛起了漂亮的红色，加快流动的血液让他的体温升高，也让他散发出了更浓郁的味道。
热乎乎的，太美妙了。
想把昭昭整个含在嘴里。
凌叠雪的触手简直不受控制的从许昭的裤腿伸入，那些触手底下的吸盘全都吸附在了他的皮肤上。
许昭只觉得腿上突然变得冰凉，但是随着触手分泌的粘液中那些微妙的麻痹作用生效，他很快就察觉不到腿上的异常了。
这些粘液主要是为了让抓捕到的猎物安静下来，也让猎物没那么容易死，毕竟凌叠雪的进食方式一向优雅，但是有时候，这些粘液也可以有其他的作用。
比如现在，这些被精准控制的剂量不仅让许昭忽视了腿上奇怪的感觉，也让他对“异常”的接受能力提高了。
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桌子上的小蛇，然后指着它震惊地对着凌叠雪说道：“它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头？”
在他的眼中，这条看起来挺可爱的蛇已经完全变成了另一副模样了，它看起来有数条主腕，没一条主腕又再次分叉出小腕，一层又一层，最后变成一团恶心的网状结构生物。
每一个小腕的尖端还有进食长满利齿的口，它们纠缠成一团颤动的时候，让许昭有些想吐。
“好恶心……”许昭看着它喃喃道。
凌叠雪：“……”
小蛇：“……”
小蛇像是被雷劈了一样，那些无数的小腕都瞬间僵直，变成了干巴灰色的一团。
凌叠雪发出了一声叹息，果然，许昭连漂亮的祂都无法接受，更别提还没长出漂亮鳞片和像珊瑚丛一样鲜艳的角的丑陋幼崽了。
小蛇在桌子上躺了半天，都缓不过来。
而许昭在残忍地伤害了某只幼崽的心以后，就闭上了眼睛，直接趴在了桌子上睡过去了。
呼吸均匀，无知无觉。
凌叠雪看着他的样子眼睛一亮，缠在许昭腿上触手继续往上伸，到了最后几乎把他大半个身体都裹住了。
“昭昭……”
凌叠雪冰凉的嘴唇从许昭的脸上划过，最后含住了他的嘴唇，但是很快，他异于常人的舌头让许昭出现了强烈的抗拒。
许昭的喉结滚动，试图通过左右摆动脑袋来躲开那好像要吃掉他的东西，太可怕了，那东西不仅填满了他的口腔，似乎还想顺着喉咙进入他的身体里舔舐他的内脏。
“昭昭。”
凌叠雪的身体瞬间崩塌，然后将许昭整个人都包裹进了自己的身体。
……
许昭睁开眼，通过天花板上那个复古的花瓣形状的灯，判断出来自己还在凌叠雪的家里。
昨晚上，他和凌叠雪一起吃饭，然后还喝了酒。
他似乎是喝醉了。
“叠雪？”
许昭坐起来，刚开口就发现自己嘴角刺痛，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这才发现自己的嘴唇好像肿了，不仅嘴巴肿了，舌尖也有点刺痛，喉咙也异常的干涩。
“奇怪。”
这酒这么厉害的吗？还是他的酒精不耐变得严重了？变成过敏了？
不过虽然嘴巴痛，他还是觉得这一觉睡得香极了，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里。
梦里也没什么场景，就是他站在海边，天空和海面都是阴沉的灰色，他就看着那些翻滚的海浪，听到了一阵一阵的像是海风吹过峡谷时出现的可怕尖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地觉得那更像是某种过于尖锐的哭声。
有什么东西在他梦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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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父子俩是一起被嫌弃捏[捂脸偷看]
第24章
许昭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因为那种可怕的声音，就算是哭声，肯定也是超级可怕的怪物能发出来的声音。
“昭昭, 你醒了吗？”
“醒了。”
外面传来了凌叠雪的声音, 许昭回了一声，他站起来的时候, 才发现自己干干净净的连身上的衣服被换了, 衣服比他的身上大了一圈, 看起来像是凌叠雪的。
“昨天我喝醉了，没有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情……”
许昭话还没说完就先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的凌叠雪，然后就眯着眼睛顿住了。
凌叠雪今天是闪闪发光的, 并且比之前他看到过的都要亮！
他看起来餍足的愉悦的，整体状态就像是吃得饱饱的, 然后把自己皮毛舔得油光水滑的猫。
“你很开心吗？”
许昭已经有些习惯凌叠雪这种发光的状态了, 毕竟霍斯砚给他说过了, 凌叠雪是受到了一定的影响才会变成这样的。
“对。”
凌叠雪看着他, 愉快地说道：“昨晚上和你聊过以后, 我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那就好。”
许昭看着他开心，自己也挺开心的，虽然昨晚上的谈话他就只记得前半段了, 后面自己还说了什么，他都完全都记不清了。
“想吃点什么？”凌叠雪递给他一杯水，又对着他问道。
“都行。”
许昭打着哈欠坐到了餐桌边, 很快凌叠雪就给他端了一碗海鲜面出来，闻起来很鲜。
他看着面前的海鲜面又看看面前的人，惊讶道：“你自己做的？你好厉害。”
“很简单，你喜欢的话, 我可以经常做给你吃。”
凌叠雪自己也不吃，就坐在他的对面，一只手托着下巴，脸上带笑的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看。
许昭：“……”
不知道为什么，许昭总觉得凌叠雪的视线是在自己的嘴唇上徘徊，让他忍不住抿唇，过了一会儿，他的脸上也开始透出红色。
就这样吃了半碗面后，他终于撑不住了，对着对面的男人说道：“你没有其它的事情做吗？”
“你可以去看电视，昨天的那部电影应该没看完吧，你鱼缸里的鱼喂了吗？小蛇呢？小蛇也喂了吗？”
“等等，小蛇呢，小蛇怎么不见了。”
许昭说着说着就发现有点不对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踝，果然脚踝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这也顺便让他看到了自己小腿上的那些奇怪的红色的圆形印记。
像是睡觉的时候压在什么东西上面印出来的，他弯腰摸了摸，发现不痛也不痒，索性也就不管了，还是小蛇不见了比较重要。
虽然小蛇是凌叠雪的宠物，但是许昭发现它好像“更喜欢”自己，每次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小蛇都会从各种地方冒出来缠在自己的身上，从来没有缺席过，但是今天，从他醒来后到现在，小蛇都没有任何踪迹。
许昭筷子都放下了，对着凌叠雪焦急地问道：“小蛇不会是跑出去了吧，小区物业可能会把它打死，我们得出去找……”
“昭昭，冷静。”
凌叠雪指了指旁边的大鱼缸，对着许昭说道：“它没有跑出去，它在那里。”
许昭顺着他的手指方向看过去，那边有一个大大的好几米长的鱼缸，是之前凌叠雪定做的，它们花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它从楼下弄上来。
而凌叠雪似乎对养鱼很有天赋，这才过去了没多久，鱼缸里已经变得非常繁茂了，甚至他养的还是更麻烦的海水缸。
那边的鱼缸现在看起来漂亮极了，里头的颜色丰富多彩得像是画家手上的调色盘，许昭也是通过凌叠雪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竟然有怎么多颜色鲜艳、形态各异的珊瑚和海葵。
“它在里面？”
许昭看了凌叠雪一眼，然后疑惑地走了过去，“它不是陆地蛇吗？”
凌叠雪想了想，说道：“其实它是双栖的。”
许昭：“？？”是他见识太少了？
缸里的颜色实在是太多了，他盯着看了半天都没看到熟悉的橙黑色，又转头求助地看着凌叠雪。
凌叠雪过来指着里面一块大石头上的弯曲洞穴，说道：“它在这里。”
许昭趴在玻璃缸上仔细看，最后果然在里面看到了一条熟悉的尾巴尖。
“它怎么了？”怎么这么像是自闭了。
凌叠雪：“不用管它，过段时间就好了。”
“好吧。”
许昭手指在玻璃缸上敲了敲，只要小蛇没丢就好。
吃完饭后，许昭很不好意思和凌叠雪告别，他本来是来安慰凌叠雪的，结果没想到最后还是凌叠雪照顾了他。
“这次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想到我酒量这么差。”
“没关系，喝醉的昭昭也很可爱很安静。”
凌叠雪把脑袋凑到了许昭面前，和他亲密地贴了贴脸，“下次再来吃饭吧。”
这种亲密的但是又不是太过分的举动让许昭脸色爆红，他的脑袋瞬间就变得迷迷糊糊的了：“好……”
等到他重新回神的时候，他们的旁边已经多了某个邻居，并且那个邻居正在用一种奇怪的、不屑的还有点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们。
那个眼神让许昭恍惚间觉得自己很像是那种恬不知耻的觊觎刚死了老公的年轻漂亮“寡妇”的男人。
好吧，许昭羞耻地又有点甜蜜地发现，其实这个描述也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