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岚时扶着他的后颈把人按下来接吻,之后稍微离开一点,问他:“那你觉得怎样的大小合适?”
应天棋真的很认真地想了想。
然后朝方岚时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这样吧。”
方岚时真要被他逗笑了。
而后学着他的样子伸出小指:
“这样,不怕我自卑?”
“你的字典里有这俩字吗?”应天棋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我又不嫌弃你。”
“那真是谢谢陛下的包容。”
说罢,方岚时把人捞起来放到床头,在他背后垫了枕头让他靠坐着,自己退了一点,朝他低下头。
应天棋原本还想多说两句,但很快就没了声音。
他的手指没入方岚时有些长的发丝,关节逐渐颤抖着泛出浅淡的红色。
应天棋第二天醒时已经快中午了,他没有早起的习惯,方岚时知道他爱睡觉,也不叫他,每天醒来去准备好早餐后就回床上抱着他躺着,等他睁开眼的那一刻,给他醒后的第一个亲吻。
但今天应天棋却没在方岚时的怀里醒来,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揉揉眼睛,摸到手机,发现方岚时给他发了消息。
邪恶青苔味有毒小蛇:有点事,出门了,午饭前回来。
1T7:好。
应天棋又躺了一会儿才起床,他从旁边捞起衣服,一边低头看看自己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方岚时总是对他的腰情有独钟,来劲了一啃就停不下来,弄得他小腹全是一点一点的红印子。疼倒是不疼,就是看着害臊。
应天棋扯扯上衣下摆,盖住那些印子。
方岚时走前留了早餐,应天棋没什么胃口,坐在吧台边发着呆慢悠悠啃着面包。
门铃忽然响了,应天棋一愣。
他在方岚时这住了一个多月了,没在这个家里见过除外卖员以外的其他人。
谁会过来呢,方岚时也没和他说。
应天棋拎着半片面包片过去开了门。
门一拉开,外边站着的是一个高挑的女人。
那女人一头波浪长发,眉眼美得显出几分凌厉,五官细节和方岚时有许多相似之处。
既视感太强,应天棋下意识后退半步:
“辰,辰姐?”
“?”女人挑起眉梢,像是有些意外地打量他一眼,又扫了眼室内,确认自己没有走错:
“你是……?”
“我是……”应天棋磕巴了一下。
他是谁?
要这是应天棋自己的家人朋友,他自然可以毫无负担地说方岚时是自己男朋友,但……
“我是方岚时的朋友。”
“朋友?”女人似对这个身份存疑:
“方岚时还有朋友?”
她拎着包走了进来,边问:
“你好,我是他姐姐,他不在家吗?”
“他出去了。”应天棋站在一边,像个突然遇见老师的小学生,赶紧抬手抓抓自己乱翘的头发。
好在女人只说“我在这等他,不用理我,你随意”,便自己去吧台边泡咖啡了。
应天棋见状,赶紧躲回卧室给方岚时拨电话。
“喂喂喂!”电话一接通,应天棋都恨不得直接把他从电话里抠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
“到楼下了,怎么?”方岚时问。
“你姐来了。”应天棋眨了下眼睛:“你在这儿也有姐姐啊?”
“她来干什么?”方岚时显然也没料到:
“马上到。”
她来干什么?
问他吗???
应天棋争分夺秒把自己身上皱巴巴的睡衣脱了,换了身体面点的衣服出去。
姐姐本人正坐在吧台边喝咖啡,应天棋走过去,正在犹豫要不要说点什么,下一秒,门锁开启的声音响起,方岚时如天降救兵,回到了这个尴尬的家。
方岚时手里拎着餐厅的保温袋,他把东西放在一旁,头都没抬:“你来做什么?”
“你出院了,我回来不能看你一眼?”女人放下咖啡杯。
“怎么不等我出院一周年再来探望?”方岚时冷嗤一声。
“回趟家走个流程关心一下罢了,谁想专门看你?”女人也一点不客气,上下打量方岚时一眼:
“自己跑出去让朋友一个人待家里,你就这么照顾客人的?”
“?”方岚时微一挑眉。
他看向应天棋,对着他重复一遍女人的用词:
“朋友?”
“……”应天棋将目光挪去别处,假装什么都看不见。结果很快他就被方岚时拉到了身边:
“我男朋友,应天棋。”
应天棋一个激灵,又听他介绍:
“我姐,方岚景。”
“男朋友?”这一回合轮到方岚景疑问。
“嗯,所以对于这个家来说,你才是客人,我们在同居,用不着你管。你下次来之前记得提前说一声,有点边界感,别吓人。”
“???”
应天棋用胳膊肘狠狠怼了方岚时一下。
方岚景看方岚时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但终究碍着应天棋还在,最后也只咬牙说了句“你给我过来”,把方岚时带到了书房里。
应天棋觉得这剧情多少有些眼熟。
有些事注定得挑事的人自己去面对,应天棋帮不上忙,只能默默坐在沙发里等着。
过了五分钟,在屋里跟自己姐姐对峙的某人还忙里偷闲给他发了条微信,告诉他饿了就自己拆外卖吃,不好意思在外面吃就抱回卧室吃,一会儿凉了味道会差。
应天棋真是服了这人的大心脏。
吃是不可能有心情吃的,应天棋歪在沙发里又等了快一个小时,方岚景才臭着脸从书房出来。
出来后,方岚景看见他,虽然脸色不太好,但还是冲他点了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就径直朝着玄关去了。
应天棋出于礼貌也跟过去送送,谁想刚走近就被方岚时一把搂住腰,挣也没挣开。
方岚时懒散地靠在墙边,手搭在应天棋腰上,瞧着方岚景:“不送了。”
“滚。”方岚景冷脸骂道,临走前还是和他多说了一句:
“老太太月底回来,你自己去跟她说。”
“知道。”
方岚景走了,出门时把门拍得震天响,吓得应天棋一激灵。
方岚时注意到了,垂眸扫他一眼:
“怎么了,朋友?”
“没……”应天棋没注意到他对自己的称呼:
“你们说什么了?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刚不是说了,让我月底带你去见老太太。”
没事儿俩人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小时?
应天棋觉得方岚时嘴里没真话,但现在又实在没心情去掰扯这些,他心里在琢磨别的事,只点点头,略过了这个话题。
应天棋心里藏了个问题,他为此琢磨了大半日,一直等到晚上都还闷闷的。
他靠在床边看书,实际许久也没翻一页,方岚时瞧他蔫了大半天,其实心里还在介意那句“朋友”,但终也没忍住过去把人搂进怀里:
“怎么,心不在焉一天了,方岚景有那么吓人?”
“没有……”
应天棋叹了口气,随手夹了片书签,把书合上放到一边:
“我就是在想……你觉不觉得咱们身边的人和一千年前有一种诡异的重合呢?”
如果说白晓骁和白晓缘是巧合、只在某些瞬间给过应天棋似曾相识的感觉,那方岚景的既视感就太强了,强到应天棋无法忽略,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下意识叫一声“辰姐”。
方岚时自然知道他在指什么:“觉得她像方南辰?”
“嗯。”应天棋点头。
“其实还有更像的地方。方岚景是龙年生,所以小名带辰,我是蛇年生,小名带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