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颜值身高属于上乘，还多金。”沈迁辞挠了挠怀里猫猫的下巴，思索了片刻，“这要是一个抽卡游戏，那你算是ssr了。”
“！！！”秦观臾感觉身后的“孔雀屏”扇得自己都要起飞了！
“所以我是你最喜欢的ssr？！”
沈迁辞转过身背对着他，故作为难道：“不知道啊，要等我多接触几张ssr，才知道自己最喜欢哪张吧？”
小秦总唰地一下合上了孔雀屏，“你还要去接触别的ssr？！”
“不会。”
秦观臾松了口气。
但松到一半，又听沈迁辞说：“协议期间我当然只会有你的啊，恋爱和婚姻的事，肯定是协议结束之后我才会考虑。”
秦观臾的心一下沉了下去，委委屈屈地试探：“协议一结束，你不会就要带着馒头跑了吧？你对我就没有半点留恋吗？”
沈迁辞缓缓凑近，轻声问：“所以秦总那么在意，是准备续约？还是准备把协议作废？”
“我、我……”
眼下，两人的距离近得鼻尖都几乎贴在一起，属于沈迁辞的香气一阵一阵往鼻腔里飘，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漂亮眼睛，秦观臾刚壮的胆子又跟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慢慢扁了下去。
沈迁辞无奈地笑了下，抬手摸了摸小秦总的脑袋：“好了，睡觉了。”
说完，他就打着哈欠，抱着馒头准备回房了。
临门一脚了，他没必要非要在这时候给秦观臾太大压力，别把秦总的“情丝苗苗”给吓蔫了。
秦观臾本来还纠结得要命，一看他径直走向了客卧，顿时急了：“沈迁辞你站住，今天是周末，你是我的！”
——
期末周，原本一周只上三天班的沈迁辞不得不天天监考。
秦观臾寂寞如雪，感觉自己已经习惯了沈迁辞陪着自己的日子了，现在突然一星期都聚少离多，让他很是焦躁。
“老秦，你正常点。”
中午吃饭的时候，孙冠青看着几乎炸毛的老板，很是无语，“你现在就像小说里说的那种……易感期的Alpha。”
卢天工也欠兮兮地接了一嘴：“咋的？需要帮你买两支抑制剂吗？”
秦观臾咬牙切齿，但还没怼上一句，卢天工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眼睁睁地看着对方接起了电话，一口一个“宝宝”地汇报起了自己的行程。
孙冠青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等卢天工挂了电话后，一脸嫌弃地夹着嗓子模仿人家说话：“宝宝~~~”
“滚。”卢天工在桌底下踹了他一脚，“我语调没那么恶心。”
孙冠青扭头向秦观臾找认同：“老秦你说他刚才有没有夹？”
然而此刻的秦观臾完全管不了什么夹不夹，谁是谁宝宝的事了，他心里有些羡慕，但嘴上又不太服：
“被对象管那么严？吃个午饭都要查岗，颜面何在啊老卢？”
孙冠青也指指点点：“就是就是。”
可卢天工却爽得要死：“你俩懂个屁。对象不查岗，说明人家懒得理你，你在人家的生活里可有可无，心底是从来不觉得会和你有以后的。”
“是是是……”孙冠青拒绝这碗狗粮，没好气地附和。
可一旁秦观臾却浑身僵住，整个人透心凉。
——沈迁辞从来不查岗。
那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在对方心中可有可无？
从那什么“兼职替身”的协议开始到现在，沈迁辞都是从容的，因为相处的这段时间，对方从来没有一点点的心动？也不抱期望、或者说压根没想过要和他秦观臾有以后？
“我完了……”小秦总喃喃。
一边混插打科的两人看了过来，见他这魂不守舍的样，都吓了一跳。
“咋啦，老秦？”孙冠青心惊胆战地探了一下他的额头，“啥毛病啊？有药吗？”
秦观臾心说他的药还在学校监考……
他脸色惨白，声音都虚了：“我告诉你们件事儿，你们要撑住。”
孙冠青和卢天工倏地挺直了背，脸也唰的白了下来，生怕他要说什么公司资金链出了问题。
秦观臾深吸一口气：“我好像喜欢沈迁辞。”
孙冠青、卢天工：“……”
两位好友陷入了沉思，久久没有说话，秦观臾就这么惴惴不安地等待着他们的评价。
“冒昧问一下。”卢天工忍不住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件事的？”
秦观臾：“就那天冠青说要炸我和沈老师的cp超话的时候。”
孙冠青恍然大悟：“难怪那天你那么激动，还说不会和舒逸在一起。”
卢天工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所以你在认清自己压根不爱舒逸的同时，就明白了自己喜欢的是沈老师啊？时间倒是比我预料的早了一些。”
“不是……”秦观臾懵了，“你们怎么那么淡定？我以为你们会像替身小说里的亲友团那样，大为震惊，然后劝我：干金主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爱上替身。”
卢天工一脸嫌弃：“鉴于你的情丝还没腿毛长，我暂时原谅你对我的侮辱。”
说完他又道：“你不知道你喜欢沈老师这件事其实很明显吗？要不是你之前一直没明确表示过自己对舒逸只是‘粉丝之情’，我都怀疑你和沈老师一见钟情，签的那个‘替身协议’纯粹是情趣……”
秦观臾的小心脏高高提起：“很、很明显吗？！那沈老师会不会也知道了？”
“我不敢揣度沈老师的想法。”卢天工说完突然一愣，“你那是什么表情？慌什么？你不会是害怕沈老师知道你喜欢他吧？”
在公司里叱咤风云的小秦总忸怩地“嗯”了一声。
“不是哥们……”卢天工目瞪口呆，“让你当替身文的霸总，你还真纠结上了？喜欢就告白去啊，把沈老师留在自己身边。”
“我跟你讲，你可得抓紧了啊，像沈老师这种，勾勾手指估计就一大群小狼狗心甘情愿前赴后继。”
“可我害怕沈老师对我没意思，害怕我单方面捅破窗户纸，把他吓跑了怎么办？”
秦观臾皱起一张俊脸，满心的绝望。
他没谈过恋爱，连撒娇卖萌都不会，虽说还有沈馒头这个“孩子”，但他又不是馒头的“生父”。
他该怎么留住沈迁辞，怎么给自己谋个名分？
“哇噻……”孙冠青啃着酸黄瓜，叹为观止，“我就说替身文害人吧，好好的霸总都自卑起来了。”
卢天工不知道怎么安慰秦观臾，也没法给人支招。
恋爱也谈过几段的他，从一开始他就觉得在秦观臾和沈迁辞的这段关系中，沈迁辞是主导方，但他真的觉得秦观臾没必要这么焦虑和悲观，沈老师似乎有自己的节奏……
他转而提出另一个重要问题：“所以你外公知道你的性取向了吗？”
秦观臾更紧张了，绷着脸摇了摇头。
卢天工没招了：“那你先出柜吧，但先别让外公知道你想追的对象是谁，这样你就可以先帮沈老师抗住一大波火力，将来如果你俩成了，沈老师也没那么大压力。”
“哇噻！”
夹着酸黄瓜的孙冠青嚼嚼嚼，在这段金主与替身的“虐恋”中，他感觉自己还是挺有参与感的，现在发展到了最刺激的环节，他还是很想参与这段剧情。
“这么刺激的吗？老秦你出柜的时候可以给我们直播吗？”
“外公要是接受了，我们第一时间给你放烟花，外公要是打断你的腿，哥们还能第一时间给你联系骨科。”
秦观臾拒绝了他的组队申请，打了一整夜的腹稿，终于一脸悲壮地迈进了外公的别墅。
秦时则老爷子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古典小说，余光瞥见他来了，惊奇地看了眼时钟：
“哟，怎么过来蹭饭也不提前吱一声？”
秦观臾紧张得喉咙发紧，浑身僵硬地坐到了他跟前。
秦时则老爷子中气十足地朝另一边喊道：“张婶，今晚再添两个菜。”
家里的佣人普遍都是中年人，算是看着秦观臾两姐弟长大的，一时间，整座别墅都跟过年似的活跃起来。
张婶围着围裙走来，一看是秦观臾回来了，高兴得眼睛都亮了：“小少爷回来啦？那我抓紧再去多买几个菜！”
即将出柜的秦观臾整个人都陷在对未知的担忧和紧张之中，压根没注意到别墅里其他人说了、做了什么。
“外公，我、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咱能、能先去书房么？”
“把舌头了捋直了再说话，当领导的人了还没个正经模样。”
秦时则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但还是配合地去了书房。
秦观臾怀疑自己是同手同脚走进门的，书房门一关，他手心的冷汗都出来了。
但紧张之余，他又安慰自己：外公都知道大伯公和程爷爷关系不简单了，这个时髦的小老头应该不会对他尖叫、咆哮，再和狗血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打断他的腿……的吧？
秦时则等了半天，也没见自家这大外孙憋出个屁来，本来还挺轻松的他，莫名其妙地也高高提起了一颗老心脏。
“你在酝酿什么？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你搞大了别人的肚子？”
说完这话，老爷子自己先眼前一黑，打了个颤，转身绕到书房角落拿起了一根球棍，做好了预备动作。
“不是，外公……”秦观臾吞咽了一下，决然道：“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搞大别人的肚子了。”
哐当——
“什么？？？”
老爷子手里的棍子掉在了地上。
他好好的大外孙，才25岁，母胎单身，这就……不行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秦时则怜悯地瞅着他。
秦观臾小心翼翼：“也就广告上线后那段时间。”
秦时则老爷子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唉，是不是他给孩子的担子太重了？再怎么说也才25岁，就要担负起一个公司的未来。
压力这么大，生理功能出现问题也不是没可能。
怕孩子自卑，秦时则又试探道：“要不要外公联系一下我那位中医朋友，给你开几副中药调理调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