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松的上衣和下装之间,极为显眼的带着logo的内裤边紧紧贴在他线条流畅的腰际。
司舟毫不避讳,直直地盯着看了好一会儿,不得不移开眼睛。
深更半夜。衣衫不整地出现在他面前,还哭得这么可怜。
——叠BUFF俞忱是懂的。
虽然……
司舟的确很想做点什么。
但此情此景,又实在不忍心再对他做点什么了,显得自己像个禽兽。
小朋友做了噩梦。
给自己发消息是因为信任,只是需要一个陪伴,可他却满脑子……
不应该的。
窗外淅淅沥沥,已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为彼此的面容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影。
俞忱整个人都平躺在床上,是一个任由摆布的姿势,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躲。
但他现在很兴奋,几乎要为对方的眼神而感到颤栗。
司舟看见他有点抖,还以为是冷或者害怕,于是伸手想替他盖好被子。
俞忱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
手上温度滚烫。
他颤抖着说:“哥哥,你抱抱我。”
司舟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当场就崩塌了,也许仅存的一丝理智还清醒着,但也即将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因为俞忱在那昏昧的光线里,带着他的手,走遍了那些他目光曾掠过的每一个角落。
小朋友眼神是软的。
全身的每根骨头也好像被什么给浸泡了,变得柔软至极,轻轻一揉就要化掉似的,只有一处不同。
那是绝佳的隐秘之地,怎么揉也揉不化。
司舟心里再清楚不过:过了十八岁,小朋友就不再是小朋友了,他变得很“坏”。
一心想要勾引人的时候,就甘愿变作一滩水,要多卑微就能多卑微,要多低贱就有多低贱。
哪怕是跪下来求他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真的到了做的时候,俞忱又比每一次都凶狠,像一头发了情的野兽,只会没有尽头地乱撞、撕咬,在自己想要占领的地盘留下一排排齿印和标记。
在梦里面这张,曾对他说过“不爱”的床上,俞忱一反常态,不停地逼问司舟:“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然而不等对方回答,俞忱又自顾自地说:“哥哥,你要爱我,”他气势汹汹地骑在司舟身上,一边
一边发狠似的命令道:“必须爱我。”
司舟不厌其烦地回应他的每一句,说“爱你”“很爱你”,语气带着诱人的轻喘
……
俞忱明明很凶,做到中途却好像哭了起来,于是那些带着威胁的话,都疑似变作了撒娇。他说:“你敢不爱我,我们……我们就一起下地狱。”
第57章 又做那个梦了?
一场雨结束后。
司舟坐在床头,替他擦拭了额头细汗,混和着别的什么东西,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暖和的被窝里,两人抱在一起,俞忱问:“哥哥,为什么半夜你还能收到我的消息?”他有点愧疚,“是不是被吵醒的……”
“是啊。”
他们靠得太近,俞忱的脸颊就贴在司舟温热的胸膛,甚至能够感觉到对方声带引起的微小震动。
司舟打开手机,手指随意地拨动了两下,递给他。
“干嘛?”俞忱问。
“你看。”
俞忱不明所以,接过手机,看见了司舟的微信界面。联系人列表的第一行,那个蓝色的咬人小鲨鱼头像醒目,备注为“小朋友”,正是自己。
他点进去看,然后发现自己不仅被设置成了聊天置顶,而且还是对方的“特别关心”,睡眠或静音状态时,都会被系统自动允许发送消息提醒。
所以……
无论俞忱什么时候发消息给他,司舟的手机都是会响的,会告诉他,“小朋友想他了”。
——但其他人没有这个特权。
俞忱心里很高兴。
他关掉屏幕,调皮似的,故意将手机卡在司舟裸 露在外的锁骨上,笑了笑,还是问:“哥哥都不怕我打扰你睡觉的吗?”
“怕什么?”
司舟取下手机,放到枕头旁边,轻叹,“我怕你找不到我啊。”
“……”
俞忱没吱声,在他怀里蹭了蹭,两个人贴得更近了。
“小笨蛋。”
司舟微微低头,下巴碰着俞忱软软的发丝,痒痒的,问他:“又做那个梦了?”
“是啊。”俞忱小声嘟囔,有些委屈地说,“好害怕……”
司舟的手就在他背后轻轻拍,像是吹动窗帘的风,暖暖的,轻轻柔柔的,一下又一下。
他说:“等会睡醒去我房间录个指纹吧,以后要是又做噩梦了,就来我床上。”
最后几个字落在俞忱耳里,似乎留有某种特别的意味,低低冷冷的,却很温柔,像一股细小的水流,顺着他长长的耳道,流进身体里。
“嗯。”
俞忱点点头。
大抵是少年初次表白心迹,亦是初尝情 事滋味……这些日子,他们几乎形影不离,恨不得24小时都抱着在一起,而且稍微不小心就要擦枪走火,实在是黏糊得很。
俞忱更是变本加厉,一腔爱意烧得比什么都旺,恨不得能把自己挂在司舟身上。
正如他此刻,被窝里,就像树袋熊一样扒拉在那人肩上、腰上……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经过坚实紧致的腹肌,再到那双修长冷白的大长腿。
外面的天蒙蒙亮,两人都累了,不知不觉又睡了个回笼觉。这一觉俞忱没再做梦,难得睡得十分香甜,再醒来时也该进入新一轮的训练了。
快要两点的时候,司舟起床下去买了面包和牛奶,又回到房间拿给俞忱——这个时间已经来不及吃午饭了,况且他们也都没什么胃口。
俞忱起来洗漱过,乖乖地坐在窗边桌上吃面包,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嚼一会儿就含住司舟帮他插好的吸管,咕噜一声,滑进嗓子里。
司舟就坐在沙发上看他。
“小朋友。”
那人歪着脑袋,手臂懒洋洋地支着下巴,一双桃花眸含笑,欣赏什么似的,说,“你真可爱。”
俞忱冷不防呛了一口奶:“……”
没确定关系之前,他觉得司舟很冷,总是对自己若即若离,这人眼神冷、人冷,心也冷,更是没法想象甜言蜜语会从他嘴里说出来。
没想到在一起之后……
那些意想不到的甜甜语句,还有好多好多让人害羞的话,对方就像是停不下来,上瘾似的,一句一句不断往外冒。
雨过天晴,春日的暖阳越过绿意盎然的新枝,从窗户外边投射进来,洒了他们满身,耳边还萦绕着欢快的鸟叫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
生活中的一切看起来井然有序,喜欢的人每天就在身旁,会在那些数不清的白日和黑夜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
他很爱他。
俞忱醉倒在这片爱里,并且不再想要醒来了。如果这是一个梦,不如就让他客死他乡。
两人打开门,一起去训练室,结果没走几步,就听见馒头在走廊另一边跟个播报机似的大叫起来:“队长从忱哥的房间里出来了!队长从忱哥的房间里出来了——!!”
司舟:“……”
俞忱:“……”
他不喊还好,这一喊,整个四楼寝室立刻锣鼓喧天,跟要打仗似的,剩下的几个队友也开门出来了,可以说是精神抖擞,睡意全无。
时夏略带鄙视地瞥了他一眼,嗤声道:“你能不能消停点?没见过世面的东西,一天天的就会噪音污染。”
说完,又看了司舟一眼。可惜后者目视前方,冷冷淡淡。电梯门即将打开,他嘴角勾着,是时夏熟悉的似笑非笑,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
“……”
时夏转头,继续对馒头做针对性教育,“队长从这位的房间里出来是很奇怪的事吗?没见过??值得你大呼小叫的???”
这时,正巧俞忱从他身旁走了过去,不知为何,时夏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他低头,莫名觉得俞忱走路的姿势有点……呃,怎么说呢,就是有点……有点那个啥。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但一时想不起是哪里不对劲。
时夏摸了摸脑袋,纳闷着走向电梯,馒头嘿嘿一笑,立马跟了上来,说:“我这不是吃瓜前线,太激动了么?难道你就不好奇!!”
时夏挑眉:“好奇什么啊?”
馒头凑近了些许,用手挡了挡唇,神秘兮兮地说:“你说,他们俩,进行到哪一步啦?”
时夏:“……”
这个问题问得好。
时夏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了:虽然上次他见人这样走路的时候,还是在上次。
但是上次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