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还不快闭嘴!”
许穆宁恼得爆了粗口,这么多人注视的情况下,许穆宁脑袋很快出现空白,他的状态本就不好,跟萧熔在一起好像永远只有丢不完的脸和数不尽的混乱。
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萧熔,弃这个傻逼而去。
萧熔此时还打着石膏呢,是个大瘸腿,哪里追得上许穆宁,更别提他刚才还被电梯门夹了,那腿夹得都快废了。
果然还没追出去几步,萧熔就摇摇晃晃摔倒在地上,身后韩医生和几位护士急忙赶来,大声嚷嚷着:
“可算找着你了萧少爷!怎么才下个楼的功夫就弄成这样!石膏碎了?!担架!那边的快点!再过来几个人搭把手!”
许穆宁听见背后的声响,离开的步伐顿了顿,曾经和他写过好几百封手写信的那孩子,此时忽然出现在他脑海中,一旦将萧熔和那令人心软的孩子联系起来,许穆宁就彻底茫然了。
他最终还是没回头,坐上自己的车,十分混乱地开车离开了。
可车子还没开出去两公里,许穆宁便迫不得已将车子靠边停下来。
他如同受了巨大的屈辱般,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单薄挺直的脊骨却慢慢弯了下去。
许穆宁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下申,那里已经湿濡一片,连车坐垫都湿透了,漫延的水迹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流出,顺着许穆宁体面的西装裤滴滴答答落在锃亮的皮鞋上,落在许穆宁高傲的自尊心上。
许穆宁竟是……失禁了。
无意识失禁,疯狂的型爱让许穆宁生了一场难以启齿的病,失禁是萧熔留给他的后遗症,三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不懂事的小孩般随便漏尿,许穆宁真快疯了。
泌尿科的医生说他这症状最好的情况可能会持续一周,最坏的情况……
许穆宁终于失控地疯狂拍打方向盘,尖锐的鸣笛声叫嚣着他内心的羞辱和愤怒。
到底要怎么样!萧熔到底还要他怎么样!萧家的恩情到底应该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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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非常对不起各位追更的宝宝们,特别是买了V章节的宝宝,我的坑品真是差到极致了,真的非常抱歉断更这么久!(鞠躬鞠躬鞠躬)我的颈椎做了一次大治疗后缓解好多啦,这病真是折磨我好多年了(哭)以及我的生活现在正处于一个很大的转变期,人在环境发生巨大改变的时候,敲下来的文字都是浮躁的,真的很讨厌我现在这个多愁善感的年纪,自己也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能力整理好现在混乱迷茫的生活,也整理不好许老师和萧小狗的感情,这段时间每次下笔都受到了巨大的阻力。说这么多感觉自己还是在找借口,希望我能快点变得和许老师一样强大吧,我也在尽力融洽三次元的生活啦,接下来会慢慢复更的,虽然好像也没什么人在看,但今天登陆后台看到还有善良的读者宝宝给我送营养液真是眼泪哗一下就流出来了。感谢呀感谢!真的非常感谢!所有话只能化成一句对读者宝宝的感谢,感谢你能看到这里!至于完结是一定肯定百分百会完结的,不用担心!我对笔下能够创造出来的每一个人物都是抱着百分百的珍惜,无论怎样的瑕疵和怎样的不成熟,他们都是我最重要心理支柱,无论如何,我都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写一个最好的结局,就算没有人支持,我也是他们故事的头号支持者!一定会完结的!好好完结!
【题外话,我发现的我的xp越来越脏了,先尿一下吧(吹口哨嘘嘘嘘)】
第39章 吃醋
萧熔和萧爷爷就是一直以来帮助许穆宁的人, 事实摆在眼前,许穆宁再怎么把萧熔恨出花来,也不可能弃所有恩情于不顾, 真做个翻脸不认人的白眼狼。
可要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把萧熔对他做的那些混蛋事完全翻篇, 那绝对不可能!
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欠萧熔的许穆宁一分也不会少, 至于他们之间那档子脏事……
许穆宁气急了是真想雇几个人先把那臭小子揍上一顿再说!想起萧熔那只裹得跟猪蹄似的石膏腿,许穆宁想把他另一条腿也卸了的心都有了。
可要是真这么做了, 他真是连白眼狼都不如,事到如今,许穆宁竟是真的走到了一个不知拿萧熔怎么办的死胡同, 对萧熔打不得骂不得,再大的憋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总之,和萧熔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对许穆宁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件天大的事了, 许穆宁这把年纪的人, 第一次遇见如此棘手的情况。
不过再怎么天大的事,这班该上还得上,正事不能耽搁。
许穆宁最近这段时间在学校满课,学院给他排了两个专业的核心课,他从早上八点一直给学生们上课到下午四点,晚上七点还有一节实验课等着他。
他和两位助教还有一位副教授录制了快一年半的金课, 最近也刚好到了开始申报的阶段,申报书的总体框架和大部分的核心内容都由许穆宁亲自操刀完成,好几次资格审查时他的助教们良心都快过不去了。
申报书写了三周, 到了极其关键的定稿阶段,许穆宁不得不在上课的间隙抽空查漏补缺,捡着个数据就开始反复推敲,助理传给他的所有支撑材料,许穆宁也全都一丝不苟重新检查了一遍。
这两天许穆宁连轴转,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课时都打了好几次哈欠,银框眼镜下的眼尾因为严重缺觉泛起一层疲惫的红意,他带的几位研究生都劝他好好休息。
许穆宁被学生们关心心里可暖了,温温柔柔对他们一笑,“老师我可是铁打的,用不着担心啊,乖,抓紧时间把这part过了,待会每个人都得上去汇报,谁都别想逃。”
组里几个学生十分不愿意的一块哼哼,犯懒就是不想在大热天做正事,一个劲向许穆宁撒娇,一群师兄师妹们一个比一个夸张。
“许老师,我们几个人读了这么多年书,还是第一次见像您这么爱工作的人,您知道吗,工作狂迟早会生病的!您偶尔也该给自己放放假吧,其实今天我们自由讨论的时候,我和师姐偷偷看了您好几次,您从进教室到现在,都进进出出多少回了,脸色还一次比一次白,一看就是生病了!”
“对啊对啊!”另个一学生也应和起来:“师哥都说他这几天老在卫生间碰到您,师哥那是割了痔疮正尿频呢,那病几天就好了,可您这到底是怎么了?许老师,我们特别担心您,要真的身体不舒服千万别硬撑着,您照顾我们这么久,我们当您的学生也不能这么闲着啊,您要是有需要随时吩咐我们。”
听了这话,许穆宁一口热水差点从保温杯里呛出来,呛得接连咳嗽好几声,一张老脸都没法搁,尴尬得七窍生烟了。
不过他就不是个会让自己难堪的人,很快脸不红心不跳地岔开话题。
“你师哥割痔疮还跟你们说?你们几个真是好得穿同一条裤子。”
“这有什不能说的,您手下带的人,那都一家人。”
这群孩子捧人当真一套一套的,许穆宁都快说不过他们了,无奈地笑了好多次。
“我一个老师让你们一群孩子照顾像什么话,我在你们眼里就是那么体弱多病的人,行了啊,你们几个快别打岔了,赶紧的干正事,我出去接个电话。”
许穆宁严肃起来,学生们就不敢不正经了,一个二个纷纷正色起来,当然也不知道他们的许教授其实接了个闹钟就出去了。
待出了教室门,许穆宁不知是被学生们说中了还是怎样,尽管已经努力控制自己的脚步,可他最终还是攥紧了手心,沉着脸进了卫生间。
今天已经数不清第几次进去了。
他爱干净惯了,容不得自己身上有一丁点脏东西,尽管他难以启齿的病已经缓解很多,许穆宁还是放不下心,一次次进卫生间里检查。
等再回到教室,留给组员们讨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许穆宁青白的手指端着保温杯,斜靠在门框上等着同学们。
今天的J市天气其实挺好的,太阳高照,温度也暖和,许穆宁却像刚从冰库里出来似的,一件咖色大衣穿在身上,腰带紧紧勒着一截细瘦的腰。
保温杯里熏出的热气带着酸苦的药味在许穆宁的眼镜上留下一片白雾,许穆宁闭了闭眼,在外人面前顾忌面子,不好捏鼻子,只好就着保温杯将里面的东西一口气喝光。
杯里的东西苦极了,附子、乌药和山茱萸,都是些治疗腰膝酸软、畏寒肢冷、以及尿液不自觉排出的好药材,全是几天前医生开的药方,许穆宁这几天太忙,只能在家里熬好带到学校里,待他喝完,眉头已经皱得伸不开。
几位学生却以为许穆宁在嫌弃他们动作太慢,连忙安静下来说:“老师我们ok了。”
许穆宁点点头坐回座位上,第一位汇报的学生上台将课件传到电脑桌面上,学生准备的间隙,许穆宁的手机屏幕刚好在此时弹出合作专家的初审邮件,提醒他金课申报书没有问题,可以提交上级审核。
许穆宁却像突然魔怔般,非但没点进邮件,反而点开了和某位臭小子的微信聊天框。
难得,没有一条新信息。
“许老师?”已经站上讲台的学生调试好ppt,许穆宁如梦初醒般拉回心绪,“嗯,开始吧。”
接下来几天许穆宁照例在忙碌中度过,许穆宁对提交的申报书挺有信心,不出意外的话入围是没问题的,毕竟他不是生手,之前也被评过两次“金师金课”的奖项,所以许穆宁和团队早早就开始准备下一环节的答辩。
期间许穆宁和两位同职称的教授被邀请到C9联盟研讨会上分享最新的学术研究成果,本来许穆宁挺荣幸受邀的,如此难得的一个机会,没想到许穆宁却在学院通知时迫不得已拒绝了。
给出的理由是身体不便,他最近生病了。
他也没撒谎,许穆宁的病确实到现在还没好利索,研讨会是正式场合,许穆宁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病而出糗,喝了几天中药效果还是有的,可当众出糗对于他这种好面子的人简直和杀了他没两样,许穆宁不可能冒一丝风险。
况且这次的会议举办地点不在本市,许穆宁如果参加,必须和同事出差四五天,实在不方便。
“不方便?许穆宁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老和许穆宁捆在一起出差的一位朋友尤其不正经,听见许穆宁不想出差都快惊讶死了,只是惊讶过后却透露出几分失望来。
这朋友说来也怪,每次许穆宁要出差的时候,他总能提前知道,并且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过来。
“别告我你转性了啊,以前是谁最喜欢到外地野的,你不去找那些柔柔弱弱的小男生了?怎么,终于变口味喜欢我们这型的了?”朋友话里挺有意味的。
许穆宁这会刚上完早上的课,正在学校教师食堂吃饭,吃饭的间隙顺便和对方瞎聊。
“不会说话就闭嘴,你又知道了,别说得我多不务正业一样。”至于对方后半句开的玩笑,许穆宁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欠,听多了都懒得搭理。
“欸,这可是你曲解我的意思,我可没这么说。”
“有区别吗?”
“行,行,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当我放屁吧,不过你这次真不去出差?你们那什么研讨会听上去挺唬人,你终于舍得给自己放假了?”
能被邀请去那样级别的研讨会确实机会难得,可许穆宁情况特殊,这次恐怕真得缺席了。
“我有点事,真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我还等着跟你一块去呢。”每次许穆宁出差,这朋友总和许穆宁黏着,出于什么目的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面对朋友的连环追问,许穆宁头一次哽住了。
身体原因是一方面,可另一方面许穆宁竟然担心起某个烦人的混蛋会找不到他,这次出差少则三四天,多则一周,他怕自己去外地了,那讨人嫌的家伙又哭哭嚷嚷的。
他和姓萧的聊天框都多少天没动静了,许穆宁有点不习惯的同时,总觉得那人在憋什么大招。
“去不了就是去不了,哪那么多事呢,再说了,你又跟着瞎掺合个什么劲,每次我出差你都跟着去,我看你是闲的慌,说起来我都纳闷了,早就想问你,每次你跟我一块去真就是去吃喝玩乐的?你又是怎么知道我要出差的?”
话多的朋友很快变得支支吾吾的,“这不是你出差那地有个外企的旅行社找合作商么,咱俩顺路,我正好和你顺道去看看。不对啊,我洛云启在你眼里就是个只会吃喝玩乐的人?我也是有正经工作的好吧。”
名叫洛云启的这位是许穆宁还没当老师之前就结交的朋友,两人刚毕业那年入职的同一家投行,许穆宁辞职后做了老师,洛云启则转行真做了他最想做的旅行团。
“知道你有能耐,不过这回你自己去吧,我真陪不了你。”
洛云启很快就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不对劲,早就知道许穆宁嘴比石头硬,就爱强撑着,告诉别人他需要点什么帮助比要他的命还难,洛云启不由得严肃起来,“阿宁,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许穆宁在电话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在洛云启面前竟然能直话直说。
“生了点小毛病,说出来丢人,具体的你就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绝症,死不了。”
“生病?!确定是小毛病?”
“真死不了,如果你非要问个究竟,我分分钟死给你看。”
“呸呸!你这什么嘴啊,我不问就是了,你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洛云启不正经的时候特别不像个人,可关键的时候他的分寸感又特别强,不多问也不瞎打听,是个不会让人为难的人。
“那你是不是得自己去医院,你姐她们挺忙的吧,也没个人陪你,要不这样,你不去出差,我自己一个人去外地也没意思,我干脆来J市找你吧,我们都多久没见面了,正好你下班我送你去医院。”
许穆宁无奈道:“真不用。”
“啧,客气什么,都说不会瞎问你了,谁还没得过个害臊的病啊,我呢,也不跟你去诊疗室,就在停车场等你,上赶着给你当司机你还不乐意?”
听见这话许穆宁一下就笑了,“那行吧,那我们今天下午见。”
“等着吧。”
洛云启挂断电话,许穆宁看着通话记录却忽然有些走神,兴许是生病的缘故,又或者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他竟然变得矫情起来。
他的通话记录满满当当,可几乎所有都是工作电话,真正打过来关心他的,除了大姐,也就只有洛云启一个人了。
至于那个姓萧的,别说打电话,连微信都不发一条,许穆宁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这点小事气得不轻。
许穆宁这人其实有点奇怪,你说他朋友多吧,许穆宁确实哪行哪业都能拉出几个认识的人来,行业性质的原因,和他打过交道的人还个个都有头有脸的。
可你要说他朋友少吧,许穆宁却是一个字也反驳不了,要真跟谁交心了说,许穆宁确实认为自己其实没什么朋友,那种又打又闹,生病了还会一边嘲笑一边关心他的朋友,许穆宁这辈子都找不到。
说白了就是没什么走心的人在身边,朋友全是互惠互利的。
他这人也不止感情被老天爷斩断情根了,连交个真心朋友都难得很,不开窍,也不愿意开窍,成天招蜂引蝶却不让别人走进他的心,他也不是那种非得强求别人把他放在心上的人。
倒是这个从毕业就认识的洛云启,许穆宁还从他身上时不时感受到点“真朋友”的味道来,洛云启对他来说,还是有点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