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完全忘记了外面还有个谢宸。他灵敏的耳朵让他听见这里面的动静,也变得警惕起来,他在外面轻声询问了一声:“沈砚?”他始终只敢用如此淡漠的称呼来呼唤沈砚,以防沈砚听到更为亲密的称呼而生气。
沈砚只对外面说了一句:“打蚊子,别管我。”他狠狠瞪视着这个在他身上笑得开心的人。
外面传来谢宸一句很浅淡的应答,没有再有其他动静了。
傅靳年小声说:“要是被你男朋友发现了可怎么办啊,砚砚。”脸上所带有的,是这种看似为难实则很开心的表情,让沈砚气得牙痒痒。
在他还没说滚时,傅靳年起身来,膝盖陷入柔软的床铺里,往后退了几步。沈砚以为傅靳年没那心思了,而自己还没有半点缓解,还直愣愣的在黑暗中,还想着要怎么办时,就听见傅靳年说:“既然什么都没有,那就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方式变得柔软一些吧。”话说完,整个人在黑暗里俯伏下来。
沈砚差点回弹起来,但是被傅靳年紧紧按着腰。他急促地呼吸着,刚才猝然一下,使得他哼叫出声。外面的那只狗,又警觉起来了,他这一次并不是在沙发那里进行询问,而是来到沈砚的卧室门前,又问了一声:“沈砚?发生什么了吗?”
沈砚想要将他赶走,但又怕自己张嘴说话,就发出其他的声音。他的指间嵌入的都是傅靳年那柔软棕色的发丝。大约他也很是有些反应,使得他的发根因为炙热而微微潮湿。微微的水渍声响蔓延在室内。
随后一道敲门声传过来,吓得沈砚肌肉紧绷,溢出一点来,全被傅靳年卷入舌中了。
“沈砚?是不是生病发烧了?”他敲着门。
沈砚急速地喘着,开口说了一句:“我让你滚——”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不对劲。”
他能够感觉到傅靳年的恶趣味,他在恶意地捉弄他。沈砚说不出话来了,甚至他顺势而为,将舌嵌入其中。沈砚想要逃跑了,想要逃掉这种可怕、激烈的方式。
“沈砚?”
“我……我让你……让你滚,没、没听到吗——”
谢宸的声音彻底停止了。他似乎离开了这里,沈砚不知道他离开没有,他根本无暇顾及门外的情况。他只想尽快结束这种局面,于是也不顾傅靳年想要做什么,提着他的头发,并不柔情地对待他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谢宸站在门外,沈砚好像没有像刚才那样掩盖声响,让他听得清楚。他沉默地站在这里,在某个过程中,其余声响都模糊,只有沈砚的叹息和喘气极为真切。
正常人应该在明白过来之后离去,但他还是像是被钉在这里一样,此时还没有离去,仿佛在聆听里面的声音。
全身的力气被抽干,让沈砚倦怠地躺在这里一动不动。傅靳年的唇瓣艳红,脸上湿漉漉一片,头发上也是湿的。沈砚看见他这副样子,眼里很快装满了笑意,还用嘴型对他说:活该。
傅靳年笑着看他,凑近过来,仿佛要蹭在他身上。沈砚嫌弃地去推他,这时门外的谢宸又开始敲门了,他喊他的名字:“沈砚、沈砚。”
沈砚忍无可忍地推开傅靳年,将被子扔在他的身上,随后将衣服裤子拉好,还算衣衫整洁地打开门,出现在谢宸的面前。
外面的灯光照拂到沈砚的脸上去,将他面容上的任何一切都看得清楚。眸光潋滟、额发微湿、脸颊晕红、嘴唇红润、稍微气喘,还有身上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炙热的气息,都在证明一件事——
看到谢宸的目光想要往他身后看去,沈砚说:“干什么。没见过成年男人自行享受吗?”
谢宸的目光又转移到沈砚的脸上去,他的目光看起来很沉静、真挚,他说:“我以为你淋了雨,发烧了。”
额发有些湿漉漉的耷拉在眼前不太好受,沈砚随意弄了一下刘海,让他完整的五官完全展露出来。于是这更加让谢宸看清楚这些糜艳,在他肌肤上浮现的红色。他身上有一股无法忽视的味道和热意,脖颈间泛着亮晶晶的水色,似乎隐约传来一种更为浓郁的味道,一种诡异而又诱人的味道,又腥又香。
“你的脸怎么了。”一开始谢宸背着光,没让沈砚看清楚他的脸,此时看了一会儿,看见他脸上的伤,他才问了这样一句。
谢宸像是才回神似的,目光收回来,垂下了眼睛,凝望着沈砚还透着粉意的莹润的脚趾。他沉声说:“被打了。”
“被打了?”
“明明是他自己砸的酒,说我毁坏了他的酒,带着他的人打我。”他冷静地叙述着这件事,垂下来的目光,看见有一道水痕,顺着沈砚白皙纤瘦的脚踝慢慢滑落下来,洇湿了这一块地板。
听到谢宸这句话,沈砚大概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听起来像是傅靳年那个死变态去找人无缘无故揍的谢宸——想到这家伙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甚至还不是他名义上的男朋友,平白无故被傅靳年那个疯子针对了这么久。甚至也不知道那疯子还对谢宸做过什么事情来,突然有一种别人莫名其妙因为他受了无妄之灾的感觉。
沈砚觉得谢宸真的有点太惨了,于是这时就抬起头去,凝望他脸上的伤痕,也伸手去抚摸他脸上的伤痕。大抵是有些疼痛,他面部微微有些扭曲,沈砚只轻轻摸了一下,见到他这么疼,对他说:“医药箱,你知道放在哪里了,好好擦一擦。很快就好了。”
那滚烫、潮湿的指尖从他脸上离去,原本从袖口能够嗅闻到的浓烈的气味也离去,谢宸有些不舍地望着沈砚。
只是背光而站立的他,黑色的阴影将他面容完全覆盖,就让沈砚看不清他的眸色,也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了这句关切的话,就将门关起来了。
毕竟他还要去处理躲在他被窝里的那个神经病。现在他开始进行一些毫无意义的自我满足了——他居然认为,最起码刚才傅靳年只是安静待着,没弄出什么奇怪的声响来。
沈砚关起门来,那么谢宸所面对的,就再一次是这紧闭的门扉。他并没有着急离去,但是已经听不见里面有其他的什么响动了。
刚才沈砚开门时,往外走了两步,彻底遮挡门内的情形。所以就算关起门来,这水滴痕迹还是很清晰。就在此时,他凝望着地上的这一小滴水渍,骤然出神。
从门的底缝里能够看得出来,一片阴影遮挡了光亮的入侵。就能够知道,有一个人依旧站在门前。
傅靳年缩在沈砚的被子里,感受自己被沈砚的气息完全包裹,他高兴得笑得弯了眉眼,他悄悄说:“我看见你的一滴水滴在地板上了。”话才说完,门缝里所能够看见的阴影骤然变得更加浓黑宽阔,像是有一个人蹲身下去。
傅靳年又说:“他该不会在偷偷舔吧。”
沈砚睨了他一眼,心想: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变态?
第36章 跟踪狂36
那一团在门缝里能够看清的阴黑,总算消失不见了。谢宸的脚步声也逐渐远去,随后这个地方再一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时沈砚转身过去,看见傅靳年依旧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他的脸上,还有头发上,还有那没有干涸黏稠的痕迹。这张极为文质彬彬的脸上,出现这种痕迹,显得别有一番风味。
他伸出手来,恶意地将这个东西在他的脸上抹开,他也说:“你到现在还不擦,是想要吃掉吗?”
傅靳年握住沈砚的手腕,他用一种极为惋惜的语气说话:“如果不是砚砚抓着我的脑袋,抓得太紧了,要不然我要全都吃下去。”他说着,含住沈砚沾染了东西的指尖,用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舐,将上面残留的水液舔舐干净。
沈砚冷静地评价:“你挺恶心的。”
即便是这样的评价,傅靳年听起来好像很受用。他高兴地说:“是吗?”
他舔完沈砚的手指后,自己用手指去沾染脸上的东西,蘸在指尖,又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去了。声音听起来含糊,伴随着一种诡异的天真之意,“我可太喜欢恶心这个词啦。从砚砚的嘴里说出来,好像就更不一样了。”
“……”沈砚还没有说话,傅靳年忽然又翻身上来。
在沈砚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直接将沈砚的裤子全部脱去,向上压着他的腿弯一览无余,一双灼热的眼睛似乎在窥视。只觉得屁股一凉的沈砚,抬着小腿去踢傅靳年。
这一脚直接踩在傅靳年的脸上,迫使他的距离远一点。看他这样的眼神,好像要继续舔舐过来的模样,沈砚说:“你有病吧。我说了我不想无/套。而且谢宸还在外面,我没有那种被偷听的癖好。”
傅靳年脸上的肉被踩得稍微有些扭曲,但是脸上依旧带着笑。他说:“我只是看看能不能用这种方式变软一点。事实证明,还真的是又红又软了。”
“……”
沈砚更加恶劣、用力地去踩他的脸,感觉到他的颧骨在自己的脚底下异常硌脚,就变成了去用脚去碾他的脸。
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脚底有点黏糊糊的,想起来刚才在傅靳年脸上的到底是什么,他忽然觉得有点恶心。那东西肯定沾染在他的脚底去了……正想着这件事,要把脚收回来,傅靳年又抓住了沈砚的脚踝。
察觉到他这个举动的瞬间,沈砚就大概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了,果然下一秒,傅靳年就用他的舌去舔舐他脚底沾染的某些东西。湿痒的感受从脚底传递过来,近乎让沈砚一瞬间浑身一颤,要挣扎着逃离,却被傅靳年紧紧扣住脚踝。
沈砚断断续续地说:“别、别舔。”
扭着身躯要逃离,但脚踝还是被抓住,完全就不能够阻断这种感受。重重地喘着气,脚趾无意识地蜷缩着,仿佛在进行一些毫无用处的抵抗。
将脚心里的东西也舔舐干净之后,傅靳年垂眸去看身下的沈砚,为了逃离,现在的沈砚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出现在眼前。可以说原本清晰得见的,就更加一览无余了。他之前对那处多有照顾,也确实如他所说,呈现一片糜艳的湿红色,在这白皙的肌肤里显映着。
此时沈砚被抓着脚踝,为了逃离,躯体要从床边爬出去。那仿佛跟随呼吸翕张着,进行着微微的收缩,伴随莹润的水色与诡丽的红色。
他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沈砚的脚心,他说:“湿了。”用指腹将他脚心的水痕摩挲,凝视着沈砚,意味不明地继续说:“我帮砚砚擦干净……原来砚砚喜欢被舔脚。”他轻笑出声。
沈砚的脸埋在臂弯里,整张脸已经红透,听见傅靳年的这句话,他稍微抬起头来瞪视了他一眼。
傅靳年依旧慢悠悠擦着他的脚,问他:“去我那吗?我那里什么都有。专门给你准备的。”
“不要……”沈砚的嘴巴闷在臂弯里,听起来有些模模糊糊的。他才说完这个音节,就听到:【反派值+7。】
“……”沈砚彻底沉默了。
傅靳年笑着说:“不要什么?”
沈砚想到——看来这傅靳年还真是不简单啊。该不会其实不是什么小BOSS,而是大BOSS,甚至很有可能那位连环杀手是受了傅靳年的指使吧……想着这个,他继续默默地看着傅靳年。
傅靳年现在依旧笑得人畜无害,但是多次接近他,还和他沾染上关系后都能加反派值,而且他这边加的反派值也非常稳定,就更加让沈砚怀疑傅靳年的身份真的非同小可了。
沈砚又想:既然反派值还有这种加法,那就放弃自己的节操。傅靳年又高又帅技术又好也没什么亏的。
他老早就想再谈个恋爱了,只是那个疯子一直盯着他,简直让人无法忍受。没想到这次谈,对方依旧是个变态——他是什么奇怪的体质,专门吸引变态吗?
“砚砚?不要什么?”
骤然听到傅靳年的声音,沈砚知道自己想歪了,又重新想这边这件事——他最终打算尽早弄完尽早走,下次一定要开个好头。
于是在傅靳年的凝视下,沈砚扭头过去,又将脑袋埋在自己的臂弯里。闷闷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他说:“不要玩具。”
傅靳年声音里的笑意更甚,他说:“好。”
……
【反派值+5。】
【反派值+5。】
【反派值+5。】……
“呵……”沈砚重重喘了一口气。他伸手去推身上这个人,他本来想要再扇他一巴掌,但是手指倦怠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一直映射到神经上的爽感让他浑身无力,让骨头也浸润了疲倦。
他们汗湿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从各自的胸腔里进行着同频率的跳动,在这静谧中听得清晰。
沈砚有些双眼失神地盯着天花板。虽然不知道傅靳年这家伙怎么在他睡觉的时候从他家里跑出来,但好像谢宸真的没发现。早上起来盯着谢宸一会儿,沈砚急匆匆解决完早饭,想起反派值赶紧跑来找傅靳年。好巧不巧傅靳年今天休息,还没敲门,傅靳年打开门就把沈砚抓了进去……突然又感觉到傅靳年从他颈窝里抬起头来,用舌尖去舔舐他颈窝里的薄汗。细细密密的亲吻落在已经痕迹斑驳的肩颈上,沈砚说:“你属牛的?”
傅靳年又开始缓慢地动作、亲吻他。沈砚舒展的眉又轻轻蹙起,呼吸变得轻缓,慢慢地喘息着。傅靳年一边亲,一边说:“我属狗的。我是砚砚的狗。”
“神经、神经病……”他缓慢地说着。他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了,伸手去推傅靳年的脑袋,对他说:“下去。不要再亲了。”
他依旧还是这样,让沈砚气恼地说:“不要亲了,疼!”
听到沈砚说疼,他真的不亲了。从沈砚的身上下来,着急地去检查他的身体。他终于离开了,沈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总觉得与对方体温融为一体的感受终于消失了。
傅靳年别的事情已经顾不上,去检查沈砚的身体情况,去摸摸他的嘴口,触手确实是一片滚烫的炙热,好像也确实有些泛红的微肿之意。傅靳年小心翼翼地问他:“疼吗?”
沈砚其实是乱说的,感觉还算好,就是有点累。但是这家伙依旧在不知疲惫地亲他,还想要有继续的意思。他只是真的很想睡觉。
“我本来没有想让你累的。只是你一直拉着我,还坐在我的腰上……”
后面他说的话,沈砚没好意思去听。确实是他从一开始就拉着傅靳年,因为在听见加5点的时候,他高兴坏了。比冒险去犯罪现场还要加得容易,甚至加得还很爽。
他也以为自己斗志满满、精神亢奋,结果现在败下阵来,有些承受不住了。在这样只专注于正事的过程中,还能够把嘴给亲肿,说明他们真的进行了很长时间。
听见他在详细描述当时的沈砚到底是怎么样的,沈砚再厚的脸皮真的有点支撑不住。那原本被他丢在一边去,会在过程中被他盖在自己脸上的枕头,又再次被他拿了过来遮挡在自己的脸上,不让傅靳年看清楚自己的神态。
他只说了一声:“好累,我要睡觉了。”
——沈砚发现傅靳年和那个疯子一样,喜欢正面面对他,仿佛在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察觉到这件事,沈砚都会在意识过来时,用东西挡住自己的脸。只是很多时候,沈砚是没有意识的……他将这两个共同点,当作是变态们心照不宣的爱好而已。
傅靳年抱起沈砚,他说:“好,我先带你去洗澡。”
终于能够全身干爽地躺这柔软的床铺里,沈砚心里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余光看见傅靳年趴在床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隐约在这寂静里听见他数数的声音,使得他睁开眼睛去看他,问他:“你在干什么。”
傅靳年说:“数一数用了几个呀,都在床底呢。”
“……”不知道他到底在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高兴什么,沈砚重新闭上眼睛。
他现在没力气去查看刚才到底加了多少反派值,身边如此寂静,甚至也觉察到傅靳年安静地凑近过来,将他轻柔地拥入怀中。他真的很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