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熏香漫着清浅的暖意,窗棂外漏进几缕月光,落在两人身上。
禾生口腔里有着一颗小小的圆状物,质地坚硬,和舌钉没什么区别。那东西重重刮过沈砚软嫩的肌肤,直让他呼吸凌乱、喘息不止。
沈砚的脚还踩着禾生,两人玩得尽兴,一时间都有些意识模糊、情动难抑。
突然,窗边传来一声巨响,窗户被撞开,夜风卷着寒意涌入,烛火猛地晃动,将屋内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有人喊道:“给我逮着你这小贼了!”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得意,可瞧见屋内的景象,却怔了片刻。
沈砚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过去,见是李玄翊,他先是僵在原地,随即脸上蔓延开意味深长的笑容。
沈砚察觉到禾生想抬头,立刻用脚重重踩了他一下,又按住他的脑袋不让他起身。
沈砚抬起眼,湿漉的眼睫沾着细碎的光,眼尾泛红,脸颊因情动透着嫣红,软嫩的唇瓣还带着水光。
他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依旧柔软娇媚地望着李玄翊。
李玄翊本就喜欢偷窥,如今能光明正大地看着,自然不肯退去。他饶有兴致地扫了一眼床榻上的书籍和图画,快步走上前来,无视耳边混乱的声音,在一旁坐下,对沈砚说道:“皇帝不是说,这东西不能在市面上出现吗?你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
沈砚急促地喘了两下,软绵绵地哼了一声,反问:“你又私藏了多少,还好意思说我?”
李玄翊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又丢到一边,说道:“你这不行啊,还不如我私藏的那几本,那才叫让人回味无穷。我天天看着、琢磨着,心痒得不行,非要入宫来找你不可。”他凝视着沈砚通红的脸颊,凑近过去,在他脸上轻柔地落下一吻。
他虽对沈砚这般温情,另一只脚却踩在了禾生的肩膀上,问道:“他是谁?我看你们倒是很享受。”
沈砚脸上露出凉薄的笑,道:“他是谁,也是你能踩的?”
李玄翊自然听出这句话里的怒意,哪里还敢多言,赶紧说道:“你竟然为了他凶我。”他特意用了吃醋撒娇的语气,本就存着几分醋意,也不愿为这点小事真惹沈砚不快。
沈砚的怒气并未加重,只瞥了他一眼,道:“少来这套把戏。”
沈砚还在和李玄翊说话,禾生大抵是想将他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舔舐的力道愈发重了,那略带僵硬的东西深深嵌入他体内。
方才还带着几分威风的沈砚,瞬间便软了声音、松了腰肢,原本挺直的腰肢骤然软下来,雪色寝衣滑落,露出腰腹处淡淡的红痕。
软红的唇瓣微张,溢出的哼声混着烛火噼啪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指尖攥着锦缎的力道加重。
这模样看得李玄翊格外新奇,更是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沈砚知道李玄翊在旁看着,只觉难以承受,又喘又叹着想逃,可两条纤细的腿已被禾生牢牢按住,根本脱不开身。
李玄翊那如针般的目光依旧定在他脸上,还带着几分侵略性,沈砚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抬手捂住了李玄翊的眼睛。烛火恰好晃过他的脸,脸颊因情动透着嫣红。
李玄翊发出一声轻快愉悦的笑。他道:“你什么模样我们没见过,怎么反倒害羞起来了?”
沈砚此时已濒临极限,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说话也断断续续,勉强挤出一句:“你不许看……”话音未落,全身骤然僵直,低低哀叫一声,便没了后话。
那只覆在李玄翊眼上的纤纤玉手缓缓滑落,轻轻刮过他的眼皮与鼻梁,只留下一阵酥麻的痒意。
李玄翊再抬眼时,沈砚已软了身子,几乎靠在他怀里,青丝凌乱地贴在脸颊,艳红的唇瓣还带着水光,指尖无意识地勾着对方衣料,像只慵懒的猫,周身还带着未散的情动气息。
而禾生也终于抬起头,映入李玄翊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惊道:“禾生?你不是死了吗?”
禾生鬓发凌乱,唇上还沾着沈砚的水光,像是贪婪般,伸出舌头将唇边的水渍卷入口腔。
也就在这时,李玄翊瞥见他舌尖有冷光闪过,才知他舌尖竟带着那样东西,难怪能让沈砚如此失态。
他随即弯眼笑道:“原来是这东西,为了砚砚,你倒真舍得。怎么就没人给我也弄一个?你看砚砚这喜欢的模样。”
沈砚缓过神来,声音仍带着几分柔意,却冷声道:“真给你打,你怕是要哭爹喊娘。”
李玄翊对禾生的兴趣到此为止,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落在沈砚脸上,轻柔俯身,在他艳红的唇瓣上印下一吻,轻声问:“他不是死了吗?不是说被李昭睿那小子杀了?怎么又会在这里?”
沈砚半开玩笑道:“我手眼通天,想让谁死谁就死,想让谁活谁就活。”
这话李玄翊本就不信,却还是点头附和,又顺口问:“那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沈砚唇角的笑意瞬间消失,冷眼看着他:“怎么,你也想试试死一次的滋味?”
李玄翊忙笑道:“哪能啊,我就是好奇而已。”他伸手捞起沈砚的脚,想扶他上榻,指尖忽然触到沈砚脚心有异样,抬手凑到烛火下一看,立刻认出是什么,崩溃地低叫:“什么脏东西!”
沈砚被他这滑稽模样逗得笑出声来,头轻轻颤动,眼尾弯起,露出一点狡黠的笑意,脸颊的嫣红尚未褪去,在暖光下显得格外鲜活,连呼吸都带着轻快的愉悦。
第345章 九千岁后续(四)
沈砚发现,自从李玄翊知道禾生还没死的事情后,就变得格外嚣张。
不过因着沈砚没说过何时让其他人知晓此事,他也没得意地跑去李昭睿跟前挑明,只是时不时嘲讽几句,弄得李昭睿觉得他莫名其妙,越发看他不顺眼。
沈砚自然知晓此事,只是瞧着李昭睿一脸茫然的样子颇为有趣,见李玄翊一直故意犯贱,也没多说什么。
倒是这些时日过去,苏怀瑾像是想通了一般,又来墨珰馆求见沈砚。自从那日沈砚让他回去后,便没再召见他,这些天里,苏怀瑾大抵心里想了很多,不明白沈砚到底是要他还是不要他,过了这么久,终究还是再次找上门来。
彼时沈砚正在后面的长廊上半靠着喂鱼,锦鲤从水底浮上来,拥挤在一处争抢他指尖掉落的鱼食,一张张小嘴急切地张着,等着投喂。
苏怀瑾被小太监带到沈砚跟前,也没着急打扰,只是静静陪着他喂鱼。
墨珰馆后的长廊爬满青藤,细碎的阳光透过叶隙落在青石板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沈砚半倚着朱红廊柱,一袭暗红锦袍垂落至脚踝,衣摆绣着暗纹的金线在光下若隐若现。
他指尖捏着鱼食,素白的手腕从宽大的袖口中伸出,腕骨纤细分明,指腹泛着淡粉——仅仅一点点施舍,就让水里的鲤鱼争得头破血流。
苏怀瑾觉察到沈砚慢慢转头看来,便低下头,等着沈砚开口。
沈砚看着苏怀瑾恭敬地跪着,脊背仍带着几分挺拔清俊。
即便被自己这个“祸国殃民”的宦官好生折辱过,这脊骨还是这般挺直坚韧吗?他这般想着,将手里的鱼食放到一边,对苏怀瑾招了招手:“你过来。”
苏怀瑾这才动了动,没有站起来,而是保持着跪姿,膝行着来到沈砚身前。沈砚见他这般乖巧,便知这些时日他定是想了不少。
“何必呢?”他在心里感叹。
要说最乖顺的,当属苏怀瑾——即便心中有再多苦闷哀愁,也都是打碎了往肚子里咽;换做李昭睿,早就用这点难过来博取同情;换做李玄翊,也早来跟前求欢了。
只有苏怀瑾,会乖巧地待着,若是不传召,便当真不会主动过来。
此刻,沈砚的声音柔和了些:“你再过来一点。”
可苏怀瑾的膝盖已经快触及沈砚的脚尖,还能怎么再近?
他抬起头,凝望沈砚的眼睛,恰逢沈砚垂着眼,没能看清他眸中的神色,只感觉到沈砚的手轻轻抚过自己的头发,那力道带着安抚,让苏怀瑾顺势依偎到沈砚的膝盖上。
他像个孩子依偎在母亲膝头般,在这一刻寻到了真正的安全感,缓缓闭上眼,感受这份静谧与温馨。
沈砚的声音很轻:“怎么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
苏怀瑾的手动了动,几乎要勾住垂落在身前的沈砚衣袖。
“怎么又不说话?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沉默吗?”
苏怀瑾这才开口:“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想您。”
“这不就是可以对我说的话吗?”
苏怀瑾的呼吸变得轻浅,那蠢蠢欲动的手终于勾住了沈砚的衣袖。沈砚依旧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声音比平时柔和,却始终带着一丝无法抹去的冷意与漠然。但这份柔和,已足够独特,足够让人心悸。
见到苏怀瑾这般依赖、喜欢自己的模样,沈砚又开始怀念以前在穷乡僻壤见到的苏怀瑾。
那时的苏怀瑾还年轻,对一切都抱有明媚灿烂的希冀,整个人开朗而纯粹,不像现在这般沉默温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那时候没想到还会回来,也没意识到他们的身份,只是为了反派值,才将苏怀瑾驯成了这样……他觉得自己像个渣男,把人弄得服服帖帖只爱自己,却又怀念起对方曾经的模样。
越想,沈砚越觉得自己是个渣男。他按了按额角,想补救一下,开口却又是渣男语录:“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果然,这话一出,苏怀瑾的身体微微一僵。
沈砚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可话已出口。他觉得自己真是扮演反派太久,一开口就是这种伤人的话,便抬起苏怀瑾的头,指尖轻轻扣住对方的下巴,力度轻柔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如此让他直视自己。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眼底的光清晰地映出苏怀瑾的模样,说道:“我还是更怀念你以前的模样。”
于是这话一出口,就更像渣男语录了。沈砚在心里顿了顿,又赶紧找补:“怀瑾,你要知道,我这样对你,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你明白吗?”
苏怀瑾怔愣地看着他,眼睛里清晰地映着他的模样,神情专注又认真。
沈砚忽然觉得这话有点像PUA,但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没那个意思,便在心里安慰自己,继续把想说的话说完:“我不会对别人这样,唯独对你,才会如此。我并不是要折断你的翅膀,把你囚禁在我身边,你明白吗?”他轻轻展开手臂,像是在迎接苏怀瑾的拥抱,“你仔细想想,你想做的事,哪一件我没让你去做?你求我的事,哪怕再难,我都放手让你去试,这难道还不能说明我对你的心意吗?”
苏怀瑾的瞳孔轻轻颤动,原本晦暗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
沈砚用他自认为是“鼓励”的眼神看着对方——至于实际表现出来是什么样子,他自己也不清楚,只接着说:“所以你该明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这话落音,跪坐在地上的苏怀瑾猛地直起腰身,用有力的双臂将沈砚抱住,仰着头,一双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沈砚从那满是欣喜的眼神里,瞬间明白他想做什么,于是真的低下头,将一个吻落在了苏怀瑾的唇瓣上。
沈砚能清晰感受到苏怀瑾身体的颤抖——那是欣喜,是兴奋,是难以抑制的高兴。
最后,苏怀瑾伸手抱住沈砚的脖颈,主动加深了这个吻,两人唇舌交缠,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着彼此的情绪。
经此一吻,苏怀瑾似乎不再那么患得患失,也不再缺乏安全感。从前或许要等沈砚传召才敢来,此后却会主动找沈砚,脸上的神态也轻松愉快了许多。他好像终于确定,沈砚不会丢弃他,更不会厌弃他。
看着苏怀瑾那张神采奕奕的脸,沈砚的心情也轻快了不少。
“后宫的事,说到底也就这么点,一两句话就能处理好。”沈砚在心里感叹道。
苏怀瑾重新打起精神后,沈砚的生活也多了几分趣味。
如今他想换什么口味,随时能去找对应的人。可没过几天,李昭睿却找上门来告状,大抵是这些天李玄翊总在他面前冷嘲热讽,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李昭睿小时候倒不怎么黏人,如今长大了,反而喜欢把庞大的身躯往沈砚怀里钻。
殿内熏香漫着清浅暖意,案上摊开的古籍旁放着一盏热茶,水汽袅袅。他半靠在沈砚怀中,手里缠着沈砚的发丝,还把自己的头发与沈砚的缠在一起,仿佛要结发为夫妻一般。
沈砚见他这举动,放下手中的书,墨色衣袖滑落,露出半截小臂,肌肤细腻,他问道:“那些人催你选秀,你是怎么想的?”
李昭睿依旧把玩着两人缠在一起的头发,随口答道:“那还不如让你当皇帝。我们几个当你的‘妃子’待在后宫里,哪用得着他们多嘴?”说起这话,他似乎真的认真起来,抬起眼睛看着沈砚,“你要不要当这个皇帝?”
又是这个问题。沈砚实在不懂,这要操心天下事的皇帝有什么好当的——他是来度假的,不是来加班的。于是他兴致缺缺地说:“说这些干什么。”
李昭睿一听,就大概明白沈砚的意思了,这才正经回答他之前的问题:“他们催就催呗,反正我选不选秀,最终还是我说了算。要是连这点事他们都要逼我,那我当这个皇帝还有什么意思?他们不过是忧心储位,大不了到时候抱养一个孩子,让你教导就好。”
沈砚挑眉:“我教导?”
“如何?”李昭睿反问。
沈砚才不想带小孩,当即拒绝:“你自己养,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昭睿却道:“养小孩和养男人,不都一样吗?”
沈砚这下彻底听明白了——李昭睿这是在点他。他垂下眼,果然看见李昭睿正仰着头看他,眼神里带着几分顽皮与狡黠。沈砚便伸出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脸,说:“你倒是管得挺多。”
李昭睿不说话,只笑了笑,抓住沈砚的手,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殿外传来夜风拂过窗棂的轻响,烛火微微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绵长,他看着李昭睿的动作,唇角勾着一丝浅淡的笑意,眼底的无奈与趣味交织,周身的冷意被这片刻的亲昵彻底冲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