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王义摆了摆手。
他刚说完马杜卡斯的声音就取代了夏普:“陆战队已经准备完毕,随时可以放下小艇登岛。”
王义看了眼远处正在连锁爆炸的敌舰,摇头道:“这里估计已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目标了,把储油罐和船坞都炸毁之后就撤退吧。”
说完他扭头对探照灯旁边的信号手做了个手势,说:“给屏卫舰队发信号,组织一支驱逐舰队逆着敌舰出港的航道进入礁湖,进行对岸炮击,并且对港内船只补射鱼雷。”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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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卫舰队旗舰昆西号,舰桥。
瞭望手:“新泽西号的灯光信号,要求我们组织一队驱逐舰从敌舰使用的航道进入礁湖,炮击船坞油罐,并且对港内舰艇补射鱼雷。”
海尔森准将:“很好,这对驱逐舰是一个非常好的练习机会,派出全是新船的第十五驱逐舰队执行这个任务。”
有参谋担心的问:“十五驱逐队都是新兵,会不会触礁或者撞到水雷啊?”
“那也是一种历练,我们会派遣小艇去救援落水的人。就这么办。”
很快命令就被下达到位,十五驱逐队的舰艇一艘接一艘的超过昆西号,驶向礁湖的入口。
海尔森准将走出舰桥,在翼桥上目送这些崭新的驱逐舰。
和大量服役的弗莱彻型不同,这些新型驱逐舰都使用巡洋舰副炮同一种款式的双联装五寸炮塔,火力比弗莱彻级更加强大。
海尔森忽然感叹:“当年我指挥的班森级就已经把鬼子的驱逐舰按着打了,按着打!除了鱼雷不行之外全方位领先敌人。
“我跟着上将的奥班农号在敌人的护航舰队中左冲右突,最后还全身而退。
“后来的弗莱彻级,更是全面碾压敌人,虽然炮管比敌人的驱逐舰少一根,但火力——碾压!鱼雷只要发射角度合适,也能爆炸。”
接着准将指着正在驶向礁湖入口的新型驱逐舰:“再看看这个!炮管和敌人的驱逐舰一样了,鱼雷是两座五连装,还解决了引信问题!我们已经对敌人取得了碾压优势,碾压!
“结果他们反而没有仗打了,只能去炮击一下已经被飞机炸过一遍的岸边建筑,把鱼雷对那些已经在燃烧的敌舰发射。”
屏卫舰队参谋长:“听说鬼子的驱逐舰,为了增强防空火力,拆掉了一座炮塔。”
海尔森准将:“可不是么,本来三座双联装的时候就打不过我们,现在更打不过了,除了鱼雷他们几乎一无是处。”
这时候一名电报员进入舰桥:“报告,接到第三巡洋舰队的电报,他们发现了三艘打算从礁湖西侧逃跑的驱逐舰,正在进行交战。”
海尔森准将:“回电,告诉他们我们派出了第十五驱逐队进入礁湖,到时候可能会从西侧航道开出礁湖,让他们小心识别目标,不要误伤。”
短暂的停顿后,海尔森加了句:“对了,告诉他们第十五驱逐队全都是新式驱逐舰,主炮是双联装的,不要看到双联装主炮的就一顿打!”
“是。”
传令兵离开后,海尔森扶额:“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总觉得第十五驱逐队要有意外伤亡。”
参谋长:“不会吧?离天黑还有那么长时间,大白天怎么可能把挂着联众国国旗的军舰认错?”
海尔森:“也对,只要看到联众国国旗应该就不会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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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桑海军,时雨号驱逐舰。
舰长源海军中佐放下望远镜,眉头拧成了麻花:“看起来西侧航道也有联众国军堵截。”
航海长:“源中佐,我们可以用三十八节的高速冲出去,联众国的舰艇没有这样的航速。”
源中佐摇头:“还是太冒险了,这样,我们悬挂上白旗,假装要投降,然后开溜吧。还能在最接近敌舰的时候发射鱼雷突袭。”
航海长:“什么?帝国海军怎么能挂白旗呢?会让舰上德川陛下的神龛蒙羞的!”
源中佐:“现在是非常时期不是吗?只要我们之后为帝国恪尽职守,陛下不会怪罪我们的!”
“是啊。”炮术长赞同道,“我们会被扔到这个已经放弃的基地,不就是因为那些人认为我们是死神,会克死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的舰船吗?现在我们出此下策,也是拜他们所赐!”
航海长:“好吧,旗号兵,去找一面白旗来。”
大概两分钟后,旗号兵拿着一面联众国国旗爬上舰桥:“没有找到白旗,不过有一面联众国国旗。”
源中佐:“这特么有什么用?我们和联众国的驱逐舰区别还是挺大的!人家光看炮塔是不是单装炮就能识别出来了!现在又是大白天!”
“但是没有白旗了,真的没有,我们应该压根就没有准备这东西,要不,把大家的白背心什么的当白旗挂起来?”
压根没准备白旗的可能性非常大,至于联众国国旗,应该是节日时候悬挂的万国旗,不一定是非常标准的联众国旗帜。
源中佐抬头看了看桅杆:“不,背心和白衬衫都太小了,就把这联众国国旗挂起来吧。”
话音落下,前方海面上正在被联众国舰队炮击的陆军运输船发生了大爆炸,能看见喷出上高空的蒸汽,估计是被打中了锅炉。
源中佐:“快挂!把旗帜挂起来!”
很快,联众国国旗被升上了时雨号的桅杆。
源中佐:“全速冲出礁湖,向西南方向撤退。”
因为引擎在全功率运作,中佐脚下的甲板颤抖明显变强了。
瞭望手忽然喊:“右舷出现敌舰!”
“混蛋!直接喊方位!”
“340方位出现敌舰!”
源中佐来到右舷的翼桥,看向就在不远处的敌舰。
“更多的敌舰!”瞭望手又喊。
一整支联众国舰队出现了,看起来至少有三艘重巡。
源中佐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时候传声管里有人喊:“这里是通讯室,敌舰在用无线电询问为什么我们一艘船出来了!”
源中佐愣住了:“敌人询问?”
传令兵立刻对着传声管喊:“确认是询问的这个吗?”
“是的!”
“用扶桑语告诉他们,我们机械故障了,正在撤出礁湖。”源中佐说。
“是。”
片刻之后,通讯室回报:“敌人好像因为口音起了怀疑!重复,敌人好像因为口音起了怀疑!他们命令我们减速!”
“不管了,释放鱼雷!”源中佐喊,“这个距离应该只能用慢速模式!鱼雷齐射!齐射结束后把再装填装置里的鱼雷都扔了。”
炮术长:“鱼雷慢速模式,齐射,快!”
时雨号从开战到现在没有遭受过重大损失,船员基本都是开战前经历过地狱般特训的老兵,所以很快鱼雷的发射模式调整以及鱼雷管转动就都完成了。
伴随着压缩空气喷射的声音,一发接一发的鱼雷跃出船舷,奔向远处的敌舰。
就在这时候两架联众国飞机俯冲下来。
“敌机急降下!来了!”
源中佐:“隐蔽!”
话音未落机枪子弹就叮叮当当的打在时雨号的甲板上。
传声管里传来通讯室的报告:“敌机发现了我们发射鱼雷的行动,正在通报敌舰队!”
源中佐:“把再装填装置里的鱼雷扔掉!敌舰要开火了!”
这时候又有两架敌机俯冲下来,子弹再次打在甲板上。
前甲板有人喊:“卫生兵!炮长中弹了!”
时雨的主炮炮塔其实只有防浪功能,敌机的点50子弹能打穿。
瞭望手:“敌舰开火!”
源中佐:“扔掉鱼雷!快!全速前进!锅炉舱,释放烟雾!”
瞭望手:“敌机在扫射我们的鱼雷!”
“别管敌机在做什么!”源中佐骂道,“盯着敌舰!”
这时候第一波炮弹落下。
竟然都落在了时雨号周围!
瞭望手:“敌舰跨射!是跨射仙人!他们第一轮就跨射了!而且全部跨射!”
源中佐:“哪儿来的那么多跨射仙人!刚刚从东面航道出去的人也说是跨射仙人在向他们射击!”
这时候更多的炮弹落下。
“敌驱逐舰正在接近!”
源中佐也看到了,一艘联众国驱逐舰已经接近到了十公里左右的地方,正在全力以赴对时雨号开火。
“别管他!敌人驱逐舰只能跑三十五节,我们能跑38节!”
源中佐忽然想起什么,又喊:“锅炉舱,别放烟雾了,不如全速前进!”
说完他还不忘鼓舞士气:“敌人的任务是堵住航道口,不让人逃跑,不可能长时间追逐我们!快跑!”
时雨号就这么一溜烟的向前狂奔,虽然不断有炮弹在它周围落下,但它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被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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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巡洋舰队电报,”夏普的声音从喇叭传来,“一艘驱逐舰脱离了他们的炮击范围。他们进行了十五分钟的射击,第一轮就形成了跨射,但到最后都没有一发炮弹命中。”
王义眉头紧锁:“那敌人也太狗屎运了。知道是哪一艘敌舰吗?”
“好像是时雨号。”
难怪。
王义又想起去年米德维尔战役的时候,和雪风号对射了,最后是用了机关炮才破了雪风的金身。这个世界这些祥瑞都有说法的,人家就是狗屎运,除非你能拿出超过他狗屎运的弹药投射量。
“回电第三巡洋舰队,叫他们不必气馁,只是一艘狗屎运的敌舰罢了,把其他舰艇堵住就行了。”
话音刚落,王义就看见礁湖内发生了大爆炸,好像是某个岛上的弹药库炸了。
显然进入礁湖内的驱逐舰打得不错。
王义:“给执行突击礁湖任务的驱逐舰队发冰淇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