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中佐听着无线电里鱼雷机队的惊呼:“弹幕太可怕了,仿佛阿鼻——呃啊!”
阿鼻地狱都没有说完,有无线电的长机就中弹了。
后座的巫女大人嚎叫着:“击沉他!”
“不行!驱逐舰太灵活了,雷击这么灵活的目标难度太大了。”鱼雷机的副领队喊,“我们要脱离了。”
巫女大人嚎叫着:“不行!那是皇国的终极威胁!鱼雷攻击不管用,就直接撞击!撞击——”
话语戛然而止。
“卡卡?”早春中佐回头,发现巫女大人又昏过去了。
早春中佐立刻调转机头,撤离这片空域。
————
王义没注意到空中离开的孤零零的流星,他注意力全在水平轰炸的贝蒂投下的炸弹上。
奥班农号在水柱的森林里穿行,因为水雾太大,炮手们都看不清火炮的射击目标了。
好在联众国军舰的火炮大多数时候不需要炮手直瞄。
王义在战舰视角能看见攻击的鱼雷机队也因为水平轰炸掀起的水花看不太清楚奥班农,选择了脱离之后重新寻找进入时机。
“停火!主炮和博福斯都停火!”王义喊。
电话传令兵立刻复述,过了有几秒钟,舰上的炮火才全部停下。
王义仔细观察敌机动向,针对性的下达命令:“右满舵!”
“右满舵!”刚刚才打完正舵的福里斯再次猛转舵盘。
刚刚就是敌机最好的攻击机会,刚刚提速的奥班农机动能力没有那么强。现在奥班农已经提到了35节,对鱼雷机来说不是个好命中的目标。
更别提奥班农还有精准凶狠的火力。
王义关注鱼雷机的当儿,瞭望手高呼:“零战又来了!”
“隐蔽!”
王义再次蹲下。
因为这一次舰上的火炮没有发射任务,所以除了厄利孔炮手,甲板上大部分水手都隐蔽起来。
这次零战的扫射只有叮叮当当的声音,显然每门只有60发炮弹的20机炮没弹药了。
扫射过后,有炮手在喊:“我打中了一架!我打中了一架!”
王义还在找谁喊话,瞭望手就大喊:“敌机脱离!”
王义赶忙切换视角,果然看见鱼雷机转向脱离了。完成投弹的“贝蒂”也全都向着拉波尔方向飞去,没有攻击机要掩护的零战也撤离了。
确实顶着这样的防空炮火攻击一艘驱逐舰,不值得。
要是在战舰世界里,王义作为航母舰长,也不会选择攻击一艘带防空配置的驱逐舰。
紧接着,他看向驱逐舰开过的水面,到处都是飞机落水之后留下的油污。
保守估计奥班农又击落了十五架以上的飞机。
但是好像错过了捞战利品的时机。
王义对瞭望手喊:“看看有没有扶桑的飞行员在海面上飘着,我们捞起来问一问他们为什么要攻击我们一艘驱逐舰。我本来开炮只是想骚扰一下经过的机群而已。”
“是!我们正在看。”瞭望手答。
杰森上尉走出舰桥:“葛丹梅,我们击落了这么多飞机,没有战利品证明的话,回去上报大家都会怀疑我们吹牛的。”
王义也露出苦笑,这就和打游戏,突然运气爆发连续爆头一样,被人怀疑是挂(指注水)很正常。
突然,他一个激灵:“不对啊!我们船上有摄影师啊!”
第18章 约翰福特的幸运日
约翰福特听到战斗警报的铃声时,意识到自己的运气来了。
他一把抓住奔向战位的水手:“是不是战斗警报了?”
“是的先生,别拉着我!”水手甩掉约翰福特的手,冲上战位。
约翰福特又逮住一位军官,问道:“是水面舰艇吗?要和敌人炮击战吗?”
“空袭!”军官说完又甩开了纪录片导演。
约翰福特还想拉人,但是大家都很默契的通过他身边的时候加快脚步,顺便用凶神恶煞的表情瞪着他。
福特退缩了,只能拉起摄影师跟班:“我们走,到高一点的地方去!”
刚刚他们在甲板上拍摄救援飞行员呢,对于一个纪录片导演来说,驱逐舰单独前出救援飞行员算个不错的内容,记录下来也许能卖给海军档案馆。
但约翰福特还是惦记着拍一点大场面,火爆的战争场面。这样剪辑一下,能拿到电影院去收门票,这可比时下投资最高的电影都要火热。
两人爬上烟囱旁边的探照灯甲板,抬头看去。
“感谢上帝!”约翰福特拉着摄影师,指着天空,“快拍!敌军机群的航迹云!快啊,把他拍下来!”
摄影师镜头对准天空,就开始手摇。
约翰福特则高呼仆人的名字:“星期五!星期五!”
是的,他给仆人起了个绰号叫星期五,虽然这仆人不是黑人。
“星期五”背着一包胶卷爬上楼梯:“在这里,主人!”
约翰福特:“今天我们要使劲用胶卷,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话音刚落,巨响传来。
约翰福特吓一跳,直接一个“五体投地”,他的俩跟班见状也一起趴下,三个人就这么趴在甲板上。
驱逐舰没有条件铺木甲板,晴天的时候甲板被晒得滚烫。
约翰福特被烫得嗷一声叫出来。
旁边操作厄利孔机炮的水兵见状,喊道:“别怕,是主炮齐射。”
“我知道!”约翰福特骂骂咧咧的爬起来,伸手拽摄像师,“你跟着我趴下干什么?”
话音未落,巨响再次传来,约翰福特一缩脖子,但这次终究没有趴下。
他指着前方:“快!拍摄主炮射击的炮口焰!拍出战列舰开火的气势来!”
摄像师刚爬起来,继续摇把手。
第三波射击开始了,镜头完整的记录了炮口焰喷出的画面。
“下一次射击,你就跟着炮弹往天上拍,镜头这样走!”约翰福特开始比划。
“好的!”
话音刚落下一波齐射就来了,摄影师把镜头向上拉,尽力跟着炮弹飞向敌人的机群。
此时一波一波的炮弹在空中排成行,仿佛在阅兵一样。
最高处的那一波已经接近敌机群。
突然,摄影机的曲柄停住了。
“干嘛停下?”
“胶片拍完了,我要换胶片。”
摄影师更换胶片的时候,约翰福特急吼吼的催促:“快啊!快点!”
第二波炮弹在敌机前方炸开。
摄影师拆下胶片盘,从“星期五”的背包里拿出新的胶片——
第三波炮弹爆炸,一架敌机逐渐失去高度,拖着黑烟向下坠落。
“已经击落敌机了!你换完没有?”
摄影师顾不上回答,继续更换胶片。
约翰福特急得跺脚,抬头看着天空。更多的炮弹在机群中爆炸,被击落的敌机划出弧线。
“换好了!”摄影师重新扛起摄像机,镜头对准天空。
“快!拍那个坠落的敌机!”
就在这时候,敌机的编队突然解散,半数的飞机向着奥班农俯冲而下。
博福斯机关炮开始射击,密集的弹幕迎着敌机冲去。
“看看这弹幕!全部记录下来!”约翰福特兴奋极了,指着天空,“我在这破船上拍了那么多天飞鱼,就是为了这一刻!”
一架敌机在空中解体。
“你拍到了吗?”约翰福特用力拍摄影师的肩膀。
“拍到了拍到了!您这样拍我肩膀会影响我转摇把的!”
更多的敌机被击中,幸存的敌机四散而逃。
“我们痛击了他们!哈哈哈哈哈!”约翰福特发出鸭子一样的笑声。
这时候,舰桥方向好像有人在喊话,但约翰福特没听清楚喊的什么,他也管不了那么多。
为了让摄影师能更快的更换胶片,大导演亲自从星期五的背包里拿出胶片,在摄影机旁边待命。
这时候奥班农开始转向。
还在没收上来的声望被甩起来,在绳网上的飞行员发出尖叫。
“拍一下他!”约翰福特说,“这场面可不多见。”
摄影师赶忙调转摄像机。
炸弹落在附近的海面上,海水糊在约翰福特身上。
“隐蔽!”有人在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