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满舵!”奥班农号转向,向着落水的鬼子飞行员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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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号这边,防空作战也进入了尾声。
其实防空作战的效果并不好,很多敌机突破了防空圈,顺利对企业号投弹。
但是这些攻击无一命中。
通讯参谋进入航海舰桥,向波尔中将敬礼:“约克城号遭到敌人俯冲轰炸机攻击,甲板中弹,失去飞行机起降能力。”
“该死!我就说敌人的俯冲轰炸机怎么消失不见了。不过也太奇怪了,我们跟约克城号有八海里的距离,他们怎么跑岔了去找约克城号的?鱼雷机和水平轰炸机都冲着我们来的。”
波尔中将看向参谋长。
参谋长:“鬼子的无线电通讯技术很烂,在飞行过程中走散才是常态。”
波尔中将想了想,点头:“有道理。不过这只是推测,如果能抓个俘虏就好了。询问各护航舰,有没有发现落水的敌机。”
“是。”通讯参谋立刻转身走了。
就在这时候,外面早就停下的防空炮射击声再次响起。
波尔中将大惊:“怎么回事?”
电话传令兵:“瞭望手发现方位200有一架贝蒂孤零零的向我们冲来,左机翼好像在漏油。”
波尔中将立刻举起望远镜看向方位200,果然看见一架双引擎的“贝蒂”式水平轰炸机正摇摇晃晃的冲向企业号,左边机翼后面拖着一道不寻常的航迹云——那应该是从油箱漏出来的油料。
“他要干什么?”波尔中将方向望远镜,用肉眼看着顶着炮火冲过来的贝蒂式。
就在这时候,中将看见舰桥下方,一名机械师跳进了刚刚降落还没来得及回收进机库的SBD鱼雷机,操起鱼雷机后座的自卫机枪,对准冲过来的贝蒂式,疯狂开火。
下一刻,贝蒂式被击中了,翅膀直接被打断,断面立刻燃起大火,剩下三分二的机身在惯性作用下继续冲向企业号。
不过这时候贝蒂的飞行控制系统已经完全被打坏,所以飞行员没有能瞄准企业号的甲板,而是从甲板上掠过,几乎90度垂直于飞行甲板的另一边机翼像手术刀一样精准的切过那勇敢机械师跳上的SBD,把机尾整个切下来,带下了飞行甲板。
贝蒂式带着机尾战利品,一头撞进了航母旁边的大海。
波尔中将欣喜的看着那勇敢的机械师,说:“快,把那个小伙子喊上来,我要给他授勋。”
副舰长:“可是,刚刚贝蒂被击中的情况看,应该是40毫米博福斯摧毁了它。”
波尔中将:“不重要!关键是这个故事,凸显了我们的海军精神!我要见这个小伙子。”
很快,那位机械师被带上了航海舰桥。
小伙子对波尔中将立正敬礼:“海军二级技术军士海因莱因。”
波尔中将回礼:“你现在是一级技术军士了,刚刚你的行为非常勇敢!”
海因莱因愣住了:“可是,阻止敌人的明明是40毫米博福斯机关炮。”
波尔中将:“现在你的功绩里,还有加一条‘诚实’。当然,博斯福的炮手们会得到嘉奖的,他们今天每个人冰淇淋配额翻倍。而你,你能得到一枚勋章!”
海因莱因严肃的问:“我没有冰淇淋配额翻倍吗?我更想要那个。”
“有,翻倍!当然有。”波尔中将笑着拍了拍机械师的肩膀,随后转身下令,“立刻调转航向,在敌人派出新的飞机来袭击我们之前,离开这里。”
就在这时候,刚刚离开舰桥的通讯参谋回来了:“询问完整个舰队了,只有奥班农号抓到了一个坠机的鬼子飞行员。”
波尔中将愣住了:“又是他们?”
第31章 “同期的樱花”
王义看着水手们把小鬼子捞上来的场面,忽然想起自己刚刚穿越那一天。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刚刚经历过血战,被水手的血溅了一身,所以情绪有点激动。
就算神经再大条的人,在刚刚与死神共舞之后,都要受点影响。
现在经历过那么多的王义已经坦然多了,看到小鬼子那张飞扬跋扈的脸之后,也没有那么强烈的厌恶感了——
啪。
王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又抽上去。
看来厌恶感还是很强烈啊!身体自己就作出了反应!
小鬼子哈哈大笑,用扶桑语在说着什么。
王义直接用昂萨语说:“说昂萨语,我知道扶桑海军联合舰队的军官都懂昂萨语,因为你们都是学的联合王国皇家海军。”
鬼子停了一下,继续用扶桑语说。但是王义竟然听懂了一部分,包括什么大东亚共荣,什么皇道乐土。
主要穿越前的抗日剧不知道怎么想的,鬼子突然不说协和语了,改说日语,群众演员也全是一堆日语系的学生,以至于王义都听过这些词的标准日语发音。
王义上去就扇了第三巴掌,骂道:“他妈的,我知道你听懂了,我告诉你们,最多五年,联众国就会消灭联扩康泰,炮击九段坂,公审皇帝。”
鬼子飞行员停了下,也大骂起来,不过还是坚持说扶桑语。
王义得意的继续说:“你有老婆孩子吧?水手,去看看他腰上有没有缠一条这么宽的布。”
他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腰部比划。
押解鬼子的水兵立刻拉起飞行员的军装。
“报告,有!”
麦金托什立刻拔出战术刀,靠近了飞行员——妈的水手长怎么会随身带战术刀,真把自己当海盗了吗?
鬼子终于露出恐惧的表情,开始说昂萨语了:“你要干什么?别过来!”
他想反抗,被俩膀大腰圆的水手夹着,根本动弹不得。
麦金托什靠过去,把鬼子腰上那个布条割断,抽了出来交给王义。
王义在布条上找到了飞行员的名字松下三郎,以及武运长久的文字,但是没有找到‘千人针’字样,便问道:“秀的是名字,是你妈妈给你织的?”
松下三郎对王义吐了口唾沫。
麦金托什立刻用战术刀抵住了他的脖子:“对我们的舰长尊重点,他可是全舰的保护神。”
王义:“放轻松,麦金托什,一口唾沫而已。”
他低头再次仔细打量手中的腹卷。
日本的传统,家中的女性要为上战场的男人们织这样一块腹卷,有条件的家庭还会找一千个女性,一人缝一针组成“千人针”字样。
后来日本专门组织了一个支前协会,批量制作有“千人针”字样的腹卷,发给出身贫苦的士兵。
扶桑这边情况估计也差不多。
这个没有千人针字样,反而说明这不是国家发的供给品。
王义:“针脚非常细密,‘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你死在海上了,谁来报答你的母亲呢?”
鬼子都惊了,因为刚刚王义念诗用的赛里斯语。
“你这家伙!”
王义:“你的母亲在东京吗?儿子当了军官,好不容易把清贫了一辈子的母亲接到繁华的大城市。可惜再过两年,东京会变成一片火海,我们的轰炸机会在夜间投下燃烧弹,把整个东京烧成一片白地。
“你的母亲也会死在无情的大火中。
“这就是你们发动侵略战争的报应!懂吗,报应!赛里斯人说过,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是你们扶桑帝国的命运!”
鬼子破口大骂:“这是痴心妄想!帝国会摧枯拉朽的消灭你们!”
王义:“真的吗?岛上的机场刚刚遭到空袭,你起飞的时候也看到了那凄惨的场景吧?你们给联众国造成的伤害根本没有你们以为的那么致命,你们所做的只是惊醒了超过你们想象的怪物。”
说着王义看了眼手中的腹卷,扔回到鬼子身上。
这东西作为收藏品太寒酸了。
“对了,毕业的时候是第几名?有没有拿到皇帝御赐的短刀?在翡翠湾,我捞起来另一个飞行员,叫吉田的,好像是第一名毕业,他的短刀变成了我的战利品。”
松下大惊:“你捞起了吉田?他明明为皇国光荣战死了!”
“战死?没有,据说他在参观过全力以赴转产的工厂之后,直接投降了,现在在我们情报机关工作。”
这部分是王义瞎编的。
松下:“你胡说!吉田不是那样的人!”
王义:“你会这样想,说明你不太了解自己的朋友啊。比起这个,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母亲吧,她就要被大火烧死了。”
“你这混蛋!”
王义大手一挥:“带下去,之后转交给情报部门,狠狠的审讯一下。”
说完王义转身走向舰桥。
回到舰桥的时候,刚好喇叭里传来海尔森中校的声音:“奥班农,鬼子飞行员情况如何?你们不会把这一架也算作自己的战果吧?”
王义打开无线电:“放心吧,我们只会记录自己击落的敌机,这架自己掉下来的不算。”
“那就好。我降速到32节,你赶快到领航位置去。”海尔森中校说。
第五驱逐舰分队好像形成了一种奇怪的迷信,觉得奥班农领头会给大家带来好运气。
空袭拉波尔那一次,奥班农单独前出去捞冰淇淋了,整个分舰队就没捞上仗打。
王义:“好的,我马上就位。”
关上无线电,王义对杰森上尉说:“把我们带回舰队领航位置。”
“Aye aye,sir!”
然而还没等奥班农回到领航位置,瞭望手就喊:“方位031,看到巡洋舰!”
王义拿起望远镜,果然看到了蓬萨科号巡洋舰。
无线电里也传来第四巡洋分舰队的问候:“你们好,第五驱逐分队,这次有什么战果吗?”
王义打开无线电:“就捞了一个鬼子飞行员,不知道这个能不能换冰淇淋。”
“都是飞行员,应该能行。你可以试试看。”蓬萨科的通讯官如此回应。
“我们会的。”王义切换成内线通讯,“通讯室,向旗舰报告,我们捞到一名飞行员。”
“舰队刚刚询问是否有人捞到飞行员,我们已经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