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畜生都该被做成肥皂”
卫燃语气冰冷的呢喃着,仅仅送进手术室的四个孩子,他们的“枪皮”几乎都被剥走,就连“枪头”都是残缺的。这无疑会带来巨大的痛苦,更会带来终身的心理阴影。
“现在不是咒骂的时候”
缝纫机看向已经拿着止痛针剂离开手术室的雪绒花,一边换上新的手套一边说道,“尽快开始吧,这次你...”
“我会精细点的”
同样在更换手套的卫燃做出了保证,小心翼翼的开始了手术。
很快,一个20多岁,穿着袍子的男人被达拉尔带进了手术室,这小姑娘动作熟练的用输血设备将这个男人和手术台上几近昏迷的小孩子的血脉连在了一起。
随着暗红色的血液流入小孩子的身体,卫燃最先松了口气,但他却根本顾不得那个供血者语气愤怒的说了些什么,这手术说简单也简单,但是说难也格外的难。
不久之后,隔壁也传来了婴儿的啼哭,继而是一闪而逝的闪光灯和拉玛用阿拉伯语的交流。
根本没有任何的休息,摇篮和几乎同时回到手术室的雪绒花也加入了帮忙的行列。
“一共有26个孩子”
雪绒花站在卫燃的对面,帮忙的同时语速极快的说道,“我找一个会英语的当地护士帮忙问过。
这些孩子是昨天晚上失踪的,今天早晨在一座被炸毁废弃的学校教室里发现的,其中有两个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死了。”
稍作停顿,雪绒花咬着牙说道,“他们都被铁丝绑在楼梯扶手上,堵住嘴巴,蒙住了眼睛。据情况最好的一个孩子说,他们昨天被人抓走带去了那里,然后有人伤害了他们,就离开了。”
“是谁发现他们的?”背对着卫燃的缝纫机压抑着愤怒问道。
“一个孩子发现他们的”雪绒花说道。
“先救人吧”卫燃嘶哑着嗓音说道。
一时间,手术室里安静了下来。
万幸,除了最开始的几个小孩子情况确实严重,后面的情况多少要好一些,这无疑让救治速度快了很多。可即便如此,这些孩子们所要承受的痛苦却一点不少。
随着一个个的孩子被送出去又有一个个的孩子被送进来,时间也在飞速流逝。
但此时那台仍在工作的收音机里,唯一有关贝鲁特的新闻,却仅仅只是国际部队即将离开贝鲁特而已。
终于,在他们这间手术室以及另外两间医院自有的手术室近乎连轴转的忙碌中,24个孩子被成功救治。
但手术室里、手术室外的愤怒,却根本没有办法平息。
来自后世身陷局中却又置身事外的卫燃清楚的知道,这是在为后来的矛盾预热,更有可能只是那200公斤炸弹的前奏。
可无论如何,选择对孩子下手,尤其还是如此下作的手段,实则是过于恶心了。
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样的“鸽礼”在14号之前肯定还有更多,而在14号之后,也并不会停止下来,反而只会更多、更肆无忌惮。
根本没有给他们这四人休息的时间,紧随其后又有其他伤员被送了进来,一整天水米未进的众人,也只来得及分喝了卫燃贡献的一壶勾兑了葡萄糖注射液的自来水来补充消耗的体力。
万幸,或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又或许是为了让刚刚离开的国际部队的脸面好看一些。
当太阳落山之后,他们负责的这间手术室也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几点了?”
卫燃靠着手术室的外墙坐下来,点上颗烟声音嘶哑的问道。
“七点三十一分,比昨天要早的多,看来整体局势确实在变好了。”
过于乐观的雪绒花同样靠着墙,挨着卫燃坐下来,从衣兜里摸出卫燃之前给她的酒壶,拧开盖子抿了一口辛辣的金糜子酒,又在一阵龇牙咧嘴打哆嗦之后,将其还给了卫燃。
接过酒壶同样抿了一口带有对方体温的酒液,卫燃却将这酒壶又递给了雪绒花。
见对方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卫燃笑了笑,“送你的生日礼物,早晨的时候说好晚上给你重新过个生日的。”
闻言,雪绒花愣了愣,那两双大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痛快的接过酒壶,眉开眼笑的说道,“我喜欢这个礼物!”
“难得今天能早点结束,我们快点回去给雪绒花过生日吧。”
摇篮提议道,“我也要好好想想该送什么礼物给你才行,坦白说,如果不是兽医刚刚的提醒,我恐怕要回到车库才能想起来这件事呢。”
“你们先回去”
卫燃说话间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记得把收音机带回去,我要出去一趟。”
“你要去做什么?”缝纫机下意识的问道。
“出去透透气”
卫燃说着,已经脱掉了身上的手术服递给了艾德,随后头也不回的加快脚步,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只是,这昏暗的楼道和天色里,谁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衣袖里不但藏着自制的绞颈丝,而且还藏着一柄锋利、染血的手术刀。
“我猜,愤怒的东风先生恐怕要苏醒了。”
雪绒花喃喃自语的说道,只是那声音小的只有她自己的能听到,那德语也只有她自己能听懂罢了。
第1528章 神灯的愿望清单
即将被夜色彻底笼罩的贝鲁特城区,早已脱掉了手术服的卫燃行走在失去电力供应满目疮痍的废墟街道阴影里,耐心的搜寻着心仪的猎物。
避开那些在废墟中寻找食物果腹,寻找衣物和燃料取暖做饭,又或者仍在寻找失踪亲人的难民,他周围的建筑也越来越破败,这些已经可以称作废墟的建筑里,证明仍有人存在的火光也越来越少。
终于,当他即将拐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先一步注意到了斜对面正在排队巡逻的士兵,以及不远处停放的三辆充当火力堡垒的皮卡车,以及其中皮卡车上架着的机枪,和其中一辆车驾驶室顶上并没有开启的一排卤素大灯。
闪身躲进废墟的阴影里,卫燃耐心的观察着那些武装分子的巡逻路线。
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当那一行四个武装分子第五次穿过这个丁字路口的时候,他也搞清楚了对方的行动路线。
街角的三辆皮卡车就是他们的中心点,三辆皮卡车后面用帐篷布围出的空间里点着用来取暖的篝火,里面还能听到他听不懂的谈笑声。
除了这些守着皮卡车的人,另外还有四个武装分子就沿着这个丁字路口上面的那一横往两边的另外两个路口来回往复运动巡逻。
除此之外,还有个三人小队,沿着丁字路口的那一竖往卫燃来时的方向巡逻。这三个人同样仅仅只巡逻到下一个十字路口便会折返。
这巡逻路线看似严密,但卫燃却清楚的知道,除非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否则就这些民兵,等到后半夜肯定就该糊弄事儿了。
只是不知道,等到天色彻底暗下来,车上的那些探照灯会不会开启,这是未知数,但也是巨大的麻烦。
老子还要回去给雪绒花过生日呢,可没时间陪你们到后半夜。
卫燃暗暗嘀咕着,走到了“丁字”巡逻路线那一竖最尽头的十字路口,躺在一辆烧的只剩铁皮壳的汽车残骸阴影里。
不多时,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支仅有三人的巡逻小队也举着手电筒从远处走了回来。
远比卫燃猜测的更早,这次他们都没有如开始的时候走到十字路口用手电筒照一照其他方向,便已经转身开始往回走了。
躺在阴影里的卫燃无奈的摇摇头,翻身起来,轻手轻脚的沿着提前清理了大块碎砖的公路,轻手轻脚的凑了上去。
轻而易举的用提前做好了活结的绞颈丝套住走在最后的那名武装分子的脖子,卫燃一手抓紧绞颈丝收紧的同时,一手用手枪顶住了他的下巴,同时脚上轻轻在他的膝盖窝上一踢,轻而易举的让这人失去平衡,任由他将其轻轻放倒在地。
扫了眼对方胸口处隐约可见的雪松徽章,卫燃再无顾忌,收了手枪轻而易举的拧断了这人的脖子。
以最快的速度取下绞颈丝,卫燃如鬼魅一般再次贴上了那俩仍在聊天的人,手中的手术刀探到前面那名士兵的脖颈处用力一滑,紧随其后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脖颈处的伤口不让太多的血流出来,任由仍在抽搐的尸体脚下一软失去了直立行走的能力。
不等他摔倒在地,卫燃却已经扑倒了前面那名似乎听到动静正准备回头的士兵身后,用满是鲜血的手握着一支拧着消音器的手枪,并将枪口顶在了他的后心位置。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将取下自己脖子上打着活结的绞颈丝,将其套在了这人的脖子上用力一拽,同时在他的膝盖窝踢了一下。
“会英语吗?”卫燃帮对方关闭手电筒的同时问道。
见这人只顾着挣扎,而且试图去捞肩上背着的AK步枪,卫燃遗憾的摇摇头,抱住他的头“嘎嘣”一声拧断了脊椎。
将这三具尸体拖拽到路边,卫燃以最快的速度把其中一具尸体的制服扒下来套在身上,并且戴上了对方的钢盔,拿起一支上着刺刀的AK步枪,举着手电筒大摇大摆的走向了停着三辆皮卡车的丁字路口。
在他的刻意控制下,他回到丁字路口并且绕到皮卡车的车尾的时候,那队四人的巡逻兵仍在背对着他往前走呢。
这离着近了,他也得以看清,这三辆车的车尾,用帆布围出来的空间里,只有两个正在篝火边坐着抽烟以及加热食物的武装分子。他们的武器别说拿在手里,甚至都没放在手边,而是放在一辆皮卡车的货斗上呢。
这俩武装分子中侧对着他的那个,在看到他举着手电筒走过来的时候,还热情的端起咖啡杯打了声招呼。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但这可一点都不耽搁卫燃干脆利落的举枪一个突刺,将AK步枪并不算锋利,但杀伤性却足够的刺刀捅进了他的胸口。
干脆利落的松开手里根本没有上弹的步枪,卫燃在背对着自己的那名武装分子手里端着的马克杯落地的同时,已经搂住了他的脖子用力一扳。
“咔吧”
清脆的断裂声中,这名武装分子都还没来得及打开腰部手枪皮套的搭扣,便身体一软被强制下线。
拔出仍旧捅在尸体胸口的步枪,卫燃在那具尸体的身上摸了摸,拿出一包香烟和一沓谢克尔纸钞,又从胸前的华夏56胸挂里抽出了三个AK弹匣。
将这些东西胡乱塞进兜里,至于那具尸体,则被他暂时塞到了车底下。
胡乱用脚把篝火周围的泥土归拢到一起盖住了并不算多的血迹和打翻的咖啡,他也一屁股坐在了那具尸体本来坐着的位置,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水壶放在脚边,随后拎起咖啡壶,将里面热气腾腾的咖啡不紧不慢的全都倒进了水壶里。
趁着那四个巡逻士兵还没回来,他在收起水壶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从另一具被自己扭断脖子的尸体身上搜刮了一番。
这具尸体腰间有一支膛线都快磨光了的1911手枪,胸前的弹药袋里,还有三支压满了子弹的乌兹冲锋枪弹匣。
除了这些他用得上或者用不上的破铜烂铁,勉强还算有价值的,便是这具尸体手指头上戴着的一个大号金戒指,以及一只卡西欧生产的TC600电子表。
毫无心理压力的将那金戒指和电子表全都撸下来揣进兜里,他在将这具尸体摆好了沉思者的姿势之后,又扭头看向了皮卡货斗上放着的武器。
那里有一支折叠托的AK47步枪和一支折叠托的乌兹冲锋枪,除此之外,还放着好几箱14.5毫米的高射机枪弹药和12.7毫米口径的北约机枪弹药,以及一支苏联火箭筒。
在这辆车的最里面,还有一台发电机和两个20升容量的油桶。
另外两辆皮卡车上架着的,却分别是一挺单管14.5毫米高射机枪,以及一挺老干妈,以及更多的配套弹药。
还没来得及去看看皮卡车里有什么,那队巡逻兵也从远处走了过来。
见状,卫燃也重新做好,捡起地上的马克杯凑到嘴边摆着姿势。
就和他预料的一样,那四人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径直往前走着。
见状,卫燃也悄然起身,一手举起拧着消音器的手枪,一手举着手电筒,朝着那四人的背影连连扣动了扳机。
得益于后世消音器优异的性能,以及远处时不时发生的交火掩护,那四人在反应过来之前便相继后脑勺中弹,而且那枪声也并没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收起枪,卫燃左右看了看,离开温暖的篝火堆,走到摔做一团的四具尸体旁边,先弯腰关闭了掉落的手电筒,随后摸黑解下他们的武器,又将他们一一扛到了篝火堆边上,借着火光开始了搜刮。
这一次,他搜刮的要更加彻底,他不但将几具尸体身上没有染血的制服和各种苏式或者华夏式的胸挂脱了下来,甚至连任何能辨别身份的纹身都大片的切了下来丢进了篝火里。
最后将尸体的脑袋凑到篝火里烧的面目全非,他这才不辞辛苦的将尸体扛到远处的一座废墟的二楼。
稍微喘了口气,他又把最初设伏弄死的三具尸体也扒掉了任何用得上的东西和能表明身份的东西扛到这里,并且给他们也来了个“侮辱式的鸽礼”。
这还没完,他又用一团衣服蘸着仍旧温热的血,在抛尸地旁边的墙上送上了一句真诚的德味儿希伯来语祝福:嗨!犹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