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别墅的一楼倒是亮着灯,他甚至还能看到正有个似乎穿着和服的女人似乎在一楼的厨房里忙碌着。
他甚至敢赌一把,这扇门并没有从里面上锁。
不过,他却并没有推门进去,反而踩着不远处一个没有亮灯的房间的窗台边缘往上一跳,轻而易举的扒住了二楼外跨阳台的边缘,随后利落的翻身爬了上去。
二楼这个房间同样没有亮灯,他在侧耳倾听片刻之后,也根本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试着轻轻推了下通往外快阳台的木门,不出所料,这扇门已经从里面锁住了。
这倒是难不倒他,摸黑取出毛瑟刺刀贴着木门的下沿捅进去轻轻往上撬动并且用鞋面抵住,他接下来又取出解食刀塞进去,贴住门销轻轻用力一划一挑,这原本反锁的木门便轻而易举的被他打开。
收起刀走进房间并且重新把门销上,卫燃这才有时间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这个房间。
这里似乎是个书房,不算很大的房间里贴墙摆着几个书架,其上更是摆满了一本本的书籍。
中间的位置,除了一张大号的书桌,还放着一组沙发,不远处甚至还有个刀架,其上放着一把鬼子的武士刀。
都没等他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的房门外却传来了脚步声和日语的交谈声。
运气这么好?
卫燃一愣,却是反应极快的闪身躲到了垂地的窗帘后面。
“咔嚓!”
几乎前后脚,这间书房的房门也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第1800章 跳皮筋
“柴田先生”
不等开门的人进来,一个声线沉稳的男人便用日语说道,“以你对华夏人的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横山先生”
另一个声音笃定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恭敬,“我认为这件事和最近张会长屡次遭到暗杀有关。”
“哦?”名为横山的中年男人坐在了这间书房位于主位的沙发上,“说下去”。
“嗨!”
穿着一套鬼子服的柴田躬身应了一声,这才坐下来,一边泡茶一边说道,“张会长和我们的关系非常不错,他帮我们做了很多事情。
但也因此,他也屡次遭到了暗杀。所以我分析,最近几天的行动,主要目标应该并非我们,而是安清帮的张会长。
幕后之人希望挑起张会长和我们之间的矛盾,甚至说不定打算借我们的手铲除张会长。”
“过来谈判的人还在会客室里等着”被称做横山中年男人不急不缓的问道,“柴田君有什么建议吗?”
“张会长对我们还算忠心”
柴田说道,“我们刚好可以借此机会问他们索要一大笔赔偿。”
“真凶呢?真凶怎么办?”横山问道。
“让张会长去找吧,他会找到真凶的。”
柴田给出了第二个建议,“您等下可以尽情的向张会长派来的人提要求,我猜他会答应的。”
“既然这样,就让他等一等。”
横山说道,“我喜欢和失去耐心的人谈判,希望不会耽误柴田先生的时间。”
“横山先生说笑了”
柴田恭敬的回应道,“长夜漫漫,不如我请刚刚表演的那位艺伎上来一起喝一杯如何?”
“听柴田先生安排”横山语气愉悦的说道。
“请您稍等”柴田话音未落,便已经起身走向了书房的房门。
耳听着关门的声音再次响起,卫燃也用手指头将窗帘分开一个缝隙,耐心的等到名叫横山的男人放下手里的茶杯,他这才如鬼魅一般一个箭步来到对方坐的沙发身后,用手中的毛瑟刺刀刀柄他的耳后狠狠来了一下。
成功打晕这个中年鬼子,卫燃下意识的看了看他的鬓角,随后拆了他的下巴关节,将修长的刺刀捅进嘴里,在他的声带上左右割了一刀。
将桌子上放着的一条毛巾塞进对方嘴里帮忙止血,卫燃轻车熟路的捏开了对方的手肘和膝盖关节。
剧痛的刺激之下,这个中年鬼子自然醒了过来,只不过他这才醒,便被卫燃又一次打晕失去了意识。
转身拉上了窗帘,卫燃贴着门框站好,耐心的等待着。
不多时,伴随着木屐和地板的碰撞声,书房的房门被敲响了。
“横山先生,我是...”
“咔嚓”
不等外面的人说完,卫燃便已经帮他打开了房门。
这房门之外此时只站着个身穿和服腰背枕头,脸上刮了一层白腻子的年轻女人。
卫燃甚至有时间打量了一番这女人身后的环境,这才伸手抓着她的脖领将其拽进来,并在她发出惊呼之前捂住了她的嘴巴,顺势转身用脚轻轻推上了房门。
“嘘——”
卫燃原本捂住嘴巴的手捂在了她的眼睛上,同时却也将毛瑟刺刀贴在了她的脖颈上,并且顺利的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一楼都有谁?”卫燃低声用日语问道,同时也将手指头伸进这名艺伎的嘴里,摸了摸牙口。
“一楼...一楼...”
这名艺妓甚至不敢躲开卫燃戴着羊皮手套的手指头,用蚊子般的声音答道,“一楼只有两位担任保镖的先生和两位厨娘。”
“二楼呢?”卫燃继续贴着对方的耳朵低声问道。
“二楼只有对面的房间里有一位先生,柴田刚刚才进去那个房间。”这艺伎老老实实的答道。
“很好,三楼呢?”卫燃继续轻声问道。
“不...不知道”这名艺伎惊恐的小声答道,“我是被临时雇佣来进行表演的。”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中,卫燃直接扭断了这名艺伎的脖子。
抱起这具轻飘飘几乎没什么重量的尸体放在沙发上,卫燃甚至好心的帮着她骑在了横山先生的腿上,并且用两只手环住了横山的脖子,又用横山的领带绑住了她的双手。
“祝你玩的开心”
贴着昏迷中的横山先生耳边说完,卫燃起身重新回到了门口,轻轻拉开房门观察了片刻,随后放心大胆的走出来,走到了一个有交谈声传出来的房间门口。
“我已经努力说服了横山先生压下这件事”
房间里,那位柴田先生趾高气昂的用汉语说道,“张会长可以继续留在他的位置上,但该有的赔偿不能少。”
“是是是,柴田先生请放心。”
房间里另一个声音恭敬的说道,“误会能解除是最好的,我们安清帮一定尽全力弥补伤亡者的家眷。
还有,这是我们给柴田先生准备的一些礼物,还望您务必收下,顺便也让我们在横山先生面前美言几句。”
“你是会做事的”
柴田说道,“在这里等一下,横山先生要处理一些公务,等下就过来。”
“不急不急”房间里的另一个人连忙恭敬的说道。
“这特么趁着谈判吃两头儿呢?”
卫燃暗自腹诽的同时已经闪身躲到了会客厅摆着的一架钢琴后面,目送着柴田拎着一个小皮箱从那个房间走出来,迈步走向另一个房间。
见状,他也耐心的等到对方推门进去并且关上了房门,这才立刻跟了上去。
不过,他却并没有推门进去,反而又一次在门边贴墙站好耐心的等待着。
前后不到半分钟,房门再次开启,毫无防备的柴田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走了出来。
然而,都不等他另一条腿离开房间,一把冰凉且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刺刀已经搭在了他的脖颈上,紧随其后,他也被门外的人推回了这个房间。
“你...”
柴田话刚冒出来,便被卫燃用刀柄敲晕失去了意识。可紧接着,他却又因为剧痛醒了过来。
可就是这么一会儿的断片,他的声带同样被划烂了,可相比口腔和喉咙里浓郁的血腥味,四肢关节位置的剧痛却已经让他顾不得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又一次将其打晕,卫燃随意从对方的袖口割下一团布塞进嘴里绑好,随后才有时间打量这个房间。
这是个连窗子都没有的储物间,两侧靠墙的木头架子上,斜躺着一瓶瓶红酒或者鬼子的清酒、梅子酒。最尽头的位置,则摆着一个保险箱,对方刚刚拎进来的小皮箱,此时就在这保险箱的上面放着。
打开那小皮箱看了看,卫燃不由的哼了一声,这里面放着的,是一个鬼子喝酒用的小酒壶以及两个小酒杯,无一例外,三样东西都是金子做的,尤其那酒壶上,还錾刻着“共存共荣”这么四个字。
掂了掂那酒壶的重量,卫燃将其放回原位,随后把昏迷中的柴田拽过来,用他身上扯下来的和服将他绑在了保险箱上。
转身离开这个储物间,卫燃回到了刚刚柴田“索要回扣”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只是间隔了一两秒,一个看着能有三十五六岁,穿着西服的男人点头哈腰的打开了房门,略显疑惑的看着卫燃。
“横山先生请你去书房里谈话”
卫燃一边用日语说着,一边指了指不远处的书房。
这位显然是听得懂日语的,连忙鞠躬道谢,跟着卫燃走向了书房。
“咔嚓”一声打开了房门,卫燃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个西装男人也跟着迈步走进了书房,随后便看到了正骑在横山先生身上的艺伎。
这引人遐想的一幕让他愣了一下,随后便被身后的卫燃推进了房间。
可还没等他说些什么,卫燃便在他的耳后脖颈处来了一下将其打晕,随后用皮带绑住了他的双手。
他是来灭门的,不是来拷问情报的,而且他也清楚,这几个人或许重要,但从他们的嘴里大概率根本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反而只会浪费他宝贵的时间。
额外检查了一番横山先生的情况,卫燃拿上书房里充当装饰的那把武士刀,转身又一次离开书房来到了这栋别墅的三楼。
这一层是完全按照日式风格进行装修的,纸糊的推拉门并不隔音,倒是脚下的榻榻让他的脚步声趋近于无。
也正因如此,他轻而易举的便听到了一个房间里传来的小孩子哭闹声,以及疑似孩子妈妈轻声哼唱的日语摇篮曲。
“嘁...”
卫燃不屑的在内心哼了一声,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那活爹故意恶心自己,或者不如说考验自己呢。
可惜,这次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