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退休了,时间比较充裕。”汉斯先生随和说道,并且看向了米格尔。
见状,卫燃立刻将米格尔介绍了一番,至于随行的季马就算了,当年大家都见过,而且汉斯先生对他有印象,他甚至特意问了问对安娜有好感的格列瓦的情况。
一番寒暄之后,众人跟着汉斯先生离开机场钻进了对方准备的商务车,卫燃也道明了这次的来意。
“既然这样,我就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汉斯先生饶有兴致的问道,“维克多,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了米洛什先生当年遗失的一些遗物,那些遗物里有关于这个地址的记载。”
卫燃微笑着答道,至于怎么找到了米洛什先生的遗物,汉斯并没有问,他自然也就不会主动解释。
当然,就算对方询问,他也有足够多的理由,实在不行,不是还有“商业机密”嘛?
“汉斯先生,本月20号的生日聚会,将由季马来主持。”在赶往目的地的路上,卫燃看似随意的说道。
“他来代表你?”汉斯微笑着问道。
“没错”
卫燃点点头,“我终究只是个历史学者,生意上的事情实在是不擅长,所以还是交给季马来负责吧,他能全权代表我做出任何决定。”
“我以为会是阿芙乐尔小姐呢”汉斯先生笑眯眯的说道。
“她有她的生意要做”
卫燃看似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却又看似不经意的补充道,“完全合法的生意。”
“那个金羊毛组织?”汉斯笑眯眯的问道。
“汉斯先生也听说过?”
“我最大的孙女听说过”
汉斯先生微笑着说道,“不如让她和鸡腐的安娜小姐也加入金羊毛怎么样?”
“我并非拒绝,但这件事恐怕需要阿芙乐尔和蔻蔻小姐做出决定。”
卫燃同样微笑着回应道,“当然,我非常荣幸做引荐人。”
“那就这么说定,我会让她们尽快赶过去的。”
汉斯说完便转移了话题,和米格尔聊起了他们之间的“渊源”。
在这愈发亲近的闲聊中,这辆被前后几辆轿车护送的商务车最终停在了曾经的东柏林郊外一座不起眼的独栋房子门口。
“如果地址没有错误就是这里了”汉斯指了指窗外那座红顶房子笑眯眯的说道。
“米格尔先生,我们去敲门吧。”卫燃说着,已经拉开了车门。
“走吧”
米格尔用力做了个深呼吸,在下车前伸手接过了坐在副驾驶的女翻译递来的一张合影——米洛什和德拉甘二人,和德国军医格哈德的合影。
目送着卫燃和米格尔以及那位女翻译走向路边的独栋建筑,汉斯拄着包银手杖感慨道,“当年你和维克多就是这样敲响安娜和莫妮卡的甜品店家门的吧?”
“当初安娜小姐可是掏出枪指着我们的”
季马用不是很熟练,但是足以用来沟通的德语幸灾乐祸的说道,“我现在都还记得,当初维克多似乎遇到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我一直以为是因为被安娜小姐用枪吓到了。”
“维克多的胆子这么小的吗?”汉斯愉悦的问道。
“胆子小的人才可怕”
季马答非所问的说道,“我以前是个帮派成员,我们会用枪指着那些同样混帮派的混蛋,但是面对老实人,我们都会尽量温和一些、谨慎一些。”
“这是为什么?”汉斯饶有兴致的追问道。
“老实人最可怕了,尤其像维克多这样的老实人。”
季马笑着说道,“看,那座房子的门开了,真是遗憾,竟然没有人用枪指着他们。”
“这里是柏林不是无可烂的鸡腐”汉斯笑着提醒道。
“没什么区别”
季马笑了笑,“汉斯先生,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不如搭乘我的私人飞机一起去喀山吧?”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汉斯随和的点点头应了下来。
他们二人闲聊的功夫,卫燃也代替米格尔用德语问道,“请问,这里是汉斯·舍费尔先生的家吗?”
“没错,你们是谁?”开门的老人疑惑的问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我的父亲。”
见卫燃看向自己,米格尔连忙双手将手中的相框递给了对方。
“您的父亲他还好吗?”
卫燃继续说道,“我们是代替他在罗马尼亚的朋友过来拜访的。”
“罗马尼亚?布加勒斯特吗?米洛什叔叔?”
开门的人只是看了一眼照片便惊喜的说道,“快请进!我的爸爸刚刚还在念叨他在布加勒斯特的朋友!”
“和我来吧,我们找到了见证过战争结束的人。”
卫燃说着,迈步走进了这座漂亮的独栋房子。
听完翻译的转述,米格尔认真的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西装,这才跟着走进了这座独栋的建筑。
当他们先后走进客厅,卫燃也好,米格尔和他的翻译也好,他们都看到了一个精瘦的老人。
他留着过时的普鲁士榛子头,严肃的脸上已经长满了老年斑,此时此刻,他正坐在沙发上,用听诊器倾听着自己心脏的跳动。
也就在这个时候,卫燃也感受到了虎口处一闪而逝的滚烫。
番外——穿透屏幕的一些采访
我叫季马,季马·阿拉赫。我的祖父是因塔的矿工,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曾在煤矿工作。
多亏了尼古拉校长帮忙,我们一家才能从紧挨着北极圈的因塔搬到温暖的喀山生活,当然,那是在我出生之前的事情了。
用我的爸爸——那个曾经的党员的话来说,多亏了尼古拉同志的无私帮助,否则我们现在恐怕已经变成远离欧洲的原始人了。
在遇到维克多那个看起来像个正常人的疯子之前,我并不理解我的爸爸对尼古拉先生的感激。
同样,在遇到他之前,我是个快乐的、头发拥有至少七种颜色,每天都能和不同的姑娘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混混。
当然,在和维克多成为朋友之后,我的床上的姑娘其实并没有减少——那是遇到我的玛雅之后才发生的东欧巨变。
就维克多这个疯子来说,自从和他成为了朋友之后,我的生活确实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天翻地覆这个词请注意,这是我专门学会的一个成语。
大概的意思,我猜就是以倒立的姿势开始全新的生活。
事实确实是这样的,我可从没想过我竟然有机会成为一个电影明星,而且还是在不但没有脱离我的帮派,反而成为帮派的幕后老大的前提之下。
总的来说,成为电影明星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
虽然我拍摄的基本上都是无聊又感人的战争片,但多亏了拍电影,多亏了维克多,我认识了我的玛雅,并且让她成为了我的妻子。
当然,我可从来都没忘记尼古拉校长和达丽娅阿姨以及卡尔普叔叔的提醒。
我很清楚,在必要的时候我要成为维克多的盾牌,这就是我得到如今这一切的代价。
对于这笔交易我是非常满意的,事实上如今那个胸口挂着漂亮勋章的历史学者已经越来越不需要我这块盾牌了。
以我能想象到的可能,除非他准备**了东边那个小岛,否则我和维克多更像是彼此信任的朋友,没错,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就像我的父亲感激尼古拉校长一样,我也无比感激带来好生活的维克多。
当然,我还要感谢给更多因塔人带来好生活的阿芙乐尔女王。
相比维克多那个努力装作正常人的疯子,阿芙乐尔简直是华夏神话故事里的财神下凡。
这个词的意思大概就是宙斯的财务部长同志携款潜逃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差不多,没错,事实就是这样的。
也只有她能哄骗那些游客心甘情愿的去北极圈那种鬼地方消费,而且不是把钱在寄女的床上。
事实上自从阿芙乐尔投资因塔之后,寄女已经字面意义上消失了,我听说通古斯卡河沿岸的聚居区也差不多。
相应的,因塔也好,通古斯卡河也好,那里出现了不限量供应的廉价热带水果和鸡蛋。
去看看因塔吧,或者去通古斯卡河看一看。
如果那些穷苦人希望谁成为下一位大帝,那么毫无疑问是阿芙乐尔。
在这件事情上,维克多最多只能成为大帝旁边的贝利亚,没错,贝利亚确实是对他最好的形容词。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我是季马·阿拉赫,因塔果品及因塔空中航运集团的幕后持有人。
我是来自因塔的电影明星,现在我已经不把头发染成至少七种颜色了,而且我已经有了妻子,我们甚至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孩子,我准备给我的孩子取名叫维克多或者阿芙乐尔。
但是我仍然随时乐意为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维克多做盾牌,这能让我的玛雅和我的父母以及更多的因塔人过上好日子,所以这是一笔公平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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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玛雅,玛雅斯瓦尼泽。本来我的生活很平静,只要完成在喀山大学的课程,我就可以回家和我的爸爸妈妈以及哥哥们一起照顾草原上的那些动物了。
然后有一天,卡吉克先生和我说,我多了一位同学,而且必要的时候,我要装作那位同学的样子在学校里活动——还是个男同学。
没错,那就是维克多,那个温柔的华夏男人。
当然,我对他并没有兴趣,即便最开始的时候,卡吉克先生确实问过我想不想成为他的女朋友。
我想都不想的拒绝了,然后不幸又幸运的遇到了季马这个像马蹄铁一样黏脚的混蛋。
维克多和季马确实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我要说,季马其实非常努力,没错,我爱上这个混蛋了。
我的爸爸在我的婚礼上偷偷和季马说,如果谁把鬼主意打到我们的头上,他就让我的哥哥们把对方抓起来送进舅舅家的煤矿里,让他去距离太阳最远的矿洞里挖煤,挖出地心人为止。
说起这个,季马这个白痴竟然一直坚信有地心人的存在。
为了证明地心人存在,他曾经带我看过那口科拉超深钻孔,这个混蛋甚至打开了那口井的盖子,并且向他的地心人朋友大喊着发誓他喜欢我。
我敢说,维克多绝对做不出这么浪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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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格列瓦,格列瓦·阿拉赫,我是季马的盾牌,不,我是他手里的镰刀。
我没什么要说的,谁威胁到维克多先生和女王大人以及季马、玛雅、尼涅尔...算了,太多了,总之谁威胁到我们的安全,我就送谁去巴新摘香蕉。
我听说艾滋病就是猴子传染给人的,刚好最近我专门为图拉小镇来的那些混蛋训练了一批喜欢用老二捅屁股的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