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躺在床上的,那个正在接受输血的士兵,他的胯部,一个被铸铁熨斗已经和伤口黏连在了一起,此时甚至还发散发着带有焦糊味和尿骚味的青烟。
但这个可怜士兵胯部缺失的老二,却被塞进了他的嘴里,并且用铁丝将嘴唇粗暴的缝合在了一起!
更让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眼珠已经被剜掉,取而代之的,却是两颗带血的膏丸!
甚至,就连他的一条胳膊,都被铁丝绑在了烧的滚烫的油桶上!
伸手将录像机丢进了燃着篝火的油桶里,卫燃默默的抽出剪线钳,剪开了油桶上的铁丝,随后又小心的移开了那个烧得滚烫的熨斗,并且剪断了这个士兵嘴巴上的细铁丝。
然而,等他将那个血淋淋的人体零件从他的嘴巴里移开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士兵的牙齿已经全部被敲掉了,他的嘴巴里也满是烧烫伤带来的水泡!
“是那些疯子,除了那些该被塞回母猪屁眼儿里的疯子,别人做不出这种事。”
卡尔普默默的点燃了一颗香烟,“维克多,把其他士兵手上的铁丝剪开吧,”
说完,他单膝跪在了铁架子床的旁边,轻轻将那颗染血的头颅抱在怀里,将香烟送到他的嘴边,贴着他的耳边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抽一口烟吧,同志,我已经帮你复仇了,我和另外几个同志杀死了所有折磨你的仇人,接下来我们还会杀死更多的敌人。”
闻言,躺在床上的伤员立刻停止了挣扎和被压抑的哀嚎。他的眼角,也流出了淡红色的血液,同时艰难的嘬了一口烟。
“同志,你...你想活下来吗?”卡尔普队长轻声问道。
片刻后,这名俘虏轻轻摇了摇头,那张满是血迹的年轻脸庞上,也艰难的勾起了一抹惨笑。
“那么,让我送你回家吧,属于你的战斗结束了,你是苏...你是俄罗斯联邦的英雄。”
卡尔普队长轻轻将手搭在这名俘虏的心口,耐心的等对方再次抽了一口烟,这才沉默的举起他的PSS微声手枪,在离着这名伤员眉心大概两厘米的距离扣动了扳机。
“当啷!”
一颗子弹划着抛物线砸在了仍在燃烧的油桶上,那名饱受折磨的士兵的额头,也出现了一个细小的弹孔。
暗暗咬了咬牙,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帮着周围的俘虏剪开了反绑双手的粗铁丝。
等他借着背包的掩护收起剪线钳的时候,已经清理了同一个楼层其他房间的鲁斯兰队长等人也跑了回来。
“问过了,都是131旅的士兵。”费申克愤恨的说道,“他们都是下午躲进这栋楼的时候被俘虏的。”
“我们的人情况怎么样?”卡尔普轻轻帮那名被他亲手击毙的士兵重新穿好了裤子问道。
“德什卡重机枪扫射,副射手丢了两条腿,通讯兵丢了一条腿,驾驶员...”刚刚跑上来的狙击手列瓦攥了攥拳头,“驾驶员阵亡了。”
“二楼什么情况?”鲁斯兰继续问道。
列瓦看了看周围的人,“爆破手已经布置好陷进了,里面就算有人也出不来。”
卡尔普队长看了眼铁架子床上的尸体,清了清嗓子朝那几个刚刚被解救的战俘说道,“同志们,你们已经体验到被俘的后果了。
如果想活下来,就捡起武器继续战斗吧,刚刚那几个人已经被我们解决了,但我也有同伴受伤了,我准备把我们的医疗兵和伤员留下来,同志们,你们能保护好他们,并且听从医疗兵的指挥吗?”
“没问题!”一个满身是血的被救士兵下意识的敬了个礼,紧跟着问道,“同志,你们呢?”
“我们有别的任务”
卡尔普队长顿了顿继续说道,“给你们五分钟收集武器,然后来一楼。”
说完,卡尔普挥挥手,带着众人往楼下走去。
“地下室还有人吗?”在来到楼门口的时候,鲁斯兰朝正忙着布置炸药的雷兹里问道。
“刚刚清理过了,机枪手正在下面清理尸体。”雷兹里指了指堆在门口的尸体,“这栋楼里都是说达利语的疯子。”
“我们的老朋友了”
卡尔普队长自言自语的同时,给身后扛着伤员的医疗兵伊万和弹药手艾格尼让开了路。
在这两人的身后,狙击手列瓦也背着已经失去了生命的驾驶员欧普亚,默默的走进了漆黑的地下室。
片刻之后,那不到十个被解救的年轻士兵,也各自拿着搜集来的武器弹药和一些吃的喝的走了下来。
“准备炸掉楼梯,其余人和我进入地下室。”卡尔普拍了拍雷兹里的肩膀,招呼着众人一起走进了地下室。
相比地上,这地下室里的状况到还算不错,不但每个房间都有门,而且还能找到仍旧缓缓流水的水龙头。
“医疗兵,你留下照顾伤员,率领这些小伙子们想办法撤退。”卡尔普队长举着手电筒指向了伊万,后者也立刻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等下雷兹里会炸掉地下室入口以及楼上的楼梯,机枪手,预爆破出口在哪?”
“所有用白色油漆标记的房间”
手里拽着一具尸体脚踝往外走的塞尔吉用手电筒指了指身后被关上的木门,随后停下脚步,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两盒还没打开的鱼子酱光头递给了伊万,“活下来,我还准备和你一起工作呢。”
“下次见面,我送你20盒鱼子酱。”伊万说着,收起了那两盒出发时他才当作礼物送出去的鱼子酱。
“把我们的武器也留给他们”卡尔普队长发出了新的命令。
闻言,卫燃看了看左右,摘下背在肩上的AK突击步枪,连同身上剩下的几个用胶带缠在一起的弹匣,递给了一个头带坦克帽的士兵。
“能...能给我一颗手榴弹吗?”
这名看起来最多也就20岁出头的坦克兵接过武器的同时颤抖着问道,“我不想再被俘虏了,我宁愿死也不想被他们折磨。”
闻言,卫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默不作声的取下一颗缴获来的美式手榴弹递给了对方。
这个年轻士兵立刻接过手榴弹塞进了袖口,他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让卫燃心颤的解脱之色。
“真是让人讨厌的熟悉感...”
卫燃嘟嘟囔囔的嘀咕了一句,努力挥散了脑海里上一个找自己索要手榴弹的小姑娘,只是从包里掏出来时分到手的两盒鱼子酱,连同几块压缩饼干全都丢进了伊万用手撑着的帆布包里。
没敢再看那个一脸感激的年轻士兵,卫燃转身跟上了同样送出突击步枪和罐头的卡尔普队长等人离开了地下室。
前后不到半分钟,伴随着雷兹里按下起爆器,这栋楼通往楼顶的楼梯,在一连串的爆破声中轰然倒塌,在蒸腾而起的烟尘中,将地下室的入口,以及藏在地下室里的人彻底掩埋了起来。
第940章 佣兵寂院
被夜色笼罩的街道上,减员三分之一的这只小队愈发谨慎的躲避着各处飞来的子弹,以及很可能是俄军自己打来的迫击炮弹,近乎贴着建筑的阴影,小心谨慎的朝着总统府的方向前进着。
小队的最前面,头带双目夜视仪的卫燃,手里的武器也换成了更加小巧方便配合夜视仪射击的PSS微声手枪,倒是他身后,将枪管搭在他肩膀上的费申克,仅仅只是给他的微声狙击步枪换了个夜视瞄准镜而已。
枪声、炮声和惨叫声,在夜色的掩护下,正前方也出现了一栋似乎是商场一样的六层建筑。
然而,还没等卫燃看清这栋建筑一楼是藏着敌人,头顶的方向却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
下意识的抬头,绿油油的视野里,一个人影在尖叫中从三楼飞跃而下,“噗通!”一声砸在了卫燃正前方不到三米的位置,任由一节混凝土残骸里夹杂的粗大钢筋穿过了赤裸的腹腔和胸腔!
“关闭夜视仪,隐蔽!”同样戴着双目夜视仪的卡尔普队长最先发出了命令。
根本来不及思考,卫燃便和身后的众人一起往右,将身体紧贴在了墙根上,藏在了一片装饰用的矮松后面。但他的视线,却在关闭夜视仪之前,下意识的放在了那个跳楼的女孩身上。
她的身上没有穿着任何的衣服,瘦小的身体,那头及腰的波浪长发黏连在带血的钢筋上,而那张绝望无助的脸,也怔怔的看着距离她最近的卫燃。
恰在此时,头顶三楼的方向,传来了一声英语咒骂,紧跟着,一个人便解开腰带,朝着楼外浇出了一道腥骚的尿液,好死不死的浇在了那个女孩的身上。
暗暗叹了口气,已经关上夜视仪的卫燃用力眨了眨眼睛,等彻底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之后,立刻举起手中的微声手枪瞄准三楼的落地窗。
可在一番犹豫之后,他却只能垂下枪口,对准四米外那个满脸绝望的女孩扣动了扳机。
被周围的交火声完美掩盖的细微枪声中,一枚滚烫的弹壳还没等落地,便被卫燃接住,甩手丢到了脚下。而那个本来不该出现在战场,更不该在这冬夜里不着寸缕的小姑娘,也在同一时间得到了解脱。
恰在此时,正前方他们准备去的方向,也开过来两辆喷涂了白色油漆的步战车,那两辆步战车的身后,还跟着二十几号手持各种武器的车臣叛军。甚至,就连他们身后都出现了开始集结的叛军。
而在头顶三楼,那个仍在撒尿的人也用法语大声说道,“朱斯特,那些车臣疯子准备强攻了,趁这个时候快过来吧,我们刚刚认识了好几位漂亮的女士。”
“你可真是在哪都不忘了打炮”头顶的方向,隐约可闻的法语调侃也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总之赶快过来!”三楼撒尿的人淫笑着说道,“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快来光顾一下姑娘们的生意吧。”
“我们已经下楼了,记得把你们的地雷收起来。”
“从安全通道直接上来吧,就在三楼的一间服装店里。”
三楼的人大声回应的同时,也终于清空了膀胱里的存货,一边往三楼的阴影里走着,一边继续说着什么。
“进去”
卡尔普队长看了眼远处十字路口开始集结的叛军,朝着卫燃和费申克轻声发布了命令。
闻言,两人立刻小心翼翼的起身,贴着墙根小心的走进了黑漆漆的商场一楼。
借着夜视仪的帮助看了眼已经被炸毁的电动扶梯和二楼的方向,一行人猫着腰贴着墙根,找到了通往楼上的安全通道。
卡尔普队长没有喊停,走在最前面的卫燃自然不会停下脚步。踩着满是垃圾的楼梯,一行人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二楼的楼梯口。
开启夜视仪小心翼翼的探头往外看了一眼并且快速缩回上半身,等二楼没有什么反应,他这才重新探头,随后探出上半身,最后整个人都走进了二楼。
看了眼头顶残破的吊灯和周围那些破碎的落地窗,以及地板上那些分不清属于哪一方的尸体,卫燃朝着身后比了个安全的手势。
很快,卡尔普队长等人也跟着进入了二楼,并且贴着墙躲在了楼梯间出入口的一侧。
“塞尔吉放哨,等下抓活的。”
卡尔普队长低声发出了命令,机枪手塞尔吉立刻从腰间抽出一把PSS微声手枪,猫着腰着摸到了可以看到一楼入口的位置,趴在两具已经冻僵的尸体边上架好了机枪。
“雷兹里,爆炸物还有多少?”鲁斯兰低声问道。
“定向雷还有6块,火箭弹还有三发,TNT还有很多。”雷兹里以同样低的声音答道。
“准备炸掉楼梯,等下如果条件允许收集些弹药。”
卡尔普队长提醒众人的同时,也将微声狙击步枪一起放在了脚边,随后又脱掉了身上的防弹衣和弹药袋。
卫燃和费申克以及鲁斯兰副队长动作同样不慢,倒是狙击手列瓦以及弹药兵艾格尼,各自拎着武器,躲在了二楼斜对着楼梯口的一个货架的后面,将手中的微声狙击步枪搭在上面,做好了随时开火的准备。至于雷兹里,则不紧不慢的从包里掏出两块烟盒大小的塑胶炸药,靠着墙像玩橡皮泥一样,摸黑将其捏成了一个个锥状的聚能药柱。
恰在此时,远处的机枪手便用红外激光指引器朝着头戴夜视仪的卫燃晃了晃。
“他们来了,四个人。”
卫燃翻译出不断闪烁的指引器暗含的意思同时,他和两位队长也各自关闭了有些许漏光的夜视仪将其和墙角的武器放在了一起。
“不需要活口,干净点。”卡尔普近乎呓语般发出了最新的命令。
前后不到两分钟,一楼传来了法语和英语夹杂的交谈声以及关于车臣姑娘的品头论足。
很快,这一行四人走进了漆黑的楼梯间,其中一个人更是一边往上走一边通过对讲机用法语提醒道,“托尼,我们进来了。”
“直接上来吧,就在左手边。”对讲机里很快比那给出了回应,同时也让卫燃等人做好了准备。
很快,伴随着靴子和台阶的敲击声,一个正举着打火机点燃嘴里雪茄的人最先走了上来,而在他的身后,还跟着另外三个人。
几乎就在这四个人路过通往二楼的楼梯口,有说有笑的准备继续往三楼走的瞬间,卫燃和费申克,以及两位队长也动作一致的窜了出去。
左手捂嘴,右手抱住脑袋猛的用力一扳,在四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清脆“咔吧”声中。这四个人也瞬间失去了生命,只剩下为首那个人嘴里叼着的雪茄,带着猩红的火光,打着转砸在密布灰尘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