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昭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这么僵持下去?
幸好这个时候,御前的李德全来了,“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说了,待会儿要过来用完膳,请皇贵妃准备着。”
昭嫆笑了,李德全这厮来得太及时了!正愁场面没法破解呢!破局之人便来了!
德妃在儿子面前硬气,听闻康熙要来,她是最识趣的,忙站了起来,屈膝一礼:“既然如此,臣妾先告辞了。”
昭嫆笑着说着客气话:“以后常来走动。”
德妃笑着看着昭嫆,却没有应声,她眼角睨了四哥一眼,眼中的锋芒有些冷厉,那意思分明是在说,来不来,你自己掂量着。
四阿哥面色淡然依旧,他略略躬身,道:“额娘慢走,儿子明日再去给您请安。”
德妃脸色瞬时铁青了,她银牙一咬,拂袖恨恨而去。
昭嫆暗叹,何必呢,就算真的不想去,不吱声便是了。
德妃气呼呼走了,叫昭嫆唏嘘了一声,忍不住对四阿哥道:“德妃毕竟是你的生母,你应当孝顺她。”——哪怕敷衍一下也好,何必硬呛呢?
四阿哥哂笑,“多谢皇贵母妃关怀,儿臣心里有数。”
得嘞,这也是个钻牛角尖的主儿!从某种角度来看,四阿哥的性子还真的蛮像德妃的!
第398章 时兴宫花
秀女们按部就班在延庆馆学习规矩,直到四月底,康熙才下旨,将满洲正红旗都统朋春之女董鄂氏指婚给三阿哥为嫡福晋,满洲正黄旗内大臣费扬古之女乌拉那拉氏指婚给四阿哥为嫡福晋。
无论董鄂氏还是乌拉那拉氏都是满洲著姓大族。表面上二人父亲官职相当,然而三福晋的之父朋春不只是都统,还是是一等勇勤公,康熙十五年的时候更是加封为太子太保。
这样的家世门第,何止比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强?连太子妃都有些逊色了呢!
太子妃瓜尔佳齐慧之父,是都统加伯爵,爵位上生生比三福晋他爹低了两级呢。
给三阿哥指了这等家世卓越的福晋,可想而知太子心里会是何等膈应。太子正防备着大阿哥呢,而后头的弟弟也一个个长大,太子要对付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荣妃这下子高兴坏了,儿媳妇出身公府名门、家世煊赫,这足可见皇上对她儿子的看重!儿子有了这等煊赫的妻族,日后分府,也能帮衬不少。
而四福晋乌拉那拉氏家世虽略有不及三福晋,但也是世代武勋,家族人丁兴旺,在朝堂上也是人才辈出。
可想而知,这样的妻族,对四阿哥将来也有极大的帮助。何况四福晋之母,乃贝子穆尔祜第四女,是位固山格格,县君品级,没错跟昭嫆的三嫂敏恬一个品级。也就是说,四福晋身上有一半爱新觉罗的血统。
康熙应惠妃所求,又给大阿哥直郡王赐婚了一位侧福晋:总兵浩尚之女张佳氏。
啧啧,连个侧福晋都是掌兵权的总兵之女,大阿哥的简直是如虎添翼啊。
至于四阿哥那两个小妾:李氏和李佳氏,还犯不着康熙下旨。由延庆馆的教习嬷嬷备了两台不起眼的青色小轿,给抬进了阿哥所,连喜酒都不需要办。
唉,侍妾没人权啊。
最后是给宗室子弟赐婚,一众蒙军旗秀女被指婚为各家福晋。
选秀才算落幕。
天也热了起来,康熙起驾,带诸子、嫔妃前往畅春园驻跸避暑。
畅春园湖光山色依旧,云淡天高风细,潋滟无际。德妃与四阿哥母子也终于不必针尖对麦芒了,因为今年德妃再度自请留宫,与四阿哥、六阿哥兄弟俩分隔两地。唯一不同的是,四阿哥今年带了娇妾随行,娇妾就是李藻荇了,至于那个李佳氏,大约是颜值不够的缘故,被四阿哥仍在紫禁城阿哥所看门了。
如此可见,这个李氏很得宠嘛。
倒也是,如此娇滴滴的小美人,红袖添香也读书,何等美滋滋。
酉时初,银蟾光满,暮云飘散。清风扑面,带着潮湿的气息。
康熙伸手,合上轩窗,“夜里风凉,仔细吹得头疼。”
凤眸凝睇,嗓音微嘶,“若朕记得不错,嫆儿月事刚刚尽了。”
昭嫆素脸乍红,如何不知康熙已然心猿意马?
康熙低头,嗅着昭嫆颈间的淡淡的体香,呼吸便渐渐急促了。一时情难自禁,便一把横抱起昭嫆,快步走向锦榻。
衣袍纷纷解落,昭嫆只觉身下云锦鸳鸯褥微凉,而身边之人躯体却是如此炙热,宛若一炉炭火。
康熙捧着她的脸,薄薄菱唇从她的额头亲吻到眼角、脸颊,再到唇畔,而后他含住昭嫆的樱唇,舌探深入。
不觉中,昭嫆被逗弄得玉面含潮、素颈泛红,娇羞得鲜美欲滴。
康熙看在眼中,愈发难以自抑,他有些粗鲁地将昭嫆贴身的水红肚兜扯了下来。
“啊……”昭嫆轻呼,忙抬藕臂,遮掩胸前。
康熙轻笑,“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个什么?”
昭嫆立刻横眉嗔怒,这一嗔,倒更像是娇嗔。
康熙小腹嗖的窜起了一团火苗,金茎挺立,寻到花蕊所在,便毫不犹豫深深刺入!
“啊!嗯~……”
花蕊娇软,却嫩裹紧包,怎一个消魂了得!
几番厮磨之后,幽水潺潺。
凤帐摇曳,鸳鸯被里春宵长。
翌日,昭嫆扶着酸酸的腰肢慵懒起床,瞄了一眼窗外,竟已日上三竿了。
懒懒打了个呵欠,净了脸,便走到梳妆台前端坐,素英执着象牙梳子,熟稔地为她梳了一个架子头。
白檀捧着一盒金灿灿的首饰近前,道:“造办处刚刚进献了一批不错的金累丝首饰,尤其这支双凤牡丹挑心,上头镶嵌的这颗红宝石颜色极正。”
挑心是专门簪在旗髻正中的,因此往往是最华丽一件首饰,这支金累丝双凤牡丹挑心,一双凤凰栩栩如生,正中的红宝石更是硕大如鹌鹑卵,颜色明透,色如鸽血,当真是耀眼得很。
白檀笑着将这支沉甸甸的挑心插在昭嫆架子头的正中,那红宝石嫣然一抹,当真是红光潋滟,衬得昭嫆气色都红润了些。
白檀又拿了两支金桃花顶簪点缀分心两侧,更添华贵。
见白檀又要拿金步摇,昭嫆急忙摆手:“行了行了,你想压歪我的脖子呀!”
白檀讪讪,便拿了一双金累丝灯笼耳环过来,“娘娘戴这对耳环,更相配些。”
瞅着那沉甸甸的灯笼形金耳环,昭嫆觉得自己的耳垂会承受不住,便摇头,眼睛一撇,拿了那对东珠耳环,飞快戴好。
白檀道:“还是娘娘好眼光,论什么也不及东珠尊贵。”
呵呵,她主要是瞧着这对耳环分量轻些。
“对了,娘娘,您之前要时兴宫花,内务府今早刚刚送了来。”白檀又端着一只剔红捧盒过来,捧盒盖子一打开,里头俱是姹紫嫣红的织金宫花。
素英笑着说:“娘娘素来不喜宫花,怎么如今点名要这个了?”
昭嫆信手捻了一朵姚黄牡丹宫花,无奈地道:“濡儿是愈发臭美了,可她那几根头发,哪里簪得住金钗步摇?”也就宫花分量轻,扎小辫儿的时候一并扎进去便是。
说罢,便叫保姆将濡儿抱了进来,这孩子顶着一头热汗,一大早就在芳椒殿外玩滑梯玩得不亦乐乎呢,这会子被抱j进来,还有些不高兴了呢。
可当昭嫆将一大盒宫花送到她跟前,濡儿便“哇”得一声叫了起来,抱那满满一大盒子的宫花,小脸蛋上露出贪婪的表情,“这些都是濡儿的吗?”
昭嫆掩唇笑道:“嗯,都是你的了。”
“啵~”濡儿狠狠亲了昭嫆一口,“额娘,你最好了!”
第399章 花熊?竹熊?
小濡儿新得了一大盒织金宫花,便不黏着昭嫆了,爬上自己螺钿小榻,将一整盒宫花全都倾倒了出来,玩得不亦乐乎。
为了挑选出最漂亮的宫花,小濡儿对着镜子,一朵一朵地尝试着簪在她的小两把头上。
小濡儿即将满两周岁,这么大点的孩子,头发倒是长得极好,乌黑柔软的头发已经有六寸长,虽然还十分稀疏,但已经能梳一个小巧玲珑的小两把头了!
如此一来,这丫头还不得猛往头上装饰?只是她还簪不住那些沉重的金玉首饰,连梳两把头的扁方用的都是镂空象牙的,便是为了减轻分量。
小濡儿足足挑了两个时辰,最后选中了一朵硕大鲜艳的织金牡丹宫花,和一小簇紫丁香花束。牡丹宫花簪在小两把头前方正中,紫丁香点缀而后。
“额娘,出去玩吧!”小濡儿头顶大花,笑容比花儿都灿烂。
“好吧。”小濡儿挑花,而昭嫆趁机美美睡了一觉,出去溜达一圈,醒醒神儿正好。
素英服侍昭嫆重新梳妆罢,白檀一旁笑着说:“奴才听说,西南刚刚进献了一对花熊,很是憨态可掬么。”
“嗯?花熊?”昭嫆有点懵,熊还有花色的?白熊、棕熊、黑熊、灰熊——什么时候还有个花熊了?
白檀点头:“那可是瑞兽呢,因为爱吃竹子,川蜀之地还管它叫竹熊呢。”
昭嫆突然眼底一亮,吃竹子?难道说……
“那竹熊,是不是黑白交错的花色?!”昭嫆急切地问道。
白檀点了点头:“听说是的。”
昭嫆一拍大腿,没跑儿了!什么花熊竹熊的,不就是大熊猫呗!
昭嫆抱起了濡儿,“走!咱们去围观大……咳!大竹熊!”
畅春园中养了不少瑞兽,什么仙鹤、白鹭、野雉、孔雀、梅花鹿的,东湖里据说还养了好几只百年的老龟,不过都不及大熊猫稀罕!那可是国宝!记得上一次见国宝君,那还是上辈子的事儿呢!昭嫆能不激动么!
昭嫆带着闺女,风风火火赶去了西面竹林,便瞅见亭前矗立着个硕大的铁笼子,里头两只圆滚滚的萌物正咔擦咔擦吃竹子呢!啧啧,吃得真香!
“干嘛要关在笼子里?叫它俩在竹林里玩,岂不更好?”昭嫆忍不住道。
白檀道:“娘娘,这毕竟是两只熊啊!万一伤了人可怎么是好?”
昭嫆瞄了一眼那两只,懒得屁股都不挪一下,伤人?呵呵哒,昭嫆还真没把大熊猫当成是熊!
“娘娘,您瞧您它们那牙口,那么粗竹子,咔擦一下咬断了!若是咬在人身上,那肯定是筋骨皆断的下场!”白檀一副颇为忌惮的样子。
昭嫆:“……”人家是吃素的好不好?
不过算了,就算大熊猫不咬人,那吨位……若是一屁股坐在人身上,尤其是小濡儿这么个小人儿,估计都能给坐扁了!
想到此,昭嫆看着小濡儿,忍不住“噗嗤”笑了。
小濡儿瞅着咔擦咔擦吃得带劲的竹熊,咬着手指头抬头看昭嫆:“额娘,竹子好吃吗?”
看着濡儿那副几乎要流口水的模样,昭嫆笑得眼角都弯了,“当然好吃了。不过竹子太硬,咱们可咬不动,要吃只能吃竹笋。晚膳额娘叫人炒一盘竹笋。”
濡儿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小脑袋,“额娘最好了。”
这个嘴甜的小胖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