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宋杳很是委屈,“你让我丢了好大一个脸,别人都笑我,从小到大本小姐从未被拒绝过,我讨厌你。”
这句‘我讨厌你’跟撒娇没两样,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那该怎么办才好呢?”裴述问。
“不许问我。”宋杳气还没消。
“我会给你补偿,你会开车么?”那句‘我讨厌你’取悦到裴述了,他好心情的问她。
宋杳眼睛一亮,她又马上矜持下来,抬起下巴哼了一声,“开车谁不会呀,我和朋友一起飙车的时候,你这种乖乖少爷肯定被管教的每天写作业呢吧。”
“你说得对。”裴述点头,他轻笑出声,仿佛怎么看她这股小骄傲的劲儿都不够,“明天下午有空吗?”这句话几乎是在明示了,他要送宋杳一辆车。
“你约我,那就有。”宋杳理所当然的回答。
“你这么说我很开心。”裴述伸手去牵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在过度反应,但好像是不自在,手指稍微收了一下,他又问了那个问题,“可以交往吗?”
宋杳闷闷然没吭声,好半天才在他的注视之下露出一个略带害羞的表情,“好吧。”不过她装的自己很不在意的模样。
心痒痒的。
裴述伸手过来捏住宋杳的下巴,忽然靠近过来。
她下意识想躲,又鼓起了勇气没有躲,可他的气息来的太快,她不习惯,往后退了好几步想低头,奈何他捏着她稳稳地,不断靠近不给她躲避的空间。
他可不是浅尝辄止的简单贴贴这么简单。
气息浓郁又直接,如同他这个人,看起来温和进退得宜,但实际上很有攻击性,他的控制欲很强,不允许她拒绝。
手掌贴在她的腰线上,奇怪的摩擦了一阵子,好像是在摒除某个人的痕迹。
“这套校服丢掉。”他离宋杳很近,声音仍旧温温和和,指腹擦过她的唇角,也拭去了他深吻过的痕迹,“口红没有了,抱歉。”
“吓到你了么?”他见宋杳一句话都没说,缩在墙边用力呼吸。
宋杳用力推他,没推开,低声骂了句什么。
裴述笑出声,再次道歉,“是我不好。”
两个人一起进去的时候,首先听到的就是一众起哄的声音,江宴白甚至开了一筒拉花,“进展不错啊裴少。”他促狭的打趣,视线从那两人交握的手上滑过,又放在宋杳的脸上。
她的唇很红,颜色非常漂亮,潋滟有光泽,一看就是被亲的狠了。
移开目光,江宴白嘻嘻哈哈的把话筒丢过去,“不唱首情歌说不过去啊,以后得改口叫裴嫂算了。”
众人都在笑,气氛良好,裴述没有否认,宋杳倒是嫌弃了一句好难听,然后坐在了米露身边。
米露激动的靠近问,宋杳点了点头。
沈弥安一听唱歌来了劲,殷勤的主动调好了,“请!”他仔仔细细看了看宋杳,“宋大小姐这么漂亮,当得起你开尊口吧。”
裴述拍了拍他的肩膀,用了点力气阴阳他:“好热心啊。”
沈弥安:“……唱吧。”唱你的吧!
裴述被推得下不来台,只好真的唱歌了。
宋杳眼睛一扫,仿佛看到了眼生的人,“他是谁啊?”包房里吵,她也没注意自己声音很大。
米露还没回答,那人就礼貌的点头,“陈沉,宋小姐你好。”他朝她伸出手。
宋杳看了他一圈,没说话坐着没动。
米露连忙解释,生怕这两人结下梁子,“陈少爷,这是宋杳,木日杳,裴述少爷的女朋友。”
陈沉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米露加重了一点语调,似乎在提醒,“阿杳,这是帝都陈氏的陈沉。”帝都陈氏,已经不用其他词汇过多赘述了,只这四个字就足以昭示他的金贵。
可惜宋杳睬也不睬,只说了个哦字。
目不斜视的看着台上正在唱歌的裴述。
米露:得,又没看上,她很好奇什么样的人物可以让这位大小姐给个好脸色。
陈沉并没有介意,把手收了回去,心想好傲慢的女生。
在上流社会,傲慢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家里足够娇宠,所以显得很单蠢。
二,是她有傲慢的资本,这份资本强大到让她不把所有人放进眼里,她平等的看不起所有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陈沉该关心的,他的确也并不感兴趣,毕竟这是好兄弟的女朋友。
平心而论,裴述唱歌并不差,他嗓音条件非常好。宋杳听了会儿,裴述问她如何,她佯装沉思片刻,说‘一般。’
裴述也不生气,顺从的点头,“我会再练的。”至于这句话的真假就不能确定了。
他只是喜欢逗她。
果然,宋杳哼了一声,并不相信他。
刚才在台上唱歌,裴述注意到陈沉和宋杳的那一幕,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他们这几个人中,其实最受欢迎的是陈沉,没想到他在宋杳跟前闹了个尴尬。
宋杳对他人都是冷着一张脸的模样,唯独对他如同褪去冰山一般,虽然别别扭扭,但眼睛里的喜欢是瞒不过所有人的。
没人不喜欢偏爱和独特对待,裴述也不能例外。
宋杳瞥视他一眼,唇角的傲娇的笑意不变,指使他:“我要吃那个,你给我剥。”
“好。”裴述从善如流的答应。
第36章 宋杳
宋杳和裴述的交往可谓是震荡燕京整个圈子,虽说之前裴述大张旗鼓的追求已经给她们铺垫过了,但当真主出现在校门口时,还是跌掉了一众人等的眼镜。
裴述送了宋杳一辆豪车。
有心人查看数据,是价值千万、且号称跑车之王的西贝尔,纯白色流畅的线条如同一条白色鲨鱼横冲直撞,一记漂亮经典的甩尾稳当的停在校门口。
而裴述则闲适的依靠一边,眼含笑意的望着从车上下来的宋杳。
果然如她所说,她开车一流,这样的女生合该如此肆意多姿,想必也娇生惯养众星捧月。
这样的恋爱高调且张扬,如同裴述捧宋杳的脸庞亲吻,又捏了捏她的面颊那般甜腻。
江宴白在旁边咂舌,裴述经过他,提醒道:“那天SW的钱A一下,支付宝,谢谢。”
“……”江宴白:“好好好。”合着您的大方只针对女朋友是吗?
而宋杳,耀眼如烈阳,她只是站在车边扬眉而笑。
她的发丝都像是金色的,墨镜往下压露出一双漂亮至极的清冷眼瞳,阳光灿烂她有些睁不开眼睛,眯起眼睛冲裴笑。
她就像是所有热恋中的少女,生气时打雷下雨一样阵仗大,欢喜时又如洗涤一切的夏雨明媚。还没靠近裴述就先伸开了手,裴述手圈着她的大腿稳稳接住她的飞扑,她的发丝落下笼着裴述的脸庞,只有她发出的笑声是那样的响亮。
心中的那串风铃,被敲击着一同响着。
日光倾泻而下,阴影无处遁形。
江宴白的视野之内,只能看见他们二人交叠的面庞,以及搂着裴述脖颈的那只白皙柔臂。
他离得近,她过来时风中也有她的气息。
…是淡淡的橙子牛奶。
江宴白微不可察的垂了一下眼眸,摸了摸鼻子撇开脑袋。
霍琴感到奇怪,“老江,你最近惹事儿了?”
江宴白转着笔,将视线从试卷上抽离,“瞎说什么呢?”他漫不经心的说着,神思还并没有从题海中脱离。
家里要求高,所以江宴白的成绩非常不错,他一直被誉为‘六边形战士’,也是因为他无论在什么领域都挺拔尖。属于是上能上舞台安静的弹钢琴,下可以在搏击场挥洒热汗,甚至还可以抽空在实验室帮老师搞研究。
“那你缺钱吗?”霍琴眼睛转了转,想到了个好主意,“我可以借你啊,但是有利息。”
“去你的。”江宴白骂了一句,“我最近过得不错,不缺钱,谢了昂。”都好哥们儿还收利息,是不是人了。
霍琴听了这话,顿时直起腰杆子,“那你干嘛老是跟着裴述啊,以往不都是他抠门不借你钱你才当他跟屁虫嘛。”
这话落毕,江宴白下意识反驳,“我什么时候当他跟屁虫了。”他皱了皱眉头,脑海中滑过一张人脸,顿时沉默了下来。过了几秒钟,他问:“很明显?”
“不明显吗?”霍琴夸张的摊手,“裴述都在防你了大爷,我们都琢磨着你是不是杀人了。”黏人却不开口要钱,这不是有难言之隐还是什么?
“……”江宴白翻了个白眼,不耐烦摆手,“滚滚滚。”
霍琴做了个鬼脸,没好气的嘀嘀咕咕他两句,“老师喊你去器材室搬东西,下节体育课。”
江宴白没想就拒绝,“老子不去。”谁啊,能命令得动他。
霍琴笑了笑,“是隔壁一班的老师,我们体育老师请假了,他顶上的。”
江宴白都无语了一阵子,憋屈的改口:“……一会儿就去。”
一班的体育老师是他父亲手下的一个兵,因为一次任务出了意外,腿骨出了问题残疾了,虽然还想继续在部队呆着但发挥不了余热只好退伍。
江宴白的父亲对他有恩情,这人便想到他家做工,江父哪儿能同意,思来想去给他安排了一份清闲又高薪的养老工作,美名其曰替他监督儿子,不让他在学校里兴风作浪。
那人就同意了。
部队的纪律大于天,对上这老师,江宴白有苦说不出,只能乖乖听话。
午后的日光溶溶温暖,已经入秋了,校园大道上金色的树叶铺了一路都是。
已经是上课时间,整条走廊都没什么动静,姜阮一路走过来脸皮子发紧。她很生气,可她也很聪明,知道这里面的学生她一个也惹不起,她并非宋杳那种张扬肆意的大小姐什么都不怕,她只是一个普通人。
她只想好好读书,考一个好大学,仅此而已。
拿器材这种体力活,被排挤她的班委分配给了她,姜阮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她愿意来也有原因。
她盘算着把东西搬完,就借口说累到了,回教室继续学习,老师也没什么可说的。
器材室的位置偏僻,虽说紧邻着职工楼,但是距离教学区远。
姜阮看到器材室的门,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一脚踏了进去。
“姜同学。”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