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进击的小公安杜鹃

　　两个人得意洋洋的。

　　他们都觉得自己其实干的挺好, 如果不是遇到疯子，他们这活儿能干的更好。

　　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杜鹃看着两张愚蠢的脸，抿抿嘴, 说：“你详细说一下你们都下手几次, 每次在哪里，对方是什么人。”

　　高矮二人组互相对视一眼，挠头：“啊这……”

　　杜鹃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们, 认真说：“你们不说, 我们也总归会调查出来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话你们应该是听过的吧？”

　　两个人又对视一眼，赶紧开口, 矮个儿说：“杜公安，我们不是想要隐瞒，你可是我们的救命跟人，我们再怎么的也不能忽悠你啊！不是我想隐瞒这事儿, 而是吧……”

　　他停顿一下，挠挠头，苦哈哈的说：“记不住了啊！”

　　他解释：“真的, 我不骗人，杜公安，我们真不是存心隐瞒，你救了我们, 我们是知道好歹的，我真记不住了啊！我们这几天还干了挺多。“

　　杜鹃嘴角抽了下：“……”

　　她说：“你们这还挺能忙活。”

　　高个儿：“那可不，做大做强再创辉煌么，我们是懂的！我们还想靠这个发家致富盖房子娶媳妇儿呢。”

　　杜鹃哭笑不得，你们干啥啊, 就做大做强，你们这是正经行业吗？

　　她问：“那你们每天都有出手吗？”

　　“我们每天都出去的，但是不是每天都有收获，有时候也遇不见啥人。毕竟这大晚上的，也不是总有人在外面转悠。哎对，哎对啊对，你们去我家数衣服，我们每次抓人都把衣服扒了。还没卖呢，你们去数，几套衣服就是抢了几个人。”

　　矮个儿觉得自己不愧是老大，这脑子转的就是快。

　　杜鹃：“……”

　　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这两个人好离谱啊！

　　不过杜鹃还是说：“那这些次，哪一次比较特别？其中有两次你们伤人了吧？”

　　“有！”

　　“对，有两次，就是在城郊……”

　　别看不干正行，这两个被抓了倒是挺实在的，竹筒倒豆子一样叭叭叭的。

　　这审讯他们倒是很容易，能说的不能说的，他们都说的很快，基本上都交代了。杜鹃也都一一记了下来，虽然他们两个抢劫好几次，但是却不是每次都特别，之前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抢劫。

　　高个儿：“杜公安，你别看我们抢劫，但是先头儿我们抢的最大面额也就是几块钱，真的，他们也不是很有钱。哦对，就是第二次，我们卸了两个车轱辘卖了十来块钱，那次不错。其他时候也就那样了。但是后两次抢的多，他们身上带着几十块钱呢。我们本来可是没打算伤人的，真的，伤人这罪多重啊！我们也不敢啊。但是那老小子可不简单啊，妈呀，上来就一刀过来了。我们这才拿了石头砸人。”

　　“就是就是，还有昨晚也是，那个家伙是个疯的，他随身带了一根绳子，真的，我不夸张，直接绕我脖子上一勒……我当时就觉得自己完蛋了。亏得我小弟帮忙。”

　　杜鹃：“我记得你们提了地图和钥匙，钥匙是丢在哪里……”

　　杜鹃这边进展的很顺利，这两个人本来就不是很有心眼的人，又很感激杜鹃，事无巨细，叭叭叭个不停，恨不能把一天上几次厕所都说出来。

　　但是齐朝阳那边事情倒是不太顺利了。

　　他这边已经很快的查出了这个人的身份，这个人叫姓王，人人都叫他老王，他叫王峰。解放第一年从外地迁来本市的，是在澡堂子打扫卫生的。正式工。

　　说起来，这人的过往经历也是平平无奇。

　　他今年四十大几，有个老婆是十三年前娶的，据说早年家穷娶不起媳妇儿。夫妻两个并没有孩子，传言他媳妇儿不能生。就是这样平平无奇的一个人。

　　经历普通长得普通，但是胆子倒是很大。

　　齐朝阳审讯他，他还是很能抗的，坚称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苦哈哈的说：“公安同志，我真的是无辜的，他们抢了我朋友，所以我那个朋友才想报复一下的。我们也知道自己做的过火了，但是我们真的不是想要杀人，我们没有坏心的！真的！”

　　他被抓之后倒是一副老实相，只不过倒是并不能说服人。

　　齐朝阳：“你那个朋友叫什么，住在哪里？”

　　老王再次苦哈哈：“我也不知道啊，我们其实就是洗澡的时候认识的。不算熟悉的。我就知道他叫小杨，大名儿不知道的。”

　　他肯定是不能出卖杨旭的，这可不是因为他多么仗义。

　　而是抓到杨旭，拔出萝卜带出泥，要是带出来他们之前干的事儿就完了。

　　他们可是一个盗墓团伙，这要是被抓，估计x少不得要坐牢了。

　　他还不想进去！

　　“我跟他不算熟悉，就是正好遇上了才跟着过去的。我这人也是……我就是顾着兄弟义气，倒是没想他这么凶狠。我是无辜的啊！”

　　齐朝阳：“你无辜？呵，你无辜用刀威胁人？我看你也是老油条了。”

　　“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这事儿我是无辜的啊……”

　　齐朝阳：“地图，钥匙！你还用我提醒你吗？”

　　他认真的盯着老王，老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说：“这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小杨的钥匙丢了吧？你也知道钥匙丢了很麻烦的。这抢劫的真不是好东西，他们……”

　　他叭叭叭的顾左右而言他。

　　齐朝阳之所以要自己过来审讯，就是料想到了这人不会轻易松口，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他不仅藏着掖着，就连同伙儿也不会直接交代的。

　　齐朝阳砰的一下子拍了桌子，说：“我看你是把我们当傻子了，别说现场的两个人已经被抢救了。就说当时现场可不是只有你们。大家的耳朵还好用的！居委会那么多人都在哪儿，哪个没听到你的话？这不是你想狡辩就能狡辩的。你也可以扛着不说，但是我们不会什么也查不到，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相信你该明白的。”

　　他顿了一下，眼看老王十分坚定，说：“你越是扛着，越是搅合，越是说明你身上有大事儿。只要做过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们查到也是早晚的事情。”

　　他起身：“带队搜查他家。”

　　老王的眼神飞快的闪烁了一下，这并没有逃过齐朝阳的眼睛。

　　几个人出来。

　　陈晨：“齐队，咱们不继续审讯了？”

　　他们翻来覆去已经审讯很久了，但是这人倒是很能抗。

　　齐朝阳：“他身上一定有大事儿，要是普通人，不会是他这样。他以为不说就能糊弄，这更是做梦。你留下继续审，不要让他休息，你累了就换人！老蓝，你围绕这个王峰周围的关系再调查一下他的人际关系。重点是姓杨的，不过你也不能只找姓杨的，他也有可能撒谎扰乱视线。我带人去一趟他家，带上搜查令仔细调查一下他家。”

　　蓝大爷：“好的。”

　　“齐队，我们回来了！”

　　虽然这会儿天都黑了，但是大家一个个的都不累。毕竟，抢劫扒裤衩子闹得人心惶惶的。他们如今有了重大进展，总是兴奋的。

　　李清木回来还带了不少的东西。

　　他说：“这两个小子抢的东西都在家里，那床上堆了不少衣服呢，各个尺码都有。另外最重要的是这个，你们看，这就是他们提的地图，缝在裤衩子里了。我估摸着那两个抢劫的根本就没发现。”

　　他们去的时候就看到破裤衩子都扔在地上，好几个呢，根本就没上心。

　　齐朝阳：“老高、老高你处理一下这些事儿，另外裤衩子拆了，看一下地图的情况。”

　　“好的。”

　　虽然老王咬死了不说，但是齐朝阳并不气馁，本来他就已经想到了这人不会轻易说的。好在人可以不好，人可以撒谎。但是物证却不会。

　　齐朝阳很快的带人去王峰他们家，王峰家住的是大杂院儿，看起来条件也就一般般，倒是也巧，他们家跟地瓜小麦两兄妹住的大杂院儿就紧挨着。

　　小孩儿跟着大院儿的大人出来看热闹，地瓜和小麦两个小兄妹也出来看热闹。

　　两个小孩儿站在人群里，地瓜认出了齐朝阳。

　　先头儿查连环杀人案的时候，那次他们还提供了线索呢，彼此都是有些接触的。地瓜小声说：“这是市局的齐队长。”

　　他们院儿的陈大婶惊讶：“你认识啊！”

　　地瓜：“我以前见过的，他好像很厉害。”

　　但是没有杜鹃姐姐厉害！

　　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不过小孩儿还懂一点人情世故，没有多说什么。齐朝阳带人过来调查，他检查的十分的详细，而王峰的媳妇儿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

　　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妇道人家，哪里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齐队。”

　　齐朝阳听到动静儿，回头就见杜鹃气喘吁吁，她大概都给自行车蹬出火星子了，脸色通红，气喘吁吁。一看就是着急忙慌赶过来的。杜鹃清脆：“我们卫所说我最擅长找东西，所以让我过来帮忙。”

　　她刚做完笔录回所里，又被指派到这边了。

　　齐朝阳：“嗯，进来吧。”

　　他说：“我觉得他家应该会有点线索的。毕竟，他被抓的很突然。”

　　他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事儿，虽然还不清楚是什么事儿。但是人做了任何事儿总是有痕迹的。这里是他住了快二十年的地方，不会完全没有线索。

　　杜鹃：“行，我们好好找一找。”

　　要说起来，老王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是觉得自己咬牙什么都不说，应付着就能让事情过去。但是却没想过，真是因为他这样的表现反倒是让人觉得更加怀疑。他这样反倒是显得他身上有事儿。

　　只是他平淡的生活了快二十年，一下子真是反应不过来。

　　虽然足够狠辣，但是到底是平静生活太久了。

　　齐朝阳他们走了，他就反应过来自己犯错了。

　　不过这个时候也晚了，指不定人家怎么怀疑他呢。

　　杜鹃仔仔细细的一寸寸的检查，齐朝阳也是一样。

　　院子里的邻居们都不敢看的更多，但是却又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小声嘀嘀咕咕的。

　　“王峰这是出啥事儿了啊？”

　　“那谁知道啊？好几个公安，不知道搜查什么呢？这看的我心慌慌的。他该不会是小偷儿吧。”

　　“哎，不好说啊，冬天那会儿我家大白菜丢了，不晓得是不是他……”

　　“我以前就说他看起来不是好人……”

　　“你少马后炮儿了，我咋不知道你以前说过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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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小声议论，杜鹃低声问：“齐队，王峰的媳妇儿怎么说。”

　　齐朝阳看了一眼，她依旧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