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枫的命被抢救了回来,但□□破坏了他所有的脏器,他别说像从前那样训练拿枪了,就是日常的生活都难以自理。
包旅长因为要离婚被医生妻子毒倒变成废人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
时幽被看押,杀人未遂的罪名铁板钉钉。
部队尊重包枫的意愿,批准了他们解除婚姻关系,并且把包枫安排去了康复院,费用由部队出。
包枫的身体坏了,但他脑子仍旧很好。
经历了这场变故后,他一直在复盘。
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地认为时兰的出现是因为旧情难忘。
她是为了复仇!
而他,也在她的仇人名单上。
包枫苦笑,王满他们死的时候,他一点感觉也没有,时幽想跟他交流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直接拒绝了。
那时候的他怎么想的?
就算是时兰回来复仇好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认错了人而已。
哪怕他知道了老莫餐厅和那日的雨是时兰精心设计的会面,他也自大的认为那是时兰想和他破镜重圆的算计。
他还兴奋得一夜没睡计划着和时兰的未来。
直到躺在康复院,他从头到尾复盘,才发现,时兰恐怕从头到尾都没准备放过他!
当康复院第三次把话递到第一处的时候,纪棠和廉樾陪着时兰去见了包枫。
彼时,她俩跟哼哈二将似的一左一右守在门口,房间里的对话清晰的落入她们的耳中。
“时兰,你恨我对吗?”深情的,忏悔的声音。
“别装了。”时兰有些不耐烦,“不就是知道西医治不好你,想问我中医有没有办法吗?”
“不是的,我就是想见见你。”
“见过了?那我走了。”
“时兰,我罪不至此!”
“那我呢?”
“我又活该被自己的亲妹妹割喉,不死不活过了十年吗?”
“包枫,知道时幽为了和你在一起不惜杀了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很得意?”
“可你有没有想过?时幽能杀我,自然也能杀你!”
“她是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你也是。”
“今日躺在这里的人不是她,仅仅是因为,她无所顾忌,而你,太过自以为是!”
“不是的,时兰,我爱的人始终都是你!”
“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所以中间的十年呢?去了哪里?”
“包枫,我确实可以治好你。”她的医术不行,但纪棠给她的延年益寿丹可以。
“可我,已经为了十年前的愚蠢买单了。”
“人生没有几个十年。”
“不要走时兰!”听到时兰有办法治好他,包枫人都要疯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
但时兰离开得很坚决,如果不是为了给包枫希望又让他绝望,她根本不会走这一趟。
这就是纪棠说的诛心。
情爱只是手段,真正刻骨铭心的痛只有报应在包枫自己身上,才会叫他蚀骨剜心!
至于时幽,时兰没有去见她。
她那样的人,一无所有没有自由就是对她最好的报复。
果然,没多久,就传出时幽疯了消息。
廉樾亲自去瞧了一趟,确定真疯了。
原本的恩爱夫妻如今一个半死不活,一个痴癫疯狂,家属院很多人都非常唏嘘。
原本几个看自家媳妇带不出去,有了别的心思的男人几乎立刻和有朦胧暧昧关系的对象断了联系。
他们不想下半辈子都躺在床上!
时兰很快出了任务,完成得非常完美,她很喜欢天南地跑,当仁不让成为当年出差次数最多的人。
时兰的事情了了,京郊凶杀案有穆珩派人收尾,纪棠回到四合院补假期。
第一处再忙,也不会让她去处理谁家水井长白毛这样的琐事。
呃,当然世事无常也是有的。
“你最近怎么对棋局这么感兴趣?”纪棠放下一枚白棋,笑着问阿枭。
“下棋可以静心。”阿枭落下一枚黑子。
“你还需要静心?”纪棠挑眉,好奇问道,“什么事情扰了你的心神?”
阿枭就看着纪棠不说话,把纪棠的心看得七上八下的。
“怎,怎么啦?”阿枭发现她刚刚偷拿黑子了?
阿枭忽然握住了纪棠的手,纪棠一愣,真的被发现了!
她手里握着两枚黑子!
好吧,她坦白!
“阿棠,我想了很久。”阿枭说道,“你说的对,男人的花期很短。”
“哈?”
“阿棠,你说过,我们算同龄人的。”
“还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纪棠愣愣看着阿枭,眼睛不由自主睁大。
“都说青梅敌不过天降。”
“阿棠,那一天,我忽然开始担心你的身边会不会也出现这样的天降。”
“不,不会!”
“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很慢热,不容易相信人的。”
“可你才不遗余力帮了时兰。”
“我那是同情她。”
“万一哪天也有一个值得人同情的男同志出现了呢?”
“你会不会帮他?”
“这个假设不成立,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阿枭失笑:“所以,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分析。”
“哈?”
“分析我对你的感情到底是哪一种。”
“那,有结果了吗?”
“阿棠,你是不是一直在介意上一个小千界,我们二十多年的年龄差。”
纪棠:……不止呢,我几乎是你照顾着长大的!
“可是阿棠,区区几十载,在神兽漫长的时间海里,只是一瞬。”
“而且,你不是说,你首尾相接的人生和我其实是一样长的吗?”
“阿枭,你怎么突然跟我说这个?”总不能是真的觉得会有个天降出现吧?
“我只是不想有遗憾。”
“什么?”
“阿棠,未来的人生路,我想跟你一起走。”
“我们本来就准备一起走的啊。”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种。”阿枭看着纪棠的眼睛,认真说道。
那天,纪棠落荒而逃,逃到了第一处。
时兰做任务去了,只有廉樾在。
“怎么了?谁追你了?”
纪棠惊讶看向廉樾,廉樾这么敏锐的吗?
阿枭追她的事情,她都知道了?
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此追非彼追,但廉樾也意会了过来。
她一把揽住纪棠,高兴地说道:“阿枭同志跟你表白啦?”
纪棠的嘴无意识翘起。
“可以啊,我还以为你们之间的窗户纸会是你主动捅破的呢。”
“说什么呢!”这纪棠可不依,“我对阿枭那是!”
“那是什么?”廉樾撞了撞纪棠,“那样的极品男人,你真的不动心?”
“哎呀!人都给你说害羞了!”